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世狼尊-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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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哥还是看了一眼紫琅,紫琅冲他点了点头,他就欢快地拉着左安炫的手:“哥哥,快走,快走。”
左安炫被言哥拉着往外走去,不忘回头看了看凉亭中的四个人,然后暗自懊恼,那个燕王还在呢,自己怎么能离开呢?可是低头看看兴奋的言哥,他也不好反悔,只能带着言哥往花园的深处走去,幽枝紧随其后。
凉亭里只剩下了四个人,丫鬟们都立在外面等候吩咐,席间除了昌平会说几句话以外,其他的人都保持沉默,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冷,昌平似乎也意识到了:“偃哥哥,那边有韦陀花,你陪我去看看嘛,说不定能够看到开花呢。”
缠人的昌平并好摆脱,宇文偃似乎已经深有体会,他慢慢站起身,修长的身体裹在宽大的黑袍里,显得顶天立地,清臞的面庞在月光下显得异常的冷峻,他的脚步顿了顿:“四哥、轩骊侯,同行罢!”
宇文壬摇头笑了笑,他这个五弟向来心眼多,恐怕是自己不愿意独自面对昌平就直接拉上他们两人。宇文偃的话让昌平的脸色顿时黑了,可是却依旧强颜欢笑:“是啊,壬哥哥、轩骊侯也一起去吧。”
这样的夜色,紫琅也愿意走走,她并不在乎自己的身边有谁,只是想走走,沐浴这月光,看这花开,心似乎也能得到短暂的休憩。
四个人一同往外走去,韦陀花在晚间开放,花期很短,稍纵即逝,所以异常的珍贵。公主府有专门的花圃来培植韦陀花,韦陀花喜半阴、温暖的环境,夏日白天都是放在荫栅下养护,晚间的时候才会搬出来沐浴月光,公主府专门在花园里辟了一块地给这些韦陀花。
一行人沿着小径慢慢地走,昌平一路上都在介绍,对各种花都介绍得得心应手,晚上的她换了一件能在黑夜里发着盈盈光芒的裙子,穿梭在花团锦簇的花园里,就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
花圃周围点了昏暗的灯笼,映衬着铺满大地的月光,韦陀花立在那里,安静、宁静,亭亭玉立,大家刚准备往前一步,突然从黑夜里走出来一个人,因为他用背对着大家,所以看不清楚他的容颜。
“聿明氏,你又来看韦陀花?”昌平热络地走了过去。
聿明氏慢慢地转过身体,一双蓝色的眼眸顿时撞击着大家的眼球,这是怎样的一幅容颜,如山峰一样的鼻梁,刀刻一样的轮廓,双唇显得有些苍白,那一双蓝色的眼睛就像是黑夜里的宝石,如绽放的樱花一样灿烂,却又能从那双冰蓝的双眼里感觉到凋谢的凄美,转眼间落红无数。
所有的人具是一惊,面前这个人即使穿着灰色的袍子也遮挡不了他的光彩,从他的眼睛和轮廓就能判断他不是汉人,肯定具有鲜卑的血统,而长公主的府里竟然会有鲜卑人,实在是耐人寻味,可是所有的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聿明氏笑了笑,那笑容似乎能够融化冰雪:“郡主请回吧,韦陀花今晚不会开了。”
骄傲任性的郡主才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她的身子又往前走了走:“你确定不会开了吗?”
聿明氏含笑点了点头:“确定。”
昌平这才耷拉着脑袋走了回来:“我们走吧,韦陀花今晚不会开了。”
宇文壬探头看了看:“他说不会开就不会看吗?”
“恩,聿明氏从来都是未卜先知的,他说什么时候开,一定就会开,他说不开,就是不开。”昌平解释完就看向聿明氏:“那我们先走了。”
“恩。”聿明氏又转过身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不管是宇文壬还是宇文偃临走之前都看了看聿明氏,未卜先知?
韦陀花没得看,时辰也不早了,言哥的身体不好,需要多多休息,紫琅向昌平告辞之后就去寻言哥和左安炫,繁花深处,言哥正和左安炫笑着追捕萤火虫,幽枝的手上拿着一个水晶的瓶子,里面已经有了些许萤火虫,在那里发着幽幽的光芒,非常的漂亮。
紫琅往前走,绊到了周围的花草,立刻惊起一片的萤火虫,那些慌不择路的萤火虫在空中磕磕绊绊,围绕着紫琅飞行,成千上百的萤火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紫琅就像置身在漫天的繁星里面,那样的景色,分外的迷人,正在和言哥玩耍的左安炫看到这一幕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愣在原处一动不动。
不远处的角落里,宇文偃也远远地看着那个身影,一身紫衣的她,看着周围的萤火虫,冷清的面容似乎也变得柔和了,她慢慢的伸出了一只手,一只,两只,三只,越来越多的萤火虫跳跃在她的指尖,她的嘴角渐渐露出了笑容,然后手轻轻一扬,萤火虫都欢快地散开了,点缀着漫无止境的黑夜。
看到这一幕之后,言哥慢慢地走到幽枝的面前,打开了水晶瓶的盖子,里面的萤火虫找到了出口,慢慢地投入到了黑夜的怀抱,言哥仰着脑袋,看着他们在广阔的夜空中轻歌曼舞,好不热闹。
紫琅也看着言哥,然后冲他笑了笑:“回家吧。”
言哥立刻朝紫琅飞奔而来,却在快到她面前的时候停住了脚步,紫琅伸出手牵着言哥:“我们回家。”
左安炫和宇文偃站在不同的方向一同看向紫琅离开的背影,一动不动,那些萤火虫似乎也在追逐紫琅的脚步,紧紧跟随。
假山之上,宇文壬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也该告辞了。”
昌平神色不明:“壬哥哥中意轩骊侯吗?”
宇文壬潇洒地下山,风吹起了他的袍子:“不知!”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了淳于府的门口,守门人立刻低头哈腰地迎了出来:“侯爷回来了!”
紫琅微微点了点头就下了马车,幽枝在身后扶着言哥下了马车,一行人往里走去,立刻有丫鬟迎了出来,言哥被丫鬟带回了自己的院子,紫琅也慢慢地踱着步子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只是脚步一顿,慢慢地转移了方向,幽枝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那是梧桐苑的方向,推开斑驳破旧的木门,满院的梧桐树在黑夜里显得阴森森的,地上的残叶和杂草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显得整洁多了。推开主卧的门,门的吱呀声让幽枝不自觉地打了一个颤,紫琅的声音传来:“你就呆在门外吧。”
“是。”
紫琅这才迈步进了卧室,下人们的确很听话,桌椅床铺上的灰尘都被拂去,露出了光洁的表面,她走到那张梳妆台那里,那个小小的意字还在,这里,到底住着谁?和这满院的梧桐又有什么关系?和公主府的梧桐有有何关联?
脑袋里似乎纠缠了一堆的线,理不出一个头绪,这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叫,紫琅抬步往外面走去。
“妈妈,你吓死我了。”幽枝看着面前的邓妈妈,她手上的灯笼竟然是熄灭的:“妈妈,怎么灯笼也不点起来。”
邓妈妈也被吓得脸色发白,拿着灯笼的手一直颤抖,紫琅慢慢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妈妈有何事?”
邓妈妈看见紫琅之后又是一惊,舌头打结:“奴,奴。。。。。。”后面的话竟然说不出来了。
紫琅没有说话,慢慢地走近邓妈妈,邓妈妈一个哆嗦,直接跪倒了地上,紫琅缓缓开口:“妈妈来梧桐苑作甚?”
邓妈妈手上的灯笼掉在了地上,在深夜里格外的清晰,那是她的恐惧,无止无尽的恐惧,她像突然回过神一样,使劲地磕头:“奴,奴走错了路。”
“哼,妈妈是府里的老人了,走错路竟然能够走错到外院,是把本侯当傻子吗?”紫琅低头看着把额头磕得直响的邓妈妈,不为所动。
“奴不敢,奴不敢!”邓妈妈吓得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紫琅皱了皱眉头,然后抬眼看了这满院的梧桐树,冷清的声音传出来:“滚!”
邓妈妈立刻屁股尿流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慌不择路地往院子外面跑去,路上不时被几个花盆绊倒,摔了好几个狗吃屎。
看着邓妈妈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紫琅看了看地上的灯笼:“把灯笼带着,明天派人送给老太太。”
“是。”应答之后,幽枝捡起地上的灯笼。
紫琅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院子,然后往外面走去,幽枝拿着灯笼跟着,身后的院子就像是一个尘封很久的盒子,说不定就会从里面蹦出一个什么。秘密,让人恐惧的秘密,让老太太恐惧的秘密。
第七七章 往事不堪有人惧
从公主府出来之后,宇文壬就直接回了燕王府,在门口就能听见院内的丝竹之音,他沿着乐声慢慢地走向后宅,渐渐地靠近了北苑,他站在门口看着里面一片欢腾。
北苑,住着一堆女人,燕王的女人,有些是皇帝陛下赏赐的,有些是达官贵人送来的,他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们,可是她们却是他的女人,他是她们的夫主。
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女人拥有花一样的容颜和年龄,却要在这个偏僻的北苑里慢慢地凋零,无声无息,就像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脑海里不知不觉地浮现出另一张容颜,明明是女子,却要学男子一样束发,面容是冷峻的,似乎任何事都无法影响她的情绪,似乎她永远都胜券在握。
宇文壬呆立着,身后的仆从全部都一动不动,此时北苑的管事妈妈突然迎了出来,慌张得跪在地上:“奴见过王爷。”管事妈妈的一句话,让满场的乐声顿时销声匿迹,宇文壬慢慢地抬起眼,地上洋洋洒洒地跪了一地,那些女人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没有了刚才的欢声笑语,脸上只剩下恐惧。
宇文壬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扬了扬手:“起吧!”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谷寒立刻迎了出来,一身粉色的亵衣衬得他人比花娇:“王爷,您终于回来了。”
宇文壬笑了笑,然后牵起他的手往里走去:“屋里的冰是不是放得太多了,手怎地如此的凉?”
谷寒却瘪了瘪嘴:“奴故意的,这样王爷就会心疼奴了,不会如此晚回来了。”
宇文壬脸上的笑意更多了,宠溺地摸了摸谷寒的头:“傻瓜。”
谷寒的身子往宇文壬的怀里靠了靠,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往卧室走去。
晋王府一如既往的安静,宇文偃拿着一卷书靠在榻上,眼睛并没有从书上移开半分:“轩骊侯师承何处,可有查到?”
黑风惭愧地低下头:“尚未。”
沉默,偏厅里一片沉默,黑风的额头渐渐地沁出了点点的汗水,这样沉默的王爷还真是让人胆战心惊,他的腿一软,就要准备跪地谢罪,却听到宇文偃的声音缓缓传来:“退下吧。”
黑风抱拳行了一礼之后离开了,宇文偃对着空气说了一声:“黑羽是否归来?”
没有人,却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否。”
宇文偃没有再说话了,只是低头看书,那个声音也没有再出现了,就像那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左安炫耷拉着脑袋回到了恪靖侯府,遣退了下人,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发呆,神情很颓废,这时管家轻轻地敲门而入:“侯爷,还不休息吗?”
左安炫有气无力地扬了扬手:“本侯想一个人呆着。”
管家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左安炫这个样子,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就告退了,待管家离开之后,左安炫就直接熄灭了烛火,独自呆在黑暗里。
长公主府里,昌平送走了他们之后就直接去了长公主的院子里,长公主躺在贵妃椅上,旁边点着昂贵的熏香,有容颜秀丽的丫鬟跪在一边替她的按摩,长公主享受得闭着眼睛,鲜红的嘴唇张启:“让她跪在外面,没有吾的允许,不准起来。”
听到丫鬟传来的话,昌平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