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世狼尊-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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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琅点了点头之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石乔只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就不见了她的身影。
淳于府的遭遇让京城所有的人唏嘘不已,最近全程戒备也让大家都变得小心翼翼。
长公主府里昌平却有些坐立不安,淳于府的事情她当然也听说了,只是她作为一个闺阁女子,这种国家大事她也无能为力,可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淳于府灭亡,她又做不到,特别是一想起那张和自己的母亲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
昌平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就带着丫鬟直接去了长公主的院子,长公主正在安静的看书,就看见昌平气势冲冲地进来了,她放下书本,眉目一挑:“你这是作甚?”
长公主的动作让昌平本能地一抖,可是,她强忍着对长公主的恐惧,上前跪在长公主的脚边:“母亲,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长公主看着地上的昌平,双眼竟然没有往日的胆怯,直视自己的时候满是坚定,像足了一个人的眼睛,是谁呢?竟然想不起来:“有何事慢慢地说吧。”
昌平摇了摇头:“母亲,你和我见了那个人在说,可以吗?”
昌平的认真让长公主坐直了身体:“到底是见谁?”
“淳于府的当家。”
昌平的话一出,长公主的心就直接提到了嗓子眼。淳于府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长公主当然也是知晓的,可是自己与淳于府素无情谊,这件事情也与自己没有关系,所以并不是非常的关心,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却让她去见淳于府的当家,现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任何动作都显得异常的重要,皇帝也正在气头上,切不可掉以轻心,长公主扬了扬手:“你回屋子呆着吧,没有吾的允许,不准出门。”
昌平却异常坚定地拉着长公主的衣角,脸上也满是悲恸:“母亲,如果你不去见他,一定会后悔的。”
昌平的无礼让长公主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所为何事?”
昌平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你必须要去见他,否则,真的会后悔的。”
两个人正在这里僵持不下,钟云德带着聿明氏走了进来,看见眼前的一幕有些诧异:“你们这是作甚?”
聿明氏低着脑袋不敢去看长公主,隔着屏风行礼:“见过长公主。”
看见驸马进来了,长公主瞪了他一眼,然后示意他看跪着的昌平,这才含着笑意地和聿明氏说话:“先生不必多礼,昌平,退下。”
昌平却像是没有听到长公主的话一样,丝毫不移动半分地跪在地上,让站在一边的驸马爷也是万分的焦急:“昌平,你母亲有事要同先生讲,你先回去,呆会爹爹你去找你如何。”
昌平抬起头看着钟云德,摇了摇头,眼睛里竟然有这一种绝望,这倒是让钟云德有些摸不着头脑,昌平的犟脾气上来了,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屏风外的聿明氏却开口了:“郡主的所求,长公主还是答应的为好。”
聿明氏的本事长公主当然知晓,只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向着昌平说话:“目前的情况,吾着实不能啊。”
聿明氏的声音犹如清泉,如他的人一样干净清爽:“长公主无需担心,无妨的。”
聿明氏的话让昌平惊喜连连:“先生,先生,你可是算出了什么?”
聿明氏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船到桥头自然直。”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告辞了,留下一家三口在这里彼此大眼瞪小眼。
钟云德先开口缓和了气氛:“昌平,你说说到底是为什么?”
昌平还是一样地摇头,嘟着嘴巴,满是委屈:“我是为了母亲好,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只知道母亲应该去。”
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两个大人满意,钟云德和长公主对望一眼,满是无奈,可是,结合着刚才聿明氏所说的话,恐怕,这件事情真的不简单,或许,昌平说的是正确的,的确需要一见啊。
明日,淳于府的所有人就被要被处斩了,要见也只能今天见了,长公主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可是心里也满是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一三一章 汉阳封禅前景危
大理寺里面林徽忙得不可开交,石乔因为病重而请了假,所以,关于淳于府案子的事情都需要他负责。淳于府家大业大,需要审查的工作也特别的繁重。
这时,大理寺少卿简沛脚步匆匆地进来了:“参政,长公主来了。”
屋里的地龙烧得火热,林徽在一堆公文中抬起了头,面带疑惑:“长公主?”
简沛点了点头:“参政,长公主还等着呢。”
林徽这才起身,披了貂皮的披风与简沛一起往会客室去:“长公主可有说所为何事?”
简沛摇了摇头,眼睛里也是不解:“未曾。”
林徽皱起了眉头,脚步却没有慢下半分,这个时间,长公主亲自来大理寺,着实有点让人匪夷所思,只是,一想到马上要见到长公主,林徽的心脏却控制不住地乱跳起来。
长公主和钟云德坐在会客室里面饮茶,昌平乖巧地立在一边,良久才听到了脚步的声音,一阵寒风吹进来,就看见林徽立在面前了:“见过长公主。”
看见林徽进来,长公主露出了笑容,就像是遇见了老友一般:“林大人来了,吾冒昧前来,恐是叨扰了。”
林徽抬起头,看着那一张久违的容颜,褪去了青涩,如今却愈发像长存的酒酿一般,越是长久,越是香醇,岁月的洗礼并没有夺取她的风采,她坐在那里就是皇家的威严,是不可逾越的鸿沟,精致的妆容,华贵的朝服,通体都是一派荣光,着实让他有些自惭形秽。
驸马爷的口碑一向是好的,脾气温和,性格单薄,是夫君的上好人选。昌平郡主任性了一些,可是。有长公主管着。终究不会离谱到哪里去。她有了体贴的夫君,玲珑的女儿,这一生,也就圆满了吧,而自己,只消这样远远地看着也就够了。对上她的笑容,这一眼就像隔着千山万水一般:“长公主多虑了,只是不知。。。。。。”
长公主微微颔首,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大家也很识趣地退下了,屋子里只剩下四个人,长公主微微叹了一口气:“林大人,吾今日前来,的确是要叨扰你了。”
林徽心甘情愿地躬着身子:“长公主请讲!”只要是你的要求,我自然肝脑涂地,自然。这一句话他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长公主也没有绕弯子:“吾想见一见淳于府当家。”
林徽虽然心惊,却仍旧保持着自己面色不变:“目前的形势,长公主应当清楚,如此,长公主也执意要见吗?”
长公主看了一眼昌平,昌平立刻低下了头。林徽的话,她当然清楚,其中的危险大家也都明了,如今的淳于府就如落水狗一样。而自己这个长公主竟然公然地探视他,如果被有心人传开了,自己恐怕也会湿了鞋子,只是,已经走到了这里,再退也退不到哪里去了:“是。”
长公主的态度坚决,林徽抬起头,一身黑色的官袍衬得他威严无比,这是权倾朝野的参政。这是曾经的少年。只是,一切却是恍如隔世。两个人在空中对望。那短短的距离永远无法消弭,林徽的心口有些痉挛,他迅速地低下头一礼:“长公主稍等,我来安排。”
没有告辞,林徽就脚步踉跄地退了出去,出了屋子,他靠在墙边大口的呼吸,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他的胸腔似乎有喷薄而出的怒火,无法倾泻的苦痛让他有些头昏脑胀。他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在旁边的窗棂上抓了一把雪揉搓自己的脸,良久,才慢慢地冷静下来。他理了理身上的袍子,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模样,步履坚定,神情沉稳。
要见淳于意,当然不能让长公主去牢房里面,那样腌臜的环境对长公主来说实在是不恭,林徽叫来简沛:“你去把淳于意带过来,记得好好梳洗一番。”
林徽不知道长公主为什么要见淳于意,可是,这并不是他能够染指的,所以,他只是吩咐手下去执行,毕竟,在这个官场上面,知道得越多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今天长公主见淳于意的事情传出去之后,自己恐怕也会被问责,他不想连累她。
淳于意和闻鸣天呆在牢房里,几天的牢狱生活已经让两人狼狈不堪,多亏有闻鸣天的补药撑着,否则两个人恐怕早就倒了下来。
阴暗的牢房里不时地有老鼠出没,它们叽叽喳喳好不快活,它们不怕人,是的,牢房里的人不是人,只是行尸走肉而已。
闻鸣天倒是比较乐天:“你别担心了,紫儿不会有事的。”
淳于意叹了一口气,眼睛深陷:“我是怕她来救我们。”
闻鸣天坐在草垛子上面,无聊地摆弄着稻草:“你放心吧,紫儿那么激灵,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
淳于意刚要开口,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衙役打开了门,往里看了看:“淳于意,淳于意,谁是淳于意。”
淳于意从角落里面站了起来,身子就像竹竿一样:“我是。”
衙役拉了一下慢吞吞的他:“快点,快点。”
淳于意一个踉跄:“你们要做什么?”
衙役不耐烦地推了他一下:“罗嗦什么,快走,快走。”
看着淳于意离开,闻鸣天非常担心:“你们要作甚?带他去哪里?”
衙役一鞭子甩过去:“给老子好好呆着。”
被衙役带走,淳于意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以为自己会受刑,可是没有想到他们却是安排自己洗完澡,换了上干净的囚衣才带着自己去了一个院子。
衙役打开了门,躬身朝里行了一个礼:“见过长公主,人带到了。”
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传来了出来,淳于意一个激灵,就听到了里面淡淡的声音:“让他自己进来,你退下吧。”
衙役应是之后,把淳于意往里面推了一把,之后就关上了门。突然关上的门让淳于意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可是室内的温暖却给了他一些安全感,因为天气很阴,屋里点了明亮的蜡烛,他往灯火处走去。
长公主看着慢慢走过来的人,身体消瘦,宽大的囚服套在他的身上非常不合身,似乎能够感觉到风无孔不入,他显得小心翼翼,表情非常的紧张,一步一步都非常的慢,只是,当长公主的眼睛看到淳于意的脸时,轰,血气上涌,长公主猛然地看向昌平,却见昌平没有任何的表情,是了,她肯定早就见过淳于意,否则不会要求自己见他。
钟云德也是满脸的震惊,眼睛的这个人,竟然,竟然和长公主长得如此相像,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淳于意在这个香气环绕的屋子里慢慢地放松,适应了牢里的黑暗,此刻看到亮光竟然有些睁不开眼睛,可是心脏也狂乱地跳着,着实有些不明所以。
眼睛渐渐地适应了屋子里的光亮,淳于意也慢慢地看清楚了那个坐在亮光处的身影,只是,在看到她的脸庞之后,他睁大双眼,紧紧得提着呼吸,似乎一个不查,就要惊醒,那亮光处的身影为何让自己四肢发抖,心脏狂跳?
长公主的双手在广袖里面紧紧地捏着,她放慢了呼吸,生怕惊扰了如此虚幻的一幕,谁也不能解释,为何长公主与淳于意有着如此相似的容貌,谁也不能明了,他们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
无法言说的感情在两个人之间蔓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紫琅正在和宇文偃商量晚上的劫狱行动,空气中却突然出现了强有力的波动,他们两个人立刻警觉地退到了一边,经常都是隐身状态的木原此刻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多日不见,你可安好?”
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