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郡主威武-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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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乱,她突然抓住永郡王爷的前襟,厉声嚎道:“睿郡王在哪里!”
永郡王素来怕老婆,又被永郡王妃这么一嚎吓的彻底乱了方寸,事实上自从他得到独子的死讯,永郡王爷便处于一种精神极度不正常的状态,他表面看上去还算是平静,可眼神却极不对劲。
“睿郡王就在刑部!”不等淳亲王爷出声阻止,永郡王便一口说了出来。
永郡王妃腾的蹿了起来,身手敏捷的让行伍出身的淳亲王爷都叹为观止。只是眨眼工夫,永郡王妃便蹿出了殓房,她随手拽住一个小吏尖声喝问:“睿郡王在哪里?”
那小吏也不知道是吓傻了不是有意的,他乖乖儿指着刑部花厅的方向说道:“睿郡王那里……”
永郡王妃拔足向花厅奔去,等淳亲王爷等人追出来想要喝止之时,永郡王妃已经跑的没影了。
淳亲王爷狠狠瞪了那名小吏一眼,吓的那个小吏脸色发白双腿直颤,马尚书看了那小吏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向淳亲王爷说道:“王爷,下官不便过去,就在此亲自守着殓房吧。”
淳亲王爷点点头,立刻快步往花厅走去。那个小吏见尚书大人居然要亲守殓房,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异色,旋即便深深低下头擦边儿站着了。
永郡王妃疯了一般的冲到花厅,猛的一把推开花厅虚掩着的两扇朱漆大门,直向听到动静猛然站起来的庄煜。
庄煜并不认识永郡王妃,他看见一个头面红肿五官不分明的妇人冲进花厅,立刻紧紧皱起了眉头。庄煜正要唤仆役进来,就听永郡王妃咬着牙森森问道:“你就是睿郡王?”
庄煜沉声道:“正是本王。”
永郡王妃立刻如疯狗一般扑向庄煜,边扑边尖叫道:“还我烛儿命来……”
庄煜见那疯妇张牙舞爪的扑向自己,那染成艳红色的尖长指甲直指他的面门,立刻闪身避过永郡王妃的疯扑,他如何还能不知道这个象疯子一样的妇人是谁,除了永郡王妃还能有谁。
“本王没杀庄烛。”庄煜断喝一声闪到一旁避过永郡王妃的猛扑,永郡王妃自是不听,调个方向继续向庄煜扑过去。
此时淳亲王与永郡王都赶了过来,淳亲王大喝道:“庄镗,还不快拉住你媳妇。”
永郡王干脆的应了一声,人却从另一边扑向庄煜,死死拽住他的一只胳膊叫道:“王妃,快来给烛儿报仇……”
淳亲王爷大怒,他见庄煜不好运功震开永郡王,又见永郡王妃那尖利的指甲就要挖上庄煜的面门,淳亲王爷情急之下只能飞步上前一记手刀劈上永郡王妃的后颈,这才算是解了庄煜之围。
永郡王妃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上。永郡王一见妻子被淳亲王劈昏,便立刻放了庄煜的手臂扑上去将妻子抱到怀中,大叫道:“爱妃醒醒爱爱妃醒醒……”
淳亲王爷那一记手刀劈的并不重,所以永郡王爷叫了几声,永郡王妃便悠悠醒转过来。她一醒来就扯着永郡王爷的袖子哭道:“王爷,烛儿死的怨啊,你一定要为烛儿报仇!”
淳亲王爷心里这个气啊,就别提了。这永郡王两口子象是烧坏了脑子似的,做起毫无章法可言,还没有查清真相就喊打喊杀的。淳亲王爷都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才好了。
庄煜脱身后立刻高声说道:“永郡王叔,王婶,本王绝对没有杀死庄烛,你们不要中了奸人之计。”
淳亲王爷亦板着脸说道:“事情尚未查清,你们如何便一口咬定是睿郡王杀了庄烛?难道当时你们全都在场看的清清楚楚么?”
永郡王夫妻答不上来,淳亲王爷又说道:“你们说不上来,本王这里却有一个名单,上面所列之人俱是当时在场亲眼目睹之人,皆是人证。你们必然不肯相信睿郡王之言,那就由本王传证人当面说与你们听。”
永郡王爷还没说话,永郡王妃先尖声叫道:“那都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证人。”
淳亲王爷怒道:“庄镗媳妇你待如何?”
永郡王妃只叫道:“我只要听烛儿随从的证辞。”
淳亲王爷冷道:“好,依你,来人,与本王随去五城兵马司,着冯至忠亲自把永郡王世子的一干随从押到刑部听审。”冯至忠不是别人,正是淳亲王爷的女婿,他爵封穆国公,兼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所以淳亲王爷这道口令下的是分外有气势。
没过多久,穆国公与无忌押着庄烛的随从们来到刑部。看到无忌也来了,淳亲王爷摸了摸无忌的头,对他笑笑说道:“无忌也来了,就跟在爷爷身边看着。”无忌乖巧的点点头,侍立在淳亲王爷的身边。有淳亲王爷在,无忌知道庄煜吃不了什么亏。
冯至忠将庄烛的随从交给马尚书,然后来到淳亲王爷面前说道:“回禀岳父大人,永郡王世子的随从都带到了,自他们被带往五城兵马司,便一直分开单独关押。”
淳亲王爷点点头道:“甚好。”分开关押便没了串供的可能,只要分开去审,然后再一对口供便能辩别真伪了。
永郡王爷见了这个阵仗,又见睿郡王完全没有一丝怯意,心中不免犯了猜疑,难道真不是睿郡王杀害了他的儿子?
永郡王妃却不管这些,只大叫道:“快带李福上来。”
李福正是跟在庄烛身边的管事,也就是那个率先污蔑庄煜杀死庄烛的人。
诚亲王爷点点头,立刻有人下去将李福单独带了上来。李福一看到自家王爷王妃都在场,便立刻长了胆子,扑跪到永郡王夫妻面前,声泪俱下的哭道:“王爷,王妃,您们要为世子爷做主啊,睿郡王打死了世子。”
永郡王妃又要发狂,这时穆国公冯至忠上前说道:“岳父大人,可否让小婿问上几句?”
淳亲王爷知道自己的女婿对审案断狱之事极有兴趣,也常与马尚书交流心得经验,便点点头说道:“好。”
穆国公走到李福的面前,很平淡的说道:“李福,你将当时的情形仔细说一遍,记住,要将每个细节都说清楚,有一点说的不清楚,今年送往黑山石场的犯人就要多一个了。”
黑山石场远在朔方,最是苦寒不毛之地,那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石头,各种品相极佳的上等玉石,黑山石场是皇家采石场,每年要往京城运送数万斤的璞玉。据说所有发往黑山石场的犯人从来没有活着回来的。黑山石场是每一个做奸犯科之人的恶梦。
李福吓的脸色发白,与被送往黑山石场比起来,他情愿自己被一刀杀了,至少还能落个痛快,不至于在黑山石场受尽煎熬折磨才凄惨死去。
见李福脸色大变,穆国公才又说道:“若是你如实回禀,自然能平平安安的待在京中。”
李福抬头看看永郡王夫妻,又看了看淳亲王爷和睿郡王爷,当他看到忠勇郡王之时,无忌立刻用凶狠的眼神瞪着李福,大有李福敢撒谎就活撕了他的架势。
李福在心中权衡再三,对被发往黑山石场的恐惧到底占了上风,他跪在地上,垂下头如实说了起来。李福从庄烛看中了忠勇郡王正在谈价的西洋船说起,将庄烛怎么强买西洋船,怎么与忠勇郡王发生冲突,又说了些什么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这才惹怒了睿郡王,睿郡王又如何打了世子一拳踢了他一脚,分别打在什么地方,如此种种全都细细说了出来。末了,李福说道:“世子爷带着我们走了,走出十数步忽然摔倒在地,小人想去扶世子爷起来,可是世子爷已经没了气息。”
永郡王妃腾的跳起来指着庄煜的鼻子叫道:“睿郡王,你还不承认是你杀了烛儿?”
庄煜冷声道:“永郡王婶,你认为庄烛所为是必死之过么?”
永郡王妃厉声道:“当然不是,我烛儿不过想买个小玩意儿,他有什么错!”
庄煜冷声道:“既然王婶认为他没有必死之错,本王又有什么理由非要至庄烛于死地呢。父皇圣寿在即,难道本王会为睚眦小事而妄动杀机么?”
永郡王妃惯会胡纠蛮缠,她只叫道:“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讨好你的小舅子而下毒手!”
无忌一听这话气的满脸通红,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红檀惊堂木,手中暗运内力一握,然后在永郡王妃面前伸开手掌,只见那方红檀惊堂木两头掉落在地,无忌的手心里还握着许多红檀木粉末。一阵风吹过,将无忌手心中的红檀木粉末吹落一地,无忌冷冷说道:“永郡王妃,你儿子的骨头会比这惊堂木硬么?我若真要教训他,何须五哥亲自动手,只轻轻一捏,他的骨头就会象这惊堂木一样。”
永郡王妃都吓傻了,她如何能想到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孩子有如此神力。她的独子庄烛今年十三岁,养了一身肥膘肉,却是个吃饭都嫌碗沉的人。
永郡王爷有些打颤的说道:“我知道了,是你用暗力害了烛儿。”见识到无忌的神力之后,永郡王爷便有了新的指证对象。
无忌冷声道:“你们一会儿说五哥杀了庄烛,一会儿又说是本王杀的,本王倒想问问,庄烛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永郡王夫妻哑口无言,还是坐在上首的淳亲王爷沉声说道:“庄烛体表只有轻微瘀伤,并不致命,内里,永郡王不同意验尸,仵作无法查验。”
庄煜看向永郡王夫妻冷声道:“你们污陷本王杀死庄烛,却又不肯让仵作查清死因,难道就是想让本王不明不白的背黑锅么?”
永郡王夫妻两人对视一回,查清儿子的真实死因与保存儿子全尸之心激烈斗争起来。最后,永郡王妃说道:“验。”
永郡王这才说道:“本王同意验尸。”永郡王妃听到“验尸”二字,眼泪哗哗的涌了出来。她们连油皮儿都不曾擦破过的儿子啊,这就要被人开膛破肚了。
淳亲王爷立刻命人去告诉马尚书,让他安排刑部最有经验的老仵作给永郡王世子验尸。
在等待的过程之中,永郡王妃又指着远远跪在堂下的随从们哭道:“叫他们上来一个一个的说。”此时永郡王妃连李福都不相信,她不相信那睿郡王和忠勇郡王只打了庄烛那两下。
一时各个随从依次被带上来,起初都是躲躲闪闪的指证睿郡王庄煜是杀人凶手。因为在西市之时李福已经这么叫出声的,所以众侍卫便没有去指认忠勇郡王季无忌。在这些侍卫的眼中,那忠勇郡王不过就是个小孩子,他能有什么本事杀人。反而睿郡王是领兵之人,对他来说杀个把人实在不算什么大事。
不过同是指证睿郡王庄煜,可是每个侍卫的说辞都不太一样,堂上之人一听便能听出这里面有问题,此时不必淳亲王等人多说什么,永郡王夫妻也觉出事情不对劲儿了,难道他们独子的死真的别有隐情,与睿郡王忠勇郡王真的不相干?
等穆国公一说要把那些随从送到黑山石场,随从们便都吓的实话实说了。果然与李福所言一字不差。至此,永郡王夫妻心中便有数了,他们儿子的死只怕是真的与睿郡王和忠勇郡王无关,其中必然另有内情。
只是心里虽然那么想的,永郡王夫妻却不会表现出来,在涉及到切身利益之时,这夫妻二人便会出奇的一致精明。儿子已经没了,那么便要以此为由争取最大的好处。
审完所有的随从,大约用去近一个时辰,此时仵作也已经验尸完毕,马尚书带着详细填写的尸格前来向淳亲王爷回禀。
淳亲王爷看罢尸格,便沉着脸将尸格递于永郡王,冷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