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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侍寝丫鬟,迷糊皇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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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还想回答,忽地撞见同伴警示的目光,登时住了嘴。 
  即便是如此险峻的情形下,云皇风度依然不改,他轻功极佳,步曳天罡,黑衣人久攻不下,眼见着御林军一波波即将杀入内殿,心下皆起了弃念。 
  小费妍趴在九龙柱后,探出一枚脑袋,小手几近颤抖。 
  透过纱帷层叠的轩窗,月寒影清,一个黑衣挺拔的年轻男子站在别宫顶巅,他长发披散,衣袂猎猎,孤绝的影子萧瑟落寞,携着说不出的阴冷压迫感。 
  她心里猛地一个瑟缩,手脚越发冰冷起来。 
  那,应该就是这群刺客的头儿吧。 
  她咬紧下唇,忽然想到,如果云皇在这时被刺杀,王嗣未立,外戚专权,单仅是一场王族贵族间的争斗,都将给沧原带来多大的灾难。 
  王朝替换,百姓流离,枯骨连城。 
  那样的情况,让她禁不住又打了个寒颤,脑海中酒意褪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不说大的,小里说。 
  她是杜子腾的臣妾,他万一死了,自己才十五岁守寡事小,万一被选去陪葬,那可就小命不保,连回家的最后一分希望都没了。 
  杜子腾不能死! 
                  
第九章(7)
  费妍强忍着酒醉后的眩晕,小心翼翼避开混乱一片的刀剑。 
  好在她人小,那么一团狼狈地提着透湿的裙子,跌跌撞撞往角落处跑,谁也没拿她当一回事儿。 
  等到众人看到她时,小丫头已经摇摇晃晃地攀上台阶。 
  就见着那么个身量单薄、相貌普通清秀的丫头颤巍巍地伸出小手…… 
  夜风正紧,一阵凉意倏地扑进。 
  凛冽的夜风中,费妍昏沉的头脑倏地清醒几分,她咬紧牙,冷不丁撞见别宫上方的黑衣男子疾掠来愤怒的目光,心里登时一个哆嗦,慌忙加快动作。 
  黑衣刺客猛地看见天窗前不该出现的人影,这才明白她的意图,他们大惊失色。 
  “快,拦住她!不要让她把窗关上!” 
  “该死!那丫头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放箭!放箭射死她!” 
  黑衣刺客们惊惶失措,他们所有的阵法,都靠着别宫上方黑衣头领所指引,如果失去了他的指引,大家根本无法维持困住云皇、抵御御林军的阵法。 
  然而,他们发现的实在太晚。 
  居然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家伙,看穿了他们致命的弱点。 
  “咯吱!” 
  低沉的合窗上撕裂空气,厚实的木窗被费妍用力地合上,仿佛是尘埃落地,又如同一个幻灭的开始,当最后一丝光亮彻底被闭拢时,失去主将控制的阵法凌乱起来。 
  什么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小丫头得意地咧嘴一笑。 
  别宫上方的年轻男子鹰目犀利,眼见着窗门大闭,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全部被这个毫不起眼的丫头破坏,皇宫不是久留之处,黑衣男子如鲲鹏展翅般,几个兔起鹘落,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倾云宫,刀枪既遇,金石迸溅。 
  杜子腾足踏天罡,没了阵法抑制,很快便脱险而出。 
  “抓住刺客!” 
  御林军一声大吼,费妍趴在窗前,恹恹欲睡,她看着御林军无比神勇,一干刺客纷纷伏诛,殷红的鲜血喷溅在倾云池,忍不住打了个酒嗝,眉头皱起。 
  唔…… 
  这里,还能洗澡吗? 
  想起云皇往后和妃子们沐浴在这样的血水温池里,她禁不住嗤笑一声。 
  朱门酒肉…… 
  这皇宫的一切,不管是奢华还是血腥,她管不得,也不想管! 
  今天这一遭,不过是不想让天下动乱,才出手帮云皇脱险,可这已经完全打乱了她装傻充愣、逃出宫廷的计划。 
  真是……不甘心呀! 
  不知道明儿个,云皇回想今晚的事情,会怎么对付她。 
  酒这东西,果然害人。 
  她撇撇嘴,心里忽然涌上一种说不出的疲倦。 
  下面却依然在拼斗纠缠,云皇杜子腾寻思的目光淡淡掠向窗台的女娃儿,小丫头咧嘴一笑,困意袭来,竟直接醉睡过去。 
                  
第十章(1)
  这晚,二十三名刺客纷纷被俘。 
  刺客们显然有备而来,火烧清风殿,在宫人们纷纷跑去救火时,声东击西,直取倾云宫。皇城禁令深严,如今却失守被图谋者闯入,若不是夏侯家次女观察敏锐,关闭天窗,令阵法没有掌控者,以致溃散不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夜值守的侍卫纷纷撤下,重笞五十大板,罚禄一年。 
  内务府发下命令,务必彻查走漏云皇消息的宫人,一时间宫里气氛如临冰点,大家谨言慎行,人人自危,生怕迁怒降临在自己头上。 
  “查出刺客身份了?” 
  “禀王上,那些黑衣刺客是死杀,他们的面目纷纷被烙铁烧毁,疮痍旧面,不辨相貌籍贯。属下本欲严刑逼供,可未到大理寺狱,他们已全部咬舌自尽了。” 
  “咬舌自尽?” 
  杜子腾拍案而起,怒不可遏,“让你查这么点事儿都查不到,现在还把线索给断了,本王要你何用!” 
  “王上息怒,王上息怒!” 
  那管理此事的朝臣吓得一个哆嗦,磕头如捣蒜,旁侧风陵南衣角一掀,上前两步躬身正色。 
  “王上,容臣斗胆,现下不是怪罪云中大人的时候。死杀心狠手辣,对人对己皆是只要暴露,就不留活口与任何线索。这样的玩命之徒,如害群之马,国之腐蛀。臣请命,亲自彻查此事。” 
  “你?” 
  “对,王上听过他们的声音,从口音中辨出他们是青城人。 
  “青城富饶,盛产青玉和丝绸,然而数十年来流寇泛滥,劫财伤人,干下的一笔笔罪恶滔天的大事,那些财产累计下来也是敌国之富。 
  “先王曾派人清剿流寇,然而流寇狡诈,派去的将军每每无功而返。数十年下来,那儿已被商人划分为禁地,再不从那条路过。 
  “如此,久而久之,流寇渐渐收手,此事也被尘封下来,再无人管。 
  “如今,太平盛世,国泰民安,却发生这样的刺杀事件,口音又属青城……微臣怀疑……” 
  “你怀疑这次刺杀,与这青城流寇难脱干系。” 
  “王上英明!” 
  他语音铿锵,掷地有声。 
  云皇狭眸精光掠过,若有所思。 
  门外簌簌一阵响动,风陵南眼角掠去,一抹淡白一晃,他微微一笑,又道:“微臣此去,恳请王上把绛主子调给微臣做个参军……” 
  “后宫参政,祖宗没这个法儿!” 
  杜子腾皱眉,想也不想拒绝了他,冷笑,“何况,那么个天天混吃等死的丫头,不分轻重,不知深浅,要她何用!” 
  “王上似乎忘记,这么个不知轻重深浅的丫头,可是您的救命恩人。” 
  “不过是巧合罢了,那丫头从进宫到现在,也就干了这么件好事。何况本王已经赏过她了,位加正二品修容,这还不够?” 
  眼见云皇脸色越发阴沉下来,风陵南含笑,意有若指,“王上,微臣斗胆进言,或许您应该更加关心一下绛主子,毕竟……她护驾有功不是吗。” 
                  
第十章(2)
  该死的风陵南! 
  她和他有仇吗? 
  犯的着这么拼命拆她台? 
  她的预感果然没错,那个一脸桃花的狐狸和她犯冲,八字不合! 
  费妍端着太后命她送来的茶点,躲在窗角下,盛夏的草叶正是疯长之时,葱葱郁郁地将她整个小身子都没入其中。 
  小丫头抹抹额上热出的汗,索性把茶点放在地上,自己倚着背窗,打起小盹。 
  这时候进去,她又不是呆子。 
  装傻是必要的保命手段,但朝议可不是她装傻充愣就能糊弄过去的事儿。这时候进去,保不准云皇发个小火,自己的脑袋就不保了。 
  还是呀,睡着好。 
  “护驾是她应该的。” 
  云皇淡漠的声音传来,费妍冷不丁一个寒颤,她搓搓手臂窜起的鸡皮疙瘩,上帝呀,她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样自恋的。 
  小妮子脑海中冷不丁冒出一朵水仙花的模样,恶寒不已。 
  “谁在门外!” 
  忽地一声冷呵,凭空响起,一个娇怜的女嗓怯怯传入耳中,“王上,是臣妾。那米拉见过王上,王上金安。” 
  哎,原本是议政,已经很无聊了。 
  现在连那米拉都来了,越发的无趣起来了。 
  对这么个姑娘,费妍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 
  她总觉着这么个异域的女子身为战俘,被阮惜暮送入宫里,然后以绝美容貌迅速虏获了杜子腾的宠爱,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云皇好色,沧原人人尽知。 
  但从不多的相处中,费妍却感觉出,杜子腾自控力极强,若是一般人,被她那么三番两次的激怒,早就把她丢进冷宫,或者是驱赶出宫,贬为庶民。 
  杜子腾却不,他明明那么讨厌她,可不过是位贬三级,罚禄而已。他看着夏侯文三分薄面,并不急于驱赶她,而是不动声色地看她胡闹。 
  这等于是诏告天下,她夏侯绛被贬被罚,全是她咎由自取,而他云皇从来是仁义的主儿,不曾拂夏侯将军的薄面,更是再三容忍她胡闹。 
  一副被害者的模样,委实是机关算尽,城府深沉。 
  书上都说,这样的人绝非等闲,必是人中龙凤。 
  就这么个厉害的角,被那米拉蛊惑了,传闻云皇迷恋那米拉公主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就她看呀,不可能。 
  那米拉的确很美,但是还美不到让云皇昏头转向的地步。 
  如果不是云皇在演戏,那就是那米拉必有过人之处,而她,两者皆不想猜,反正不干她的事! 
                  
第十章(3)
  “你到这儿干什么?” 
  “臣妾听说王上遇刺,十分担心……” 
  “回你的寝宫吧,本王今晚会去找你的。” 
  “王上……” 
  哈哈,被拒了吧,费妍幸灾乐祸地想,随手拈起旁边的茶点丢进嘴里。忽地,她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她不自在地缩了缩脑袋。 
  “你是绛修容吧?” 
  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在她耳边蓦地响起,小妮子心下一惊,侧头,一个乌眉灵目的可爱孩子笑眯眯地凑了枚小脑袋,窜到了她身边。 
  “你怎么知道?” 
  “皇兄的妃子向来美貌,除了夏侯将军家的次女夏侯绛,据说生得貌似夜叉,丑陋无比。贪吃好哭,无一是处……” 
  费妍嘴角抽动了一下,一把捂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唔……唔……” 
  “那些谣言,你打哪儿听来的?” 
  “还用听吗?这些可都是皇宫传遍的说法,想不听都难。我说你也不用灰心,反正他们倒也不算全错。” 
  费妍松了手,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的确不算全错,因为我不是貌似夜叉,分明就是夜叉,你不知道夜叉凶残吗?还敢吃我盘中的点心,不怕被毒死?” 
  “咳……” 
  话音落地,小家伙剧烈咳了起来,拼命要把刚才嘴谗吃到肚中的东西吐出。 
  费妍起身,头也不回地绕窗进门。 
  “夏侯绛给王上请安。” 
  她声音清脆,掷地有声,带着些许慵懒的笑意。 
  “这是太后命臣妾拿来的,请王上公务之余,勿望了圣体安康。” 
  沉木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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