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西天来的仙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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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三叠软乎乎的锦被发呆。
陈俊走路没有声音,只带起一阵小风,轻轻扑在我的后背上,我还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清香,我怕自己的眼睛出卖我,连忙阖上了眼皮。
身后的陈俊也没有什么动作,我在心底暗骂,西西这个办事不利落的,叫她拦个人也拦不住,难道她把自己给拦到别处了?
然后,西西就气喘吁吁地登场了……
咚咚几声脚步声之后,“公,公子,”西西上气不接下气,“侧妃真的……”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我在心底无语泪流:西西啊,你敢不敢再慢些……
之后就听见一串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真诚地哀嚎了一声,在我波涛澎湃的心底,人刚刚登场,怎么无声无息地就走了呢?
床榻边塌下去一角,我在心里朝着陈俊疯狂怒吼:出去!出去!给老娘出去!
沉寂了很久,我觉得心里的我都要喊脱力了,陈俊才沉着嗓音说道,“我不是有心瞒着你的,只想着挑个好时候朝你说一说,没想到,一拖就拖到了现在,你……”
声音很暖,飘在我头顶上,越听越觉得胸中的委屈澎湃,我在心里悲痛欲绝地声讨他,果然是真的,果然,我真的是个替身,陈俊你个……个……
我没想出个措辞来,但脑袋里飘过一行小字——个……不要脸的。
“她早就没了,你不知道天命难为,他们执意给我立皇子妃,我……,良可,在我心中,你就是你,你不是别人,你懂么?”
一番话,将我一颗冰冷的心暖了暖,委屈更是肆虐,还冷不防爬上了面皮,将我一张脸变成了个水乡泽国。
我原本在想,回头吧,回个头就算了,横竖现在在他身边的不是别人,是我,握不住他的过去,虽将是我抹不去的遗憾,然而,未来,未来却是我们俩个的。可是,我又不愿让他瞧见我一脸的悲凉,一脸凉飕飕的悲切。
怕他瞧见我这副无力的模样,我希望,在他面前,我永远都是自信的,是光辉的,灿烂的。
好死不死,在我犹犹豫豫的这当口,他又补了一句,“你同个死去的人,较个什么劲?”
一句话,将我偃旗息鼓的斗气,又全数激了起来,我听见自己在叫嚣:
我,良可,不是在同死去的人较劲,我是在同自己较劲!
我堂堂仙家弟子,怎么会混迹得如此窝囊!
自己的悲欢喜乐,全数由别人握在手心里,因了别人无心的一句话便欢天喜地,又因了别人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便悲悲切切。
嗯?何其卑微!又何其窝囊!
、第三十一章 我知道你醒着
我紧紧绷着身子,竭力忍着自己的怒火,可是,陈俊端端坐在我身后,就像是暖炉里烫得火红的炭,温静却炙烤着我。
我忍得甚是辛苦。
接着,便是久久的沉寂。
当初的当初,我还在九重天上的时候,总想着自己在司命处厮混,也就是变相地被司命给安安生生罩着,有我吃,有我喝,所以我只要负责出气活着就行了,不是什么费脑子的活计,所以对于司命随意丢给我的那册术法集锦,我也只是随意收了起来压箱底,连一角也不曾碰过,倒也没费什么脑子。
我现在倒是恨极当初的自己,行事作风真是没什么脑子……
若是当初可以稍微翻它一翻,学了那招可以关闭自己六感的术法,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此时,我还何苦这么熬煎着?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我暗暗松了口气。
“我知道你醒着。”陈俊却清冷着嗓音。
我全身一窒,窒着窒着,心里就酸成了一片。
“我说过,往后不论有了什么事,你得信我,要信我”,他顿了顿,倏尔轻轻笑了一声,突兀地让人揪心,他说,“如今,却叫你信成了个这般模样……”
接着是吱呀一声,顿了许久,又是吱呀一声,我一直在酸酸地回想,他曾几时对我说过那样的话?
心里过了好几遭,却终究没有想起那是几时的事情,我心里轻笑一声,不会是觉得当真对我不起,便编了通瞎话来对付我吧?
这么一想,觉得自己混迹得真是悲惨,左右再这么添油加醋想一想,便觉得自己真是悲惨得不能再悲惨了。
不知悲惨了多久,又听得木门吱呀了一声,我认得是西西的脚步声,想唤西西给我取杯凉茶来镇镇心神,可是手脚却不听我使唤了,我马不停蹄又加紧悲凉了一顿。
连身体也背叛了我,我还真是前无古人地糟糕啊……
忽然从房外传来一阵极为动听的管弦之声,我听着,觉得自己心境竟温静了不少,又觉得这曲子像是在哪处听过的,遂附上耳朵细细听了一遭。
我想:怕是哪位神仙的仙驾临在此处了……
我还是植株的时候,九重天上就已经有了两位著名的走到哪里都是一对的鸳鸯,他们经常在花园子里相对怡情,萧史吹箫,弄玉抚琴。
两人都是极其难得的乐师,我听得很是畅快,倒是白白便宜了我尚未显形的耳朵。
然,那些个喜欢显阔摆排场的神仙,极喜欢在萧史弄玉相对怡情之时,偷偷用些个陶陶罐罐将这“只应天上有的仙乐”装在里面,使个术法置在自己的仙驾上做伴驾乐声,所以,有段时间,仙驾上置着的箫弄这对鸳鸯之仙曲竟成为了这些个神仙身份尊贵与否的象征,见面寒暄都是:
“诶,你这首曲子,是何时弄来的?”
“唔,你竟不晓得么,昨日,萧史谱了首新曲?”说着,再慢条斯理地捋一把白须,故作讶然道,“难道,你还是用的旧日里的?”
“……”
故而,曾经,这些些陶陶罐罐在仙市里贵极一时。
再后来,听说箫弄这对鸳鸯挺伤情的。
二人都偏爱驾云去云游,却不想驾到哪里,哪里都能听到他俩人自己不知几时被人盗了的乐声,再后来,他俩人一齐怒了,且在一怒之下将所有陶陶罐罐里装着的自己的仙曲儿引了出来,合力团成了一团,埋在了东海之东的一处隐秘之地。
因为太隐秘,没个人能找到,至此,这阵强劲的“流行风”才强行被两位本尊给灭了。
呃,房外这一处的仙乐,正正是箫弄这对鸳鸯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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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单变了,唔,给大家个福利……原本没想放文的~~~~(;gt;_;lt;)~~~~
想了想,就放了一半……(^o^)/,明天继续吧!
、第三十二章 谁是帝姬大人
我有些好奇,便探着脑袋向外望去,在房中洒扫的西西颇忧郁地瞧了我这处一眼,只一眼,便继续埋头忙自己的,就像,没瞧见我起来一般,我正对外面的曲子上心,便也没放在心上。
我挪到门口,不禁吸了口凉气。我顺势斜斜地倚在木门上,目瞪口呆,两头高大的金麒麟立在我眼前头,我得努力仰着头才能瞧着它们威武的鼻孔里不时地喷出一道道小火苗子,在我的头顶上嘶嘶地——熊熊燃烧。
这,这是谁家的坐骑溜出来了?要祸害凡间么?
难道是——还没有驯养好?
那岂不是很糟糕?
陈俊呢?
他……有没有事?
我软着腿,于一瞬间,心思百转。
“九华清境的斗姆元君今日大寿,宴请天上各位仙尊,特特打发小仙儿来此处请帝姬大人赴宴。”
我偏过头,顺着音儿瞧着走过来的风姿绰约,各领风骚一端的八位碧衣仙子,愣了……
斗姆元君,是为北斗九辰星君之母,呃,简单点就是说:北斗七星君之一的司命星君——便是她九位小子中的其中一位。
她身居九华清境,主天地万物之生,地位甚是崇高,怪不得敢大摇大摆使萧史弄玉他们的曲子,然,她大寿,又怎么会得闲记得我这一棵,呃……无名草呢?
难道是司命他体谅我这几日过的甚是悲凉,特特用了她娘亲的名号来叫我去天上散散心?
他几时这么体恤人了?我甚是疑心。
然而……
我指指自己的鼻头,干涩着喉咙,“你们口中的——帝姬大人,说的可是,可是我么?”
八位碧衣仙子愣愣地听罢,只一瞬间便用长袖掩起着嘴角,弯着眼角互相瞅了一顿,离着我最近的一位走进我一步,笑语盈盈,“九重天上,西天那位佛陀一滴泪坐化成的一株仙草,不是您么?”
我愣愣地点点头,“唔,这个倒是我,如假包换。”
“那就是您了,差不了。”八位碧衣仙子笑盈盈地朝两旁一分,翠生生立了两道,中间给我闪了条道,我偏头一看,这才望见,这两头金麒麟后面还驾着一辆金灿灿的敞篷大车,半空里还虚空空地飘着一顶圆圆的锦缎华盖,缀着一圈流苏,空添了几分风流,周身氤氲着一层薄薄的仙气,缭绕着,显得瑞气腾腾,叫人瞧着,瞧着,又升起一腔的肃然起敬之情。
我想着,如今跟陈俊也不太对付,我们都需要个没有对方的空间好好冷静冷静,跟她们去天上转一遭,散散心也不算是件坏事。
这么一想,我便低着头朝着那大车走去,边走边折磨自己的脑子——帝姬大人是哪个?
我正心不在焉的时候,一片青色的衣角猛然闯进我的眼帘,我抚;着心口稍稍退开几步,却不敢抬头,这是陈俊的袍子,青色的广袖边边上绣着稍稍显暗色的龙纹,忒精致,我认得的。
我低着头,却觉得脑皮上要被瞪出个窟窿一般,我被瞪着有些吃不准,我未抬头,只拽起身旁的碧衣仙子的一片衣角,左右一思虑,觉得这么做真是太下里巴人了,我又不动声色地松了手,然而,我垂首绕过陈俊的目光稍稍一偏头,还是叫那仙子撞了个正着。
我保持着这种忒显刁钻的姿势,干干笑了一回,“那,那个,凡人瞧得见我们么?”
那仙子瞧着这副模样,像是被我感染了一般,也摆了个一模一样的姿态出来,且朝着我嫣然一笑。
我瞧着这颇善解人意的仙子汗了一汗。
“若是瞧得见我们,那两头金麒麟就够他们受惊的了,你且放心,我们是入的帝姬大人的梦境罢了。”
我这才战战兢兢抬头迅捷地瞥了一眼,只见陈俊面容清清冷冷,墨色的瞳仁却直勾勾地瞧着我。
我一个没站稳,腿弯儿一抽,险些扑在那仙子的身上。
我急中生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肃了顿衣冠,再顺着眼风回头瞧了一顿依旧在忙着洒扫的西西,这才将一颗忐忑的心放回原处,我小心翼翼地绕过陈俊,尽量不带起一丝小风,这才踩着搬来的木踏登上了大车。
坐定后,又极不放心地朝陈俊的方向偷偷瞄了一眼,然,瞄的这一眼,却差点没将我的一颗小心肝给瞄出来。
陈俊竟然像是看得见我一般,转了个方向朝着我,依旧直勾勾地瞧着我,面容还是一派冷清,没什么表情。
还没来得及叫我细细追究,那两头金麒麟齐齐喷了道鼻息,蹄子朝天一扬,仙乐飘飘渺渺又响了起来,我默默瞅了半响在车驾旁驾着祥云的八位仙子。
再容我回头时,陈俊站着的位置已然成为一片白茫茫的云海了……
有些个凡人,也是能看的见各路仙家本尊的。故而他们依着自己的一眼印象,再自己发挥发挥,便给各路仙家纷纷塑了泥胎,供在山头的庙里,供那些个无缘见仙驾本尊的凡俗之人瞻个仰上个香。
当然,这些人大多都特出,也因为陈俊实在不能算个平凡人物,所以,我姑且这样说服自己。
我都思虑周全对策了:他若是有心问起,我便做个无意的模样,一问三不知便算。
过后,我便开始忧心——那个不知是谁的帝姬大人,同我到底是如何搅和在一起的?——这个尤为深奥的问题了。
可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