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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民国土商-第23部分

小说: 民国土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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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难眠,满脑子都是赌台里的麻将,牌九,骰子的“哗哗”声,好不容易盼到第二天水果店打烊了,龙邵文卷上营业款,拿着钱就去大顺发上缴了。如此一连多日。朱鼎发有些看不过去了,就劝他,“阿文,赌台都是有说法的,以前你去赌档赌,我就当没看见,毕竟输赢都是几个小钱,赌台的输赢太大了,你这么输下去,小店也支撑不起啊!你看这样行不?你还去露天赌档去玩儿!”

朱鼎发了解龙邵文,知道他赌性大,不让他赌根本不可能,劝他玩儿的小一点多少还有点希望。可龙邵文早就输红了眼,“不行!哪里跌倒哪里爬!老子一定要找大顺发翻本!”此后更是谁也劝不住他,他依旧去赌。朱鼎发急了,把水果店盘出去,把钱都给了龙邵文,“这是最后一笔了,输光了可就再没了。”他想,“毒蛇噬骨,壮士断腕,没钱,看你戒赌不戒赌。”

一如既往地输,龙邵文抓耳挠腮地想着来钱处,他一拍脑袋,“有啊!从鸿源茂出来时,莲姑给过老子一张黄草纸,说是什么药方子,让老子缺钱的时候换几个钱花……”这张草纸他一直装在贴身的兜里,此时想起,忙从兜里把黄草纸找了出来。打开一看,上面凌乱地写着一些毛笔字,辨认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不识,想找识字的去问,却又怕耽误了赌钱的功夫,他狠着心想:奶奶的,任他是太上老君写下的神符,老子也不留着啦……他收起草纸,小心地装了,找到了法租界的“中法大药房。”

“掌柜的在不在!”龙邵文抻着脖子喊。

“哦!小兄弟,你要抓药吗?这里中西药都有。你带了方子没么?”一个浓眉细眼青年人带着笑搭话了。

“你就是掌柜的?青年才俊,年轻有为啊!方子是带了,不过我不是来抓药,我想把这张方子卖了,你看看值多少钱?”龙邵文恭维着递上黄草纸。

“呵呵!”青年人笑了着,“方子若是被人看过,可就不值钱了。”

龙邵文怔了,“好人啊!”他带着十分的诚意说:你倒是个实在人,这方子是我祖宗从八辈子上留下来的,年头不短!我看你人不错,送给你吧!银子你看着给。”

青年人接过黄草纸,只看了一眼,就把眼神移开,对龙邵文点着头,“诸葛行军散是个老方子,我要了,你开价吧!”

“奶奶的,怕是又像一样值钱吧!”龙邵文不敢开价了,他暗骂着,“妈的,开高了把对方吓跑了,开低了可就亏了!”他故作着大度,故作着随意,只把手轻摆着,“我不懂,你看着给吧!”

青年人捏了捏鼻子,一本正经地说:换在两千年前的三国时期呢!这个方子的价值不小,可以说是普度众生的良药,但随着时代的发展,西药的普及,已经不太适合现在用了,我这个药房也是借钱开的,可给不了你太多……”他伸出五根指头,“先给你五十块怎么样?其余的算我欠你的。”

“奶奶的,人精!这王八蛋以后怕是要发大财,他先把老子的方子说成一钱不值,然后再给老子五十,老子还要感激他。”龙邵文心中虽大为不满,但此时赌瘾上来,别说是五十了,就是五块他也干!他说,“五十就五十,不过你记住了,你还欠我的。”

青年人笑着,“给你庄票吧!现洋太沉,再说拿着也不安全!”

龙邵文一摆手,“就要白花花的现洋!快点吧!再晚就要死人了。”青年人摇着头,数了五十鹰洋装入口袋,龙邵文接过,转身就要出门,又想,“他还欠老子的……”就问,“掌柜的,你叫什么!”青年人笑着说:黄楚九。黄色的黄,楚国的楚,九五至尊的九。

龙邵文暗暗记下,他笑着说,“我叫龙邵文!你想还我钱,去十六铺小东门附近打听我。”

黄楚九笑着摆摆手,心中颇为得意,“我欠你钱吗?有字据么?哈哈!”

龙邵文拿了五十块,一头扎进“大顺发”,在里面又赌了一天一夜,再出来时,又是不名一文了。他通红的双眼中泛着一丝幽光,恶狠狠地向周围的人群张望着,“奶奶的,你们都欠老子的!这是逼着老子去干老本行啊!”他蓬头垢面地满街绕着,“只有当铺最适合下手,那里可能有那样的宝贝图画!”他抬头看看太阳,“奶奶的,这才是上午,盗当铺要等晚上,实在是等不到了!”他边走边琢磨,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人群密集的码头。他眯眼看着阳光的方向,“杨老大说的对,行窃时一定要背光,在阳光刺射被窃人眼睛的瞬间,就是下手的绝好时机……”他背对阳光走在自己的阴影中,想找个看着差不多的有钱人伺机下手。谁曾想转悠了大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合适的人选。

 034 烂赌(下)

船靠岸了,码头热闹了,下船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人人眼中只盯着江边的黑泥地,小心躲闪着水坑。龙邵文笑了,他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

一个洋人从码头上走出来,两手捏起着裤子皱着眉,像只大马猴般在黑泥地上跳来跳去,身后跟着两个拉包车的苦力,车上大包小箱地拉满了行李。龙邵文的眼睛亮了,“杨老大当年不让老子偷洋人的东西,哼!老子今天还就偷他了……洋人的行李一定值钱!”他跟在拉行李的包车后,想找个机会靠近,然后趁人不备,抓上一件行李就跑。他窃笑着,“奶奶的,丢人!这连偷带抢的,是粗窃手才干的事情……”

就在他装作无意的样子朝洋人的行李车边靠近时,洋人警觉地跳过来,很厌恶地将他一把推开,口中嘟嘟囔囔地说了一串洋文……阳光下,龙邵文看见他那闪着金色黄毛的大手抡起来了,正惊诧时,脸上已经狠狠地挨了一个大嘴巴子,他的眼前顿时一黑,接着星河灿烂,黄星星漫天飞舞……洋人哈哈大笑了几声,口中吐出生涩的中国话,“触那,小瘪三,偷东西,脏!滚开。”他扬长而去了。

龙邵文气的七魂出窍,六魄升天了,“你奶奶的洋鬼子!老子跟你拼了!这是中国人的地盘,你居然敢如此放肆!”他追了几步,又沮丧了,洋人身高体健,像匹发情的野驴,倔脾气上来,不好惹……他想:妈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跟洋人来硬的,老子怕是吃不了也得兜着走……他远远地跟着洋人,一直到看到洋人进了礼查饭店,才转身回去。

龙邵文找到杨福根,“福根阿哥,洋人太猖狂了,咱们革命党不能只革清廷的命,要把骑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的洋人的命也革了!”

杨福根诧异地看着龙邵文脸上的青紫,“洋人的命不好革呀!”他突然别有深意地笑了,“阿文!受洋人的气了吧!说吧!你要我怎么帮你。”

龙邵文恨恨着指着自己发红的脸,“洋人欺负咱们中国人,我不过说了几句公道话!就成了这样子啦!打我的这个洋人住在礼查饭店,你帮我打听一下他的来头。”

杨福根一脸的郑重,“打听可以,但在处理洋人的问题上,一定要谨慎。”

龙邵文把洋人的特征告诉了杨福根,又说:福根阿哥,拜托了!

几天后,杨福根通过上海帮会,把煽龙邵文耳光这个洋人的身份背景告诉了龙邵文……洋人名叫法博尔,法国人,来沪做棉纱贩运生意,常住礼查饭店,在上海生活已经很久了,基本算是个中国通,此人不但与法租界公董局的关系密切,还与黄浦滩边几个著名的大买办,如虞洽卿、张静江等人都是朋友,根子很深……杨福根说完后摇摇头,“有气也只能咽啦!凭你目前的力量,根本连法博尔的一根毫毛也伤不到啊!没办法,中国太弱小,当年慈禧老婊子都被洋人赶出了北京城,圆明园都被洋人一把火烧了,更何况是你啊!”

“奶奶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早晚要让你个洋鬼子倒血霉。”龙邵文咬着牙!把这口怨气暂时地放到了肚子里……

钱没搞到,龙邵文还是整天泡在赌台里,看着别人赌,想学些门道,“凭什么总是老子输!”熟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不赌了,才看出一些门道,原来每天在赌台里赢钱的就那么几个人,除了这几个人外,别的人都是今天小赢,明天大输。龙邵文气恼不过,“妈的,上当了……”他去找大顺发的老板理论,“奶奶的,快些赔老子一些钱来,不然,你们的秘密可就守不住了……”可在这个谁拳头硬谁有理的年代,他彻底被理论了。

朱鼎发得到手下兄弟报告,说是“阿文哥”被大顺发赌台的人打了。他急了,赶忙带人过去帮忙,可去的时候,龙邵文已经被打的人事不省,浑身血污地扔在赌台外面。幸亏大顺发老板在动手的过程中得知龙邵文是陈其美的徒弟,是青帮“通”字辈的人物,没敢再往下打,否则他被沉江了也不一定。赌台老板郑振金一见朱鼎发,就满脸堆笑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阿文哥的事情,误会,绝对的误会,我有诚意化解!”

伸手不打笑脸人,朱鼎发叹息着想:阿文也有不对的地方!他不该拆穿赌台的秘密,断人财路……他说:这我做不了主,要看阿文自己的意思……

第二天,龙邵文刚醒过来,大顺发的老板郑振金就来了,给龙邵文买了东西还赔了钱,话中有话的想息事宁人,“阿文哥!本金退你,这件事就不要放在心上啦!也不要对外宣扬!我打你不对,但你挨打,若是传出去,不也是在塌陈先生的台么……”他笑着与龙邵文盘了海底,“我脚踩二十四,头顶二十二!潘安堂的!”

龙邵文认了,“奶奶的,这王八蛋是‘悟’字辈,算起根子应该是高世奎的徒孙。”他虚弱着说:照帮规,你犯了第三条“藐视前人”,你是打在陈其美先生的脸上!但高先生是我的传道师,咱们也算同门,算了吧!

龙邵文的这次被打,让他躺了十几天,这期间他悟出来了一个道理:不管是什么身份,这身份只能罩的住一时却罩不住一世,老子可以拿青帮“通”字辈的身份来暂时把事情压住,可如果老子一直没出息,就混在最底层,早晚还是被人瞧不起。

他开始琢磨着要找点事情做,哪怕去偷去抢,或者是组织一些人去开条子(拐卖妇女),淘沙子(拐卖小孩)、拆梢(色诱)。可想来想去他惭愧了,“这些生意太下三滥了,太上不了台面了。”

那天起,龙邵文日日都来江边坐着,晨看淡淡轻烟横江面,幕观飞湍江流争喧豗,他痴了……兄弟们都说,“阿文脱胎换骨了。”龙邵文淡淡一笑,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脱胎换骨,他只想在码头上琢磨点能上手的生意……又是一个月夜,他独自来到江边,黄浦江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候早已过去了,江面上除了时而传来的风涛声,和打鱼人以棒敲船舷,使鱼惊入网的鸣榔声外,天地间一片静寂。龙邵文眼睛死死地盯着黑乎乎的江面,他想看看那只一天都在江中游荡的小船,究竟什么时候靠岸……

 035 烟土生意(上)

十六铺垃圾码头边上突然来了几个穿黑衣的人,他们口中打着尖利的唿哨,小船听到后,慢慢地朝岸边靠。几个黑衣人飞快地窜到船边,手脚利索地卸下一些东西,然后或提或抗的离开了。小船也随后消失在黄浦江中。

龙邵文嘴角上翘着露出一丝笑,“奶奶的,老子辛苦地盯了你们好多天,终于快有了答案。”他悄悄地跟在黑衣人后面,跟着他们来到了郑家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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