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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爱莫能弃-第42部分

小说: 爱莫能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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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功唯对他的人说:“我们去另一家餐馆,这里阴气太重,我得来点壮阳的东西尝尝。。。。。。当然,有的人,吃什么也没用了!”众人嬉笑不已。

他们一群人出去了。谢审言的桌上人低声问答:

“是哪个府上的人。。。。。。”

“听不出来吗?当然是贾府。”

“那公子是贾功唯?”

“嘘。。。。。。”

“什么是如刺在骨之疾?”

“听说是癫狂之症。。。。。。”

“真的?!”

“是啊,有人说是因他的母亲就有此症,曾在症发之时,活活打死了自己的儿子。。。。。。”

“啊?!”

“你不知道?他家原来有两个儿子。。。。。。”

“他父亲广纳妾室,怎么如此少出?”

“那正室好妒,谁怀了孕,活不下去的。。。。。。”

“为何不休了她?”

“她是太后的表妹,没有她。。。”

“人说贾公子发病时,异于常人,阴冷毒辣,凌虐淫人致死啊!”

“是,我有位姊妹,去了贾府,就没有回来,听说死得好惨。。。。。。”

“这就是为什么他家虐死了那么多人?”

“没人管。。。。。。”

谢审言一声不出。

我们这桌,大家都不说话。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谢审言说他感激那个小姐,我原来以为他只是说说,现在知道他是认真的。他那时知道原来小姐的品行,也知道贾府去买他。他预料自己难逃被凌辱致死的下场,可死在一个爱自己的人的手里,比死在贾功唯手中要好。。。。。。想到这里,我蓦然感到一阵悲凉,几乎要落泪。

哥哥对着冬儿说:“天晚了,我送你回张嫂那里。”冬儿点了头。他们起身,哥哥叮嘱了钱眼和李伯,冬儿低着头向大家道了别,两个人出去了。

那边,谢审言突然长出了口气说:“诸位请先回吧,我想自己呆一会儿。”嫣红一声轻唤:“公子!”谢审言十分礼貌地说:“嫣红小姐见谅,务请先行一步。”他桌旁的人一通道别告安,一起走了。

钱眼叹气说:“知音,我们在楼下等你!”站起了身,李伯和杏花也起来,一转眼,都离开了。

我和谢审言一人守着一张桌子的残羹剩饭,他抱着双臂,合目养神般在椅中端坐着。想到他刚刚受了那贾功唯的言语侮辱和我方才为他的伤感,我站起身,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但不像嫣红那样离他那么近。

我们好久没说话,终于还是我叹息道:“你何苦如此!”他一个多月流连娼妓之家可竟不解衣,本就是准备暴露他作为男子最耻辱的短处,就是今日贾功唯不挑明,这言语早晚也会传播开。热衷嫖娼或者不能房事,二者之一就能逼陈家退亲。可他如此高傲的人,这样作践了名誉,从此怎能再与人社交往来?

谢审言脸色暗白,还是闭着眼睛,轻声问道:“你信我了吗?”

我气:“就是不信!你别以为这么毁自己,就能让我信了你!”不能鼓励他这种行为!

他停了一会儿,轻声说:“我没喝多少酒,那些夜晚,都是装醉,从未脱衣,你不必担心。”

我低头,无力地说道:“你为什么不认命呢?你就是坏了这门亲事,你的父亲还会再给你订一门。(想到他名声已毁)就是没有下一家,他也绝不会容我嫁给你。我已收养了两个孩子,我不在乎是不是还能嫁人了。你日后会有你的生活。你能不能放手?别再这么苦自己?”

他闭着眼睛,呼吸深沉,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你能跳下悬崖,但你走不回去。。。。。。我当时没放弃,才找到了你。”

我摇头:“不一样的,天意难违,没有希望的事情不要强求。”

他停了好久,低声说:“只是你觉得,没希望。。。。。。”

我抬头看着他,见他格外消瘦,眼睛下面又是青黑色,嘴唇淡白。秀美的墨眉,如此线条俊雅的面庞。。。。。。他闭着眼睛,可好像知道我在看他,轻声说:“说些让我点头的话,我不喜欢摇头。”

我们在路上时我对他的温情,一丝丝一缕缕涌上心头,我看了他许久,叹了口气说:“你的眼底都黑了,要多睡些觉。”他点了下头。我又说道:“你瘦得很,要多吃些东西。”他又微点了下头。我说道:“顺从天意,不要再这么亏待自己。”他合目没动,等了一会儿,又轻言道:“天色已晚,你回去吧。临走,对我说句好话。”

看着他又落下来的几缕头发,我想了一会儿,低声说:“你回去,好好洗洗头。”

他睁开了眼睛,对我淡淡一笑。这笑容还是有些苦涩,还是有些艰难,可还是到了他的眼睛。这笑意让他的眼睛里闪出光芒。我们看着对方,他长叹了一声。一种久违的心酸突然袭来,我抬手把他敞开的衣襟领口拉合,他一哆嗦,又闭了眼睛,慢慢地点了下头。

亲事

我回来就让李伯出面去赎出了那个酒楼与贾功唯在一起的莲蕊。她才十五岁,长相周正。我让她和我一起照顾收养的孩子,根本没有觉得她与谢审言共度了一夜有什么了不起。

莲蕊非常喜欢那两个孩子,晚上都和她们睡在一起。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她才告诉了我详情。她的父亲早亡,她在叔叔郑四家长大。郑四喜赌好酒,欠了许多债。那时被李伯打得起不来床时,债主上门要债。郑四解释了他为何起不来床,大骂李伯手狠,说小姐早把就谢审言给了他们,李伯不该拦着。那债主听了谢审言的名字,马上说也许有商量的余地。次日那债主再来,告诉郑四,若随他离开,债务全清,不然就把莲蕊卖入青楼,立刻还账。郑四同意了和债主离开,他和莲蕊就被带到了一处民宅,说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其实是监禁。

几个月后,郑四与莲蕊话别,说他此去大约不会活着回来,但那些人已经保证给莲蕊银两,让她自立为生。郑四说他对得起莲蕊的父亲了。可半月后,莲蕊就被卖进了青楼。到那里才听说郑四已因诬告之罪被杖死在公堂上。莲蕊根本不知道那些抓了他们的人是谁,连他们住过的民宅都找不到,自然有冤无处诉。前一段时间贾公子到来,对她格外照看。贾公子让她夜里试探谢审言,然后公开向人说明。贾公子言外似有爱恋之意,莲蕊就为他做了那些事。可那日酒楼之后,贾公子就再也没去看她。

酒楼后的第三天,就传出了陈家退亲的消息。陈家的理由是谢审言久恋花丛,身体不好,把他说得像是患了花柳病,可不得不说还是给他存了面子。陈家虽退还了谢家的聘礼,但出面一家家地付清了谢审言所有嫖娼的费用,以事实向大家证明了谢审言都干了什么。大家都说陈家对谢审言真是仁至义尽了。所以虽然陈家是主动求的亲可又主动退的亲,有出尔反尔之嫌,但因收尾工作做得好,实在让人挑不出错来。

人们说谢御史虽然知道谢审言近期在外荒唐,但没想到会弄到这种地步。自那日酒楼,谢审言的不能房事已成市井笑谈。在谢审言上次公堂之上丢了谢家的脸之后,这次他变本加厉,给谢家丢了个更大的脸。谢审言还变聪明了,根本不回家。谢御史手提家法,天天在外面找他,说见面就打死他。可找了几天都没找到他。谢御史放出话来,谢家没这个儿子了!不仅谢御史没找到谢审言,别人也都说没见到他,他好像在城中消失了。

我听了陈家退亲的消息后,心中莫名地松快。

哥哥和钱眼准备出远门购药的前一天,前面传有媒人要见老爷夫人。我正和丽娘在一起逗孩子们玩,听了就忙和丽娘一起去了客厅。

我们一进客厅就看见了媒婆张嫂,正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她身后站着低垂着头的冬儿。爹神色慈悲地坐在案旁,他见了丽娘进来稍欠起身,丽娘飞步过去,嘴里说:“老爷快坐下。”虚扶了爹一下,自己竟站在了爹的身后。我心说她也太谦恭了些。我向爹行了礼,爹示意我在旁座坐了。

张嫂笑着开口说:“老爷夫人哪!我知道贵府大公子一直没有定下亲事,我来给他提的这位陈家小姐,年方一十七,容貌美好。为人谦和柔顺,慈善心肠,心灵手巧,擅女红针指。从小孝敬父母,爱护弟妹。她的家境又好,陈家是京城的十大富豪之一。她自幼就读书认字,也会些琴曲。我觉得她与大公子十分相配,老爷夫人以为如何呢?”

爹微点了下头说:“多谢张嫂保媒。我那长子自幼离家十载,在外学医,实是个不懂诗书、毫无家教、没有礼仪之人。他平素喜出外给人行医治病,不是个富贵人家子弟的样子。。。。。。”

张嫂忙笑:“知道知道,大公子在外是那名医董清,陈家小姐听说十分欢喜。说大公子悬壶济世,是有善心之人,可托终身。。。。。。”

正说着,哥哥从外面进来。因在府中,他没有打扮成平民模样,今天穿了件白杏色的锦绸长衫。他神色中有医者的平和,几步行来,身材挺拔,衣衫微飘,看着真是位潇洒温润的青年公子。张嫂身后的冬儿抬头看着哥哥,半天才低了头。

哥哥进来先给爹和丽娘施礼,又对张嫂行礼,然后看着张嫂身后的冬儿,也行了一礼。冬儿马上还了礼,脸红到底。

哥哥坐下了,张嫂看着哥哥说:“董公子,正好,我方才讲了陈家小姐的好处。。。。。。”

哥哥躬身说:“张嫂,我在外。。。。。。”

张嫂说:“知道了,天天在外行医,怕人家不喜欢。。。。。。可陈家小姐说了,喜欢公子这样的善行。”

哥哥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抬头对着爹说:“爹,那位张嫂身后的女子,名叫冬儿。她与我一同诊病行医一月有余。我。。。。。。不知。。。。。。”

丽娘笑了,哥哥忙对着丽娘说:“丽娘,请代我相询。”

丽娘笑道:“怎么不先问我?”但她不等哥哥的回答就向张嫂说道:“张嫂,那位冬儿小姐,可曾定了亲?”

张嫂笑得脸快裂了:“还未曾。”

丽娘看着哥哥,哥哥点了头。爹轻咳了一下说:“既然清儿愿意,我们就托张嫂向这位冬儿姑娘的长辈提亲吧。”

张嫂还是笑着:“那陈家的婚事就算。。。。。。”

爹接道:“请多谢陈家的好意,就说清儿实在不配那家小姐。。。。。。”

张嫂目瞪口呆,那冬儿猛抬头看哥哥又一下低了头。我实在忍不住了,嘿嘿笑出声来。大家都看我,我忙说:“爹,请稍等一下,我问那冬儿一句话。”爹同意了。

我走过去,拉了冬儿的手,把她扯了出去,笑着看着她小声说:“冬儿,说实话,你是不是这陈家的大小姐?”她的头快低到腰上去了,半天不说话。我说道:“不是?那我们家就拒婚了。。。。。。”她忙点了一下头,我坏笑:“再点一下才成!”她又点了一下。我还笑:“能不能还点一下?”冬儿低声说:“你还不谢我拼了要死才让爹娘退了谢公子的亲事?”我叹息:“这世上怎么就没有糊涂的人了呢?!”冬儿低笑出声。我不死心:“你答应我,日后得管我叫姐姐,我也不叫你大嫂,只叫妹妹,可好?”她点了下头,我嘿嘿坏笑,她只好又点了下头。

我笑着拉了冬儿的手回了屋,她重站在了张嫂身后,我到哥哥耳边轻说了声:“陈字是怎么写的?问那陈家小姐是否生在冬季。”

哥哥想了想,恍然状,又看了一眼冬儿,冬儿红着脸低着头。哥哥看着张嫂笑道:“那陈家小姐是否生在冬日?”张嫂说:“我把生辰给了你爹,那陈家小姐的确出生在小寒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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