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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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想让愚兄为你做主成婚哪?”
“大哥误会小弟了。”郭晓聪把朱元璋扯到一旁,神色庄重道,“锦儿自被小弟从张士诚帐中解救后,一直在穆家豆腐店和莲儿作伴,小弟绝未染指。大哥身为一代开国帝王,至今未生下皇子,所以才想到把锦儿送到您身边服侍。日后能生得皇子,大哥也就后继有人了。”郭晓聪神色忽然神秘起来;轻声道:“据小弟观察,锦儿可是旺夫相,一定会为大哥诞得龙子的。”
“哦,贤弟还会这一手?”朱元璋道,“本王刚结识刘基时,他也说会看相,可是十次倒有九次看不准,所以本王就不再相信他了。既然贤弟愿意割舍锦儿,为兄却之不恭,先在这里谢过了。”
接受了锦儿,朱元璋再无心情练剑,恨不得郭晓聪马上离开。“贤弟跟随本王有些日子了,现在又担着金陵修城总管的差事,没有职衔办起来事来总归不方便。”
郭晓聪太过聪明刁钻,封的官太大,怕势大难制。朱元璋低头沉思,封他什么官好呢。一转眼看到徐达从外面匆忙进来,似乎有大事禀报,只得急匆匆说道:“就给你个正三品吧。”不等郭晓聪谢恩,迎向徐达商议大事去了。
徐达是在泗州前线打了败仗回来的,他率领的兵马在泗州城外被元朝十万大军包了饺子,差点弄得全军覆没。
五万兵马剩下不到二万,以朱元璋本性,真想一刀宰了徐达,但正在用人之际,只得暂且把这笔账记下,等着秋后一起算。
第一猛将徐达打了败仗,朱元璋帐下再没有可用之人,只得率兵亲征。锦儿的身子未曾来得及碰,将她交代给马王妃,点起大军当天出发了。
作为三品修城总管的郭晓聪,连自己的衙门都还没有,就开始任事了。在勘察南门地形的时候,想到自己藏在关帝庙中的背包,那里面都是宝贝,进去准备取出来。
李大虎在城外跟张士诚的一场混战中失踪,郭晓聪本以为他战死了,没想到却藏在关帝庙中的神台下。正拿着背包往外掏东西,准备把从沈万三家骗来的一千两银子装进去。
李大虎临阵脱逃,最害怕见到的人就是郭晓聪,见他气势汹汹的进来,以为是抓自己来了,背上背包,抱着银子仓皇而逃。
沈佳一鞭子将李大虎卷落地上,怀中银块洒落一地,沈佳捡起一个银块,一眼认出银块底部“沈记”字样。沈万三开着钱庄,为了炫耀银子成色,在沈家钱庄铸银上都刻着这两个字。
沈佳清楚这些银子是怎么到李大虎身上的,想到郭晓聪差点死在此人手中,恨不得一剑劈了他,被郭晓聪及时拦住。
朱元璋封了郭晓聪的官,没有给他启动资金,就出兵打仗去了。白花花的一千两银子凭空落下,郭晓聪眼睛都看直了。
既想要人家的银子又想要人家性命的事,郭晓聪做不来。指着散落一地的银子道:“李大虎,你是想要命还是想要银子?”
李大虎跟随蓝玉出兵打仗,一直担心藏在关帝庙神像中的银子,偷个机会,从战场上溜回了金陵城。害怕被搜捕,整整在关帝庙中藏了半个月的时间,只有到了半夜时分,才敢到街上弄些吃的。半个月的光景,自以为风声过去,准备携款外逃他乡,偏偏再次落入郭晓聪之手。
李大虎只得自认晦气,叩头如捣蒜,乞求郭晓聪放他一马。郭晓聪银子到手,也就不想为难他了,踢了他一脚道:“这丁点的银子本大人未必放在眼里,权当你给修城做贡献了。”
从郭晓聪的口气听出,自己一条命算是保住。李大虎嘘了一口气,正准备从地上爬起,郭晓聪道:“别忙着起来,本大人还有话说。”
郭老爷要反悔?李大虎吓得浑身一哆嗦:“小的已经知过了,请大老爷饶过小的。”
“你这么大一点胆子,怪不得要临阵脱逃。”郭晓聪道,“我不会杀你,还要封你的官。”郭晓聪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身边一个亲信没有,该是扶植自己力量的时候了。
郭晓聪让李大虎官复原职,做他的亲兵百户。四下看看,一名亲兵都没有,李大虎这个亲兵百户只怕要有名无实了。
第六十八章 有恃无恐
吴王府邸的后花园不是太大,寒冬腊月的天,绝大部分的花草成了枯枝败叶,只剩下数株腊梅挺立在纷飞的大雪中秀色欲滴。
范迎妍在数株腊梅间莲步轻倩,身上的披风被雪片覆盖,几乎分不清原先的质地颜色。
小宫女萌儿,多次请求范迎妍回房都被她拒绝,只得陪着她在花园内绕着圈子。
李保儿传来的消息,吴王领兵出征去了,小明王要求娶她为妃的事情只得不了了之,范迎妍并没有因此愉快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郁闷,近几日达到彻夜难眠的境地。
范迎妍为何会有如此心绪,萌儿甚至比她自己都清楚,不止一次劝说她,既然不能忘怀郭公子,干脆向王妃表明,让她下令郭晓聪娶了去不就得了。
在明朝初期,身为一名女子,没有直接表达感情的权利,如果真的向吴王妃表明心迹,只怕不能达到目的,还会遭受叱责。
雪越下越大,萌儿实在忍受不住,追到范迎妍近前:“郡主,俺想到办法了。既然你不能主动向王妃表明心迹,郭晓聪是男人,他可以的呀,俺去把保儿殿下找来,让他传信给郭公子,让他向王妃提亲,他现在是吴王面前的大红人,王妃不会驳他的面子的……“
“萌儿,你再胡说八道,俺让人把你舌头拔了。“范迎妍脸色娇羞的如同面前的一树腊梅。
“俺都是为您好,您还要拔俺的舌头,俺以后再不管你的事。“萌儿的小嘴撅得老高。
一名宫女急步奔入花园,向范迎妍传达王妃的懿命,让她速速去见。
大雪封门的天气,王妃急急召唤,难道是郭晓聪那小子福至心灵,主动提亲来了。范迎妍充满幻想的出了后花园。
吴王妃马秀英召见范迎妍的地点不在寝宫,而是前院大厅,这里是朱元璋办事见人的地方,王妃为何偏偏在此召见。
范迎妍带着狐疑被引入大厅,奇怪的发现,身为一家之主的吴王妃正双膝跪在大厅正中,朱元璋惯常坐的公案后,一个青年稳稳坐在上面。
范迎妍没有见过小明王韩林儿,见到陌生男子在此,尴尬的呆立在厅口。传报的宫女向吴王妃做了通报,马秀英回头看了一眼:“妍儿,你来的正好,快点拜见明王殿下。”
韩林儿此刻是全部义军名义上的总头领,所以马秀英才会大礼参拜,范迎妍不得已只得跪下。内心犯疑,吴王不在金陵城,韩林儿亲自找到王妃想干什么。
为了稳定韩林儿的情绪,朱元璋只得满足他的性欲要求,花银子从“凤还巢”替他找了两位姑娘。憋了数日,韩林儿如获至宝,两日来左拥右抱,几乎把朱元璋腾给他的寝殿闹得底朝天。
韩林儿此中老手,一上手就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出身,折腾了两日就厌烦了,立刻记起朱元璋答应要将范迎妍嫁他的事,朱元璋不在金陵城,他直接找到马秀英,要她即可兑现朱元璋的承诺。
韩林儿是何等人,马秀英十分清楚,要把她干女儿嫁给他,一万个不情愿,但不答应他的条件,一旦闹将起来,坏了丈夫一统天下的大业,她更不希望看到。不得已派人把范迎妍叫来,让她见见韩林儿,也许看在明王地位的份上,答应下来也未可知。
跟两位妓女闹了两日,韩林儿比刚来时更瘦了,面色青黄,眼皮耷拉半醒似睡,乍一见到范迎妍,立刻来了精神,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爱妃免礼,快点到本王面前让本王好好看看。”
韩林儿恨不得立刻将范迎妍搂在怀中成其好事,连连向她招手让她靠近一些。大厅内侍卫宫女站了一大群,韩林儿不顾身份轻薄自己,范迎妍的脸色撂了下来,不好过于得罪他,轻轻一笑道:“君臣、男女有别,奴婢还是跪着回话吧。”
玩弄了两日的妓女,忽然面前出现这样一位自尊自重的大美人,韩林儿内心更加痒将起来。“爱妃跪着说话,本王看着心疼,还是起来说话。”
范迎妍外柔内刚,马秀英怕她冲撞韩林儿,首先从地上爬起,吩咐范迎妍:“既然明王殿下让你起来,你就谢恩起来吧。”
义母的命令范迎妍不能不听,谢了恩从地上爬起,向后退开数步,距离韩林儿更远了。
范迎妍的态度明显是不合作,韩林儿自仗身份,也不怕她飞了,直截了当道:“本王也不想绕弯子,本王要娶你做妃子,俺已经亲自看过,今日正好是黄道吉日,就在今日把事情办了。”不等范迎妍回话,掸掸袍袖,站起身转身要走。马秀英急忙拦阻:“大王,大雪封门,东西难以齐备,今日办事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操之过急?”韩林儿冷笑;“如果此刻有敌兵进攻金陵城,你也会因为操之过急,不准备御敌吗?”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书简扔到马秀英脚下:“本王今日刚接到刘福通大将军的禀帖,他从亳州城发来十二万大军,估计最迟今晚就会到达,如果喝不上本王这杯喜酒,惹恼了他,本王可不管哟!”
金陵城的主力部队都被朱元璋带往了泗州,能战之兵剩下不到一万人,如果刘福通真是兴师问罪来的,金陵城很难逃脱玉石俱焚的命运。
韩林儿继承王位是刘福通一手撮成,要想避免刘福通大军攻城,只有依靠韩林儿了。
“大王慢走。”马秀英再次趴在地上叩了两个头,“只要大王能够阻止刘福通将军进兵,臣妾一定遵旨行事。”
范迎妍不是不知道轻重,眼见金陵城大难临头,为了全城的百姓和义母,只得含泪答应下来。
韩林儿的目的达到,当着众人的面手诏一封,派出一直跟随保护他的张三丰,出城迎往刘福通大军,让他就地驻扎军队,等候王命定夺。
大雪天,夜色慢慢降临。在金陵南门关帝庙内,烛光之下三个人影在晃动,其中一人是被韩林儿派往城外迎接刘福通的张三丰,被绳捆索绑拴在关帝像前的神案上。
“小兔崽子,你有种杀了在下,在下不会向你屈服的。“张三丰怒吼道。
李保儿拔出匕首向郭晓聪道:“牛鼻子敢骂您,宰了他算了。”
第六十九章 气坏了肚子
奉小明王差遣,张三丰准备出城送信,刚到城门边上,被一骑马拦住去路,马上坐的人,身上黑色长袍触天扯地,头脸都被盖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两个鼻孔出气。
此时的张三丰年刚过二十,正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之时,武功又高,哪里会把此人放在眼里,不想耽误时间,更想吓唬一下,极为夸张的双臂一张,飞身跃起就想从此人头顶越过,然后顺势将他踹落马下。
马身上的人似乎早有预谋,只等张三丰飞到头顶,右手微微上扬,张三丰成了一只刚学会飞翔的雏鸟,从空中摔落地上。
地面积雪厚有尺许,这一跤对张三丰来说根本不算回事,面子实在下不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从怀中掏出一支紫色洞箫。
见到这东西,马上之人轻微哆嗦一下,很快归于平静,嗓音低沉道:“张三丰,你把罗霄山的镇山之宝紫玉箫偷出来,还敢拿出来卖弄,不怕你师父火龙真人发现你的行踪,将你抓回去?”
张三丰最初还怕此人与自己有些渊源,听出他根本就是个曾未谋面的生人,随即放开胆量,不假思索道:“你以为把俺的师父搬出来俺就会害怕了吗?”
张三丰不假思索的一番话,彻底惹翻来人,只见他一把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