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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贵宾室的怪客-第32部分

小说: 贵宾室的怪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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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也是啊,但总体上说,他的推理似乎也让人觉得合情合理,只是说和田与‘章鱼小八’面相相似,就说和田有犯罪的天性,这种说法实在站不住脚。但不管犯人是谁,事件的背后存在着复数(多名)的委托人、及具体的执行者,他的这一推理还是相当敏锐的吧。这使我对同案犯方面的事情也感到豁然开朗了。至于和田单独乘船的理由,以及他的乘船费用的出处不也都说得很清楚吗?”
“真伤脑筋啊!没想到连神谷先生也支持那种推理。”
“那么浅见先生认为内田先生的推理完全是胡说八道吗?”
“是啊,有点荒唐吧。只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事件是由若干人的杀意驱使的。”
“具体地说,你以为荒唐在哪一点上呢?”
“虽然这次事件实属计划周全的犯罪,但那个‘大作家’的解释有太多不可信的地方!”
“比如?”
“第一,怎样把村田引入和田的房间这是一个难点,假设像我刚才说明的那样,即使和田把村田叫醒后引出来了,在进入九楼的905室之前不免有被人目击的危险,不但因为在九楼由于偷窥事件加强了警备,还因为拍摄日出照片的“大作家’从早上就在那里闲逛。
第二,虽然村田是被藏在盥洗室里的,但他的死亡推定时刻是在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在这期间即使被迫吃下安眠药,还是会有呼吸声,也有可能发出呻吟。
“第三,说尸体是在深夜由和田与同案犯运走的,具体是用什么的方法搬运的呢?他说是背在背上搬运的。但在那么长的走廊上不被看见的可能性太小了。假设,就算办到了,这也是侥幸的结果,在策划这次犯罪的时候,把这些侥幸心理都计算在内,那只是那些拙劣的侦探小说里的杜撰故事。”
“嗯,言之有理,被你这样一说,的确存在不少疑问,浅见先生有眼光啊!”
听神谷的口气,他好像豁然开朗了,要是内田那种外行推理作家技高一筹,那不是丢警现厅搜查一科的脸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想重新听听浅见的推理。”
冈部饶有兴趣地说道。看见他一副从容的样子,说不定什么都知道。大概对我说的话很感兴趣吧——浅见开始不安起来。
“说到哪儿了?”
轻井泽的“大作家”一打岔儿,使得事件的条理逻辑荡然无存。
“嗯……好像应该说到村田被杀的地点在什么地方了吧。”神谷回忆说。
“啊,对!对,问题就是这个地点。刚才正好那个‘大作家’提到这里,我先确认—下,村田死亡推定时间是从下午三点至五点之间,这之前因服用了安眠药而睡着,这一点我认为没有错。问题是这一地点必须是即使有谁听到鼾声,也并不觉得奇怪才行。由此看来必须是一个不会因此而出现导致犯罪失败的地点。”
“嗯……的确如此,但这样的地点存在吗?要找一个绝对不被人发现的场所是很困难的,因此,最好是找一个被人发现也不会引起人们疑心的场所。”
“对,是这样。”
“在哪儿呢?提示提示吧,一定是我们大家都非常熟悉的地方吧?”
坂口就像参加电视里挑战难题的节目似的,瞪着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问道。
“提示就是……那是一个离村田和我所在的402号室比较近,而且几乎不用担心被别人看见的地方。”
神谷和坂口展开“飞鸟”的各个走道的分布图,在402号室周边寻找,但还是没有答案,于是把求助的月光投向了冈部警视。
“可能是这里。”满脸堆笑的冈部用手指指着分布图答道。
“这不是医务室吗?”
“咦……”
两个部下大吃一惊,浅见心里也咯蹬一下。
“吓了—跳吧,这就是答案。”
“那么浅见先生所说的也就是医务室啰?”
坂口神情呆滞地问道。
“对,就是这里。”
“那警视是怎么知道的呢?”
“听了浅见先生的话之后就明白了。医务室在六楼的最前部——也就是从402号室出来不用乘电梯、只须上两步台阶便能到达,又因为在有客舱的走廊的反方向,几乎没有碰见其他人的危险性。”
“但是,医务室里不是有医生和护士,而且还有患者出入吗?即使被吃了安眠药。鼾声和呻吟声不是会被听见吗?”
“假如是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就算发出鼾声,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可思议呀。喂,是这样的吧,浅见先生。”
“正是如此,事实上我能想到这一点也是受到内田夫人一句话的启发,她说她去医务室打醒酒针时,看到在漆黑病房里,床上躺着一个熟睡的病人。”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么那个人就是村田啰……”
坂口和神谷虽然连声叫绝,但看样子还没完全弄明白。
“但是,浅见先生,医务室里有医生和护士啊……”
坂口终于想明白了。
“是这样啊!医生和护士就是同案犯啊!?”
对此浅见惟有苦笑,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是这样吧?只能是这样!”
坂口如梦初醒。
“我认为事实正如坂口先生想像的那样。”
“但是,医生和护士各有两人,也就是说这四个人那与案件有来连吗?”
“不,我认为恐怕不是这样,正凶为如此,犯人才没有立即杀死村田,而是用安眠药让他睡着。因为如果没有关系的医生和护士发现躺在床上的患者没有了呼吸,必然会引起大骚动。因此才采用了先安眠,然后在最适当的时间将其杀害,再转移尸体的方案,这个最适当的时间就是几乎所有的船员和乘客都在香港上岸了,‘飞鸟’号最闲散的下午四点前后……”
“原来如此……”
“另外还有一点,制造村田下船假象的乘船证的下船记录,把这个记录留在计算机里的人是谁,是怎么拿到村田的乘船证的——这还是个谜。但下船记录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二十三分,就在这之前,神田夫人发现‘偷窥’而尖叫。保安、服务员以及附近的乘客,所有人的视线和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六楼。紧接着神田氏才跑到夫人身边。绝对有充裕的时间把村田的乘船证拿到计算机上留下离船记录。”
“精彩……”
不只是坂口,还有神谷,甚至连冈部也赞不绝口。
“好厉害呀!这是什么时候调查到这些的呢?”
对冈部的大加赞赏,浅见还非常难为情。
“连这些都想到了,看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必须请浅见先生来解说了!那么,村田的尸体是怎样被搬运到船尾的冷藏柜里去的呢——其方法想必也已经推理出来了吧?”
“嗯,其实这是一种最简单最平常的方法,清扫店间的时候,客船舱服务生、服务小姐好像会把房间里用过的毛巾什么的装进一个手推车——‘亚麻布袋车’里、应该就是用它来转移的。我想是把尸体放进那个袋子里运走的。”
“原来如此……但是,医生和护士做这种事情,太引人注目。不会被人觉得奇怪吗?”
“当然,医生和护士不会做这种事,通常是非律宾服务员来运送。”
“啊?!那么这个服务员也是同案犯?”
坂口的声音接近悲鸣。
“换句话说,浅见先生你是认为嫌疑人雇用他们充当了同案犯吗?”
“不,我不认为是雇佣。我不清楚菲律宾服务员为什么会参与犯罪,但是考虑到村田的累累恶劣行径。即使说在他们或他们的亲友中有人曾被村田的毒牙咬过,也不足为奇吧。也许他们也都是自动加入复仇队伍中去的吧。”
“原来如此……”
冈部为了不让两个部下提出异议,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最后剩下的谜就是犯罪团伙没有处理掉尸体的理由。如行凶当夜立即处理的话,就可以不用担心尸体被发现,但为什么又没有这样做呢?”
“理由就是海盗。”
“海盗?”
“对。‘飞鸟’从横滨出港之后不久,便收到情报,在公海南面,海盗横行。为此,‘飞鸟’从香港出港后三日间,船内的警备力量加强了。这一点大概犯罪团伙没预料到。在到达新加坡附近的安全水域之前没有处理尸体的机会。因此,没办法才延迟了处理尸体。”
浅见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了结论。警视厅的三个人包括冈部在内都没有提出反驳,但也没有表示赞同,一直保持着沉默。
回过神来才发现,“飞鸟”不知什么时候已起锚,轰隆隆的机械声已响起,夕照下的马尔代夫群岛从窗外匆匆消失。
“到孟买只剩下两天多一点了……”
冈部忧郁地嘟哝着。
“是啊!在两天内怎样才能证明现在的假设呢……唉!这还真是个大难题啊!”
神谷也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打不起精神。
“有证明的必要吗?”浅见说。
“啊?这是什么意恩?”
“这只是我这种不负责任的人随意的猜测,只是空想而巳,作为一个假设,也许还很有趣,但到底有没有认真研究的必要就不知道了。”
“这当然很有价值的,不是吗?与其说是单纯的假设,我倒愿意相情它是相当接近事实的推理!喂,警视,我说得对吧?”
“嗯,我也认为浅见先生的假设很接近事实。但是在两天内要立证恐怕还是不太可能吧。”
“那么,跟总部联系一下,请求延长时间怎么样?必要的“候请求增援怎么样?”
“那要延长到什么时候呢?难道一直守到还剩约八十天的世界一周旅行结束吗?即使如此,要查明真相、掌握确凿证据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因为不可能所有相关人员都会投案自首。首先,这宗案件,正如浅见先生所说的那样,显然作为假设的确很有趣,但是否肯定对犯罪立案和裁决有用,我表示怀疑。”
“那么警视的意思是要让此案不了了之吗?我简直无法想像这会出自平日主张严正的警视之口,这样的话还能伸张什么正义?”
神行警部出人意料地用责备的目光盯看上司。
”是吗?我倒宁愿认为正义已经被伸张了。”
“那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认为我们没有伸张的正义己被某地某人代替我们伸张了吗?”
“这么说来……警视想说的是应该受到制裁的是村田?这活以不无道理……但是法律的精神是什么呢?我相信我们警察通常必须忠实于法律。”
“对,神谷你说得很对。作为警察,我大概是算堕落吧。”
冈部端正的脸凝重得扭曲了。
“被警视这么一说,我真觉得为难。”神谷抱着头说。
“我赞成冈部警视的说法。”坂口说道,“的确,原则上我们必须依照法律办事,但是,作为一个人来考虑的话,我也无心于此案。相反,就像警视说的那样,我认为应该受到惩罚的是村田,而法律不是没能制裁村田吗?”
“话虽如此,但是坂口君,默许这种行为与承认私刑又有什么不同呢?”
“这……这一点倒也必须认真考虑呀!”
三个调查官陷入沉思。

被夕阳照得火红的窗帘渐渐褪成了橙黄色,“飞鸟”号已经从马尔代夫环礁地带出了外海,渐渐开始感觉到海浪的起伏。
“浅见先生怎样认为呢?”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冈部小声地问。
两个部下转而也把目光投向浅见。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所有人都静止了。身体随着机器单调的鼓动而缓和地上下颠簸,时间过得沉重而苦闷。
“哈哈哈……”突然浅见笑起来,“真是伤脑筋啊!没想到大家会如此认真严肃地听我说话。”
“什么?这话什么意思?”
神谷咬着牙问。他的表情好像在说:“刑事司长的弟弟也不能这样捉弄人呀!”
‘我说的跟刚才轻井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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