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的军团--秦始皇陵兵马俑发现之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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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与骑兵的兴起,一个轻车兵、步兵和锐骑等多兵种配合的作战方式已经形成。
而经过战国、西汉700 年的时间,轻车兵也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走到了自己的尽
头,他们几乎在战场上完全消失,而骑兵却驰骋疆场,意气风发,迎来了它的黄金
时代。
骑兵的崛起
当战车退出战争舞台后,代之而来的则是骑兵在战场上大规模的出现,骑兵军
阵的应用直到近代的二次世界大战才逐渐告退。中国古代骑兵何时登上战争舞台?
自然以公元前三世纪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改革为标志。但通过考古资料可以发
现,在殷代甲骨文中已经出现了记载骑兵作战的事例,可惜那时的骑兵并不普遍,
局限于西北地区的游牧民族,况且战争的规模比之战国时期要小得多,不足以称为
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因为在战国之前一千多年的时间里,毕竟是战车统治疆场的时
代,况且随后它又陪伴车兵同步地度过了一百多个春秋。应该说,骑士同战马的最
早结合并进入战斗行列,就标志着骑兵的诞生。而骑战在我国古代冷兵器时代的战
争中,又以攻击力最强、机动性最大而闻名于世。无论是战国时期的秦国,还是统
一后的秦帝国,都程度不同地处在中国古老的车兵与年轻的骑兵结伴的那段时间里。
就作战手段而言,纯粹的车阵已由车、步、骑的多兵种协同作战所代替,并且经历
着作战主力由车到步骑的消长过程。从秦始皇陵兵马俑二号坑和稍晚些时候出土的
咸阳杨家洼汉墓的骑兵队列来看,秦汉时期无疑是中国早期骑兵走向成熟的重要时
期,这个时期骑兵由在战争舞台的配角地位,渐渐取代主角,到西汉的武帝时代,
战争舞台正式完成了由车、步到骑步的革命性的转变。
关于中国以及当时的秦国的骑兵最早出现于何时,史书中好象没有明确的记载,
也许正如恩格斯在《骑兵》一文中所指出的那样,“马匹用于乘骑和军队编有骑马
的部队,自然首先发生在那些自古以来就产马,而且气候和青草适于马匹生长的国
家。”在中国的北部和西北部,是众所周知的广阔草原地带,这些地区的少数民族
因而也就有了乘骑的方便条件,并理所当然地最早建立起自己的骑兵进行军事活动。
像鬼方一支的狄族,南侵晋国的边境,竟于公元前730 年打到了晋都的郊外。山戎
和北狄也曾和齐、燕多次发生战争。公元前663 年,山戎侵燕,燕向齐告急,于是,
齐桓公派军队伐山戎,并“擒狄王,败胡貉,破屠河,而骑寇始服”。从这些历史
的战例中,可见中国骑兵的出现,似乎早在春秋初期就发生在北方的少数民族地区
了。至于秦国的骑兵出现于何时,在留传下来的《韩非子·十过》一书中,虽有秦
穆公发“革车五百乘,畴骑二千、步卒五万,辅重耳入之于晋,立为晋君”的记述。
书中的畴骑二字,应该是指骑兵。而秦穆公派兵送重耳入晋是公元前636 年发生的
事,其所派的畴骑已是同战车、步兵并列的一个完整的兵种。那么,可不可以说秦
骑兵产生的时间应早于秦穆公的那个时代?
这样说的理由是:秦人在入主关中之前,长期生活偏处在西北的秦地,那里的
沟谷有丰沛的清水茂草,大自然的神奇造化,为秦人先期的养马业提供了优良的条
件,并使秦人和马紧紧地连在了一起。从《史记·秦本记》中可以看到相关的记载
:秦人的老祖先造父,曾“以善御幸于周穆王”,西巡时得过良“驷”,并“一日
千里”地驱车归周。试想,这样训练有素的宝马良驹,不经过长期调养是难以选出
的。
历史上最早的秦人同戎人长期杂处,都过着逐水草而群居的游牧生活。
随着内部关系的变化和矛盾的不断加剧,秦人同戎族的相互争斗也越演越烈,
以至终于导致了兵连祸结的仇杀。当勇猛凶悍的西戎人一举灭掉了居于犬丘的秦大
骆之族,并杀掉了受周宣王支持而讨伐西戎的大夫秦仲时,为了对付擅长骑术的戎
人,秦人不但加快了养马训马的步伐,而且也开始上马作战。到秦穆公时代,骑马
作战的传统已经确立,而正式组建一支畴骑队伍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了。雄才大略的
秦穆公,也许正是仰仗着这支年轻的骑兵部队,才取得了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
霸西戎的赫赫战绩。
从以上的事实中可以看出,早在西周中期,当中原国家的车士在殷殷战车上称
雄时,而僻处西方的秦人已能上马搏杀了。由此可以说,秦骑兵作为一支具有作战
能力的独立兵种,出现的时间不但早于中原诸国,而且也远在北方少数民族的“骑
寇”之前。
尽管秦骑兵的出现时间开中国骑兵之先河,但似乎没有引起人们的广泛注意,
其原因大概是它过早地同车、步兵配合,而被掩没在车、步兵混合兵种的大趋势中。
与此相反的是,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就有些不同,它是在车兵同步兵的撞击中
产生的独立兵种,即是和车、步兵配合作战,也始终保持着它独特的体系和发挥着
独特的功能。所以,历史学家把中国骑兵正式登上战争舞台的功劳让给了赵武灵王,
也许自有它的道理。
尽管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作为中国产生骑兵的标志,但它显然地处于中国
骑兵史上的“童年时期”,之所以说是童年时期,是因为除在战争中的作用不甚明
显外,一个显著的标志是没有马鞍和马蹬,武士们只是骑着一匹匹的裸马在作战。
到春秋时代中期,作为秦国的骑兵才作为一支能够独立作战的兵种崭露头角。当然,
因时代条件的局限,同样发挥不了太明显的作用。直至秦始皇并灭六国的统一战争
中,骑兵数量急骤增多,其战斗力也明显地加强。但在车战仍充当着主力,步兵已
承担起重要角色的情况下,无论从战略上还是具体指挥艺术上,骑兵还只能暂时作
为一种配合性兵种来发挥它的作用,其性质依然属于一支机动力量。因此,在兵力
的布置和指挥上,还是按照以车为正,以骑为奇的战术来适应战场的需要。当需要
骑兵搏杀时,也还是遵循“用骑以出奇,取其神速”的战术原则,以便在运动中消
灭敌人。
当秦王朝建立后,军事重心转移到国防,接敌对象由原来的山东六国变为北攻
胡貉、南攻杨越。对于强悍的匈奴骑兵,没有一支训练有素、强健精锐的骑兵是难
于角逐的。所以,这时的秦军也加强了骑兵部队的建设,并大规模用于军事行动。
并出现了大将军蒙恬率军击败匈奴骑兵,使之远退漠北,十余年不敢南下的战争胜
况。特别是秦50 万大军进军岭南,长途驰驱,当然更少不了骑兵。此时的秦骑兵
已作为一支举足轻重的军事力量纵横驰骋在各地战场上。遗憾的是,古代骑兵的装
饰、布局及军阵的风采,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失落入茫茫烟尘,纵使后人绞尽脑汁,
也无法从根本上领会它的真正内蕴和叱咤风云的壮观雄姿。秦俑二号坑骑兵俑的出
土,为后人无声地打开了一扇神秘的窗口,两千多年前骑兵军阵的一切再度呈现在
人们的面前。
二号坑的骑兵俑群位处于模拟营垒的左部,占有3 个过洞,并呈有很大纵深的
长方形小营。小营中的每一骑士牵一战马入编定位,行列整齐,纵向12 列,横向
9 列,共计108 骑。另外,在车步混宿小营的3 个过洞里,尚有8 骑殿后,整个俑
坑的骑兵总数为116 骑。
骑兵俑的装束与步兵、车兵俑有着明显的不同。它头戴圆形小帽,帽子两侧带
扣紧系在领下。身着紧袖,交领右袄双襟掩于胸前的上衣,下穿紧口连裆长裤,足
登短靴,身披短小的铠甲,肩无披膊装束,手无护甲遮掩。衣服短小轻巧,铠甲简
单明快。这一切无不表明完全是从骑兵的战术特点而考虑和设计的。由于骑兵战术
所显示的是一种迅猛、突然、出其不意、抵之不及的特殊杀伤功能,这就要求骑士
行动敏捷、机智果断。假如骑士身穿重铠或古代那种宽大的长袍,则显然违背了骑
兵战术的特点。事实上,也只有穿着这种贴身紧袖、交领右袄的胡服才更能自由地
抬足跨马、挎弓射箭,驰骋疆场。
秦俑坑骑兵军阵,完全是模拟现实的艺术再现,每个骑兵的身高都在1。80 米
以上。从体型的修长匀称、神态的机敏灵活,以及身材和面部显示的年龄特点,完
全符合兵书所言:“选骑士之法,取年四十以下,七尺五寸以上,壮健捷疾,趋绝
伦”的要求。那些站立战马身旁,抬头挺胸,目视前方,一手牵缰、一手提弓的骑
士,真实传神的造型姿态,成攻地揭示了秦代骑兵待命出击,壮健捷疾的强大风貌。
有研究者认为,古代骑兵使用马鞍当是在西汉时期,在此之前尚无先例。
秦俑坑陶马的出土,为这种理论作了彻底的否定。现实使我们看到,每个陶马
的背上都雕有鞍鞯,鞍的两端微微翘起,鞍面上雕有鞍钉,使皮革质套固定在鞍面。
同时鞯的周围缀有流苏和短带,鞍后有■,下有肚带,遗憾的是未配马蹬。这些实
物的出现,完全可以证明早在秦代甚至战国后期骑兵就已使用了马鞍。马鞍的使用
可以使骑兵的双手进一步获得解放,有效地发挥和增强战斗能力。二号坑发现的骑
兵军阵,置于整个大型军阵的左侧,这种排列特点,使我们进一步认清了它在战争
中所发挥的正是其它兵种所不具备的“迅猛”迎敌的战术特长。
当然,骑兵在战场上取胜绝不是靠单骑的速度,而是凭着一个有组织的队形,
否则,有如个人在体育场上的竞技一样,只能赢得一时的喝采,而对一场战斗来说
却是毫无意义的,著名的兵书《六韬》说到骑兵作战时,往往把车骑并提,这显然
是早期骑兵尚未独立的一大特点。而在《均兵》中,关于骑兵的作战能力,太公望
认为,如果对车骑运用不当,就会“一骑不能当步卒一人”。但是,列阵配备合适,
又是在险阻地形上,也能“一骑当步卒四人”。由此可以看出,兵法家在这里明确
地揭示了队形和地形是骑战威力所在的两大因素。车骑作为军中的“武兵”,如果
安排得当,就能收到“十骑服百人,百骑走千人”的战争艺术效果。
秦俑二号坑的骑兵俑群,向后人提供的是一个宿营待发、配合车兵和步兵的实
例,若从整体观察,就不难发现这样一个事实,即在兵力配置上,骑兵俑群偏处一
隅,其数量也远远地少于车、步俑之数。结合文献记载可以说明:此时的秦骑兵虽
已是一支雄壮强盛的独立兵种,但毕竟还没有取代车、步兵而成为作战的主力。协
同作战、量机而用,则成为当时军事家们已经运用自如的指挥艺术。
尽管此时的骑兵还没有成为秦始皇时代的作战主力,但在统一战争的交响乐中、
却是一支最强音。因为骑兵行动轻捷灵活,能散能集,能离能合,远距离作战,快
速奔驰,百里为期,千里而赴。短时间内长途奇袭,使敌防不胜防,出入无间,又
能迅速转换作战方式,成为兵书中共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