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堡快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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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岚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来不及了呀，来不及了。时间要来不及……”说完又要哭，齐闻风和舒欣的汗都流了出来。

当一缕阳光照在国际空间站的金色太阳能电池板上的时候，第21长期考察组的威尔逊在计算机前完成了他的第九个实验项目。他是今晚的值班员，而考察组的其他成员离睡醒还有大约半小时时间，趁这个时间，他打算完成一篇博客，通过休斯顿发到国际互联网上去，这是应全美少年天文爱好者组织的要求而进行的。舷窗外巨大的蓝色行星缓缓地绕着自己的轨道运行着。自从两个月前坐俄罗斯的联盟号宇宙飞船到国际空间站工作，他已经完全适应了在失重状态下工作。

通讯面板上一盏红灯开始闪动，地面控制中心要求联络
他打开通话器“早上好休斯顿，这里是国际空间站，我是威尔逊。”
“早上好，威尔逊，你准备好回答麦克莱恩的问题了吗。直播在五分钟后开始。”
“该死！”威尔逊暗自骂了一声，做实验过于投入居然忘记了今天上午，要接受“60分钟”节目的主持人麦克莱恩做一次天地脱口秀节目，这个节目将向北美地区直播，更加该死的是自己一点准备也没有。他很想让好出风头的俄罗斯阿什金或者一说起话来就滔滔不绝的日本宇航员小泽来回答问题。但是麦克指定要他这个有史以来最英俊最年轻的指令长来做节目。麦克莱恩提问一向以刁钻刻薄和一针见血著称。如果让他找到什么破绽或者闻到什么血腥的话，他就会象一只17磅重的法国斗牛犬一样，在你的身上狠狠咬下一大块肉来不可。从总统到会计师，没有一个不害怕他的。谁都不能幸免在接受他的访问后体重减轻两三磅。然而麦克莱恩的收视率是最高的，普通老百姓都喜欢看这个满脸褶子的老家伙把那些肥头大耳的政客和阔佬们逼的面红耳赤丑态百出。威尔逊答应接受这次采访是在地面指挥中心告诉他一旦有使他觉得难堪或者泄密的问题，就切断天地通话，理由很容易，遇到太阳黑子爆发，通讯中断，当然今天确实会发生一次太阳黑子爆发，只不过休斯顿会使它“提前几个小时”而已。

等威尔逊简单地梳洗一下，回到指令舱的镜头前时，麦克莱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是一个严守时间的人，而现在距离原定的直播时间过了整整十五分钟，让观众看十五分钟广告是不可饶恕的。

“你好　威尔逊　早上好”看到威尔逊出现在面前的屏幕里，导播挥手表示直播开始，麦克莱恩立刻换上一副职业性的笑脸。
“你好，麦克。早上好！美国。”威尔逊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一些，他不是一个喜欢抛头露面的人，这个田纳西农场主的儿子，用他妈妈的话来说，还是一个腼腆的三十七岁男孩。
“你在那里觉得怎么样？”
“好极了，真的棒极了”威尔逊向镜头翘了翘大拇指。
“我们很高兴你很好。”
“谢谢。”
“这里有条新闻，你想听听吗？”
“是的，我很乐意”
“当地时间凌晨五点三十七分　美国东部时间，昨天下午十七点三十七分，中华人民共和国在他们的酒泉卫星发射基地发射了他们的神州七号宇宙飞船，现在飞船已经进入了预定轨道，你有什么想对你们的新邻居说吗？”
“哇哦，这真是条让人兴奋的消息。”
“兴奋？”
“是的，兴奋，你知道我们在这里天天守着这颗水晶球是多么寂寞。”
“如果你遇见那些中国人，你会对他们说些什么？”
“嗯，我会祝贺他们，他们是一群幸运的家伙，宇航员是世界上最棒的职业，没有几个人能亲眼从太空看地球，说实话，我要当不上宇航员的话会后悔一辈子的。”
“现在平民也可以到太空旅游。”
“是啊，可是我没有两千万美圆。”
“你还会对中国宇航员说什么，威尔逊？”
威尔逊抓抓头：“我想我会说，嗨！伙计，在这儿也要遵守交通规则。我们可是个大家伙，别撞着我们，你们会在太空开中国餐馆吗？如果是的话，我要一个春卷和炒面外卖。”
“很有趣的建议，威尔逊，你不认为中国人发展太空力量会威胁到美国的太空利益吗？”
“我想我不这么认为，每个国家都有权利发展自己的太空力量，太空都能来太空，如果他不是带着武器来的。印度和巴西也在发展自己的空间事业。我们暂时还不用为这些担心。”
“尽管遭到了美国政府的反对和抗议，中国人还是在不久前进行了好几次反卫星试验，这难道不是一次威胁吗？”
“对不起，麦克，我想白宫或者国务院发言人更有资格来回答你的问题。”
“你个人怎么看？”
“对此，我想我能说的就是无可奉告。”
在反复了几次类似的问题后，威尔逊觉得自己有些疲倦，于是他低下头，摸了摸鼻子，这是他和休斯顿约好的暗号。

小泽漂过指令舱的时候看到面色苍白的威尔逊坐在舷窗前好像在看什么，就很关心的问候了一下“威尔逊君，在看什么？那么认真。”
“邻居。”
“邻居？”
“是的，新邻居，也许他们会来敲门吃晚饭呢。”


齐闻风和舒欣现在都觉得他们碰上一个天大的麻烦，这个麻烦要比他们刚解决的那个还要大得多。从郑岚断断续续的哭诉中，他们了解到，航天部的高级工程师，弹道专家王首一在酒店发生劫持案后失踪了。王首一是作为中国代表出席在开普敦的国际弹道学会年会后，在约翰内斯堡转机前往纳米比亚斯瓦科普蒙德航天测控站，主持该站在神七飞行姿态调整和变轨的工作。而郑岚正是他的翻译兼助理。本来他们不会在约翰内斯堡停留，而飞往纳米比亚的飞机，每天只有一班，他们要坐的那个航班，飞机发生了暂时不可修复的机械故障，航空公司只好把所有的乘客都送到这个酒店，等第二天再启程。而现在人失踪了，神七却已经发射升空了。王首一的工作，测控站可以独立完成，但是一旦出现什么问题，那么作为航天界权威的他就可以及时控制，斯瓦科普蒙德航天测控站这次控制着神七的两次变轨，以及宇航员出舱进行太空行走的指令控制。尤其是现在南大西洋的海况十分恶劣，远望四号一直不能准确就位。使得本应当由远望四号完成的变轨指令都压在纳米比亚、肯尼亚和卡拉奇三个测控站身上。而王掌握着这次飞行的全部轨道数据！

根据郑岚的描述，王总是一个治学严禁学识渊博的长者，而且为人和蔼可亲。但是外语不是很好，所以带着她作为翻译助理。其次王是个路痴，在酒店里都会迷路，外加胆子比较小，所以不会乱跑，一般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即便是出了事情，也会留在原地的。而郑岚在劫持发生的一开始，就没有看到王首一，在齐闻风他们解决问题后在酒店上上下下找了几遍，都没有发现，立刻就荒了神，正想打电话找领事馆求助，齐闻风却出现在她的面前。

齐闻风和舒欣马上就梳理出一些头绪，虽然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对手想干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们，他们面临的将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桩。

正在踌躇之际，齐闻风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找出一张小纸条。“这是刚才从尸体上找到的，没来得及细看，”舒欣接过去看看“是张收据，还有电话号码，打过去问问”
郑岚在一边急得双脚跳：“你们倒是听到我说的话了没有啊，我怎么联系领事馆啊？”
齐闻风看看郑岚，抓抓头皮“这个事情是满棘手的，领事馆的电话我来打，老二，你跟家里联系一下，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让家里看看该怎么办，万一插手其他系统的……”
这时有个穿着邋遢的中年人走过齐闻风身边，还撞了他一下。齐闻风也没在意，但是他手上多了张写着几行数字的卡片，低头略微扫了一眼，把舒欣拉到一边，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他们，低声在舒欣耳边说：“他们把老头子送进领事馆了，今晚他们回家，我们的保卫任务解除，让我们自行回国。”
舒欣看看旁边愁眉不展的郑岚“这样回去不好吧？”
“各有各的难处，不过时间还有，查一下线索没有坏处，毕竟要把所有的威胁都消灭在萌芽状态。你和家里联系一下，我带小妮子去买些衣服，穿着睡衣满街跑太扎眼了。一小时后在街角的星巴克咖啡馆见面。”

午餐时分的咖啡馆生意要比下午三四点钟的午茶时间冷清的多，只有一些看上去象游客的人在歇脚。齐闻风给郑岚置办了一套休闲装，使她看上去和马路上的背包客没有什么区别。就在齐闻风第101次安慰郑岚，事情会向好的方面发展的时候，舒欣一头撞了进来，倒在沙发上一口气喝了五杯星冰乐，六份大号烤牛肉三明治，而时间用了不到五分钟。看得郑岚下巴差点都掉了下来，刚才她的下巴已经掉过了一回，那是齐闻风用七分钟时间干掉了四份拿铁和五个汉堡。而郑岚连半杯卡布基诺和一份小甜饼都没有吃完。
齐闻风尴尬地笑笑：“别介意，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是体力劳动者，蓝领的胃口普遍偏大，他是大胃王，我是齐颈公……”
舒欣觉得他的胃里每个角落甚至每个皱褶都充满了食物的时候，满意地摸摸肚子，打了个饱嗝说：“舒服，舒服，人生一世不就是个仨饱俩倒么，吃的爽比什么都强！”
齐闻风有手在舒欣头上凿了一个暴栗，“敢抢我的台词！交待的事情怎么样了？”
舒欣看看周围，然后故作神秘地低声说：“家里已经把情况上报了，让我们就地待命。”
“那个收据？”
“是家洗衣店，在城市东北角。”舒欣从口袋里找出一张约翰内斯堡的旅游地图，摊在桌上“是在这儿。”他指着一个用圆珠笔画的记号，“距离这里大约25公里。”
“那我们去拜会一下那个老板吧。”齐闻风收拾好东西，对郑岚说，“你去领事馆等着，说不定王总在领事馆里因为找不见你而着急呢。”
郑岚瞪大了眼睛“别耍我，你们是干什么的我猜得到，你们就想甩了我，王总根本不在领事馆，24小时啦，伯恩的身份我都看过的。你们别想骗我！”
舒欣和齐闻风面面相觑，“你说我们是干什么的？杰克鲍而还是杰森伯恩？”
郑岚大声说“你们不就是特务吗，又叫间谍来着。”其他桌子的客人都朝这边看，好在看上去不象有什么人听懂了郑岚略带川味的普通话。齐闻风的头发都要树起来了，没有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妮子居然胆子这么大，这要是有外国同行在不给人笑话死，恐怕这个笑柄要被人捏几十年了。舒欣忙止住了郑岚的鲁莽，低声说，“既然知道我们干哪行的，那么我们的身份就算暴露了，你不怕我们把你灭口吗？”说完做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郑岚果然被吓着了，用双手护住脖子，有些害怕地看着一脸坏笑的舒欣。
齐闻风摆摆手：“别吓着人家小孩。你听好了，特务间谍那是贬义词，是形容帝国主义阵营的。”
“那你们还是叫地下党的吧？”
“算是吧，你可以跟我们行动，不过一切行动都要听我们两的指挥，是绝对服从我们的命令，任何擅自行动都会造成不应该的流血和伤亡。如果你觉得这个条件不能接受或者在过程中违背我刚才说的，那么我就把你扔进印度洋喂鲨鱼。还有，我们的身份是保密的，你绝对不可以任何时间，任何场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