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周郎-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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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二十余万大军,士气正高,正是一鼓作气击破江东军,席卷中原的时机,岂可龟缩于济水之北?此刻的袁绍颇有些焦急,迅召集帐下众谋士议事
袁绍雄踞河北,据有冀青幽并四大州,帐下可谓是人才济济众多谋士中,以田丰、沮授二人最善谋略,曾有人评价为“观田丰、沮授之谋,虽良、平何以过之?”,足见其二人的厉害,可惜二人xing格刚直,屡次进谏袁绍不纳,言语间难免有犯上之词,素不为袁绍所喜争夺天子失败,文丑刺死天子,是把袁绍推到了天下人之对立面,遂迁怒于田丰、沮授,将二人锒铛下狱
其余诸谋士,却在袁绍的继承人之间分为几个阵营逢纪、审配是三公子袁尚的心腹,逢纪聪达有谋略,袁绍喜之,令其协同袁尚镇守邺城根基之地审配为人高傲,少忠烈慷慨,有不可犯之节,以正直不得志于韩馥袁绍协迫韩馥,遂领冀州牧,委审配以腹心之任,以为治中别驾,并总幕府审配一直力主趁河北军强盛之势,逐鹿中原,灭周瑜杀刘备,废了刘元,另立君,以成霸业
二公子袁熙自幼便不被袁绍所喜,冀青幽并四州,选派了最为偏远的幽州给他,因此袁绍身边众谋士也基本无人站在袁熙这一边,只有幽州从事田畴、别驾韩珩在尽心尽力辅佐着袁熙袁熙此次亲领幽州将士前来助战,亦是憋着一口气,欲在父亲面前展现一番
自古以来,长幼有序,袁谭以长子身份自该继承袁绍之位,袁谭本人刚而好杀,完全没有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家底蕴,故其虽袁绍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功劳,袁绍却迟迟不定继承人之位而郭图、辛评、辛毗等谋士却看好袁谭,暗中协力助他,以期在袁绍死后助袁谭上位
袁谭本也挣气,驻军平原,北排田楷,东攻孔融,曜兵海隅,终于占有整个青州,之后便据守此地百姓初时欣喜,但后因袁谭用人不当、赏罚不公而大失民心即便如此,已和袁谭绑在一架战车上的郭图、辛毗、辛评等人依旧坚定地支持着他
张郃初战失利,与其不和的郭图趁机狠狠地告了他一状如今二公子袁熙再战尽然不能渡河,较之张郃还是不如,郭图、审配、辛评等人倒也乐得看热闹
许攸亦是袁绍心腹之人,幼时他便与曹、袁绍结为好友,后追随袁绍,无论辩才还是谋略,许攸都堪称人才,只可惜其人傲气太重,心胸也窄了些,贪钱如命,故始终未被袁绍大用在许攸心中,未觉着自己的不是,反而觉得袁绍刚愎自用,不纳良言,故而心中时常郁郁
今日袁绍召集众人商议对策,许攸抱着双臂,独坐于角落之中,嘴角噙着淡淡的冷笑,且看你们这些人能想出什么好对策罢咱胸中丘壑,岂能轻易地显露出来?
袁绍亦是当时之雄,此等战局并未到危急之时,本该有对策,但这些日子周瑜的“坚壁清野”之策取得了奇效,扰得袁绍心神大乱济水和黄河之间所有的人口财货都被迁移到了别处,袁军无处征粮、民夫也无法征集,就连找个向导探路也做不到,庞大的袁军就像是个瞎了眼的怪物,盘桓在这里
这种局面不仅袁绍未曾经历过,便是他帐下那些足智多谋的谋士们也只是听闻过“坚壁清野”之计而已,却从未想到己军会被周瑜算计,落到了此等境地之中
所有的粮草辎重都要依赖河北的运送,偏偏周瑜还在白马、延津一带留有数支精锐骑兵,来去如风,杀人夺粮,逼迫袁绍调动了三万大军沿途护卫,方保得大部分的粮草辎重顺利运到官渡
失去了往日高士风度的袁绍,急着召集帐下众谋士议事,迫切能得到破敌之良策,却见众人基本都是负手旁观之态,不由得大怒,厉声斥责,郭图、许攸、辛评等人这才打起精神,将自己这几日冥思苦想出的计策一一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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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许攸家破
/第五百三十三章许攸家破
“主公攸有一计,可破周瑜”许攸抢先出列,拱着双手,脊背微弯,一双小眼里光芒四『射』
袁绍闻言大喜,脸『色』顿时转『阴』为晴,忙道:“子远多谋,自是良策,且慢慢道来”
许攸轻咳一声,目光在帐内众人的脸上快扫过,却没有人给予他正面的回应,审配的脸板得像一扇『门』,郭图瘦削的脸上皮『肉』轻微地抖动了一下,辛评和辛毗二人干脆抬起了头,望向中军大帐的穹窿
“一群『鸡』鸣狗盗之徒”许攸在心里将这几人的老娘问候了一遍,方抖擞『精』神,对着袁绍深深一礼,朗声道:“敌我两军虽未全力对战,然已接战几次我军势大,敌军颇也不弱,足足有十余万人马,高顺的陷阵营亦是天下『精』兵,便是张郃将军也未讨得便宜今敌军深沟高垒,死守济水,却不主动来攻,两军相持之势已成然我军粮草辎重全需自河北运来,粮道漫长,又屡有敌骑袭扰,时间拖延下去,将士懈怠,士气不振,而一旦粮草有缺,则全军唯有退兵而矣”
袁绍一边静听,一边轻捋保养得很好的长髯,神『色』不变
许攸继续道:“故此,我军只宜战”
郭图突然冷冷地道:“战?子远可有破高顺之良策?二公子的军队可是连济水也未曾过得去”
许攸嘿嘿一笑,也不理会郭图的冷言冷语,对袁绍拱手道:“主公,可曾闻‘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乎?”
“嘿子远差矣”,袁绍摆摆大手,“此乃昔日韩信为高祖所献之策,以修栈道『迷』『惑』项羽,大军则突然袭击陈仓,方有后日逐鹿中原之壮举难道,子远『欲』让吾效仿乎?”
许攸小眼中蓄满了笑意,趋前几步,附在袁绍耳旁道:“主公明见今周瑜主力尽出,后方空虚,若是主公假装在官渡与其对峙,暗中遣一员上将,领数万『精』兵,绕道偷袭周瑜侧背,则周瑜必败”
袁绍听罢,目中『精』光突现,定定地看着许攸的眼睛,片刻后移开,袁绍的眼神有些散『乱』,轻轻摆摆手道:“周瑜用兵常出人意料,诡计多端,我军若是分兵星夜偷袭其侧背,他岂会不防?若真是如此,则分出之兵危矣,将折兵溃,必将影响我大军之士气,那时便是得不偿失了”
许攸闻言有些发急,跳脚道:“主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趁周瑜未曾布置完全,以主公帐下张郃、鞠义等将军之勇,必可打败敌军”
“子远,兹事体大,且容吾再考虑考虑罢”对于许攸的计策,袁绍本有些动心,但考虑到己军目前是优势兵力,只要击破当面的周军,便可获胜,不值得冒险用此计在内心深处,袁绍对周瑜还是十分的忌惮,深恐一个不小心,便会全军覆没,基业全失
自以为高明的计策未被采纳,让许攸心里很是郁闷,这时郭图、审配等人纷纷向袁绍献计,他也懒得听,干脆跪坐于案后,微闭双目,养起神来
袁绍与众人议来议去,最终定下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啪”的一声脆响,令许攸双目猛地张开,却是袁绍正用右掌轻拍在帅案之上,“传令下去,以袁熙统领幽州所部及营内工兵,调用造成的两百艘战船,不分昼夜,限于两日内搭成浮桥,随即他的职责便是死守浮桥,不得让江东军的一兵一卒,一枪一箭触到桥上”一旦做出决定,袁绍便毫不迟疑,数十万将士的大战也令其心『潮』澎湃
见许攸望来,袁绍冷冷地回视了许攸一眼,子远多谋,可惜心『胸』太窄,到底难堪大任啊袁绍继续沉声下令:“浮桥搭好,令蒋奇所部全力渡河,在济水之南建立牢固的营寨,以此为我大军攻击江东军之堡垒,张郃、吕旷吕翔二部随即在蒋奇所部两侧展开,互相应援,以稳固防御待击破江东军高顺部,我中军便即移驻过去如此,江东军试图依靠济水阻挡我军之图可告破”
审配、郭图、辛评等人一边静听,一边频频点头,在他们看来,许攸之策过于犯险,分兵作战自古便是大忌,何况今河北军兵力大占优势,完全可以正面击败江东军,一战而定中原,何苦迂回作战?
许攸被袁绍冰冷的目光一『激』,脑袋中原有的『混』沌突然消失,变得一片清明大军背水结营?这可是兵家之大忌虽说昔日汉大将韩信攻赵,穿出井陉口,命令将士背靠大河摆开阵势,与敌人『交』战,韩信以前临大敌,后无退路的处境来坚定将士拼死求胜的决心,结果大破赵军,但此举极为危险,若是敌军势大,攻击连绵不绝,则己军毫无退路,一旦将士绝望,士气崩溃,全军覆没的结果也不是不可能出现
许攸方『欲』起身,将自己所虑告知袁绍,目光流转间,见郭图正冷冷地盯着自己,他的目光一侧,袁绍正志得意满地分派将令,一众『精』悍的亲卫不停地入帐、出帐,快步将军令送到各部将军之手上
“还是算了……即便是说了,主公也未必会听……刚愎自用……刚愎自用啊……”许攸在心中轻叹几声,有些颓然地再次坐下郭图见此情形,眼神闪烁了几下,走前几步做出想要安慰许攸的样子,却又很快停下了脚步,转身附在辛评耳旁轻声说了几句
辛评听罢眉头轻轻一皱,目光极快地在许攸身上闪过,停留在一脸正气的审配身上,微微地摇了摇头
众人散去后,郭图、辛评二人走在最后,慢慢地行到营中偏僻之一角,辛评拉住郭图的袍袖,急急地问道:“公则,适才你所说的可都是真的?”
郭图嘿嘿冷笑道:“我家中亲信传过来的消息,岂会有假?这次只怕许子远是在劫难逃了”
辛评慢慢摇头道:“未必如此许攸纵然贪财,纵容家人犯法,然其『侍』奉主公已久,主公待之若心腹,重责一番也就是了,必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我等远出,逢纪坐镇邺城,趁着主公不在便下此重手,直接抄了许家,委实令人心寒呐……子远平日里与我等并无冲突,只是不知他得知此事后能否承受得住?”
郭图眼中厉芒一闪,愤然道:“许攸也不是善类,管他作甚逢纪、审配自称刚正清明,却行此不当之举,且屡屡与我等作对,待大公子上位,必然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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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 临淄袁谭
第五百三十四章临淄袁谭
在官渡数十万大军『激』战之际,在官渡东南方向,数千里之外,青州重镇临淄城下,亦是一片喊杀之声(下iilou
临淄,乃青州州治所在,是昔日齐国之国都该城原名营丘,因东临淄河,被齐献公改名为临淄
临淄历史悠久,太古太昊伏羲氏兴起在齐地这里又是五帝之一的颛顼高阳氏的故墟古帝少昊之世,以鸟为图腾的爽鸠氏族部落聚居在这里虞舜时期至夏代,有季氏族部落居住在这里殷商时期,有姜姓逄伯陵氏居住在这里殷商末年,有蒲姑氏居住在这里
秦统一天下之后,设临淄县,属齐郡秦楚争战之际,田氏宗人儋、假、市、都、荣、广、横七人相继统治临淄楚汉『交』兵,韩信破齐,斩田广,踞临淄刘邦封韩信为齐王
历代多年的积累,使得临淄成为整个齐地的中心,农业、商业发达,人烟密集,居民富庶,临淄城修建得也是高大雄壮,东南西北各有两座城『门』,墙高三丈,南北九里,东西七里,有箭楼八个,远望过去,就如一头乌『色』的巨兽雄踞在青州平原之上
陈宫负手站在营寨中的望楼上,西边的天际一抹残阳如血,临淄城下的喊杀声不绝于耳,而陈宫的神『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