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无心-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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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南翁大惊失色没料到程之浩会用这一句还击他,不过也只此一句话就立刻让钟南翁明白了一切。他懂了,这是皇上要对他卸权,而程之浩在这件事上不过是当今圣上手中的一把刀,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钟南翁想到刚刚自己还口出狂言,要回朝请兵。程之浩一句话就让他明白,他今日进了程家堡再回去不但请不到兵,稍有不慎还有可能丢掉性命。
认清事实的钟南翁嚣张的气焰在瞬间消失,他咬住牙不愿意松口的说道:“老朽愿意用一生荣耀换钟家一个公道。”
程之浩早就知道钟富那些肮脏的所作所为,程之浩知道了皇上还会不知道吗?钟南翁明白他的丞相之位是注定保不住了,不由在心中咒骂一句,他真是被他这个死掉的儿子害惨了。
程之浩面朝门外,任由阳光温暖了他的脸颊,忽然很想他的无心,不由笑了笑说道:“钟丞相何必让皇上难做了,事已成定局,再强求只会难堪。”
“老朽的儿子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丧命。”
“官场多年谁都不是雪白如纸的,钟丞相若想追根究底,算个一清二楚。可能会得搭上钟家的百年根基,当年轩辕老祖改了年号,钟丞相就换了侍奉的主子,背了一世的骂名,只是为了希望能给钟家列祖列宗的排位,找一个光耀的门楣栖身,如今因为子孙中的一脉便功亏一篑,值得吗?”程之浩的话已经说的非常明白,若有人再深究,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钟南翁跌落在梨木雕花椅中,整个人瞬间苍老了数十岁,当年轩辕老祖——文武帝,轩辕德烈改朝换代之时他是的降臣,记得他被人降服以后,为表忠心迎接轩辕一脉的凯旋,宫门就是他为轩辕家打开的。
钟南翁做了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能做到如今的丞相之位已属不易,只是没想到自己死了儿子还一朝被卸任,天理何在?
程之浩回头看了看颓然的钟南翁,状似宽慰的说道:“你背叛了一朝皇帝,就有再背叛一朝皇帝的心,当今圣上宽厚仁慈,给了丞相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让你享受,钟丞相也该知足了。”
程之浩说完话后静静的站在门边,他在等,等待着钟南翁的表态,一炷香燃尽,那抹苍老无助的身影才有些微动静。
钟南翁理理衣襟,顺顺鬓角,对着程之浩的背影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礼。“老臣痛失爱子,心力交瘁,耗尽神力,自愿告老还乡,还求程堡主能放过钟家无辜之人。”钟南翁自认不是一个好人,因为身为朝臣他也没有做好人的权利,但是他也不是人渣,在权利面前他无法做到看家人为他的野心去送死。
钟南翁被程之浩逼的辞官了,可这还不是程之浩最终的目的:“听说钟丞相有个庶子叫钟霍,明日叫他来见我吧,如果品质良好说不定能谋取个一官半职。”
钟南翁霍然睁大了眼,眼睛里充满血丝,这算朝廷对钟家的补偿,还是朝廷对他钟家的惩罚?钟霍是他最忌讳的儿子,父子虽有血缘却没亲情,若不是钟霍的母亲还在世,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钟南翁在心底感慨程之浩真是狠,对他钟家可说赶尽杀绝,钟霍一旦上位对钟家还指不定如何打压。
此时此刻钟南翁终于明白,他的嫡子是永远都别想入朝为官,钟家气数已尽,身体不由摇摇一晃,虚弱无力的说道:“老朽这般先告辞。”然后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大门边轩辕无心正坐于摇椅之上,摇着手中的手绢,说一声:“钟老慢走。”却换不来钟南翁一个蔑视的眼神。
他佝偻着骄傲了半辈子的脊梁,步履蹒跚。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今日进程家堡会换来这样一个结局。
程之浩那么轻易简单就将一代枭雄,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座上拉了下来。不费吹灰之力的让轩辕无心感觉有些好笑。
钟家一脉算完了,现在皇上指定会重用吴家人,朝廷如此剧变而第五家肯定也再坐不住。怪不得程之浩要她搬根椅子来看戏,好大的一出戏,不看就错失良机了。
左烈国曾经只是一个个小小的属国,那时候轩辕文还没出生了。最高掌执人的官位不过是都尉而已,可就是这么一位叫做轩辕德烈的都尉,因为苛捐杂税过重而造了反。他带领良兵悍将大举进犯当时还名为旭日国的国土,历时十二年一步步从边疆打进了皇权的中心,然后彪悍的夺下了旭日国的旗杆。
历史上对轩辕德烈这个人的评价非常之高,此人武艺高强,战风彪悍,尤善驾马杀敌。且有勇有谋,心思细密,手段决绝,在他带兵的生涯中没有出现过一名逃兵,何其可怕!这让轩辕无心想到了德国想到了希特勒,一个战争贩子却是绝壁的演说家。
攻下旭日国后,轩辕徳烈登基,旭日国改国号左烈,皇上需要笼络人心,除了皇室一脉、皇室直系和有血缘关系的全部杀光。大赦天下,所有降臣都保住性命一律流放。
可就有一个人免去了流放的罚则,那就是钟南翁。
钟南翁非常了解本地的人文且见识广博,而且在皇城之外战败后主动请缨开了皇城大门,就因为这一点,钟南翁成为唯一一个作为降臣,却依然留守京都的官员,这些年钟南翁也确实为左烈国鞠躬尽瘁,可是出身永远都是摆在那里的,皇上不得不防。
“进来吧,外面冷。”房内传来程之浩儒雅好听的声音,轩辕无心越过门槛而入,对于程之浩的手段她也算见识了。
轩辕无心跟在程之浩的身后,一脸感兴趣的问道。
“堡主,你说钟富在贝觉山的废弃仓库到底干什么呢?”轩辕无心将这场无血的杀戮听了一清二楚,她唯一不解的是,到底钟富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会让钟南翁一听之下就乖乖就范,然后主动辞官。
程之浩淡笑,对轩辕无心的一语中的表示赞赏:“钟富喜淫,男女皆收,最中意童男童女,而他有个习性碰过的人不会碰第二次,又怕丑事被撞破……”
轩辕无心接了话茬:“所以先奸后杀,毁尸灭迹,害百姓家破人亡。”四五十岁的人变态也就算了,还这么大的干劲儿,“这人不死也该杀咯,可只是奸杀幼童,以钟南翁的手腕这种事不足为惧。”
“轩辕小雨也是受害人之一。”
轩辕小雨,轩辕文唯一的皇孙女,轩辕无心拍掌感慨:“好家伙,皇室都动啊!比章炳望还嚣张。”好歹章炳望欺压的是自己的媳妇,有媒有礼,关起门来就是章家的家事。钟富倒好,一个男人能饥色到如此地步也不枉费他有一副男人的皮囊了。
程之浩看着轩辕无心的脸色,知道她想起了章炳望,不由出声道:“这些年让你受苦了。”说完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她的玲珑玉手,借由此举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无碍。”轩辕无心笑了笑,真正的苦主已经解脱,再多苦也烟消云散了。“他死前我怎么没见见呢?”一个完全被下半身控制的,真正的丧心病狂,这种人死也得鞭尸。
“他有个位高权重的爹。”钟富如果是那么好见的,那遭殃的女人只会更多。
“所以一直为非作歹,这么听来吴德光父子算是好人,吴志言也算是为民除害?”
“不然,好人在官场中不会有好下场,你只能说吴德光是忠臣。”
轩辕无心讥讽笑道:“你扶持忠臣上位,他是忠于左烈国还是忠于程家堡?”
轩辕无心窥得了程之浩的心中所想。她明白为什么程之浩要用手段把吴家和钟家的小孩揽于羽下。
现在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在十年后必定会有大作为,程之浩借由此事大力提携年轻人,不拘泥于这些年轻人还没有作为,他愿意用程家堡培养这些有潜力的小孩子,只为将来能受自己所用,程之浩不图一时之力,具备着长远发展的眼光,这才是真正的弄权者。
一代枭雄也有老的时候,即便像轩辕德烈那样的豪杰,不也因为岁月的流逝最终化作了一杯黄土么。
俗话说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也是这个道理。历史上身为国君的人,总喜欢把权利一把抓在手中,却想不到他们也会有垂暮老矣的一天。天下不可能永远被一个人掌控,沧海桑田下世间万物是变幻莫测的。每个人的人生也是起伏沉升跌宕不止的。
与其掌权不如掌握掌权人,这是程之浩一种偷懒的手法,却也是高明的手段,现在天下的兵力财力他都捏在手中,却依然戒骄戒躁依然步步为营,程之浩才是真正操控权利的人,而不是被权利牵着鼻子走。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在为有生之年做好万全准备,为今后埋下伏笔这才是真正王者应该具备的。小心驶得万年船,程之浩这种人进退得宜,不会在惊天骇浪之间覆灭,更不会在阴沟里翻船。做事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轩辕无心不禁深深的看着程之浩,他今年才二十二岁,但是他的深思熟虑早已经超越了他这个岁数应该具备的心智。
弄权真是一件劳心劳力不讨好的事情。
轩辕无心算是看出吴志言错杀钟富这件事情,中间最大的受益人根本就是程之浩。
她的皇舅舅啊,可是送了好大一块馅饼给他一直忌惮的人,还以为脱手了一枚烫手山芋,谁会想到程之浩正好借由此事发展自己的人脉了。
程之浩因为轩辕无心的问题,视线如电闪落于她的脸上,不由问道:“你认为呢?”她真的是聪明,没有让他错看。
“昨夜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她不喜欢麻烦,更不愿干政。
“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搀和龚宁和你的事吗?”
程之浩懂了:“因为事关朝廷。”
“你若不拉我进浑水,我就给你个清净,但若有一天你要利用我挟势弄权,那我会用生命教会你后悔两个字怎么写。”轩辕无心笑着说出这番话,不是威胁而是实话。
程之浩垂下眼眸:“明天我就让人把吴懿葭和吴志林送走。”
“不用了,那俩小东西我用的还顺手。”轩辕无心挺欣赏回儿那丫头的,性子硬的跟茅坑的石头一样臭,虐待起来非常大快人心,很有成就感。
“不记恨于我?”程之浩示弱的环住了轩辕无心,用自己玉面轻轻磨蹭她的滑润莲颈,有讨好的意味夹杂在他的举止中。
“不知者无罪么,再说我是你的妻子,对你当然要宽容一些,犯一次错尚且在可以原谅的范围,不要多心。你继续好好傲视你的群雄,我喜欢当天下人的主母。”
……
房间中本来冷清的空气,因为两人的缱绻得以升温,暧昧在空旷的房中穿梭着,可突然有一道不开眼的身影,从门洞中冲了进来打破了这份和谐。
“大哥,钟南翁走了没有?”嬉笑的声音带着不正经,程之翰吊儿郎当的身影从窗户飞入,然后经过房梁跳入房中,潇洒的落地正好看见一对玉人搂抱在一起,贴的严严实实,不由一愣。
“大嫂也在?”程之翰赶快看了一眼不打算松手的程之浩,又恢复了他玩世不恭的表情,既然他们都没有不好意思,那他更加不会不好意思。
于是挑上一个椅子把自己摔进去,然后无比感慨的暗暗想着:他的大哥是真的宠爱大嫂,连朝廷之事都让她参上一脚,只是女人之于政事毕竟欠缺了些,因为她们太会感情用事,不能用理性的目光看待事情的发展。
轩辕无心拍拍程之浩的手背,示意他放开自己,对程之翰嫣然一笑,坐到他的对面说道:“你大哥知道我喜欢有意思的事,所以让我过来围观他痛打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