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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与君AA-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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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那棋艺。”开心裂嘴笑了笑,带出些失落,摘了片树叶轻吹,低柔的曲声从他轻合的橘色薄唇间传开,与他嘻哈打闹的性子相差甚远。
    惜了了偏头听了一阵,也抽出白玉长箫,悠悠的随着开心的曲调吹了起来。
    两种截然不同的曲音默契的缭绕传开,二人相视一笑,开心眼里的那抹寂寥慢慢化开。
    不凡偏头看来,微微一笑,又重新看向棋局
    
    正文 062 废物利用
    
    无忧和峻珩的见面设在别院。
    一身华服的峻珩百无聊赖的扫了眼矮桌对面的空软垫,有些不快。
    虽说照惯例,他得先入席,而常乐再入席,但已过半柱香的功夫,还不见对方人影,这架子摆的也未必太大了些。
    峻珩阴沉着脸,正要发作,一缕素白衣袂从花丛后转出,姗姗而来。
    顺着长裙看上,望见无忧那张脸,渐蹙了眉头,若有所思。
    无忧在他对面坐下,冷眼平看向他,他面如冠玉,浓眉深目,鼻若悬胆、唇若涂脂,正如上次去陈府所见,果然是一副好皮囊,可惜空有其表。
    峻珩的视线始终没从她脸上移开:“你是常乐?”
    “你认为除了我,还有谁敢坐这个位置?”兴宁自小便出麻疹,所以峻珩能见到的,也不过是脸上留下了结疤的兴宁:“换了张脸,便认不得了?”
    “你这张脸……”峻珩皱着眉想了良久,突然问道:“你四五岁那时,是不是挺瘦?”
    无忧不知兴宁四五岁时是不是挺瘦,反正自己是不胖,随意‘嗯’了一声:“怎么?”
    “你可常去西越探望你皇姨?”
    峻珩仍在看她,如果她不知他有男风之好,还当他是看上了她这张脸。
    “儿时不时会去,后来大了要治这张脸,反而少了。”无忧心中冷笑,直定定的将他看着,眼一眨不眨。
    峻珩脸色微僵,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一声,端了酒壶给她斟了半杯酒,放下酒壶,二人相对,却又是无话。
    无忧看了一阵,突然问道:“你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
    峻珩持着杯盏的手一僵,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儿时那么多事,谁还记得。”
    无忧看着他将酒杯握得紧紧的手,漫声道:“小太监长得蛮俊。”
    峻珩手一抖,酒泼溅出来,湿了手:“谁年幼没有一点荒唐事?”
    无忧笑了笑:“你想和我成亲吗?”
    峻珩以前和兴宁接触就没有开心而散过,今天也没指望得她好脸色,也冷了脸:“这由不得我想不想。”
    “这么说,还是要和我成亲?”
    峻珩闷头,将杯中残余的酒,一口喝干。
    无忧把玩着桌上装着半杯酒的酒杯:“可惜我对你的荒唐容不下。”
    峻珩瞥了两侧立着的丫头,手一挥,将她们退下,身体前倾,朝无忧靠近些,低声道:“我那时不过是好奇,与那小太监并没成事。不过我是皇子,这些事传扬开去,实在不好听,所以才会那般对你,都这么多年了,你何必还耿耿于怀?”
    “那时?成什么事?又如何对我?”无忧装傻。
    峻珩愕然。
    无忧心里的一些谜团,必须弄明白,而清楚这些事的只能是北皇身边的人,北皇身边的人,无忧没有一个可以接上头,峻珩是她能抓住的最好机会。
    按礼俗,峻珩这次来与兴宁定下关系以后,便无需再多见面,以峻珩的男风之好,自不会再与她有更多的来往,所以她得把握住这个时机。
    也端了半杯酒,给峻珩的杯中斟上,笑了笑:“我可以不计较,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峻珩警惕地注视着她。
    无忧唇角轻勾,这就是做贼心虚,什么那日之事,又什么不计较,全是模棱两可的话,她并没将那事提了一言半语,全是峻珩自己往里钻,日后就算翻出来,她也可以推得干干净净,留不下一点渣子。
    “以前南朝新皇的太子在北齐为人质,结果是个假的,是吗?”
    “南朝新皇太子前往北齐时,途中被人调了包,真太子不知所踪,送进北齐宫中的是个假货,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一直不被人知晓。
    没料到,后来南朝假太子应邀前往西越做客,却撞上了常乐公主,那假货说来也是抽了疯,见了小常乐公主就失了疯一般地喜欢,抱着小公主说他才该是她的夫,假货南朝太子回到北齐,自然就是处死。”
    这件事虽然在民间是封死的,但作为西越和北齐的皇家,却不是什么秘密,平阳公主对这事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清,所以峻珩也不瞒她。
    “是毒杀吗?”
    “自然,虽然他是假货,但好歹也做了那么久的南朝太子,当然要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你为何对这些往事感兴趣?”
    “我只是觉得如果和你成亲,就是北齐的太子妃,皇族是什么样的地方,你很清楚,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很吃亏?你想娶我,就得助我不吃半点亏。”
    峻珩唇角勾起一抹不屑:“还以为你和别的皇家女子有所不同,现在看来,也没什么不同。”
    “适者生存,我只是想过得好些,有何不对?你难道不是借着与我的婚约,才做的太子?既然我对你而言,有这么大的利用价值,那么同样,你也得为我所用,否则……”
    峻珩冷哼一声:“否则又如何?与你的婚事非我所愿,但却是天定,我不能如何,你又能如何?”
    “我说过,你那些烂事,我容不下。”
    峻珩不以为然地笑了:“我并没破男女之戒,倒是你那么多夫侍养在府中,又有谁知道你是否还清白?”
    “你不是放了眼睛在我府中吗?如果我有什么事,你现在还能坐在这儿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只怕是早就寻着我摊牌,提条件了。峻珩,要知道,我的兄长和夫郎与你同处军中,虽然你我相处不多,但你的为人,我还是略知一二。就算你没男女之戒,只要我愿意,同样可以扳你下去,如果你不信,不妨试试。”
    峻珩睨了她一眼,终是没有反驳,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这个道理他懂,他还得靠着靖王父子。
    “我的人,今天联系不上了,难道是你做的?”
    “既然你我婚事已定,他已经没有用处了,我不喜欢总有人盯着我,当是送你的见面礼,以后这样的事,别再发生。”
    峻珩闷坐回去,气焰矮了三分,以前以为,常乐不过是个只知道胡作非为,弄得人人憎恶的无脑小丫头,以后就算成了亲,对她也无需多加理会,反正她府中也养着许多夫侍,他们彼此仍是各过各的,不想这丫头比想象中难缠许多。
    “你到底想如何?”
    无忧不答,反问道:“八年前,北齐和西越打的那场大仗,到底是为的什么?”
    “还能为什么?北齐查出南朝假太子被调包的地方,是一家客栈。那时正好西越的常乐公主招驸马,在南朝太子前往北齐路上,与前去西越的驸马住的同一家客栈,两人就此调了包,本该是去常乐府的驸马去了北齐,而南朝的太子却去了西越。你皇姨对这件事全然否认,也不肯交出南朝新皇太子,两国之间,还能如何,当然只能以打来解决。”
    无忧轻咬唇瓣,难道子言是南朝新皇太子,而不是北齐前太子?
    过去当真是自己想错了?北齐前太子是毒杀,而南朝新皇假太子也是被毒杀,所以自己才会误认为子言是北齐前太子。
    无忧想到这里,反而暗松了口气,如果子言是南朝新皇的太子,那么就不会是兴宁那所谓的天定的夫君。
    可是子言讲的那些北齐前太子的故事又怎么解释?
    峻珩隔着桌几将她细细看过,与九年前西越御花园中所见的那个小女孩确实依稀相似,暗叫倒霉,怎么当初就撞上了她。
    “那后来,西越将南朝新皇小太子送返北齐宫中,结果如何?”无忧强压着心里的紧张,垂下眼睑,端起酒杯凑到唇边,酒水轻沾了沾唇,掩饰眼里可能发生的变化。
    “根本没送回北齐宫中,那小子命好,遇上了个重情义的公主,常乐公主与外人勾结,在途中把那小子换出去了。”
    “那后来呢?”
    “那小子也是个厉害的,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将用来调换他的那个丫头救了出去,为这事,我父皇还大发了雷霆。”
    无忧后来每次想起调换子言的那个姑娘,都觉得愧疚,虽然那是她自愿的,但终是通过自己的手,断送的性命,子言对那姑娘的事也是耿耿于怀。
    听了这话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顿时松了些,那姑娘没死,子言也可以心安了。
    后来的事她大致也可以猜到,但她想知道的是那场大火以后,他是否还有可能活着:“这么说南朝太子救了人以后,就回了南朝,所以后来才会有南朝发起的这些战争?”
    峻珩突然笑了笑:“那倒不是,听说常乐被抓了回去,按宫规服毒处死,没想到那小子小小年纪却是个情种,本来已经跑掉,却神使鬼差的摸回了西越宫中,见小公主服了毒,知道没救了,就放了火,将自己烧死在‘未央宫’,殉了葬。”
    无忧虽然亲眼目睹了那场大火,这话入耳,仍是手指僵住,心尖上象被尖刀扎过。
    她服毒那日的事,清晰的如同昨日。
    
    正文 063章 奢望落空
    
    那日,年仅六岁的无忧换上母皇赐给的新衣,接过嬷嬷递来的毒酒。
    她是西越的长公主,为了体面,下人是不会看着她服毒。
    在她接过毒酒后,便退出寝宫,守在门外,等她毒发后,再进来收尸。
    但为了防着她逃跑,或者被人救去,身边密布绳索,每条绳索都系着铃铛,只要触到任何一条绳索,铃铛就会响。
    当她端着盛着毒酒的杯子正慢慢凑到唇边,见子言从窗外探出头,惊得什么也忘记了。
    子言看过地上绳索,向她招手,低声道:“忧忧,不要喝,把外衣脱掉,以最快的速度跑过来,我带你走,快……”
    她身上华丽的公主服,十分累赘,牵牵绊绊,根本跑不快,要想从这许多绳索上跑过,根本不可能。
    如果子言翻进窗口,就会碰到连着铃铛的绳索,一路踩踏过来,再带着她返回窗口,来去的时间,必然会被外面守着的侍卫死死地堵在屋中。
    所以只有她脱去衣裳,奔跑过去,在守卫冲进来前,翻出窗口,还有一线希望。
    然深宫之中,有密布明侍暗卫,她作为公主,不会不知,他能摸进来已是不易,又岂能再带着她在侍卫的追捕中离开。
    如果她奔了过去,就会惊动门外守卫,就算她爬出窗外,也是逃不远,到头来死的不是她一个,她不想他陪着自己一同死去。
    她看着他笑了,他能再回来救她,能再看他一眼,已经足够,此生已是无憾。
    子言见她不动弹,急得连连招手。
    她望着他,笑着喝下杯中毒酒。
    他所有动作在她喝下毒酒的瞬间停住,眼一眨也不眨地怔看着她。
    她想,等她死了,他就会离开。
    没想到,他回神之后,惨白着脸,翻进窗台,一步步向她走了过去,将她抱在了怀中。
    无忧回想往事,眼睫微微湿润,那火竟然是子言放的,他是想带着她乘乱逃走。
    不着痕迹地以袖掩杯,掩去自己的失态:“这么说小太子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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