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染江湖-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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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先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人类总是贪婪的。”玄夜今天手里多了一本书，伤心偷偷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居然看不懂里面的文字。
“不，只是不想走错误的路。”
“是嘛。”玄夜依附着感叹了一句，接着说，“你呢，你要什么？”
“我要五年性命。”
“五年的性命？”玄夜似乎有些吃惊这个答案，转过头问道，“为什么是五年，不是永远？人不是总希望自己能够活得很长吗？”
“我知道自己的性命，估计只有一年了。五年这也算是希望能让我付出的代价少一点，这个理由你满意吗？”伤心微笑着回答。
“原来你活着是为了别人？”
“可以说是吧，其实本来我会死得更早。需要什么代价？”
“你一半的武功。”
“谢谢。”
“这是我大概的估测，毕竟你还有其他选择。如果你要准备施行交换的话，还要去一个地方，那里才是交换的场所。”
“谢谢你的解答。”伤心当然知道这种奇怪的交换不会因为玄夜的一句话而改变。
“那两个孩子呢？”
“那两个孩子？”伤心一时没反应过来，莞尔一笑，“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的，反正不是在这里进行不是吗？”
“文儿，你准备好了吗？”伤心问道。
“嗯。”麟文点点头。
“那就开始吧。”
麟文把手中的匕首划向了自己脸。你不能跟逆轩长得一模一样，这是伤心说的，所以他做了。望着痴痴看着他的逆轩，他的师弟，麟文黯然地闭上了眼睛。麟文很聪明，他读书万卷，自然流露出一份成熟。但纵使他聪明，他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师父选择的是逆轩，而不是他。
“文儿，以后你就带着这张面具。”伤心把一张面具递到麟文的面前，“你将会是幽冥教的青龙护法。带上这张面具，就代表你舍弃了自己的姓氏和名字，你愿意吗？”
麟文一声不吭地接过面具，面具很柔滑，带上它一点也没有什么不适：“我愿意，师父。”
“很好，青龙。”伤心开心地笑着。
第一百零一章 献祭红月坛
“到了，这里就是红月坛。”玄夜的这句话如天籁般，让人松了一口气。在玄夜的带领下，伤心师徒三人来到了玄夜口中的的祭坛——红月坛。他们先是进行了一次略有繁琐的沐浴更衣的过程，每个人穿着洁白的布衣，蒙上了双眼。隐隐间，仿佛进了一个幽深的洞穴，隧道很长，长得让人有些不知所措，长得让人有些心理崩溃，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撞击着大脑。
这里就是红月坛？没有什么美丽的景致，四周都是岩石，发着微弱的光亮，似乎和迷天宫里的墙壁是同样的材质。中间有一个很深的水潭，在夜色中越显幽暗。
“怎么进行仪式？”
“等。”玄夜吐了这个字后就默不作声地望着天空。这个洞穴的头顶上有个小的如天窗般的口子，从上面可以看到漫天星斗，玄夜就是如此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片在伤心看来甚是无趣的东西。
伤心拉着两个孩子坐下来，眼睛自然飘向玄夜。伤心觉得这个妖艳的男子是个迷，是个他用一辈子也看不透的迷。当他见到带着面具的文儿的时候，没有露出丝毫惊讶，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样。那双赤绿的眼睛能看透人心，伤心事如此认为的。
“来了。”来了？伤心随着玄夜的目光，水潭中居然有一轮红色的月亮，这就是真正的红月坛！伤心吃惊的抬头，发现月亮还是原来的月亮，一样的皎洁。月光从顶上的小洞中直射进来，找到了平静的潭水中。
“这是血水。”玄夜解答了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伤心。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到红月笼罩的地方去。”在伤心把自己侵入水中的时候，洁白的衣服顿时染上了朦胧的血色，一路的前行，水蔓上了他的裸脚，池水似乎不如想象般深。
“在这里吗？”伤心来到了红月坛的正中间，玄夜点点头，嘴里念叨着了不知名咒语。突然之间伤心周围的血水涌了出来，变成了一条条水柱，把伤心整个包围住。
“你最好别动，现在他才是交换者。下去的话，血水会把你杀死的！”死在玄夜口中很平淡地流露，两个孩子只好压下心头的焦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柱。
“金钱、权利、生命，你的付出是什么？”水柱中的伤心听到了这样的问话。
“我吗，……”伤心的笑永远都是那么淡然。
岸边地三个人还在等待，突然血水慢慢退去，露出一个人影。两个孩子惊喜地张望，可紧接着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比的愕然：“师父，你！”
“玄夜宫主，难道你都不会有些惊诧的表情吗？”伤心玩笑似地问。
“惊诧，为什么要惊诧，这是你的选择。”玄夜对着前面的老者说道。伤心变老了，雪白的头发，深深的皱纹，原本俊伟不凡的教主瞬间就消失殆尽。伤心用青春换取了五年，接下来的五年里，伤心将永远都是一个老头，直到他死去的那天。
“师父，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青龙不可置信地问。
“你们还小，还不能很好保护自己，所以武功对我这个将死之人还有点用处。我答应过那个人，要把幽冥教照顾好，所以我希望你做到你昨天答应我的。”青龙望着已经变得老态龙钟的师父，用力地点了点头，昨天他对师父的埋怨在这一瞬间似乎减少了几分。
逆轩也跟着一个劲点头，师父和青龙变成现在这样的时候，他都看在了眼里，默默地看在眼里，他知道师父要他和青龙做什么，他回去好好完成师父的嘱托的。
“你换取的是什么？”当青龙进去的时候，同样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我要换取的是我跟逆轩的切断‘双子星’的联系。”
“铛”青龙眼前梦幻般出现了一架古老的天平：“金钱、权利、生命，你的付出是什么？”
“我现在所有的武功。”青龙大声叫出的时候，天平开始左右摆动，突然天平向右倾斜了。
“不够。”果然自己三年的武功还是付出得太少了，青龙苦涩地对自己笑笑。
“你不是为了自己，所以希望你不后悔。”天平突然又持平了。青龙被这一目惊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会知道？青龙现在的心情相当复杂，后悔？我会后悔吗？青龙神使鬼差地问了自己一句。
“请交换者出来，我们要进行下一轮了，时间不多了。”玄夜的声音恰到其时地打断了青龙的心思。
回到伤心身边的时候，伤心问了一句：“成功了吗？”青龙点点头，他似乎还有点对刚才的景象无法自拔，他毕竟只有五岁。逆轩深深看了青龙一眼，大步走入了那个位子。
“你换取的是什么？”
“我在武功上能够飞速进步。”
“你付出的是什么？”
“我空无一身，你缺什么就拿吧。”
或许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无理取闹地交换，沉默了很久以后，声音又问了一遍：“你换取的是什么？灵魂，生命，身体还是情？”声音最终还是提供了一些选择。
“情是什么？”五岁的逆天有很多还是不懂的。
“情包括亲情、爱情、友情等等，人类喜与忧的根源。”
“有用吗？”
“不知道。”
“那就它吧，你拿去好了。”
“你可能会后悔的。”
“……”
“那好吧。”逆轩脑中感到一震，“情丝已断，再结甚难。希望能有一天能出现，一个不在上天算计之内的人帮助你吧，毕竟你也不是为了自己。”逆轩眼前的天平瞬间就消失了，至始至终逆轩的表现都很平静。
“怎么样？”逆轩如青龙一般点点头。伤心稍稍安心，毕竟他把要求已经降到了最低，加速练功的速度，而不是马上成为天下第一。伤心帮青龙安排了交换的内容，但他却没有勇气对逆轩这样做，你自己选择吧，伤心只好如此对逆轩说。虽然感觉逆轩好像突然间缺少了什么，但是他还是那么完整地站在了伤心面前，所以伤心不问，或者说他不敢问。他只是在逆轩耳边轻声嘱咐了一句：“轩儿，以后你就叫逆天，然后成为幽冥教的主人吧。”
我在迷天宫的五年里，曾今问过玄夜，为什么青龙要切断‘双子星’的联系。玄夜说那是因为“双子星”一损俱损，他们之间的联系既是增进，也是滞待。两个人一起练武，相辅相成，能够飞速增进。但是只要一个人跟不上，另一个人也别想有所突破，这就是他们的联系。
伤心曾今借阅过迷天宫里关于“双子星”的藏书，所以后来伤心在世的五年里，逆天他们两人一起练功以后，青龙便会每隔一个月把自己的功力传送到逆轩的体内。他们两个人毕竟是双星，所以没有任何排斥。青龙成了制造功力的机器，逆轩也就是现在的逆天，在等价交换和伤心的安排下有了如今高强的武功。以上一切的经历，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
“喂。”玄武的手在我眼前晃动了一下，“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第一次有女人在我面前都能走神的。”
“那是她们眼神不好才会攀上你这个造孽的。”
“呵，说得还挺毒的。”
我再次回望了一眼伤心的棺材，那个老人依旧是那么安详的样子。伤心是个可怜人，青龙和逆天也是个可怜人。但天下间可怜的人太多了，人活着就要学会自己坚强，所以同情算不上，只是有一些感慨。
“轰”石门被打开，进来了一些人。其中几个我也认识，像惠灵这个所谓圣女，还有以前在洗剑山庄碰到的几个熟脸。
“咦，青龙你怎么来了？”我脱口而出地喊道，毕竟我以为他现在应该在某个阴暗的地方运筹帷幄才对。我的声音在这冷清的墓穴中太过嘹亮，顿时所有人把目光聚集到我身上。
“这个女人是谁？”惠灵的大小姐脾气倒是没变过。
“逆天的贴身侍女。”青龙不紧不慢地回答。
“什么！怎么没人告诉我！”我揉了揉耳朵，跟你说！跟你说了你不把我的住处给掀了。
“情况怎么样了？”懒得理会这小丫头，向青龙寻问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我挑了挑眉：“怎么还有隐情不成？”
“朱雀叛变，不过不是帮骨长老，而是帮‘正义盟’的人。”正义盟不正是由现在的武林盟主常雨领导的，剿灭魔教组织的联盟吗？想不到这次居然是他们在暗中谋划。
“那这次不是叫他们捡了便宜？”
青龙苦笑着点头：“没错，易圣、初邪两败俱伤，现在教主正率领教众在门口加以抵挡，但刚才的大战我们已经元气大伤了，情况坏到了不能再坏的地步了。”
“那现在怎么办？”
“等。”青龙的嘴里重重吐出了一个字。
“等援军，可惜现在情况有些危机。”玄武补充说。
“你想让我出去帮忙？”我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没错。”青龙坦然承认，“我这里有一个不知道对你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什么？”青龙的神色很不讨我喜欢。
“骨长老死了。”一记重磅打到我头上。
“那个混蛋杀的。”我大骂了一句，接着问道：“魂魅到哪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