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女兵宁死不屈:烈女玉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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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女兵宁死不屈:烈女玉碎》作者:侯玉柱简介:
【此作品参加2013年互联网文化季活动】在月明湖以划船作掩护的地下党陈浩被湖边楼上漂亮的富家小姐文静怡深深吸引,而文静怡又为街头作抗日演讲的陈浩而心动。文静怡在月明湖划船不慎落水,陈浩冒死救起悄然消失。文静怡苦苦寻找救命恩人,不料在抗日根据地和他相遇……
日寇进攻根据地,他们浴血沙场,经历了世间罕见的悲欢离合和生死磨难……
第一章 挣脱死神的怀抱
一位18岁就浴血抗日战场,经受过日寇最残酷的电刑,被日寇哀叹‘伤了帝国尊严’的年逾9旬的抗日女英雄,被所在地区政府邀请做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5周年专题报告。
宽大的礼堂座无虚席,数千双目光聚焦老人,会场静得几乎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时光把老人原本青春靓丽的面容涂满沧桑,岁月把老人曾经激情燃烧的心磨砺得淡然,昔日的激情和朝气似乎已经远去,一切非凡经历只是在老人口中如小溪流水静静地流淌……
但是那事迹本身的绝世传奇与光辉,将每一个人的灵魂震撼!
本书故事以老人的英雄事迹为原型展开……
英雄带我们走进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岁月……
那是冬天的黄昏,云蒙山区南麓的鹰嘴山下,一帮穷凶极恶的日寇爬上山坡,向一群八路军年轻女战士冲来。这不是正规的八路军女兵,日寇对共产党统称八路,这实际是一支共产党领导机关的工作人员,战争迫使她们都拿起了枪。
正在掩护女战友转移的文静怡,突然双腿中弹,跌坐在地上。她拖着7个多月身孕的笨重身子,挣扎着,再也站不起来了,但她手里紧握着的手枪,还是连连射出3发子弹,3个鬼子应声倒地……
文静怡是省妇女救国联合会主任,身边的副主任甄雪见状“啊”地一声扑上去,一面命人将静怡架起后撤,一面代她指挥战斗。
撤至安全地带,甄雪看静怡的伤势很重,即命卫生所长白素云带3位女战士,火速将她送深山隐蔽养伤。
当夜,白素云率领3位女战士,在老乡聂诚的引领下,用门板托着静怡向深山进发。
深山有个猫头山,猫头山半山腰有个鹁鸽洞,鹁鸽洞能藏身二三个人,聂诚经常去打柴,十分熟悉。
沿着长长的山涧,聂诚引领白素云奔向猫头山。静怡由于失血过多,渐渐昏迷,死神向她敞开了怀抱……
这是1941年冬天,中国的抗日战争进入中日相持阶段,日寇停止了对国民党政府中央军的正面进攻,开始疯狂扫荡威胁他后方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各抗日根据地。
云蒙山区成为重点,因为那是中共M省委开辟的华东最大的抗日根据地,面积两万多平方公里,人口八百多万,对日寇的华东战线构成了严重威胁。
当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主力协同中央军到正面战场出击日寇后,日寇便阴谋端掉共产党的“老巢”,向云蒙山根据地进行拉网式大搜山,所到之处,烧尽杀光。
白素云和3位女战友抬着静怡淹没在黑夜中……
隆隆的炮声,砰砰的枪声,随着夜幕降临,渐渐地停止了,莽莽群山笼罩在黑沉沉的夜幕中。
扫荡云蒙山区的日寇,苦于地形不熟,生怕遭到与其周旋的根据地党政军民的反击,迅速地龟缩了。闻不到鸡啼鸟鸣,听不到人声犬叫,只有未尽的烟火孤寂地漂浮跳动,一切死一般的沉寂,间或喘息的山风掠过,松涛呜呜地悲鸣,响声过后,又是万籁具寂。
静怡静静地躺在门板上,高高隆起的腹部,覆盖着沾满血迹的军用棉被,五角星军帽端正地戴在头上,乌黑的短发从军帽中伸展到耳下,虚弱苍白的面庞,一双秀目紧闭,双唇紧合。日寇的两颗子弹,一颗穿过了她的左腿,一颗打进了她的右腿,失血过多,伤情严重。
门板重重地压在白素云和另外3位女战士肩上,那3位女战士分别是周玉梅、吴清英,徐霞,都是年轻姑娘,徐霞最小,只有15岁。她们一身八路军戎装,齐耳短发,热血燃烧的汗水将她们的脸庞烧得滚烫,一个个如同盛开的红玫瑰。
她们出奇的坚强,与她们的年龄极不相称。脚下是荒草荆棘、乱石滚滚、坑坑洼洼,一不小心就会绊倒,每走一步都很吃力,但谁都不叫一声苦,不喊一声累,相互默默地配合,悄悄地前进,并不时警惕地环顾四周,辨别着身边一丝一纹的风吹草动。个个屏息用力,轻脚迈步,前面的弯着腰,后面的挺着胸,尽量使门板保持着平衡,惟恐静怡因倾斜或颠簸引起疼痛。
怕敌人发现目标,手电筒和马灯都不敢用,聂诚手持一根棍子,在前面象盲人一样小心翼翼地探着前进的崎岖山路。
聂诚是一位憨厚的山里汉子,头戴一顶破毡帽,脚蹬一双布鞋,身穿粗布棉衣棉裤,山风把他的脸庞吹得黝黑,身板高大坚强,看上去仿佛什么困难都不在他的话下。这给年轻的4位女战士以莫大的鼓舞。
到达猫头山下,经过艰难的爬坡,聂诚指点在半山腰一个天然的山洞口前停住。聂诚划了根火柴,白素云看山洞坐北朝南,宽可放进门板,深能将门板推进不露,高人也能坐起,洞前不远并有一块天然巨石卧伏,她庆幸苍天有眼,给静怡一个天然藏身之地。
聂诚说:“这就是猫头山,山涧叫火红峪,很深很长,树木遮天蔽日,并常有野狼出没,平时人迹罕至。这个洞叫鹁鸽洞,因为山坡陡峭,无人敢上,只有鹁鸽在这里栖息,所以因此得名。这里几乎无人知晓,我是一次上山砍柴偶尔发现的,所以比较安全。”
白素云和战友们稍稍松了口气。门板无法抬进,聂诚急中生智,弯下腰示意把门板放在背上,在女战士的掌扶下,然后缓缓爬进洞内。确定好位置后,又从门板下轻轻抽身,把门板放平。聂诚气喘嘘嘘,满头冒着热气,不住地用手抹汗。
白素云感激地说:“聂大哥,多亏您帮忙,让您受累了!”聂诚憨厚一笑说:“都是为了打鬼子,这算什么!”聂诚一边抹汗,一边赶紧擦根火柴,点上事先准备好的蜡烛。白素云也迅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草绿色被单,上方吊起,把洞口遮挡得严严实实。
围着重伤的文静怡,一个个焦灼关切的目光汇聚在她苍白痛苦的脸上。文静怡人缘极好,同志们都十分尊敬而又喜欢她,总是亲切地称她“文姐”。白素云轻声呼唤“文姐”,文姐没有反应,只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低低的痛苦的呻吟声。
文姐伤势很重,尽管双腿都裹着厚厚的纱布,但依然被涌流的鲜血所浸透。大量失血,战地卫生所又没有血浆补充,使她似乎失去了知觉。
望着文姐好歹难说,吉凶难测,白素云心痛而又焦急。她想文姐尚没有脱离危险,很需要她留在身边护理,如果她走了怎么办?可不走,山那边的同志正在与日寇周旋,随时都会有人负伤挂花,十分地需要她,她一下子左右为难……
鹰嘴山那边突然传来“砰砰”的激烈枪声,白素云心里一惊,判断可能是同志们又与日寇遭遇。
妇女救国联合会机关和战地卫生所大多是女同志,势单力薄,战斗力极差,又第一次和穷凶极恶的鬼子交锋,形势险恶。想到危急,白素云心里果断决定赶快返回。
她目光扫过周玉梅、吴清英、徐霞,在徐霞脸上停住,说:“徐霞同志,你留下照顾文姐,我们立即返回,可以吗?”“可以!”小徐霞痛快地应道。“我给你留下一些纱布、药品,你要按时给文姐服药、换纱布。”
叮嘱完小徐霞,又转身地对聂诚说:“聂大哥,小徐霞才15岁,还是个孩子,一切还需要您多费心照顾!”聂诚说:“所长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又安慰小徐霞道,“小妹妹不要担心,有什么困难,我会尽力帮你解决。”
白素云为老乡的真诚而感动,焦急担忧的心得到稍稍的安慰。可转身要走时,眼眶里却盈满了泪水。她俯下身,面颊贴向静怡苍白的脸,直任泪水涌流。一旁的战友们,也都忍不住转首抽泣。半天,白素云才缓缓起身,和同志们依依不舍地离开洞口。
在聂诚的引导下,白素云深一脚浅一脚地顺山坡走在返回的路上,她惦记着文姐,一步三回首,眼里止不住泪水。不仅仅是担忧文姐的伤势,还害怕她腹中的小生命发生万一。
她的心在半空中悬着,想不到战争如此的残酷。炮火、刺刀,剥夺着一个个鲜活而又年轻的生命。身边一个个战友姐妹,有的昨天还是欢声笑语,满怀革命和美好生活的憧憬,可今天却想不到瞬息间就倒下了,他们可都是一二十岁,如花似玉,青春似火的年龄啊!
想到文姐不幸,但又庆幸她万幸,毕竟她还活着。可她失血过多,又怀着孩子,最终吉凶如何,她的心跳个不停……
白素云和文静怡是情同手足的好姐妹。静怡的父亲是省城一家大银行的董事长,母亲是中学音乐教师,家财万贯。而白素云的家庭却是省城普通市民,父亲会点中医,母亲目不识丁,一家靠父亲行医为生。
也是缘分,两家恰住在一条胡同,近在咫尺,朝夕相遇,白素云和静怡又从小学就在一起读书,直到高中。静怡和白素云又是同年同月生,只是静怡比白素云先来到世上八天,故白素云喊静怡“姐姐”。
白素云非常喜欢这个姐姐,不仅是性格相投,都淡雅文静,而且都爱好读书、唱歌、绘画。
静怡的祖父是大学美术教授,母亲受到公公的艺术熏陶,不仅学会了绘画,而且爱上了音乐,成为中学音乐教师。母亲又熏陶了小静怡,使她从小就爱画爱唱爱跳。
静怡的绘画天赋特别好,在祖父的精心指导下,她读到高中国画已有一定造诣,祖父特意给她举办了一个个人画展。那年她仅仅15岁,一时成了省城有名的才女。祖父是个爱国知识分子,将画展收入全部捐赠给了省城抗日救国联合会。
和静怡性格相投的白素云自然也受到了静怡的影响,总是跟着静怡寸步不离,照着葫芦画瓢。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她们都成了学校抗日文艺宣传队队员,一起上街书写抗日标语,一起画抗日宣传漫画,一起编排抗日文艺节目,一起登台演唱,外人都误认为她们是同胞姐妹。
更戏剧性的,自抗战爆发省城陷落,她们的父亲都秘密加入中共共产党,并且他们的家也都成了地下党的下联络站。只是由于保密,白素云和文静怡都一无所知。
但各自家庭和来往“客人”却深深感染了她们,使她们都知道了共产党是真正工农自己的党,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和新四军是真正抗日救国的武装。
当省城落入日寇之手后,目睹日寇的奸淫烧杀,她们的热血涌上心头,再也无法忍受那亡国奴的屈辱,决心投笔从戎,投奔共产党领导的云蒙山抗日根据地。
文静怡投奔云蒙山,心中还有个未了的情结。那年冬天,她和妹妹文静然在月明湖划船,不幸落水,是一位戴眼镜的白净青年,冒着严寒将她从水中抱起,可那青年没留下姓名,就走得无影无踪。但那青年英俊高大儒雅的外表,却深深印在静怡心中。她到云蒙山,还想圆寻找救命恩人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