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室的怪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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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田从水里上来,披上一张放在池边的浴巾走了过来,还戴着一副法国的名牌太阳镜。
“你可真是倒了大霉了呀,田为那件案子的事儿。”
和田一头倒在浅见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立即打入了正题。
还是说这事呀——浅见苦笑了一下。
“不过,传说的杀人案其实是确有其事吧。船方只说是死于非命,我看一定是被谋杀的。证据就是警视厅的警察好像专门从日本飞过来了。这对你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吧。不过那个被杀的村田先生毕竟和你住同一个房间,警察难道没有首先怀疑上你吗?”
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情报,和田知道得相当详细。不过他并不知道浅见和冈部他们的关系,从话中可以听出他有些幸灾乐祸。
“可能是那样吧。不过他们说我和村田先生只是偶然住在一个房间,过去又毫无关系,所以就把我无罪释放了。”
“哈哈哈,虽然暂时把你无罪释放,但你不是仍被当做最大的嫌疑者吗?东京来的警察不是纠缠不清地审问你吗?”
“是不是纠缠不清我不知道,不过的确向我了解了很多情况,再怎么没有关系。毕竟在一个房间里位了好几天,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是吗?对外行人来说一般都会觉得同室的人很可疑,不过让我说的话,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警察是找错方向了。”
和田很有把握地说。
“哦?为什么呢?”
“实际上,你可别告诉他们,我认识那个被杀的村田。”
“啊?是您的熟人吗?”
“不,不是什么熟人,我在采访一桩大规模诈骗案的时候接触过村田的名字。我稍作调查发现,他是个还有其他多项嫌疑的人物。所以我在‘飞鸟’号上看见村田的时候吃了一惊。不过在那个案件中,警察好像也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
“他是个大恶棍吗?”
“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算个耍小聪明的流氓。在黑社会经济犯罪的背后,靠不正当手段赚些小便宜,或者施用点儿美人计进行恐吓,当然和毒品也脱不了干系。我采访的案件是在东京发生的,好像他在关西一带也干了不少坏事。”
和田所说的与从冈部警视那儿听来的十分吻合。
“和田先生刚才说真凶另有其人,有什么根据吗?”
“啊?我说过那样的话呀,关于这个……也不是没有……”
不知什么原因,和田像要收回刚才所说的话似的。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您是说诈骗案的受害者在‘飞鸟’号上吗?”浅见穷追不舍。
“大概是吧。在这儿我可不能乱说话。华竞是在狭小的船上,谁能保证没有人躲在什么地方偷听呢?”
和田像是有意识地缩着脖子向四周打量一番,在能够听见二人谈话的范围内一个人也没有。远处撑着沙滩太阳伞的圆桌上,后闲姐妹正在悠闲地喝着饮料。
“想想看,这艘船上的乘客多数不都是老年人吗?过去有过很多经历,现在也肯定各有不同的背景和目的,那边的后闲姐妹也许就不只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哦?是这样的吗?在我看来,他们都很悠闲自得呀。”
“大多数人的确是,但也有一些有隐情的人。现在被杀的村田不就是其中一个吗?”
“这么说,和田先生也是这佯吗?”
“我?哈哈哈……”
和田狡猾地一笑,没有理会。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奇怪。像我这样拙劣的记者倒另当别论。可和田先生是出版社的董事。应该忙得不可开交才是,怎么会有时间悠然自得地出来环球旅行呢?”
“哈哈哈,看上去很悠闲罢了。”
“那么,不对吗?就是说您也有工作上的目的吗?”
“是啊,也有不少工作要做。”
谈话似乎接近了和田的要害,他急忙做出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又向浅见提问了。
“对了,浅见先生,你和村田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发觉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您是说?”
“比如,向什么地方打过可疑的电话或者深更半夜外出什么的。”
“这个嘛……”
浅见飞快地转动着脑筋。他想顺着和田的话往下说,也许可以套出对方到底打的什么牌。
“事实上,这件事我对警察也没说,我听到一点村田的电话内容。”
“哦?什么内容?”
“这个可不能说。”
“为什么,没关系的,我对准也不说。”
“不,我对谁也不打算说,在某种意义上这算是企业秘密吧。”
“哦,你想把它写成什么东西吗?“
“写不写是另外一回事,不过只要我守口如瓶,它就是我个人的财产。”
“真看不出你这么坏啊。你是想用它来敲诈勒索吧。”
“您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我只是想,我得到的情报能否得到正当的评价要看今后怎样发展。”
“你不用兜圈子了,说白了不就是恐吓吗?哎呀,我并不是说那有什么不好,只是你一个人不行。弄不好你会步村田的后尘的,怎么样?不如和我合作?”
浅见想,和田的本性暴露出来了。
“啊?和和田先生吗……”
浅见稍微夸张地突然挺了挺腰。
“你是不了解我所以才会有这种反应,不过不管怎么样,光靠你一个人实在太困难了。弄不好真的会被杀掉的。”
“和田先生是说和您合作就不会被杀了吗?”
“嗯,没错,干这个要掌握要领,只要不像村田那样干蠢事就不会有生命危险。简单地说,就是君子不近险地,好汉不吃眼前亏。”
和田轻轻—笑断言道,显得非常行自信。
“村田干了什么蠢事吗?”
“那是行进的。虽然不知道他干了什么样的蠢事,但可以肯定他的做法相当过分。我想可能太过于单刀直入了吧。这种事不能把对方逼得太急,正所谓狗急跳墙嘛。外行人在这种时候是很难把握分寸的。”
“我总觉得您像个职业恐吓者似的。”
浅见不无嘲讽地说道。
“哈哈哈,你说的这话才叫难听呢,你就不能说是一种正当的经济活动?我只是想得到你的资助或者收取一点广告费,也就是说你是我的共同经营者。一边享受悠闲的环球旅行,一边还能增加收益。怎么样,你不觉得是一项理想的投机事业吗?”
暂且不管是不是投机事业,和田乘坐“飞鸟”号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
‘但是,和田先生应滚已经有了目标的吧。”
“嗯?啊,有是有了,不过交易伙伴们越多越有效率嘛,而且,村田瞄准的那个——反过来说是杀了村田那个家伙说不定就是我的目标呢。”
“谁呀?您的目标是……”
“就是……啊,不行不行,不能告诉你。除非你先告诉我你手里握着的秘密。怎么样,说吧。村田接触的那个人是谁?”
“这个……”
浅见做出一副很不愿说的样子。
“透露一点点也许没关系,总之,是套间的客人。”
“这倒不奇怪。套间客人中的哪一位呀?松原?牟田?神田?总不会是那对后闲姐妹吧。”
和田罗列了一串套间客人的名字,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不远的后闲姐妹身上。浅见也跟着把视线移到了那个方向,一个女人正在跟后闲姐妹俩打招呼。可能是在新加坡买的吧,她戴着一顶遮挡强烈日照的南国风情的宽檐麦秆草帽,脖子上的蓝色围巾在海风中飘舞着。
二、后闲姐妹的秘密
“是草薙夫人。那一对夫妇也很奇怪。”
和田小声嘀咕道。
浅见的脑海里想起了从倔田久代那里得到的名单上“草薙由纪夫·乡子”的名字,乡子夫人好像和哥哥阳一郎是同一年的。
“她真漂亮啊。”
浅见直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嗯,狐狸精一个!骗得大银行董事欢心,坐上了后妻的宝座。”
好像对和田的话有所反应似的,草薙夫人朝这边看了一眼。她显然不可能听得见和田的话,但是和田还是吓了一跳。不过他立到又若无其事地向她热情地挥了挥手。
草薙夫人从短裤的裤管里毫不吝啬地显露出一双白皙而修长的腿,风情万种地向这边走来。
“哎呀,和田先生,您在游泳啊,我也想来游泳呢。”
说着,她向浅见轻轻点了点头。
“这位,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我叫草薙乡子。”
“我姓浅见,请多关照。”
浅见站起来,行了个礼。
“是浅见先生啊,请你多关照才是,你真年轻啊,环球旅行的客人中你是最年轻的吧,而且又这么英俊潇洒。啊,难道你不是客人,而是出演娱乐活动的演艺员?”
“怎么可能呢?我只是个普通的客人。”
得到如此坦率的赞赏,浅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是吗?船上竟有这么年轻的先生呀。和夫人一起吗?”
“不是,我还是光棍一条呢。”
“哦?真的,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女人们居然对这么一个英俊的男人不闻不问!不过想来也不奇怪,还有像和田先生一样撇下妻儿不管的人呢。”
“哈哈哈,你怎么什么事都把我扯进去?”
和田提出了抗议,但草薙夫人完全不予理会。
“浅见先生,从今天晚上开始你能不能陪我跳舞啊,包括我丈夫在内,那些人全都是些不懂风雅的人,真是无聊透了。”
“其实我也属于那种不懂风雅的人。”
“哎呀,是吗?不过没关系的,你这么年轻英俊,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抓住我不断移动脚步就行了。”
“也就是跳贴面舞啰?”
和田低俗的话再一次没有得到理会,草薙夫人找到了舞伴高兴地走了。
“哼,不就是嫁了个有钱的老公吗?”
和田没趣地撇着嘴角,向浅见提出了忠告:“浅见先生,对于那种狐狸精你可要千万小心啊。”
“哈哈哈,我会留神的。”
浅见说完,趁机离开了游泳池,向后闲姐妹的桌子走去。
“我可以打扰一下吗?”浅见礼貌地问道。
“当然可以。”
姐姐富美子仍旧用她那粗犷的声音回答。妹妹真知子一言不发地把椅子稍微挪动了一下,给浅见腾出位置来。
“你与和田先生说些什么呢?”富美子压低了嗓门问道。
“还不是村田先生那件事。”
“啊,果然不出所料,你认识那个被杀的村田吗?”
连后闲姐妹都知道那是一件‘杀人案”,封锁消息好像一点都没起作用。
“是啊,我们住的同一个房间。”
“啊?真的吗?”
后闲姐妹吃惊讶快要跳起来了,特别是真知子紧张得立即在她和浅见之间筑起了一道冰墙。
“那么,你是村田先生的朋友?”
“不是什么朋友。在‘飞鸟’号上是第一次见面。虽然住在一个房间,但从没有过亲密的交谈。”
“是这样啊……”
富美子的神色舒缓了许多。
“后闲太太怎么样呢?据和田先生说,村田先生和经济界人士有来往,您认识村田先生吗?“
“哈哈哈,我们可算不上什么经济界人士,不过我倒多少知道一些村田先生和经济界人士有过什么交往,那个人可以说是声名狼藉。”
“哦?是吗?比如说呢?”
“这个恕我无可奉告。”
后闲富美子微笑着拒绝了回答。
“和田先生说村田可能与黑社会和贩毒等犯罪活动有关。”
“好像是那么回事。”
富美子的笑容从脸上消失了。
这个时候,浅见注意到旁边的真知子神色十分奇怪。她和浅见之间那道冰增虽然消失了,但她似乎还遭到了另一种强烈的忧虑的袭击。她尽量保持着表情的平静,但明显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
“和田先生还说,可能还有相当数量的村田的受害者是警方的记录中没有的。”
浅见一边注意看真知子的表情,一边穷追不舍地说着。
“实际上,警视厅的搜查官对这一点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