卿世狼尊-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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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枝和兮袭吓得直往后退,正准备拔腿就跑,幽枝的脚却定在了原处。她看见了什么,她看见了那人肩膀上的伤口,狰狞而熟悉的伤口。
那乞丐也并未如大家所想的那样脱掉衣服,只是露出了肩膀,此刻,也是泪眼婆娑。幽枝的眼泪也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爹爹,是你吗?”
那乞丐似乎不能说话了,啊啊了几声之后就点了点头。幽枝往前走了几步,兮袭拉着她,在听到她叫爹爹的时候轻轻地松了手。
幽枝看着眼前的人,头发凌乱,上面还有一些稻草屑,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脏乱得已经看不出颜色,两只腿也有些跛,脸上有很多的伤痕,混合着污垢,根本就分辨不出长相。
紫琅坐的马车在淳于府门口停下了,她先下了马车,门房的人看到是她立刻笑脸相迎。紫琅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转身把两个小丫头抱下来,再然后是稚儿。
得到消息的婆子立刻出来了,接过紫琅手上的婴儿,那商府的车夫和丫鬟就直接被遣了回去。
一行人这才往淳于府里走去,只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几个人出来了,是淳于苗苗,她带着两个丫鬟出来了,脸上的表情并不好。
晴儿看见她之后,声音马上大了起来:“娘亲,娘亲,小姨带我们来了,你给小姨说亲了是不是,快点告诉小姨。”
轰!本来因为看见紫琅带着孩子回来,她还是满脸惊喜的,可是,晴儿的喊话直接让淳于苗苗脸色变得灰白,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很快,似乎下一个瞬间就会力竭而死。
童言无忌,也正是说明小孩子的话最诚实,周围的下人并不敢出声,侯爷的亲事,那是别人想染指就染指的吗?
腿似乎有千金重,淳于苗苗站在小径上一动不动,紫琅的脚步却没有停,两个小丫头也是一蹦一跳地跟在紫琅身边,满脸的笑容。
可是,在紫琅快要走进淳于苗苗的时候,淳于苗苗缓缓地跪下了身子,匍匐在地,那是最卑微的姿势。每个人都不是傻子,淳于苗苗这样就是在认罪,也就证明确有其事,可是,侯爷会原谅她吗?
晴儿和环儿看着自己的母亲下跪,两个孩子都惊讶地张大嘴巴,赶快跑到淳于苗苗旁边:“娘亲,娘亲,怎么了?怎么了?”
紫琅实在是不想管这样的闹剧,她没有再往里走,看向身后的仆从:“备马。”
那下人一惊,侯爷刚回府这就是要走吗?虽然心存疑惑,但是也不能耽搁,他快步跑向马厩去给紫琅牵马。
看着被女儿拉扯着也不起来的淳于苗苗,紫琅的视线投向路边的树林,寒冷的东风吹落了泛黄的树叶,几年的冬天格外得冷:“孩子暂时留在淳于府吧,待你把商府的腌臜事情处理干净了再把她们接回去。”
这次淳于紫毫无征兆地就把孩子接回来了,实在是让淳于苗苗喜出望外,可是淳于紫的性子打小什么样,她也知道,所以,她可以肯定淳于紫发现了什么,否则才不会发善心的。虽然如此,她依旧感激,只是,恐怕淳于紫真的不会原谅自己了。
“起来吧!”紫琅转身出了大门,下人已经牵着马等在外面了。
紫琅接过马就直接飞奔而去,这个淳于府还真是让人闹心啊!
紫琅刚刚回到侯府,幽枝就神色凝重地迎了出来,紫琅把马缰丢给了门房就大步往府里去,幽枝快步跟在她的身后,两人进了偏厅。
“何事?”紫琅还未梳洗更衣,就在椅子上坐下。
“侯爷。”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幽枝咬了咬嘴唇:“奴的爹爹找到了。”
幽枝的爹爹何贵找到了,这实在是紫琅没有想到的,通常这种情况,他不是应该被杀人灭口了吗?竟然还活着,看来,严朝婷的事情就要慢慢浮出水面了:“带他过来吧。”
何贵的这幅模样也是紫琅无法想象的,瞎了一只眼,手脚都有些残疾,已经不能说话了,脸上身上都是遍布伤痕。
何贵不能说话,也不会写字,只能让刘峥替他诊治诊治,看能不能治好,不能好的话就要另想办法了。
紫琅让幽枝领何贵下去,虽然可以感觉到他受了很多苦,可是紫琅的心中并没有半分的同情,对于伤害严朝婷的侩子手,想得到她的同情简直就是奢望。
只是暂时还需要他而已,倘若他没有利用的价值,也就只能死去,她会让他死得比较痛快,绝对不会像那些人一样。
幽枝送了何贵离开之后就又进来了,没有说话,就跪在紫琅的面前:“侯爷。”
紫琅当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让自己原谅何贵,可是,原谅难道就那么容易吗?她双眼如针:“你退下吧。”
幽枝本来还想坚持,可是一抬头就碰到了紫琅的眼神,已经在喉咙里的话就硬生生地被逼了回去,最后只能恭敬地离开。
晚膳时分,紫琅得知刘峥又出门了,她与淳于意用了晚膳之后就安排马车送他回淳于府了,她还要等刘峥,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他,今天在晋王府遇到的高手来历不明,不知道刘峥会不会知晓,身边有一位自己完全不了解高手,这种感觉自然是不好的。(未完待续)
第一一六章 朝堂风云几人知?
郊外的庄子里面,一个人影几个跳跃之后就出了院子,那人身体轻盈,一个晃眼就悄无声息地跑出了很远地一段距离。夜已经很深了,路上也没有了行人,偶尔走过几个打更的也都没有注意这个人影。
那人在一幢不起眼的小屋子门口停住,似有暗号一般敲了几下,门就现出了一条细缝,那人身子一缩就了屋子。
给他开门的是一个穿着锦袍的管事,看衣着就知道此人的后台并不小。那人随着管事进了书房,书柜的后面有一个密室,那里坐着一个人,威严无比,昏黄的灯光映衬着一张脸,那张脸竟然是魏王宇文申。
那人直接单膝着地:“属下见过王爷。”
那人拿掉了脸上的面罩,赫然是宇文怜的小戏子仇库,只是此时的仇库并没有了那种魅惑的气质,脸庞严肃,双眼有神,周身也弥漫着男人阳刚的气质。
宇文申满意地点了点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仇库继续跪在地上,低下了脑袋:“属下办事不利。”
沉默,宇文申沉默不语,这倒是让仇库的心里一直的大鼓,不知道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没过一会就听到了宇文申的声音:“这件事情你要慢慢地来,过几日,本王让她过去住几日,你可要把握机会。”
仇库点了点头:“整个庄子都被我寻了个遍,却没有任何的发现,而且,而且二小姐很不喜欢我问她的事情,从上次王妃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二小姐并不简单。”
啪!宇文申狠狠地拍响了桌子,桌上的一豆灯火也抖了抖,让仇库一惊,接着就听到宇文申阴狠的声音:“什么二小姐,一个戏子生的孽种而已。”
仇库不敢说话,密室里顿时没有了一丁点的声音,宇文申似乎平复了一下情绪:“好了,你退下吧。要尽快。”
“是。”仇库这才起身告退,没有声息地就离开了。
紫琅等到很晚刘峥都没有归来,银光在榻上睡得很安稳,最近有刘峥的药支撑着,身子也好了多,但是他并不会到处走,首先他没有那个体力。然后是害怕惊扰了侯府的下人,虽然大家都知道侯爷带回了一只狼,但是见到的人并不多,现在全权负责银光饮食的就是兮袭。
紫琅看了银光几眼就进了内室休息,刘峥总是神出鬼没的,该出现的事情必然是要出现的。所以的事情似乎都聚集在一个结点上面,解不开,只能顺其自然了。
十一月初一,其实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可是因为是当今最有实权的魏王府世子的冠礼,这一天也变得非同寻常了。
虽然皇帝没有立储,可是魏王却行事着储君的权利,皇帝的这一招着实让群臣兴奋不已。是不是这就说明了皇帝有意立魏王为储君,在这种风口浪尖,所有的官员就像是眉头的苍蝇一样,如此明确的风向标让他们信心百倍,如此。拍魏王马屁的人就络绎不绝,这一天。魏王府还真是春风得意啊。
大理寺卿的马车刚刚停下,就有小厮过来殷勤的牵着马。待车上的人下来之后才引着马车往后面走去,穿着一身常服的石乔刚下马车,迎面就走过来一人,一身儒雅气质,五官普通,但是通体的气质却不容忽视,那人笑着打招呼:“石大人。”
林徽,四十来岁的年纪,如此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参知政事,可谓是天朝的肱骨大臣,只是最近的朝中变化也让他有些浮躁,皇帝年纪渐长,很多意见都听不进去,朝臣早就进言,让陛下早日立储君,安国祚,可是皇帝却始终我行我素,导致如今的朝堂表面风平浪静,低下却是波涛汹涌,今日魏王府的宴席就是一个风向标,看来,站在魏王那边的人可是不少。
参知政事亲自过来打招呼,自然是让石乔受宠若惊,立刻躬身一礼:“见过执政。”
林徽一边同各位经过他旁边的官员点头示意,一边拉着石乔的胳膊走在人群的身后,压低了声音:“石大人在汉阳任职多年,可知,山总督为人如何?”
这个林徽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如此不简单的人竟然直接向自己打听同僚,实在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会做的事情,石乔的应答更加的小心翼翼:“山总督也是从京城调到汉阳去的,执政应该不会不了解吧。”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山涛当初被调到汉阳也是因为得罪了京官,他太贪婪了,几乎就断了别人的后路,没有办法,陛下对他虽然颇为袒护,但是也不能不顾及群臣的态度。
山涛嚣张跋扈的性格林徽当然知晓,只是这个石乔的确是八面玲珑,难怪能从汉阳调上来,而且竟然能够和这些京官处得相安无事,林徽笑了笑,声音更低了:“山涛下个月就要入京了。”
这个消息倒是让石乔一惊,只是这进京是正常的述职,还是山涛高升了,如果是前者,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但,如果是后者,这件事情就要好好地推敲推敲了,虽然心里五味翻腾,可是面上却平静无波:“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石乔的装疯卖傻林徽也看在眼里,也能够理解,毕竟在这种时刻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两个人也没有再深入这个话题,一同往里走去,里面已经高朋满座了。
紫琅作为侯爷,当然也被邀请了,毕竟是有封位的,魏王即使位高权重,也不能做得很难看,虽说他不用刻意地讨好淳于府,可是,淳于府的利用价值他还是知道的。
紫琅在魏王府的门口遇到了刚刚到的昌平郡主,因为长公主的年纪大了,而且辈分也高些,现在的这些外出应酬基本上都是昌平代劳。
只是,今日昌平看自己的眼神特别的奇怪,没有了往日的恶意,只是盯着自己的脸看,就像是要找出什么似地,两人的距离挨得很近,紫琅不快地咳了咳。
昌平的身体立刻弹了回去,脸上也是不悦:“咳什么咳啊,得了风寒就该呆在家里,干嘛出来害人。”
对于昌平的无理取闹,紫琅一向都不放在眼里,她完全不理会昌平,大步往前走去,与其他的女客别有不同,却有风采卓然。
而今天的昌平却像发疯了一样,竟然追着紫琅跑了过来:“喂!等等,你等等本郡主。”
紫琅毫不在意,完全无视身后的昌平,往宾客的宴席那边走去,而昌平却被门口停下了步子,因为这边全部是男客,这个淳于紫实在是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