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海魂-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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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室内的参谋们依旧在忙碌,只是动作多少有些变形。王海蒂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张嘴想要骂些什么,心里恼火的要命,犀利的脏字几乎要吐出口,却发觉木已成舟,咒骂无济于事,于是只剩下无尽的懊恼。
“我倒是小看了英国人!”
其实王海蒂从未小看英国人的实力。鉴于德国现代化轻巡洋舰和驱逐舰严重不足,第一次偷封锁行动刻意避开了英国人重兵把守的泰晤士河、弗斯湾和斯卡帕湾,将注意力放在英国东部海岸线的民用港口上。考虑到哈里奇港和阿姆斯特朗造船厂所在的泰恩河具备一定的反击实力,海军部还特意派出刚刚动员起来的第五战列舰队负责增援,却不想在混战中,帝国还是损失了一艘穹甲巡洋舰。
“漫长而残酷的窒息计划,第三袭击分队的损失恐怕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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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希腊萨洛尼卡港运输物资的船队遭遇奥斯曼海军的毛奇级战巡偷袭,两艘护航的希腊装巡和四艘法国运输船沉没,澳新军团和临时增援过来的第31本土师绝大部分重装备葬身大海;向阿尔巴尼亚夫罗勒地区投放陆军的本国运输船队遭遇奥地利人的主力舰队围歼,两艘可畏级老式战列舰、两艘阿波罗级二等巡洋舰、四艘驱逐舰和七艘运输舰被摧毁,抢滩登陆的法国旅伤亡惨重!”
格林尼治时间凌晨四时,通往大舰队司令部大楼的水泥小道上满是惊慌失措的海军高级军官,杰克逊上将不时的举手向敬礼的下属回礼,偶尔也会重重的叹息一声。
“看来地中海局势已经彻底糜烂了,就连墙头草意大利也表现出明显的倾向性。”
北海决战后,本土空虚的大英帝国决定抽调地中海的海军力量回援。
撤退是简单的,西地中海、直布罗陀海峡和比斯开湾还在协约国的掌握之中,爱尔兰号无畏舰和其他十多艘前无畏舰很容易就返回本土。但问题是仅有四艘无畏舰的法国海军保船避战思想严重,他们并不愿意接手由属于英国人地盘的东地中海,用本国宝贵的舰队硬撼已经露出獠牙的奥地利和摇摆不定的意大利,去保卫英国人的核心利益;急于收复北方反攻德国本土的霞飞将军也不愿意将有限的兵力用在风马牛不相及的巴尔干半岛。香槟突出部战役已经耗尽法国小伙子的鲜血,自顾不暇的高卢人只想“自扫门雪,哪怕巴尔干洪水滔天”。
法国人的选择很务实,务实得英国外交官拿不出足够高尚的理由去劝说。阳谋不行,据说是英伦绅士的外交官们还有惯用的阴暗手段。1915年3月底4月初,长袖善舞的英国政客在非洲地图上搞起了纸面作业,许诺支持法国在北非、西非和意大利人的东非扩大“影响力”;不列颠特使紧急奔赴西班牙,挥舞着从花旗国倒腾来的美刀,与财政紧张的西班牙政fu商议购买两艘西班牙级袖珍无畏舰事宜;英国海军的阿瑟王贝尔福更是放弃身为皇家海军的那些虚无飘渺的骄傲,要求新任地中海舰队接受法国人的指挥,并且严令地中海舰队司令约翰-德-罗贝克中将派出一支“精悍”的舰队,为登陆阿尔巴尼亚的法国旅提供护航力量。
多方的角力使得地中海局势乱成一团,仅仅只是大舰队司令而不是皇家海军司令的杰克逊上将无心多虑地中海,他抬头看了看不见月色的夜空,眉头紧锁,将注意力放在了另一支不由他控制的舰队上。
“哈里奇港遇袭是怎么回事?”
杰克逊上将提出了他的疑问。3月,德国人在大英帝国最虚弱的时间闹起了内讧,尽管德国少壮派彻底掌握大洋舰队并不算好消息,但是新任海军大臣阿瑟贝尔福也收拾好了皇家海军的残局,因此,德国海军错过了大举进攻英国有利时机。4月,大英帝国开始恢复海军实力,地中海回援的爱尔兰号即将抵达波特兰湾,在达文波特造船厂和朴茨茅斯造船厂紧急修理的几艘主力舰也将重返大舰队编制,三月份提前服役的新式驱逐舰多达五艘,改装的巡逻船更是有二十余艘,就在英国上下都以为德国人暂时没有大举进攻英国的计划,却没想在多格尔沙洲海战中曾经袭扰过英国本土的德国海军卷土重来了。
“3时12分左右,哈里奇舰队的一艘巡逻船意外发现试图溜进军港的德国潜艇,麦登少将率领哈里奇舰队主力围剿德国潜艇,随后在费尼克斯托角以南海域遭遇以两艘前无畏舰为首的德国增援舰队!哈里奇舰队损失一艘装甲巡洋舰,一艘轻巡洋舰、三艘驱逐舰和两艘巡逻船,德国人损失一艘轻巡洋舰,一艘驱逐舰和至少两艘潜艇。”
五艘轻型舰艇的战损让极度缺乏近海防卫力量的皇家海军局势更加崩坏。杰克逊面带忧虑的走进舰队司令部,
舰队作战指挥室的大门半掩,激烈的争辩声和其他的喧闹声泄露出来,在幽森的司令部大楼潮湿的过道里回响。
“纽卡斯尔的巡逻舰队也报告说发现德国人。两艘德国小型水面舰试图溜进泰恩河河口布雷,被我们的巡逻船队发现,小规模炮战后,德国人在两艘老式战列舰的接应下撤退了!加上哈里奇港的遇袭事件,有理由相信北海短暂的,各自舔舐伤口的和平期已经被打破,德国人已经开展针对不列颠本土的阴谋!”
“无非就是冷枪冷炮式的偷袭我们的军用港口,炮击东部沿海地区的工业城镇……”作战指挥室内传来刻薄的声音,杰克逊知道那是贝尔福的心腹——新任快速舰队指挥官霍勒斯胡德中将。“仅凭两次袭击事件就断定德国人会大举进攻不列颠本土也未免太草率了吧?!”
北海决战,一心想要保住名誉的阿奇博尔德穆尔少将因为保守畏战和自作主张而被迫引咎辞职。奋勇向前的戴维贝蒂中将因为指挥责任,将面对检察官的控诉和军事法庭的审判,快速舰队因此而人丁凋零。前世指挥第三战巡舰队,在日德兰海战中壮烈殉职的霍勒斯胡德少将这一世因祸得福,不但捡回了自己的性命,甚至因为向贝尔福靠拢,被火线提拔为快速舰队的指挥官。
“不,我断定这只是前奏!”已经被边缘化的前快速舰队参谋长,现任斯卡帕湾基地副司令奥斯蒙德-布罗克少将强调道:“即便大舰队的力量已经恢复至斯卡格拉克海峡海战前一半的水平,但仍不足以正面对抗德国人!依靠零星的偷袭远不足以重创不列颠,而我又想不出掌握主动权的德国人不趁机大举进攻的理由!”
“所以,布罗克将军,你的判断是?”杰克逊上将推门而入,无视咄咄逼人的霍勒斯胡德中将,向奥斯蒙德-布罗克少将请教道。
“要么是泰晤士河,要么是斯卡帕湾!”
第四章 是泰晤士河还是斯卡帕湾?(三)
第四章是泰晤士河还是斯卡帕湾?(三)
“要么是泰晤士河,要么是斯卡帕湾!”
布罗克少将斩钉截铁的预言让大舰队司令部满是嘶嘶的倒吸冷气声。//泰晤士河是大英帝国的母亲河,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水道之一,须知道从宽度二十九公里的河口,溯流八十公里而上就是日不落帝国政治、金融、工业和文化的精华——伦敦;斯卡帕湾是大舰队的母港,不列颠几乎全部主力舰,超过三分之一的新式巡洋舰、三分之二的新式驱逐舰云集,它象征了日不落帝国最后的尊严,如果德国人大举进攻这些地方,那将是一场灾难。
“天方夜谭!”霍勒斯胡德中将指着外窗锚位上的十二艘主力舰,脸上嘲讽的意思更甚:“德国人可以进攻不列颠海岸线的任意一点,但绝不可能是泰晤士河和斯卡帕湾,除非他们愿意损失八到十艘主力舰!”
“莽夫!就凭斯卡帕湾的海岸炮和十二艘主力舰,或者说泰晤士河的水雷场就能留下德国哪怕八艘主力舰?!要知道炮台和水雷场都是死物,而战舰可以移动!”
技术军官出身的杰克逊上将是骄傲的,他冷哼了一声,朝摆在指挥室中央的沙盘走去。大舰队的高级军官纷纷撤步,为总司令让出一条小道。
“为什么不是英吉利海峡,或者是全面封锁我们的民用港口?”
“司令,德国人有能力突破海峡舰队的防线,全面封锁英吉利海峡,但是对德国人来说,时机并不合适。”
奥斯蒙德-布罗克少将指着法国北部激战正酣的努瓦荣突出部,眼睛却落在了英法之间的那条黄金水道:
“斯卡格拉克海峡海战后,出于加强本土防务的需要,我们削减了对盟友法国的输血,英吉利海峡通航数量从1914年下半年每天八十多航次锐减至4月初每天二十航次。德国人不会选择在大动干戈,突破由多弗尔巡逻舰队和两万枚水雷组成的多弗尔加莱防线!”
杰克逊将军被条理清晰的布罗克少将说服了,他瞪了一眼想要插话的胡德中将,示意斯卡帕湾基地副司令继续。
“根据我们的情报,德国人在打造一支足以大海的大洋舰队的同时并没有为它配备足够的轻型战舰,斯卡格拉克海峡海战加剧了德国人在轻型战舰数量上的劣势。在大规模海上战事中,潜艇的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仅仅依靠一两艘轻型水面舰艇无法摧毁哪怕只是一座没有火炮的民用港口,无法完全封锁我们的海岸线。”
布罗克看轻潜艇的观点让技术军官出身的杰克逊上将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从开战之初的潜艇战、韦迪根一箭三雕的好戏,到偷袭英吉利海峡、扫荡不列颠海岸线和击毁厌战号战列舰,潜艇作为一项新技术,其价值愈发明显。不过,纳尔逊式的不列颠海军高级军官们似乎还没有吸取教训,他们坚持认为只有特拉法尔加式的水面舰决战才是决定海洋归属权的唯一途径。
现在不是考虑技术瑕疵的时候了,布罗克少将用雄辩征服了桀骜和挑剔的大舰队。杰克逊上将选择性的遗忘身为技术军官的那一点嗜好,静待布罗克少将的下文。
“我们不能指望拥有海蒂西莱姆的德国海军无节制的分散自己的力量,跳入他们亲手制造的泥淖中。从哈里奇港和阿姆斯特朗造船厂这两次偷袭事件来看,德国海军将注意力放在了摧毁不列颠军事力量和军事潜力上。我们暴露在德国海军攻击范围的军事目标只有泰晤士河、哈里奇港、泰恩河、弗斯湾和斯卡帕湾,哈里奇港、泰恩河和弗斯湾作为次一级军事基地,仅有一些轻型舰艇和中小口径海岸炮,它们满足不了德国人的野心,所以德国人此次偷袭行动只是一次战术欺骗,他们的终极目标必然是泰晤士河或者斯卡帕湾!”
“布罗克少将,你觉得是泰晤士河还是斯卡帕湾?”技术控杰克逊的视线在沙盘上相隔三米的不列颠最北端的斯卡帕湾和最南端的泰晤士河之间来回巡弋。
“此次偷袭行动的策划者必定是海蒂西莱姆将军。”奥斯蒙德-布罗克少将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异彩,唏嘘道:“西莱姆的目光落在那里,或许只有戴维贝蒂能够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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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盏路灯在伦敦这座孤独的城市深处闪烁着,泰晤士河两岸的教堂金色的尖顶落了颜色,石制的老屋和洋灰楼潮湿的边角生出青色的苔藓,空气依旧是一尘不变的单色调。
伦敦的街道还很安静,无人的巷口除了一些侥幸躲过征兵令的爱尔兰流浪汉,便只剩下开往海军总部的军车。
1915年4月28日清晨6时,伦敦依旧笼罩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