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西天来的仙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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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我会按着你的法子,然后我会被人轰出来,你才会来演这么一场戏华丽收场……你可真是老谋深算啊!”
帝俊他谦逊地笑,“过奖,实不敢当。”
我斜他一眼,打了个哈欠,也不同他计较了,回头整了整枕头,预备再睡个回笼觉,这几日来折腾得我都没睡好,瘦了都,谁知他几步踱过来,就势揽住了我下躺的身子,“已经两个月没睡好了,多少也不在这一晚,我带你去看烟花去……”
烟花?
我睁着眼睛看他,“烟花有什么好看的……”
“喂!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因为觉得我的骨头都快散了,便也没动,任他揽着。
此刻盯着他,我却是哭笑不得,从袖带里掏出他送给我的那捧纹丝不乱的云花,“当然不是了,所以你收回去吧!我既不喜欢鲜花,也不喜欢烟花……”
他却怔忪了半响,眸子里暖意融融,“没想到你还收着……”
我掩袖轻咳一声,“这是别人送的礼物啊喂!晓不晓得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啊!我可是知礼数的人,总不能随便乱丢吧……”
“那你可晓得我的情意?”他紧了紧抱着我的胳膊,目光灼灼。
我愣了愣,什么情意?
莫非……?
再仔细打量他,只觉得他今晚看人有些毛骨悚然,遂打哈哈笑道,“当然知道了,你以为我是一般的女人,喜欢花儿才送的呗……”
他轻轻一笑,却压低了身子,把头埋进我的肩窝里去,“良可,我喜欢你……”
喜欢?!
我稍微克制了自己一下,还是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因为我对他好像存了那么一点粉色情意,所以,我总是能把他捎带暧昧的语言行动给分析成——他或许也对我有那么一点粉色|情|意之上……
左右斟酌着,还没容我开口,他就抬起头,“去看烟花吧……”
他给我披了件披风,便拉着我出去了,行动之万钧雷霆,根本容不得我半句拒绝。
他拉我落在小城里最高的酒家屋顶上,烟花刚好开到最盛的时候。
因为地势高,又临近城中央,总觉得那烟花像流星一般蹿上来,一声巨响就刚好盛放在头顶上,脚下又是热闹非凡,火树银花不夜天,夹杂着一声声神震耳欲聋的炮竹的声响,心里莫名就开始激动起来。
我拽着他的衣袖,大声说道,“喂,这是什么节日啊,怎么这么热闹?”正说着,一簇五彩的烟花正好窜上来,一开像是要撑开半边的夜色,好漂亮,人群里像是一瓢冷水泼下去的滚油,又蹦又跳,人声鼎沸,欢欣鼓舞。
“是这里的民俗,五月初五,像是一场盛大的相亲宴会,万人空巷,城里唯独今日没有宵禁,大家通宵达旦地在这里热闹,常年待字闺中的适婚闺秀们也要戴了面具出来游玩,如果遇上心爱的男子,则会摘掉面具一诉衷肠,反之,也有男子遇上心爱的姑娘,也会主动摘掉姑娘的面具,二人如果情投意合,第二日男子就会上门提亲。”他倾身过来,在我耳边仔细说道。
我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手上一翻,竟翻出个桃木做的鬼面来,鬼面赤目獠牙,狰狞可怖,他瞧着我,嘴角轻掀,“那你要不要试一试?”
我垂头看路上一眼,那袅袅婷婷的的女子们,戴着的面具精致又玲珑,再收回目光到那张鬼面上来,愈发觉得丑陋凶恶无比,于是果断摇头,“我不要!”
戴上这个,莫说有男子会上来搭讪,只怕会把整条街的行人都秋风扫落叶般吓跑吧……
他却不容我说不,剑眉一扬,嘴角轻勾,已经欺身上前,着了面具就给我套在头上了,我当然要挣扎,可是他更快,手里一道金光就劈了过来,然后,整个桃木鬼面像是长在我脸上了,无论我如何撕拉抠拍,它自岿然不动……
我:T﹏T……
就说他好心带我来看什么烟花,都是阴谋啦!!!……
他却笑得春光灿烂,“我施了咒,你不要瞎忙了,除非我亲手给你摘下来。”说罢一手提了我的后领子,便飞身而下,我急忙捂了自己的脸……
他拉过我遮遮掩掩的手,握在了手心里,牵着我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往前走,不时带了邪笑回头瞧我,“喂,你睁开眼看好了,要是看上哪个男子,便同我讲,我给你解咒。”
我泪,戴这么个一点都不可爱的鬼面,谁会抽风来揭我的面具啊!!!
大路两边长得正盛的垂柳下,黑咕隆咚的地方,影影绰绰,隐约可以分辨出全是一对对的速成配对成功者,不是小手拉在一起,就是小嘴儿亲在一处,呃……还有上下叠在一起的,真是什么都有……
回过神来,手里被握住的那丝温暖竟不见了,我立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把手放在眼前看,两手然空荡荡,帝俊,拉着我的帝俊他竟不知去哪里了……
是被人群冲散了么?
我举目四望,只见人流如潮,潮水里却没有他熟悉的身影,他本就长得非凡,丢在人群里也是会闪闪发光的那种,我原地转了几圈也没寻到哪一处是闪闪发光的,我才醒悟过来……今日看烟花,诳我戴鬼面,不是阴谋,是个天杀的恶作剧!……
我懊丧地发现,如果寻不到他,今日往后,我须得整日里戴着这个人人避之而不及的鬼面……
正当我无限苦恼和忧虑的时候,一位女子的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肩上,我抬头却惊讶地发现,这女子竟然也戴了一枚恐怖的鬼面……
(⊙o⊙)!…
这女子轻笑,“是找不到自己的心上人了么?他是没有来赴约?”声音婉转如黄莺轻啼。
我愕然,“……”
这女子指了指我的鬼面,“你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才戴的鬼面么?是你的心上人没来赴约么?”
我继续愕然,不是啊,是被人强迫戴上的啊……忽而心中一亮,我拉住那位姑娘,“姑娘,这戴鬼面是有个什么说法么?”
姑娘咯咯一笑,“戴鬼面,是说你已经有了心上人的啊,这样别人就不会轻易摘下你的面具了,一般,戴鬼面来这里的,是有跟自己的心上人约好了的。”她说罢,笑着问我,“你不知道么?不知道为什么要戴鬼面呢?”
我张了张嘴,还未答话,那姑娘忽而踮起脚尖儿朝我身后一望,甜甜笑道,“姑娘,约我的人已经来了!”
她欢快地奔前几步,忽而住了脚扭头朝我笑道,“对了,也祝姑娘早日找到自己的心上人!”说完提着裙摆头也不回地向前跑了。
我的目光穿过人群顺着看过去,她欢快地撞进一个男人的怀抱里,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带着淡淡地宠溺,揭下她的鬼面,待看清了,才将姑娘轻轻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摸摸自己面上的鬼面,心中一时竟像是一锅煮烂了的白粥,滋味一时难辨,忽然脸上鬼面一动,我抬起头,鬼面自下而上慢慢被人揭去,像是时光穿过流年一般既缓慢又迅速。
站在我眼前的,是那位走到哪里都会闪闪发光的男人,一袭青衫,长身玉立。
他的眸子墨黑墨黑的,像是一块黑曜石,嘴角攒起一个淡淡的笑,他说,“我终于寻到你了……”
、第九十一章 上天言好事
望见他的一瞬间,听见他说话的那一瞬间里,我竟然有种恍惚间的错觉。总觉得自己这么一路走来,坎坎坷坷,是在找人,但要找的似乎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自己的爱人,那错觉便是这一辈子功德圆满的感觉。
一时间,脑子里万籁俱寂。
他拉过我的手,将手里的鬼面郑重地交到我的手上,握过我的手指将它们一个个蜷起来,他却始终是垂头看着我的脸,带着探究一般的目光,肃然说道,“等你想嫁人了,你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带了梅花醉,我就上门提亲去……”他顿了顿,“你想要什么样子的聘礼?……可乙行不行?”
我一愣,忍不住想笑,可他却郑重又郑重地神态叫我实在笑不出来,心里反而不知所以。
他说罢,还竖了指头指了指头顶,继续肃然说道,“我一直在天上等着你,你一定记得要来,告诉我你想嫁人了。”
我喉头有些紧|涩,很想点头来着,但是……忽然有一个念头像尘埃一样飘下来——我不配——这个念头就开始疯狂地生长,生长啊生长,塞了满满两个心房,塞得我难受,眼眶里就莫名其妙有了水汽。
我摇摇头,“我晓得你在说什么,但是不晓得你的意思是不是和我的意思一样,我更不晓得自己是不是有问题,你是不是有问题,所以,虽然我心底里很喜欢你这几句话,但是终究觉得今天若是点头还是有些不太妥……”
他眉目深沉,不言不语,像是在想什么,我莫名有些失望,继续说道,“看吧,有些事情说第一遍总是很容易,当冷静下来的时候,我们就会觉得……有些事情终于还是只适合嘴上说一说。”
我捏紧了手里的鬼面转身想走,却被他给拉住了,我未回头,瞧着远处灯火辉煌里,女子柔弱如水般停泊在男子的怀里……
他却拨转我的肩膀,强迫我面对他,我偏不看他,只垂着头研究自己露在外面的绣鞋尖儿,视线一转却转到他的黑靴上。
“你刚才说了些什么?”他没容我答话,一字一顿,清晰有力,“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该克制自己一下,这么说会不会有些太性急了……”
我一听不晓得怎的恼羞就有些上头,甩开袖子,就捏了诀匿了行迹。
凉夜轻风,月上柳梢头。
五月里今夜倒算是个好天。
我灌一口小酒,看一眼院子里猛蹿起来的梅树桠,长得虽然枝细稀疏,却有一人高了,这么多天,真是辛苦这小树了,不管阴天雨天都全力以赴。
再囫囵灌几口,就觉得这小树苗是不是长得太慢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开花啊?
我拎了酒坛子晃过去,猛吞了一口,(⊙o⊙)哇,真是好酒,再看一眼眼前的小树,想了想,将手里的坛子一歪,一坛好酒就全敬给这小树苗了,顺便不小心喂给了自己的裙子几口。
我蹲下身子,将酒坛子撂在一边,托了下巴,“瞧我对你多好,这酒可是尔年亲手酿的,堂堂一位地仙酿的酒,你喝了多少受些福泽,赶紧长高了,给我开花,开了花,酿成酒……”
我顿了顿,低声喃喃道,“我带了这梅花醉,就上天上提亲去……”
苦笑一声,我捏了捏眉心,起了身,指着梅树笑说道,“你瞧,我这亲事倒跟你开不开花有了关系了……”
你说我到底是谁?我怎么会把自己的过去给丢了呢?
我边想边抬脚往自己屋里走,却差些被脚下自己撂下的酒坛子给绊倒,我稳了稳神,猛然想起来,后日,各处的神仙都要上天庭述职去——简单点就是说,半年来的总结大会——回来的时候尔年刚刚给说的,我见他臂弯里搂了一大摞厚厚薄薄的簿子,转而甚是苦恼。
恐惧中催生无畏,苦恼中衍生熊熊困意。
开了门便摸黑扑上|床沉沉睡去了。
“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这是在我询问如何应付述职大会的时候,尔年给出的回答。
在我小心翼翼继续问到有关注意事项的时候,尔年是这样说的,“所谓述职,就是述所职也。你的职务,并你这半年来到底做了个什么。”
我听到此,就有些懵怔,我的职务貌似很杂,但具体是个什么我又说不出来,要问我这半年来干了个什么……
我也没做过什么,登记造册是尔年做的,筛选什么的是我做的没错,可是真正选出来的也实在是没几个,就有一件姌嫊姑娘的事,可那是随便改人家命格的事情,我能广而告之,公诸于众么?
不能呀!……
我两手空空,这可就是名副其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