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南北朝:纵横十六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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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紊⑵锍J痰陌捕ㄈ苏殴煜蛭鹘⑸鲜椋敫傲怪萜铰摇U殴煲粤怪荽淌返纳矸堇吹焦藐埃址サ钡氐南时胺磁眩蚧鞯猎袅骺埽捕松缁幔唤幼潘址⒄股税煅#指戳说钡氐木谩J昙洌攀显诹怪莸耐炔教岣摺=ㄐ硕辏ü314年),张轨去世,凉州人推举其子张寔继任刺史。晋愍帝出降汉军的前一天,密派手下人前往凉州,拜张寔为大都督、凉州牧,承制凉州一切大小事务。
长安失陷的第二年,张寔决定以攻代守,先发制人,派司马韩璞和将军张阆以步骑兵一万进攻刚刚攻占长安,还未在整个雍州站稳脚跟的汉军。韩璞的军队在南安一带被当地的羌兵截断退路,两方相持一百多天,弹尽粮绝。
韩璞亲自宰杀驾车的牛犒劳军士,一边吃着牛肉,一边激动地问道:
“大伙儿想念家中的父母么?”
大家齐声说:“想念!”
韩璞又问:“想念妻子儿女吗?”
大家又齐声高叫:“想念!”
“那你们想要活着回去么?”
“当然想了!”
“那你们听从我的命令么?”
“誓死听从!”
韩璞于是擂起战鼓,指挥将士们奋力拼杀,正巧碰上张阆的军队也杀到,两军夹击羌兵,大获全胜。
虽然没有获得对汉军的决定性胜利,但汉军向凉州方向的进攻却受到了有效的阻挠,加上凉州地处西北,汉军的主力也一时鞭长莫及。从而在张氏政权的经营下,凉州得以暂时避免中原一带的战乱,真的成了一块可以“倚柱观”的“净土”。对于汉国而言,面对小小的凉州,卷土重来并不是没有可能,但其内部潜藏的危机正在步步升级,一场政变以及紧跟着的一场大乱,似乎已经在所难免。
政变的起因还是那位生活极度荒淫的汉国皇帝刘聪。尽管妃子越立越多,刘聪依然觉得不过瘾。他把中护军靳准的两个女儿月光、月华纳入后宫,封月光为上皇后,月华为右皇后,原先的皇后刘娥则为左皇后,于是刘聪的后宫出现了三个皇后并存的咄咄怪事。陈元达极力进谏,指出此举的非礼之处,刘聪很不高兴。不久后陈元达查出上皇后月光的丑行,向刘聪奏明,这才迫使刘聪废掉了月光。月光因此羞愧自杀,刘聪从此也开始暗暗愤恨这位敢于直谏的大臣。只过了一年,依然执迷不悟的他又看中原先张皇后的侍婢樊氏,将她立为上皇后,填补月光死后留下的“空缺”。
由于长时间深居内宫,刘聪又开始宠幸身边的太监王沈、郭猗等人。(宠幸太监似乎是自古以来昏君最大的“罪状”之一。皇帝也有“先天不足”,那就是与外界接触过少,乃至整天接触的人除了宫妃就是太监。)一切政事都交给他的儿子,相国刘粲处理。这样一来,野心家们开始行动了。
首先是郭猗和国丈靳准与皇太弟刘乂(刘聪当初即位前就想让刘乂为帝,自己算是代摄其政而已,因此他的打算是将来将帝位传给刘乂。由于刘乂身边的大臣劝刘乂谋反,先被人告发,此时正被刘聪派兵软禁中。)之间有私人恩怨,郭猗便瞄准了对帝位觊觎已久的相国刘粲。一个报私仇,一个争皇位,两帮人一拍即合。双方决定一方面注意刘乂本人的行动,一方面慢慢除掉支持刘乂、反对王沈等人的大臣。
在王沈、郭猗等人屡进谗言的情况下,一大批与宦官矛盾甚深的大臣被刘聪下令诛杀。
大臣王易、陈元达等人上表苦谏,这回刘聪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还把上表交给太监们看,笑着说:“陈元达这帮人简直成呆子了。”
王易直谏受阻,忧郁而死,陈元达为此大哭,叹道:“我既然再也不能说话了,为何还在这世上苟且偷生呢?”随即就自杀了。
(呜呼,陈元达这位出身匈奴部族的知识分子,见证了匈奴汉国兴起的蓬勃,也见证了统治者腐化所导致的帝国的迅速衰败,眼见得一个刚刚建立的国家因为不能吸取前朝失败的教训,仅仅几年后就重蹈覆辙。敢于直谏、善于直谏的大臣因不能再谏而死,天下痛苦,莫过于此。)
刘粲利用太监的力量扫除了宫中的异己力量,就把目标转向了皇太弟刘乂。他派人向刘乂假传诏书,说京师将有兵变,要穿戴盔甲以防不测,刘乂果然上当。刘粲将消息告知靳准等人。靳准马上向刘聪进言:“刘乂欲谋反,都已经准备好盔甲了!”刘聪大惊,派兵赶往东宫,果然如此。刘聪当然大怒,将尚不知情的刘乂废为北海王,王沈等人乘机将与自己有怨的人大杀一批,刘乂最终也被刘粲、靳准合谋杀害。
经过一番折腾,刘粲被立为皇太子,而靳准也掌握了国中大权,博取了刘聪的充分信任。汉麟嘉三年(公元318年),刘聪病死,临终前他想召手握重兵的刘曜和石勒到国都平阳辅政,两人当然是“固辞不受”。刘粲继位,当然重用靳准,靳准又一次利用刘粲之手铲除刘氏宗族中的异己分子,大杀在朝中任职的刘氏诸王。刘粲的荒唐程度,一点不亚于其老子,靳准很快就得到了军国大事的决策权。
仅仅一个月后,靳准领兵进入皇宫,将刘粲杀死,同时将刘氏一族不分老幼全部处斩,连刘聪的尸体也没逃过此劫,被挖出来斩成两段。(刘聪生前生活糜烂,死后落得尸首糜烂的下场,真是报应不爽。刘渊一族,下场如此之惨,与十六国时期深深的民族矛盾是分不开的。石勒大杀晋朝宗亲是一次,而这一回又是一次,在整个十六国时期,这样的大杀戮还会有很多次。)靳准自称大将军、汉天王,他觉得自己作为汉人,消灭了胡人的政权,定会得到汉人政权晋的支持,于是又向晋称藩。
靳准经过宫中的一番争斗后终于获胜,但却将自己变成众矢之的,而他好像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军事上根本抵挡不住他的对手。正当靳准在宫中大肆杀戮的时候,两支精锐的部队正由刘曜和石勒率领,分别从长安和襄国,向平阳进发。
十五、两个赵国
公元318年对于整个中国来说又是一个多事之秋。一直在江南等候北方消息的司马睿终于等到了晋愍帝司马邺受尽侮辱后被刘聪杀害的消息。于是,这个在以王导为首的江南士族支持下的西晋亲王顺理成章地在建康登基称帝,史称“东晋”。到了这个时候,晋朝真正拥有的土地仅仅是淮河以南的部分,其面积甚至不比三国时期的东吴大多少。(所以为了公平起见,从此我们将东晋称为晋国,而不是晋朝。)
司马睿虽然在西晋灭亡的时候信誓旦旦地宣称要出兵北伐,却迟迟不见其有任何实际一点的举措。唯有驻守在豫州一带的祖逖与石勒的军队有小规模的军事冲突,但也是负多胜少。想在沦陷区维持抗汉势力的刘琨与段匹结为亲家,准备利用段氏鲜卑的力量继续施行他“以夷制夷”的策略,但国破之后,他也失去往日“中央政府”的光环,开始受到段氏鲜卑内部的排挤和猜忌,最终自己连同子侄等人被听信左右谗言的段匹收捕杀害。
当然,这一年真正的大事,还是北方汉国的分裂。靳准之乱发生后,石勒和刘曜从东西两个方向前往讨伐,刘曜在半路上碰到了刚从平阳逃出来的太保呼延晏。众人一推举,刘曜就地做了汉国的皇帝。
平阳城中的靳准这时早乱了方寸,赶紧派遣侍中卜泰向石勒求和,石勒把卜泰用囚车装了,转交给刘曜。刘曜对卜泰说:“先帝(指刘聪)末年,朝纲大乱。要不是靳准在先帝驾崩之后行使大权,朕怎么可能当上皇帝呢,他这可是立了大功。如若他早日恭迎大驾,朕还要委以政事呢,何止是免死而已?你且代我入城向他传达我的意思。”便将卜泰送回平阳,劝靳准早降。靳准自觉在平阳城里杀死了刘曜的母亲和兄长,正犹豫着不敢投降刘曜,靳准的部下先下手将靳准杀死,共推靳准的弟弟靳明为主,献出玉玺,向汉国投降。石勒大怒,进兵攻打平阳,大败靳明军,靳明只好带着部下投往屯兵于河西粟邑的刘曜——投奔仇人的下场就是惨遭报应,满门抄斩。而那边一撤退,这边石勒就跟着攻入了平阳城,并放火焚烧了所有的宫室。
这一回石勒真是摆开架势要和刘曜对着干了,但终究还是决定先来一个试探:派他的左长史王修前往刘曜处献捷。刘曜本来采取的措施还算正确,派人授予石勒大将军和赵王之职,这属于安抚为主。没料到王修的舍人曹平乐跑到刘曜面前把石勒的底细打算先向刘曜做了个通报,说石勒的使臣此行为探虚实,准备着要攻打他。这一说正中要害,刘曜一想自己的军队此时正处于最差状态,要是让石勒弄清了自己的老底,那岂不完蛋?他赶紧把自己派去的人叫回,又把王修给斩了首。
石勒得到王修死讯,勃然大怒道:“我侍奉刘氏,已经尽够一个臣子的职责了。他们的基业,还不都是我打下来的?如今他刘曜一旦得志,居然还想有所图谋。赵王、赵帝,我自己称就可以了,何必要他来封?”他杀了曹平乐,与刘曜彻底翻脸。
晋元帝(司马睿)太兴二年(公元319年),刘曜下诏说:“我们匈奴的祖先兴起于北方。光文帝(刘渊)设立汉朝宗庙本是为了遵从天下民望,现在北方已定,宜更改国号,以单于为祖先。”群臣奏道:“光文帝曾经受封为卢奴伯(卢奴,旧中山国都),陛下又曾为中山王;中山乃是赵国之地,请改国号为赵。”
刘曜便以长安为国都,改国号为赵,历史上称为“前赵”。几个月后,石勒在襄国也以赵为国号,自称大将军、大单于、赵王,这个赵国历史上称为“后赵”。两个赵国在北方分居关中和关东,成为整个中国最强大的两个割据力量。
两个赵国从此开始了长达十年之久的对峙状态,事实上在这段时间里,特别是头几年,由于两国都忙着解决本国内部和周边的一些小问题,发生正面军事冲突的机会并不多。两个赵国都想先在本国范围内建立一个新的秩序,双方都采取了重视教育制度的措施。刘曜开办太学,并选拔好的学生和教师进入这样的国立最高学府。同时,刘曜接受大臣们的建议,吸取汉国衰败分裂的教训,停止了大修宫室的工程,将资金用于军资和民用。应该说,相比于他的前任皇帝刘聪,刘曜还是在国内做了一点努力来改变国内疲敝的现状的。
后赵的石勒同样重视教育。尽管石勒自己不识字,但他在身边汉族士人的帮助下,对汉文化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的了解和认识。石勒十分提倡儒家的经学,他在国内建立了一所太学,十余所小学,并亲自去到太学、小学考试学生,按经学学习水平的高低给予赏赐,还用经学进行考试,作为评定九品的标准。对于魏晋以来的九品中正制,可以看出刘曜和石勒都在对其进行改革。教育制度的发展对其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当然,想有大的进步也是不可能,毕竟这只是一个开始,但可想见的是通过这公元四世纪初的种种史实,中国的希望在于北方而非南方。所以我以为“五胡乱华”说得不太确切,从某种程度上讲应该是“五胡兴中华”。
十六、前赵的末日
天不尽遂人愿,石勒自称赵王后的第四年,张宾病故。石勒悲痛欲绝地说:“难道老天爷不让我成就一番大事业么?为何这么早就夺走我的右侯呢!”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