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重回红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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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走在这园子中,有些百无聊赖。
“太平不易之元,蓉桂竞芳之月,无可奈何之日,怡红院浊玉,谨以群花之蕊,冰鲛之縠,沁芳之泉,枫露之茗,四者虽微,聊以达诚申信,乃致祭于白帝宫中抚司秋艳芙蓉女儿之前曰:窃思女儿自临浊世,迄今凡十有六载。其先之乡籍姓氏,湮沦而莫能考者久矣。而玉得于衾枕栉沐之间,栖息宴游之夕,亲昵狎亵,相与共处者,仅五年八月有畸。噫!女儿曩生之昔,其为质则金玉不足喻其贵,其为性则冰雪不足喻其洁,其为神则星日不足喻其精,其为貌则花月不足喻其色。姊妹悉慕媖娴,妪媪咸仰惠德。孰料鸠鸩恶其高,鹰鸷翻遭罦罬,薋葹妒其臭,茝兰竟被芟鉏!花原自怯,岂奈狂飙;柳本多愁,何禁骤雨。偶遭蛊虿之谗,遂抱膏肓之疚。故尔樱唇红褪,韵吐呻吟;杏脸香枯,色陈顑颔。诼谣謑诟,出自屏帏,荆棘蓬榛,蔓延户牖。岂招尤则替,实攘诟而终。既忳幽沉于不尽,复含罔屈于无穷。高标见嫉,闺帏恨比长沙;直烈遭危,巾帼惨于羽野。自蓄辛酸,谁怜夭折!仙云既散,芳趾难寻。洲迷聚窟,何来却死之香?海失灵槎,不获回生之药。眉黛烟青,昨犹我画;指环玉冷,今倩谁温?鼎炉之剩药犹存,襟泪之余痕尚渍。镜分鸾别,愁开麝月之奁;梳化龙飞,哀折檀云之齿。委金钿于草莽,拾翠バ于尘埃。楼空鳷鹊,徒悬七夕之针;带断鸳鸯,谁续五丝之缕?况乃金天属节,白帝司时,孤衾有梦,空室无人。桐阶月暗,芳魂与倩影同销,蓉帐香残,娇喘共细言皆绝。连天衰草,岂独蒹葭;匝地悲声,无非蟋蟀。露苔晚砌,穿帘不度寒砧;雨荔秋垣,隔院希闻怨笛。芳名未泯,檐前鹦鹉犹呼;艳质将亡,槛外海棠预老。捉迷屏后,莲瓣无声;斗草庭前,兰芽枉待。抛残绣线,银笺彩缕谁裁?折断冰丝,金斗御香未熨。昨承严命,既趋车而远涉芳园;今犯慈威,复拄杖而遽抛孤柩。及闻槥棺被燹,惭违共穴之盟;石椁成灾,愧迨同灰之诮。尔乃西风古寺,淹滞青燐;落日荒丘,零星白骨。楸榆飒飒,蓬艾萧萧。隔雾圹以啼猿,绕烟塍而泣鬼。自为红绡帐里,公子情深;始信黄土垄中,女儿命薄!汝南泪血,斑斑洒向西风;梓泽余衷,默默诉凭冷月。呜呼!固鬼蜮之为灾,岂神灵而亦妒。钳诐奴之口,讨岂从宽;剖悍妇之心,忿犹未释!在君之尘缘虽浅,然玉之鄙意岂终。因蓄惓惓之思,不禁谆谆之问。始知上帝垂旌,花宫待诏,生侪兰蕙,死辖芙蓉。听小婢之言,似涉无稽;以浊玉之思,则深为有据。何也?昔叶法善摄魂以撰碑,李长吉被诏而为记,事虽殊,其理则一也。故相物以配才,苟非其人,恶乃滥乎?始信上帝委托权衡,可谓至洽至协,庶不负其所秉赋也。因希其不昧之灵,或陟降于兹;特不揣鄙俗之词,有污慧听。乃歌而招之曰:
天何如是之苍苍兮,乘玉虬以游乎穹窿耶?
地何如是之茫茫兮,驾瑶像以降乎泉壤耶?
望繖盖之陆离兮,抑箕尾之光耶?
列羽葆而为前导兮,卫危虚于旁耶?
驱丰隆以为比从兮,望舒月以离耶?
听车轨而伊轧兮,御鸾鹥以征耶?
问馥郁而然兮,纫蘅杜以为纕耶?
炫裙裾之烁烁兮,镂明月以为当耶?
籍葳蕤而成坛畸兮,檠莲焰以烛兰膏耶?
文瓟匏以为觯斝兮,漉醁以浮桂醑耶?
瞻云气而凝盼兮,仿佛有所觇耶?
俯窈窕而属耳兮,恍惚有所闻耶?
期汗漫而无夭阏兮,忍捐弃余于尘埃耶?
倩风廉之为余驱车兮,冀联辔而携归耶?
余中心为之慨然兮,徒嗷嗷而何为耶?
君偃然而长寝兮,岂天运之变于斯耶?
既窀穸且安稳兮,反其真而复奚化耶?
余犹桎梏而悬附兮,灵格余以嗟来耶?
来兮止兮,君其来耶!
若夫鸿蒙而居,寂静以处,虽临于兹,余亦莫睹。搴烟萝而为步幛,列枪蒲而森行伍。警柳眼之贪眠,释莲心之味苦。素女约于桂岩,宓妃迎于兰渚。弄玉吹笙,寒簧击敔。征嵩岳之妃,启骊山之姥。龟呈洛浦之灵,兽作咸池之舞。潜赤水兮龙吟,集珠林兮凤翥。爰格爰诚,匪簠匪筥。发轫乎霞城,返旌乎玄圃。既显微而若通,复氤氲而倏阻。离合兮烟云,空蒙兮雾雨。尘霾敛兮星高,溪山丽兮月午。何心意之忡忡,若寤寐之栩栩。余乃欷殻р晖榘濉H擞镔饧爬祠ベ夤o筜。鸟惊散而飞,鱼唼喋以响。志哀兮是祷,成礼兮期祥。呜呼哀哉!尚飨。”
一段祭祀的祭文却让我感慨万千,原来是宝玉在夜祭晴雯,可是我又有点不屑他的行为,于是故意笑着出现:“好新奇的祭文,可与曹娥碑并传的了。”
宝玉听了,不觉红了脸,笑答道:“我想世上这些祭文都蹈于熟滥了,所以改个新样,原不过是我一时的顽意,谁知又被你听见了。有什么使不得的,何不改削改削。”
我笑道:“原稿哪里,拿来我且细细瞧瞧。”
他把稿子递给我,我读了一边,然后笑道:“别的也就罢了,只这‘红绡帐里,公子多情,黄土垄中,女儿薄命’,何不改了‘茜纱窗下,公子多情,黄土垄中,女儿薄命’。”
他听了居然拍手赞道:“好极好极,到底你说的好,我正想着有些不妥呢,可巧你帮我改了。”
我听了他的赞道,心更冷了,想来原本就对他不抱希望,这样的结果不是早就知道了呢,可是心中还是有些冷,不知道是这夜风冷还是这人情薄。
“宝玉,你真认为你这祭文有意义吗?”我冷冷的问。
他边改着字边回答:“这样不好吗,听闻晴雯变成了芙蓉花仙,这样不是更有意义。”
“意义吗,在你眼中那晴雯是什么?”我抛下这一句话离开了。
他永远不懂,他那冰冷的祭文如何比得上我心中的冷。
难怪古来有人说道‘一入侯门深似海’,这荣国府虽比不得侯门,可却也是富贵人家,我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未见一丝星光。
它就如我的心一般的冷,一般的黑,让人无法透气。
默默的走回潇湘馆,下意识的看向那墙角,没有月光的照耀,那里显得特别的黑,可我却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手指轻轻拂过那有些潮湿的角落,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
为何至今我仍不能忘掉他,明明已经让自己忘记的,可是为何还会来这里。
我不明白自己的行动为什么总是这样的没有目的,我靠在墙上,甚至希望这墙角还能留着他的气息。
可是这一些终究只是个梦幻,他是谪仙一般的人物,他的地位身份本就不是和我同一线的,更何况还有那名正言顺陪在他身边的人。
他已经花去了我太多的心思,如今也该是我重新认识自己的时候了。
我轻叹一声,为何我的心却还是那么的闷。
多愁的夜晚啊,怎一个愁字奈何。
[正文:第十八章 入府]
探春进南王府的日子终于到了,因为是南太妃认螟蛉,所以这酒宴办的还是很热闹。
这本没有我的事情,然而南太妃怜惜探春,怕她初入王府不熟悉环境,因此特地要我们园子里一干姑娘也去小住几天陪陪她,算是进了姐妹之谊。
我带着紫鹃住在南太妃特地命人给探春建造的庭院中。
院内一树树的蔷薇虽未开放,却也有几朵花骨朵,我趁所有人在前面热闹的时候,借口不舒服回到了院子里。
虽然没有潇湘馆那样的清净,却也一番独特的风韵。
“姑娘小心着凉了,这秋日的风最容易让人难防。”紫鹃给我披上衣服道。
我笑笑:“紫鹃,你也去前面热闹下吧,别一直陪着我,我在这里坐坐,一会就进屋去休息。”
“我陪着姑娘就好。”紫鹃道“这王府真大,比我家园子还大。”紫鹃有些惊叹。
“傻丫头,这是南王府,岂是我们那园子可比的,这里住的人的身份自不是我们可攀的,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笑骂一声。
紫鹃听着点了点头:“姑娘知道的真不少。”
我笑笑:“好了,紫鹃姑奶奶,你自去就是了,我想一人逛逛,横竖不出这院子就是了,你也别为我担心了。”
“瞧姑娘的样,别人还当我欺负你呢,即这样,我先去前面看看,这宴席怕一时间是散不了了,看三姑娘那里有什么帮忙的,完了我再来找你就是。”紫鹃也不生气。
“好。”我点了点头。
于是,她再次嘱咐了我一番小心着凉的话,就离开去了前面。
许是刚刚在前面喝了些酒的缘故,因此头不觉有些昏沉沉的,身子竟不觉靠在了这蔷薇树旁。
“绕架垂条密,浮阴入夏清。绿攒伤手刺,红堕断肠英。粉着蜂须腻,光凝蝶翅明。雨来看亦好,况复值初晴。”我有些醉意的看着那未曾开放的蔷薇花蕾,隐约中似乎看见了它的美。不自觉的竟然想去碰它,结果却不小心竟被这花刺刺了一下。
看着手指上那一颗红色的液体,我竟不自觉一笑,原来任何好花总是有自己的保护盔甲的,我暗想道。
“这蔷薇虽好,却还不曾完全开花,可也有刺,姑娘还是得当心才是。”一人的手竟捧起我那有红珠的手指放嘴中轻吮一口。
一直以来我和他都不曾如此近的面对面的相见,即便是第一次我扶了他,也不曾这样打量过他。
看他拿出手绢轻轻的包扎着我的手,我的心居然有一丝的感动,眼中不觉又落下了泪。
“怎么,疼吗?”他温柔有力的声音让我的心颤动。
我摇了摇头:“没事。”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不觉笑了起来。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可被他包扎的样子,感觉这手似乎受了重伤似的。
“又哭又笑,真不像你呢。”他看我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退下几步,然后施礼:“见过北静王爷。”
他见我这样却皱起了眉头:“外面多的人如此,你何苦也这样。”
我淡淡一笑:“礼是不能废的,更何况是今日。”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似乎并不想同我在这上面有所争执:“你还没回答我,为何你又哭又笑的?”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向旁边的蔷薇树:“我哭是因为这蔷薇,即使有再多的盔甲,可最终的决定它命运的是种植它的人,我笑是因为,即使它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可它已经尽力去改变这命运了,就算最后不能更改本定的命运,也能无悔的走一遭。”
他看着我,似乎想把我看穿,我回避他那炯炯的目光,只想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他问道。
“是啊。”我还是没有看他的目光。
“那么姑娘,你是什么花?”他又问。
我愣了愣,然后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不愿如那娇艳的花朵,只开那一季的命运,即使来年还能重新开放,却已经不是原本那一朵花,我宁愿如那翠竹,虽然不见有娇艳和美丽,却永远知道如何发挥自己的生命,哪怕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