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妃倾城-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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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初婉姑娘,可真巧。”江远冽挑墨眉,笑容邪魅勾魂。
宁初婉抬眸,撞入他幽深澄清的眸中,匆忙低头躲开,淡淡道,“王爷早,奴婢给王爷请安。”说着,福身,应付的行一个礼。
“早?”江远冽微微蹙眉,这个女人,看似恭敬的行礼,淡漠的声音,僵硬的动作,都透着无尽的疏远与冷漠。
天底下,唯独有她,能如此,就令他烦躁莫名。是,女人的尊崇,他从不缺,也从不正眼去受,除了,这个女人。
“马上就到午时了,还早?宁初婉,给本王一个你来晚的理由。”江远冽突然沉了脸。
宁初婉讷讷的说,“我……今天睡过了头,所以,来晚了。”
呵……当他不知吗?江远冽突然想笑,这个女人,傻傻的,连撒谎都脸红,只是,她这时的模样,总胜过冷漠时百倍。
清风忽起,吹起她散乱的发,随意的散乱在涨红的脸上,她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根根可数,晴天,暖日,一切的美好,与她相比,都没落。
江远冽突然情不自禁,伸手,勾起她下巴,凑过去,就去吻她香唇。
反应过来时,宁初婉猛的将头向后一仰,躲开了他的吻,然后想也没多想,抬起手,一个耳光便向江远冽打下去。
“啪!”
一声脆响,万物寂然。
第4卷 一九五、男女有别
耳朵里嗡的一声,江远冽被打的懵了。
看着江远冽红白分明的左半边脸和呆滞的目光,宁初婉也懵了。这一下,祸闯大了吧。就算不去惹她,她还要躲着他,时刻防备他无事找事,而今,她竟然打了这个阎罗的脸。
片刻后,江远冽的嘴角终于扯开,“呵呵呵……”笑的,那样牵强,那样无奈。
宁初婉更加感到阴森可怖。她从来都是怕他的,怕他的威胁,他的手段……还有,他的狠辣无情。
只是,这一次,为什么,她却隐隐觉得,他笑容中,多的是悲凉与没落,竟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怒气。
他又是因何悲凉,因何没落,因何,没有生气?
这,不像是他!
他的笑,还在持续,而,他的眼神,微微显得忧郁,仿佛受了委屈。
也许,这次,的确有些过了,院子周围,还有很多下人和侍卫,就算他再有不是,她一个奴婢,当众打他脸,王之威严何在?
“大胆奴婢,竟然冒犯王爷!”一声怒喝传来,一个执刀侍卫紧接着跑过来,一把揪住宁初婉的胳膊,“王爷,怎么处置这个下人?”
“退下。”江远冽沉沉的说。
“什么,王爷?”侍卫愣住了。
“我要你滚!”江远冽提高了嗓门。
“是,是……”侍卫放开宁初婉,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向前移动半步,江远冽到了宁初婉跟前,身子几乎与她贴到一起。
宁初婉想要后退,他的手却已经托在她后背上,将她禁锢住,“宁初婉,你就这样讨厌本王?”他问,声音不起任何波澜。
“男女有别,我们本来就该保持距离,不是吗?王爷,请别再对奴婢无礼。”宁初婉淡淡的说。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坚决漠离的语气,还有微微蹙起的眉,还是说明了她对他的厌恶。只是,他还是不甘,“我问你,你讨厌我吗?”不久前,在院外见了她,他便策马回府等她,只希望,她今天会来。
然后,他站在窗前等,见她进了府院,就连忙赶来院中来,所以,她才会撞上他。他和她,是天生的冤家对头吧?不然,怎又会生出这样多的恩怨?
“是。”宁初婉淡淡的说,一字出口,就感觉到,他的怀抱在变冷……变冷……
他终于松开了她,眼眸已经被一层黑雾遮的不见一丝亮光。
通常,这个男人这样阴鸷,就是暴怒的前兆吧。他本霸道,明明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却连她的心,都想霸占。怎么可能?她暗自嘲讽,不可能的,三年前她就说过,如今,也在一次次的提醒着自己,不要爱上这个男人……
摒弃了心头那抹莫名的感伤,宁初婉咬着唇,等待他狂风暴雨的发作。
然而,这一次,他放开他,倏然转身,背对了她,“打本王脸的人,你是第一个。”
宁初婉再次怔住,他的声音,飘飘的,不带任何情绪,可是,她听来,却感觉心里堵得厉害。说不出话来,她只是看着他的背,第一次感觉,高大的他,也很虚弱,虚弱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过于沉寂的迈开步子,江远洌缓缓离开。
是错觉吗?她怎么仿佛听到他的叹息声。也许,是她做的太过火了,她内心难免有些自责,可是,要她道歉,她开不了口。那就,算了吧,比起他对她做的那些,挨一个耳光,又算得了什么?
“宁初婉……”他突然回过头来,叫她。
“恩?”她不解的看他。
“宁天成,害死了蝶儿……”江远洌开了口,说到这里,却说不下去,蝶儿的事,是府中的禁忌,谁若敢私下里谈,让他知道,必是严刑处理。他更是,不想面对,更不会主动说,而,此时,他终于肯说,却是,这个害死蝶儿的元凶的女儿。
可是,此时,他眼中,分明没有了,当初那种焚心蚀骨的恨。
“什么?”宁初婉轻蹙眉。听到那个名字,隐隐有些感伤。这个男人,此时,提这个干什么?难道,他知道了爹爹还活着的事?她突然感到一阵担忧。
“我是说……”他眼眸一冷,突然改变了主意,决然改口,“没什么。”
“哦。”宁初婉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尴尬。
打量她几眼,江远洌又道,“今天,你晚来了一个多时辰,所以,下午,你要在王府多留一个时辰才能走。”说完,已经转身,默然走远。
其实,刚才,他是想说,三年前的事,不能全怪他。是在请求她的原谅吗?可是,为什么,还要低三下四的请求?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就算做错了事,也没人敢追究,只是……他整日对着她冷漠的样子,竟然很想妥协。
毕竟,当年,娶她过门,就是为了报复。冤有头债有主,就算对宁天成再恨,报复他的女儿,也是不对。只是,当初情之浓烈,谁还能保持住,那份理智?
罢了,罢了……
……
江远洌坐在书房中,不停的批阅文书,偶尔叫宁初婉去送过几壶茶,其余时间,再没说过一句话。
听说,有些男人在心烦的时候,会埋头工作。这个男人,是在心烦吗?又在,烦些什么?
宁初婉坐在窗边,捧着书,不时,脑海中便浮现出叶翎枫的脸。他的咳嗽,好些了吗?他现在,又在干什么?
自从上次在岩石上昏迷,就总有些奇怪的画面,时不时浮现在她脑海。而,画面中的人,全是她与叶翎枫,那些事,就像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而,她仔细去想,却想不起究竟何时发生过。
一天功夫,恍惚过去,江远洌要她多留一个时辰,所以,已是傍晚,她还不能走。想起谢子言说来接她,她就有些着急。
“别拦着我,我要见初婉,我要见她……初婉,初婉……”谢子言的声音突然在窗外传来,宁初婉眉头轻蹙,这下,遭了。
第4卷 一九六、本王的妃,名正言顺
宁初婉站起来,向窗外望去,只见阁楼下,谢子言被两个侍卫拦着,却强要向这边闯。
“子言……”宁初婉不由开口。
谢子言闻声抬头,看见窗前的宁初婉,禁不住喊道,“初婉,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王府?”早早来接她,在府外都等了许久,眼见着,天就要黑了,竟然还不见宁初婉人影。情急之下,他便硬着头皮进了王府。
江远洌曾吩咐过,谢子言和萧辰可以随便进出王府,而,他虽然不久前和谢子言闹翻了,却一直没有下令禁止他出入,侍卫自然也不阻拦,但,见他要硬闯这座小楼,才有人来拦他,小楼是王爷书房所在重地,平常,不得王爷允许,是禁止府外的人乱闯的。
“子言,我有些事,过阵子才能走。”宁初婉说完,就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冷气,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江远洌站在了身后。
“这里是王府,你忘了王府的规矩?”江远洌声音不知为何很冷。
呵……那些规矩,她自然还记得,只是,却不知,他在说哪一条,宁初婉正暗自嘲讽,胳膊却别他抓住,一把在窗前拉开,他旋即堵在窗前,向窗外望去,脸已经阴沉了下来。
谢子言见宁初婉的脸不见了,窗前,却换上江远洌的脸,立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眸一紧,说道,“江远洌,你把初婉怎么样了?”
江远洌不自在的蹙眉,谢子言眼中明显的敌意,令他感到压抑。所谓高处不胜寒,也许,他的身份和地位,就注定了,不会有朋友吧。也许,他这样的人,也注定了被误会,被排斥。那天,虽然已经和谢子言说了决裂的话,但,他心中,其实,一直还把他当朋友,也许,终有一天会和好的……
然而,谢子言对他,却只有敌意。他,又哪里得罪了他?可是,为了宁初婉?他们,果是同仇敌忾,而,他,就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突然感到很黯淡,江远洌无助的眨眨眼,冷下了声音,“子言,你可知这是王府,直呼本王之名,这罪名,你担得起吗?”既然,他与他断绝的这样彻底,就让他与他,断的彻底!既然,天下人都要远他,就让他,孤独终老吧……谁又知,我亦重情重义,谁又知,我内心的孤独与寂寞?
缓缓闭起了眼,江远洌居高临下,只觉寒冷。
“呵呵……江远洌,你身为王爷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初婉是我未过门的妻,她在你府上当丫鬟,到了时候,就该回家,你凭什么,将她留下?”
谢子言声音字字传来,只令江远洌更觉恍惚。好一个未过门的妻……他突然想笑,自然而然的回头,望见了宁初婉静漠的脸,心底更生出一种嘲讽,他忽然开口,“谢子言,难道你不知,三年前,她是本王的妃?”
宁初婉闻言惊呆。
小楼下,谢子言也大吃一惊,“江远洌,你……你说什么?”脑海中,早已翻江倒海,乱成一团。
三年前,他的确是在王府外遇见受伤的宁初婉的。他也一直疑惑,她和江远洌之间有着什么关系,只是,问起时,她总是一脸忧郁,他也不想再多问。
难道,她,就是,三年前,江远洌娶进门没几个月就休掉的王妃?当时,女子闺名是隐晦,江远洌本就为了报复,所以娶妃之事,也做得很低调,就连谢子言也没见过王妃真容,更不知她名字。
与宁初婉相处三年,他也从未把她与三年前江远洌娶王妃的事联系在一起。现在听江远洌一言,前后想想,只觉,一切都是那样的吻合。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可能!
谢子言头顶仿佛有一块千斤重的石块压下来,压的他,喘不动气,说不出话,连呼吸都费力。
可是,不是说过的,不在乎她的过往吗?为什么知道了这件事,他却会这样难受?太出乎意外,还是,别的什么?他想不清楚,却更觉难受。
那么,她还是放不下的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