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衡的时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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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停顿了一下。
“当然,”他说,“现在这个故事听起来大概有些可疑——我到处去找亚历克西斯,然后第二天就发生了那种事情,但这就是事实。好了,我回到了我丢下车的地方,那车似乎有什么大毛病——我开始诅咒那个租车给我的笨蛋,然后想还是把车送到修理厂吧。可是车一旦发动之后,一切又都正常,修理厂的人找不到哪里出了毛病。他们把一些零件拆了下来,又把一些零件拧紧了一些,收了我一些钱,就这样了。等他们结束的时候,我已经受够了,觉得最好是趁它还能跑的时候,把这个该死的东西开回去。所以我回到了达里,一路上引擎充满了问题。到那儿之后,我出去散了散步,那一天就这么结束了,哦,后来我去三根羽毛餐厅喝了一扎酒。”
“你在哪里散步的?”
“哦,顺着沙滩走了一会儿。怎么了?”
“我是在想,你有没有闲逛到平铁那么远?”
“四个半英里?不可能。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没见过那个地方,我也不想去。不管怎样,你想知道的是星期四那天的事。所有的细节,嗯?我大概九点的时候用了早餐——如果你想知道更详细的话,我吃了鸡蛋和培根——然后我想最好还是去威利伍康伯看看。所以我去了村子里,拦下一辆过路车。那是——让我想想——刚刚过十点。”“大概在哪里?”“在大路进达里的入口,威利伍康伯的那一边。”“为什么你不在村子里租一辆车?”“你在村里看见可以租的车了吗?如果你见过,再来问我这个问题。”“你难道不可以给威利伍康伯的修理厂打电话,让他们来把你和摩根车都带走?”
“是可以,但我没这么做。在威利伍康伯我唯一知道的修理厂就是我前一天试过的那家,我知道他们没什么本事。而且,搭顺风车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如果那司机不担心他的安全问题的话。”“哦!这个司机没有。她似乎是个很好心的女人,开着一辆红色的大敞篷宾利车,一点都不罗唆。”“我猜,你不知道她的名字吧?”我没想过要问。但我记得她车的号码——因为真的很好笑——
OIOIOI。这是那种不可能记错的号码——Oioioi!我跟这个女人说,这号码多好笑啊,我们还为此笑了好一阵子。“哈哈!“温西说,”这号码不错。Oioioi!“是啊,我们都笑了。我还记得我说,有这样一个号码会让警察记得很牢。Oioioi!“威尔顿先生欢快地唱着。”所以你去了威利伍康伯?“是的。“你在那里干了什么?“那个好心的女士在集市广场把我放了下来,还问我需不需要她再捎我回去。我说那真是太感谢了,然后问她什么时候会离开这儿。她说她一点钟之前必须得走,去赫尔斯伯里见一个人,然后我就说这个时间对我也很合适,她就安排跟我在集市广场再会面。然后我在周围转转,去了冬日花园。跟我聊天的那个家伙说,亚历克西斯的小妞跟冬日花园有什么关系——在那唱歌还是什么的。
“其实不是这样的。她现任男朋友在那里的乐队演奏。”
“是啊,我现在知道,那个家伙搞错了。不管怎样,我去了那里,浪费了好长时间听那些愚蠢的古典音乐,我的天哪!巴赫什么的,在早晨十一点的时候!我还一直在想,真正的表演什么时候才开始。”
“那里有许多人吗?”
“天哪,是的——满屋子都是那些有毛病的阿猫阿狗!很快我就受够了,去了辉煌大酒店,想跟那里的人联络一下。我的运气就是那么好,刚巧碰上我母亲,她正准备出去。我在一棵烂棕榈树后面蹲着,猜她有可能是去见亚历克西斯,所以就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
“她去见亚历克西斯了吗?”
“没有;她去了一个什么卖帽子的地方。”
“你一定很窝火吧。”
“一点没错。我等了一会儿,然后她出来了,去了冬日花园。‘啊哈!’我对自己说,‘这都是什么事啊?难道她跟我想的一样?’所以我又在后面轻手轻脚地跟着,该死!还是跟刚才一样魔鬼似的音乐会,她一直一个人坐在那里!我还可以告诉你他们演奏的是什么呢。那东西叫什么《英雄交响曲》。什么东西啊!”
“嘘!多无聊啊。”
“是的,而且我老实跟你说,我是大老粗。有意思的是,我母亲看上去像是在等什么人,她一直向四周看而且坐立不安。在整个节目中,她都好好地坐着,但当他们演到上帝救了国王的时候,就没再听了,回了辉煌大酒店,看起来像是只老鼠被人抢走了的病猫。然后我看了我的表,正好就是差二十分一点。”
“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真可惜啊!我猜你放弃了计划,没去搭那个开着宾利车的女士的顺风车?”
“什么,我?当然没有改变计划。她是多好的一位女士啊。关于亚历克西斯的事也不是那么着急。我回到了集市广场,她就在广场上,我们就回去了,我想就是这么多了。不,不是的。我在靠近战争纪念碑的地方买了一些领子,我想还留着小票呢,如果这算是证据的话。你看,就在这儿。我喜欢把这些东西都揣到口袋里。我现在就带着那时买的领子呢,你想不想看看?”
“噢,不用了,我相信你。”
“好!就这么多了,然后我去了三根羽毛餐厅,用了点午餐。那个好心的女士在那里把我放下来,我想她开上了去赫尔斯伯里的路。午餐之后,大概是一点四十五分,我去又试了试我的车,但启动的时候一点小火花都看不见。我就想,应该去看看当地修理工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过去叫他,他就过来了,过了一会儿他们找出了毛病——在高压引线上,然后把问题给解决了。”
“好了,似乎都很清楚了。你和那位开宾利车的女士是什么时候到达三根羽毛餐厅的?”
“刚好一点钟。我记得我听到了教堂的钟在敲,还说希望她不要在聚会上迟到。”
“那你什么时候去的修理厂?”
“不是很清楚。大概是三点或三点半,我想。但修理厂的人有可能知道。”
“哦,是的,他们应该能查到记录。你真的很幸运,能在不在场证明里提供出这么多证人,是不是?不然的话,就跟你说的一样,看起来会很可疑。现在,还有一件事,就在星期四在亨克小路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任何人或者任何东西在沙滩上走?”
“一个人都没有。但我一直都想解释,我只是在十点之前和下午一点四十五分之后才在那里的,所以本来就没有可能看到任何东西。”
“在一点四十五分和三点钟之间,没有任何人经过?”
“噢!在一点四十五分和三点之间?我还以为你指早一些的时候。是的,是有一个家伙——一个个子不高的家伙,穿着短裤,戴着一副角质架的眼镜。就在我回去不久,他就下了亨克小路——是在一点五十五分,准确地说——还问了我时间。”
“是吗?他是从哪里来的?”
“从村子里。我的意思是,从村子那个方向来的,似乎是个外地人。我跟他说了时间,他就去了沙滩上,在沙滩上吃了午饭。后来又走了——反正我从修理厂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我想应该在那之前就走了。我跟他没说什么话,事实上,我差点在他背后踢一脚,然后他就不愿意说话了。”
“上帝啊!为什么?”
“爱管闲事。我当时被那辆破车烦死了,他就站在那儿问蠢问题。我对他说让他走开,他还站在那儿低声说:‘它启动不了?’该死的小白痴!”
温西笑了:“不管怎样,他不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
“什么人?杀人凶手?你还想把这个定为谋杀?好了,我敢发誓那个小虾米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教会学校的老师。”
“他是你唯一看到的人吗?没有别的了?没有男人,女人或者孩子?没有鸟也没有什么野兽?”“为什么?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好了,我真要非常感谢你这样的坦诚。我一定会把这一切都告诉昂佩尔蒂,但我想他是不会怎么麻烦你的,而且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去告诉威尔顿夫人。”“我就跟你说什么事都没有。”“正是。顺便问一句,你星期五早上什么时候走的?”“八点。”“很早啊,是不是?”“我留下来没用啊。”“为什么?”“这个,亚历克西斯那时已经死了,不是吗?”“你当时是怎么知道的?”
亨利突然开始狂笑起来。
“你以为这是个大漏洞,是不是?好,我知道是因为有人告诉过我。星期四晚上我去了三根羽毛餐厅,他们当然都听说了有人发现一具死尸。然后有个当地警察进来了——他不住在达里,但经常骑着自行车过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事刚去过威利伍康伯,他告诉我们,他们有一张尸体的照片,刚刚冲洗出来,并辨认出这个家伙是辉煌大酒店的亚历克西斯。你去问那个警察,他会告诉你的。所以我就开始想,最好还是赶快回家,因为我应该从那里给母亲发吊唁信。怎么样,嗯?”
“太精彩了。”温西说。他离开了亨利·威尔顿,去了警察局。“天衣无缝,天衣无缝,天衣无缝。”他对自己嘀咕着,但为什么关于马的事情,他要撒谎呢?如果那马被放开的话,他一定看到了。
除非那马是在周五早晨八点之后跑进草地的。不过这也有可能啊。天衣无缝,天衣无缝——该死的、可疑的天衣无缝!
第二十章 车中女士的证据
夫人,我们是陌生人:
但我有不久以前的一个形象,像是你的。
——《新娘的悲剧》
星期四,六月二十五日得知哈维兰德·马丁先生的真实身份后,警长和侦探在高兴之余,更为震惊。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感觉这个侦探爱好者是从他们那里偷走了一根火柴。而尽管他们两个都不愿意把这一点残酷地指出来,但事实就是,这个案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模糊——如果想把它当做一宗谋杀案来看的话;但另外一方面,现在的证据倒是很多,但都是对自杀推论不利的。那个可疑的马丁身上本来有很多可能性,现在都不存在了,他已经被认定就是大家熟悉的亨利·威尔顿先生。的确不假,亨利·威尔顿显然有着最令人信服的动机让亚历克西斯消失,但他对自己出现在达里的解释尽管很傻,却很像是真的,而且他绝对不可能在两点钟的时候出现在平铁。更重要的是,他戴着黑色的眼镜伪装成受人尊敬的哈维兰德·马丁先生已经有五年的时间,那么他最近再一次使用这个伪装的事实,就失去了一半的可疑性。马丁这个角色原来就存在了,并不是单纯为了这个目的而创造的,威尔顿想假借这个身份来打探他母亲的事也很自然。
威尔顿故事里那些重要的情节都很容易被查证。买领子的小费,上面注的日期是六月十八日,那日期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