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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女冠子-第3部分

小说: 女冠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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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兰凌忙将睿王扶起,不由老泪纵横,“我早知王爷不是鲁莽之人,这顿打也算是值了。”
睿王紧握着兰凌的手,斩钉截铁地说道:“先生,你就在祁阳好生养着,十五天内,必破雍城!”
月色下,祁阳城的青石板道上映出点点清辉,仿佛千点万点的琼花洒在地上,铺散开一地光华。
婉月陪着司马晋走在城中的主街道上,这里的一家一户、一草一木都是他们所熟悉的,只是那一场破城之灾,令许多百姓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战火连天中真正受难的其实恰是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啊!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似乎是认出了司马晋,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他们夫妇跟前,借着月光仔细地辨认,“司马大人,夫人,真的是你们?”他突然之间欣喜若狂地朝四周喊道:“大家快出来,司马大人回来了!”
语声未落,两旁的房屋中走出不少的人来,有瘦弱的少年,抱着嘤嘤啼哭孩子的妇人,有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还有蹒跚着步子的老人,他们朝着司马晋围过来,每个人的眼眶中都含着盈盈热泪。
半年来,司马晋亲力亲为,带着城中百姓耕地织布,带着他们抵受住城外一次又一次的侵袭。
破城之日,他站在城楼,向城中百姓双膝跪下,仰天痛哭,他已经尽力了,只是最后,仍是保不住他们。
此时此地,再见到这些熟悉的百姓,司马晋也不由百感交集。
“司马大人,”大家齐齐跪下,领头的老者颤着双手哽咽道,“你是个好人,我们全城百姓都感激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闹灾荒的时候,要不是你将军营粮草发给我们,只怕我们都早已饿死了……”
“大家快请起,”婉月将众人一一扶起,这些人质朴单纯,可生为百姓,生命的卑贱却是无可奈何。
周围的房屋有的已经坍圮,有的也破损不堪,根本无法挡风遮雨。婉月问道:“如今这些房子都成这样了,你们住在哪里?”
那老者抹了一把眼泪,回道:“夫人,那次睿王的军队攻进城来,本来我们以为定是要死在这里了。可是那将士说,睿王下了命令,不准军士们伤害城中的百姓一分一毫。”
不伤害一分一毫。婉月心中暗道,这个睿王倒还知道民为根本的道理。
“不止,他下令将士们修缮被战乱毁坏的百姓房屋,还建了几所大的居所,让那些在战乱中流离无居的人有个安身的地方。”
司马晋心中触动,这个睿王表面看来冷酷无情,但却处处顾虑,想得如此周到。
他拉着那个老者的手,“走,带我去那些居所瞧瞧。”
昏黄的灯光下,临时建起的大木屋中住着老老少少几十人,虽然挤了一些,但对于他们来说,在这样的时候还能有个屋檐遮风避雨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司马晋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由苦笑:“夫人,早知睿王能够善待百姓,给他们一处安身之所,我们当初又何必苦苦守了这么久,反而令城中百姓饱受战祸之苦……”
“先生悲天悯人,子洛一路前来听到的都是城中百姓对您的赞誉,心中甚是佩服。”
回过头去,睿王正站在木屋前方,他穿着一袭镶金边白袍,月色之下,潇洒闲雅,霸气尽被收敛,仿佛只是一个寻常路过的翩翩公子。
他微微躬身,双目直视着司马晋,神色甚是恭敬,“先生,相见不如偶遇,你我总算是有缘之人,不知今夜子洛可有幸能与先生畅谈?”
司马晋此刻心中所有的防备芥蒂都已放下,也许正如婉月所说,他胸怀大志,要寻的不过就是一个明主,而唐渊正是他最好的选择。
淡雅的微笑又回到了司马晋的脸上,他也拱手回礼,指着前方不远处道:“那里原来有一家酒肆,只是不知现在还在不在,那里的玉梨酒香醇清冽,可谓酒中佳品。”
“哈哈,”睿王笑道,“那可一定要去尝一尝,宁远先生,请!”
爽朗的笑声衬着落落清辉洒在祁阳城的上空,睿王鸿鹄大志,如今身边又多了天下第一谋士司马晋,他知道,他离自己所要成就的那番千秋功业,越来越近了……
4
4、夜谈 。。。
作者有话要说:诸葛亮有隆中对,司马晋也来一个千客谈,哈哈~~当然是精简版的
把酒长亭祝东风,海阔天空论七分。
酒肆虽有些残破,但店家仍在,已是夜深时分,店中也已经没什么客人了。
远远的,司马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罗三,来一壶上好的玉梨酒。”
罗三一怔,只见来人是司马晋忙热情地将他们仨领进了店中,抖落了下桌椅上的灰尘,便跑到酒窖中去取酒了。
千客居的玉梨酒曾在祁阳名噪一时,从前这里的酒客总是挤挤挨挨,不虚了这“千客”的名头,可如今却是冷清了许多。
婉月葱玉一般的手端上了酒壶,小心地斟在二人杯中,这酒中一股飘飘悠悠的醇香也随之飘散而来,未入口却已深达脑海。
睿王端起酒杯,沉醉闻香,叹道:“这清酒醇绵香郁,初闻便已觉舒畅,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婉月微微起身,朝二人说道:“王爷既要与宁远把酒畅谈,我一个妇道人家不便久陪,不如……”
睿王见婉月要起身告辞,忙拦道:“夫人并非一般女子,又何必拘泥于这些礼数?今日子洛能与二位畅饮长谈,又是何等幸事,夫人可千万不要扫兴。”
司马晋也拉着婉月的手道:“既然睿王这样说,你就留下吧。”
婉月不再推辞,挨着司马晋坐了下来,手却仍握在他的掌心。他们自成亲以来便一直都是夫唱妇随,片刻不离,司马晋在的地方婉月便在,司马晋要做的事婉月便会帮他一起做,司马晋要走的路,不论是多么艰难坎坷,婉月都会像现在这样握着他的手掌陪在身旁一直走下去。
睿王淡淡扫了一眼他们紧握的双手,不由微蹙了一下眉头,只一下便又恢复了神色。
攻取祁阳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这半年来军士疲累,粮饷耗费甚大,起初军中无人赞成在这座城池上花费这么大的力气,但是睿王却一直坚持,他真正的目标并不是祁阳城,而是司马晋。
年少的时候,他随父亲拜访过一位山中名士,那人曾说过一句话:“得司马晋者得天下。”
那时起,他便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他必将要夺取天下。
淡淡浅抿杯中酒,果然馥郁甘冽,清气逼人。
睿王朗声言道:“先生,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到处都是割据一方的军侯,子洛身为皇室宗亲,也想力挽狂澜,结束这个分崩离析的局面,一统天下,还千百黎民于安定。只是我虽有此志向,但天下风云莫测,形势难定,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司马晋沉吟片刻,这个问题他早已想了很久,当初孙翼请他出山之时本想相告,但谁料这个平江侯却是个无大志的,他想知道的只是怎样保住平江十三城,更远的他不曾想,也不敢想。
因此天下第一谋士只能来镇守祁阳,因此再多的经世智略也不过是无法实现的空想。
而此刻,眼前这个凤眸如剑的男子,挥洒出的是一股不同常人的自信和气魄,是天生的王侯气,更是一种与生俱来征服的霸气。
“王爷大志!自皇上驾崩之后,朝中外戚专权,朝纲混乱,各地豪杰将领也都纷纷起兵,占据各州各城,可谓势均力敌。如今七分天下,杨守中手中兵力最盛,此诚不可争锋,只能结盟,王爷与之联姻的确是当下最正确的选择;西北张进与杨守中就丹贵三城一直处于胶着之态,不如令他们两虎相争,王爷再进图西北不迟;西南暨州,北靠平城,往东又能直通洛江,物资运输可一直到沧平,乃是必争之地,况且周腾老迈,家务事尚且纷争不断,又哪里能守住?王爷应早夺之;东南廖迁固守在白云山,那里关隘险要,但有大片富庶的土地,若是能取下东南四州,天下便已一半在王爷的手中了。”
睿王一边听着司马晋的这番言语,一边在心中描画着这一幅版图,先取中原,再争暨州,白云山下的土地一揽囊中,到时再攻下张进,最后取下东北杨守中的六州,这张残缺的图便完整了。
睿王站起身来,恭敬地跪在了司马晋的面前,说道:“先生今日所言令子洛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还请先生能够屈就在子洛帐下,助我成就一番大业!”
司马晋忙将睿王扶起,躬身拜倒:“宁远才疏,承蒙不弃,定当竭尽所能襄助王爷!”
已近子时,酒肆之中仍是笑谈畅饮,但外面却已是四寂无声,微凉的夜色中暗暗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远处马蹄声急,阵阵鞭催如急雨,不一会儿,酒肆外已集结了一队骑兵。
睿王神色依旧,朝司马晋淡淡说道:“是齐将军来了。”
齐楚天,传说原本只是洛江上的一名水贼,少年不羁,刚勇过人,带着一群游侠儿在洛江上劫富济贫,富贵不义之人一听到齐楚天的大名便是惊慌失色,一阵胆寒,而洛江两岸的贫苦百姓却将他视为救苦救难的大恩人,尊一声“洛江水侠”。
洛江本就在睿王属地,睿王也早已听闻齐楚天的名号,他欣赏此人的侠肝义胆,便邀他加入军中,他说:“凭一己之力不过能给一地的百姓带来些暂时的帮助,但毕竟有限,若是投军,却能安乱世于扶摇,救百姓于水火。大丈夫一身胆略,甘当为天下谋。”
睿王的一席话说服了那时心高气傲的齐楚天,两年来他立下大小军功三十余件,已经成为睿王帐下一名不可小觑的勇将。
唐渊站起身来,问道:“今夜的事可都准备好了?”
“禀王爷,八百轻骑已整装待发,一切都会照您的吩咐办。”
“好!”睿王的眼中闪过一抹光漾的神采,有着说不出的明澈。
齐楚天带着这一营精锐趁着夜色悄然向雍城进发,没有人声鼎沸,没有大张旗鼓,酣睡中的雍城守将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即将面临的一切。
而在往淮川的大道上却是另一番景象,张起则带着三百兵士大摇旌旗,一路招摇到了淮水边,他们也不渡江,只在江岸边扎营,看起来可以住几万兵士的营,他们搭灶,看起来可以供几万人吃饭的灶,然后摇旗、呐喊。
司马晋静静听着睿王的这一番部署,点头含笑,又问:“王爷夤夜派遣八百骑兵进驻雍城,不知意欲何为?”
“突袭。我已探得消息,距雍城开外二十里,是大将李非的营帐,我这八百人都是精壮勇武之士,先将李非擒住,雍城便少一虎将,军心也定会惶恐涣散,明日一早,我大军直抵,再行攻城。”睿王仿佛胸有成竹,将自己的计划一一道来。
司马晋却笑着摇了摇头:“王爷,李非和秦孝直都是平江侯手下的一等将军,这二人本事差不多,脾气差不多,跟随平江侯的时间也差不多,表面上看来他们共守一城,同仇敌忾,但实际上两人早已暗生嫌隙。要用八百精兵擒下一个毫无防备的李非自然不难,但王爷抓了他后呢?是劝降还是杀了他?若是他肯降,但他手下大部分的兵士仍在城中,你想秦孝直会放他们出来?若是你杀了他,反倒激起雍城守兵的愤怒和士气,只怕这仗更难打。”
睿王心内一凛,这一层他确实未曾考虑,他吩咐齐楚天直袭李非守营,目的便是挫那十二万将士的士气,可听司马晋如此一说,他仿佛又觉得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困境。
婉月望了一眼愣怔着的睿王,伸出手指蘸上酒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心?”睿王疑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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