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的忠犬宣言-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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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她家娘娘却和那些小孩子一般,发出了惊叹和欢呼。
“小姐,不是曾见过这舞龙?”他记得每年的元宵,宫中也特地有请人去舞龙舞狮,那场面可比现在要华丽上许多,可也不见坐在上首的太后娘娘有什么喜爱的表情。他还一直以为太后娘娘,不喜欢看这些。
柳清棠踮着脚往前看,头也不回的回答道:“还是外面的舞龙有趣,大家一起看又热闹。哪像以往几年在墙里面,坐的高高的远远的,看都看不清,偶尔见到有趣的动作还不能大声欢呼,简直憋得慌。”
“舞狮舞狮~”柳清棠说着看到舞龙走过后又来了六个舞狮的,不禁一下子忘记了那些不满,摇着秦束的手激动的让他看。
秦束哪里是来看舞龙舞狮的,他从头到尾都在一旁盯着太后娘娘生动的表情,根本就没有移开过眼睛。被太后娘娘这一摇,简直摇的他心神晃动,堪堪错开一下目光,看了几眼街上正走过的舞狮。
舞狮比起舞龙要小,两人一组,足足有六组。看起来也更加灵活,一下子跳跃腾转,一下子打滚摇头,那眼睛还能眨动,大张的嘴里竟然还能吐出花来,逗得人们开怀大笑。还有几头狮子舞着舞着就缠斗在一起,一个叠一个的,还有绕着一颗红球团团转怎么都抓不着的,看的周围人哄笑。
柳清棠正看得津津有味,一转头发现秦束眼都不眨的只顾盯着自己看,不由好笑的曲起手指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道:“看我作甚,这种时候看舞龙舞狮看花灯才对啊。”
秦束赶紧移开目光看前面,但是只一会儿又悄悄看向旁边的太后娘娘。柳清棠感觉到他的目光,也不管他了,自顾自看舞狮过后的花灯车。这花灯车上铺了红毯,两旁的栏杆系上红绸,中间放置着一盏巨大华丽的花灯,足足有两人多高。灯的八个面各画着一个美人,这八个美人乃是南朝自古以来出名的八大美人。
柳清棠自己被称作书画双绝,自然看得出来这画是请了名家画的,倒还算不错。花灯车过去了,后面便是吹唢呐喇叭,还有杂技舞蹈的。虽说柳清棠在宫中看过的每一场舞蹈杂技都比这要好,但是氛围不同心情不同,她还是更加喜欢如现在这种。
长长的一队走过去了,有还没看够的就跟着车队继续游行,看够了的就自己散去接着看路边花灯逛市集。柳清棠则是摸摸自己咕噜噜叫唤的肚子,兴冲冲的拖着秦束去吃元宵。
走了好几个摊子,那些桌子都已经坐满了人,柳清棠随便找了一家人最多的摊子,对着忙碌的店家喊道:“两碗元宵。”
那店家笑眯眯应了声,又埋头看着锅里白白圆圆的元宵,等它浮起来后,拿过旁边放着的碗盛上两勺,让伙计端着送到等着的客人那里。
柳清棠站在旁边等着,发现店家动作熟练,一勺舀上八个,两勺就是一碗,数都没数却从来没错过,不禁觉得有趣,盯着他每次舀好的碗里数。
那店家笑眯眯的,动作越发快,就是从没错过数,让柳清棠忍不住赞了一句。
“小老儿做了几十年啦,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手里舀上来多少个。”他说着,给柳清棠两人的碗里各多加了一个。
等他们的两碗弄好了,柳清棠直接多给了些银子,让秦束端着人家的碗走了。她也没走远,就在小摊旁边临着河的一处清静草地上坐下来。
后面跟着的那些护卫没有她吩咐不会随意来打扰,不远不近的跟着。她坐在这里,也让他们刚好能在摊子上吃碗元宵填肚子。
悠悠的河水向东流去,一直流向看不见的地方。两人坐在河岸上,虽然这边没有花灯,却有着温柔月色。上元,本就是一年中的第一次月圆,此刻苍穹上的一轮明月洒下了银白的辉芒,映的河上一片粼粼波光。
赏了会儿月,碗里的元宵稍稍放凉,柳清棠端起碗挑了一个。可是咬了一口她就瘪了嘴道:“怎么吃的第一个就是芝麻白糖馅的。”
这种摊子是将有许多馅的元宵混在一起煮的,店家不知道一碗里面有些什么馅,客人也不知道自己吃的下一颗会是什么馅。柳清棠几年没吃了,没想到吃的第一个就是她最不喜欢的芝麻白糖馅,不由有些不开心。
再看看旁边的秦束,他也咬了一口,调羹上还剩了一半,流出来的馅有股花生味。柳清棠忽然侧过身去低头吃掉了那半个花生酱馅的,然后把自己调羹上那吃了一小口的芝麻白糖馅元宵,塞进秦束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里。
“我用这个和你换,我不爱吃芝麻白糖馅的。”柳清棠倒是没觉得自己吃秦束吃过的元宵有什么不对,见秦束已经吃了那个芝麻白糖元宵,就抽回调羹在碗里又舀了一个。
“怎么又是芝麻白糖!”柳清棠瞪着被咬出一个小缺口流出黑色糖糊的元宵,举着放到秦束唇边。
秦束乖乖吃了,低头把自己碗里的白胖元宵都用调羹戳出一个小口,然后把花生酱馅的都挑到柳清棠碗里。
“还有枣泥馅的我也要~”柳清棠嘴里咬着元宵,瞟着秦束的碗含糊不清的说。
秦束二话不说把枣泥馅的也挑到她碗里。这一挑完,他自己碗里便只剩下几颗。柳清棠看看自己碗里快满出来的元宵,又给他挑回去一些。“你也多吃点,你看你和我一样大的年纪,才比我高半个头。”
再次被说到个头的问题,秦束舀元宵的动作一顿,看上去有些迟疑的道:“我比小姐……小上两岁。”
第三十五章
“我比小姐……小上两岁。”
柳清棠刚舀起来的一个元宵啪的掉回了碗里,溅出几点汤渍。
“你比我小两岁?!”柳清棠瞪大了眼睛;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看的秦束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点头还是摇头。
还没等秦束想到自己要如何回答;柳清棠就低下头,舀起碗里的元宵塞进嘴里愤愤的嚼起来,嚼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她一直以为秦束和她一样大;因为前世有一次她偶然问起来秦束的年纪;缀衣和桃叶都说应当是和她一样大的。她那时候只是随口一问;也不会特意去向秦束求证,再看看他那脸;可不就是和她差不多大的样子,也就一直这么以为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比她小上两岁?!
或者说;现在按照心理年纪的话,可不止小两岁。这么一想,柳清棠觉得更加不开心了。
看着碗里那些元宵,柳清棠觉得胃里堵得慌,看了眼旁边看着她不知所措的秦束,把碗塞到他手上道:“都吃掉。”
“是,小姐。”秦束就端起碗吃元宵,一边吃一边偷偷瞟旁边坐着生闷气的人。他发现太后娘娘似乎不高兴,但是他没有说什么……莫非是太后娘娘不喜欢他比她小?秦束有些后悔刚才说那句话了,可是已经说了又不能收回来。于是他再次为自己在太后娘娘面前不会说话感到无奈。
在秦束看来,不过是年龄有一点点不同而已,太后娘娘应当不会太在意这个。但是显然他没能理解‘恋爱中的女人都容易胡思乱想’这个道理,柳清棠表现的再强势,她现在依旧是个对着心上人的平凡女子。
见秦束吃完了,柳清棠站起来拍拍裙子道:“走,去猜灯谜。”
娘娘还有兴致去猜灯谜,应当是没有事了吧?秦束这么想着松了一口气,赶紧跟上了她。
猜灯谜的地方有许多,一是官府在一片大大的空地上挂上无数盏花灯,所有人都能去猜,和守在那里的人说了答案,猜中了就能拿走花灯。
二是街上一些商家店铺联合起来在门前摆了长长一串的花灯展,同样是猜中了花灯下挂着的灯谜就能拿,有一些还能获得店家准备的奖品,不过每家店每人做多只能猜三次。
三就是一些专卖花灯的小市,在门口缴纳些钱就能进去猜花灯,那里的花灯就要精致一些,在摊主那里猜中几个灯谜就可以选走多少盏灯。
当然另外还有一些,有名望的文人雅士在自家园子里开的花灯会,在门口作诗作画得到了主人的赏识就能进去,多是用以结交友人;还有些文官特地在府门口摆上花灯,以文会友,做出了他喜欢的文章诗作就能得到花灯,按照此间主人对作品的满意程度还能得到几两到几十两甚至几百两不等的银子。
秦束本以为太后娘娘只会去前面三种灯市,毕竟后面两种灯市很容易暴露她的身份,但是没想到,她直接拉着他就去了最近的户部吴尚书家门口。
那里已经围了许多的人,大多是穿长衫的读书人,都在看着前面一排桌子上执笔挥毫的人,然后交头接耳的小声讨论着什么。四十多岁留着一把胡子,看上去温文儒雅的户部尚书吴寒声在那些桌子面前走来走去,脸上不时露出满意赞叹的神情。
柳清棠整整衣裙,就这么施施然的走过去。秦束虽然心里有些疑惑担忧,但是脸上完全看不出来,落后柳清棠一步跟在她身侧。不管太后娘娘做些什么,必定有她的理由,他不管对错,只管跟在她身边。
空余的桌子还有三张,柳清棠选了最后一张,在桌后站定,秦束会意的为她磨墨。周围围观的人见一女子上前顿时哗然,毕竟这种情况下若不是真的有真才实学,男子都没有多少敢上前,女子真是非常少见。
不过好在南朝历代就出现过许多文采斐然不输男子的女子,大部分文人都没有露出什么不屑的神色,反倒是有几分期待。只是因为对方看上去是个未嫁女子,不好贸然靠的太近去看,便不时往那边掠一眼。
吴寒声当然也注意到了那个忽然出现的女子,见她低着头好似在作画,他好奇地摸摸胡子走过去准备仔细看看画的什么。谁知道这一走近,刚好看到她抬头,那张熟悉的脸吓得他差点揪掉了他自己的胡子。
太后娘娘出宫省亲他们做大臣的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太后娘娘不在柳家,怎么微服到了他这里。吴寒声看到不远处树下那些穿着常服的护卫,又看到磨墨的人是这些日子以来太后娘娘带在身边上朝的那位秦公公,这才彻底相信面前这个看起来和他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的姑娘,正是那个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太后娘娘,顿时在心中暗暗叫苦。
为官二十几年,自然看得出来太后娘娘不会想要在这时候泄露身份,因此吴寒声定定神走近装作看画,小声的道:“微臣给太后娘娘请安,怠慢娘娘,请娘娘恕罪。”
柳清棠一笑,微微摇头示意无事,手下不停的画着她的元宵灯会图。饶是因为太后娘娘突然驾临胆战心惊的吴寒声,看着那渐渐成形的画,也不禁点头露出赞许的笑容。柳清棠画完最后一笔,想了想又在旁边写下一句:“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最后,柳清棠拿着最高奖金几百两银子,还有一盏做工最精致的花灯离开的时候,吴寒声还捧着那幅画自顾琢磨着。太后娘娘究竟是来做什么的,难道就是为了那几百两银子?可是,光是太后娘娘这幅画就绝对不止那几百两,而且太后娘娘应该也不缺银子。想着想着,吴寒声干脆拿着画进府去了,不管怎么样,这画得先收好,这可值钱着呢。
“小姐,今日这么多人看到小姐画那幅画,若是他日吴尚书将画拿出来说是太后娘娘的大作,被有心人联想到今日,恐怕不妥。”秦束跟在柳清棠身边离开,看到吴尚书捧着那画,还是忍不住说道。
柳清棠听到秦束别扭的拐弯抹角想把画拿回来,心里稍稍解气。她早就发现秦束看着那幅画眼睛眨都不眨,可见是很想要。但是他越想要,她就偏不给他。其实只要她开口,吴尚书绝对二话不说把画送回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