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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叶倾三国-第183部分

小说: 叶倾三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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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傕诧异万分地盯着落魄的郭汜看了又看,忽然注意到了没有了左耳的郭汜的那边脸:“老郭你不是去找粮草去了吗,怎么这个样子回来?”
“哎,别提了,遇上了一队匈奴兵,竟然被偷袭个正着,人马都散了,我真是冤啊!”郭汜捂着没有耳朵的耳际,唉声叹气道。
“匈奴兵?是不是那个什么匈奴右贤王去卑?”李傕忙问道。
“就是他啊!”郭汜恨恨道,“再见到他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我也差点被他扒了皮啊!”李傕心惊道,“我还等着你的粮草,好继续攻打杨奉呢,现在小皇帝正在渡河,可张杨董承去卑三支人马又死死拦着路,刚才士兵来报,曹操也带着人马向这里而来,老郭,看来,咱们得落跑了!”
郭汜正想报仇,却听李傕说这丧气话,不由动气道:“真不相信这话会从你李傕嘴里说出来!”
“没有办法,我的人马都快要饿死了,这仗没法打下去了!”李傕叹气道。
郭汜还要说什么,又有小兵接连来报:“主公,张杨董承去卑三路人马会合一处,正死守着河阳津!”
“主公!曹操命曹洪带了两万人马向孟津而去,自己带麾下万余精兵,度过黄河,正朝这里而来!”
“可恶,只有撤退了吗?”郭汜叹息道。
“启禀主公,贾诩大人在长安用计斩杀了了叛将伍习和段煨,命小人来向二位将军报捷,知二位将军在这里进退不得,特让小人来迎接二位将军暂回长安,以图东山再起!”一个轻骑兵飞马前来向李傕郭汜报告西京喜事。
“哦,真的吗?”李傕大喜着看向郭汜,“这是今天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嗯,撤军回长安!”郭汜也面现喜色道。
谁也没有注意这个轻骑兵嘴角诡异的笑容。
此时亲征臧洪的袁绍正一脸阴晴不定地看着臧洪拒绝陈琳招降的回书:
“隔阔相思,发于寤寐。幸相去步武之间耳,而以趣舍异规,不得相见,其为怆悢,可为心哉!前日不遗,比辱雅贶,述叙祸福,公私切至。所以不即奉答者,既学薄才钝,不足塞诘;亦以吾子携负侧室,息肩主人,家在东州,仆为仇敌。以是事人,虽披中情,堕肝胆,犹身疏有罪,言甘见怪,方首尾不救,何能恤人?且以子之才,穷该典籍,岂将暗于大道,不达余趣哉!然犹复云云者,仆以是知足下之言,信不由衷,将以救祸也。必欲算计长短,辩谘是非,是非之论,言满天下,陈之更不明,不言无所损。又言伤告绝之义,非吾所忍行也,是以捐弃纸笔,一无所答。亦冀遥忖其心,知其计定,不复渝变也。重获来命,援引古今,纷纭六纸,虽欲不言,焉得已哉!
仆小人也,本因行役,寇窃大州,恩深分厚,宁乐今日自还接刃!每登城勒兵,望主人之旗鼓,感故友之周旋,抚弦搦矢,不觉流涕之覆面也。何者?自以辅佐主人,无以为悔。主人相接,过绝等伦。当受任之初,自谓究竟大事,共尊王室。岂悟天子不悦,本州见侵,郡将遘牖里之厄,陈留克创兵之谋,谋计栖迟,丧忠孝之名,杖策携背,亏交友之分。揆此二者,与其不得已,丧忠孝之名与亏交友之道,轻重殊涂,亲疏异画,故便收泪告绝。若使主人少垂故人,住者侧席,去者克己,不汲汲于离友,信刑戮以自辅,则仆抗季札之志,不为今日之战矣。何以效之?昔张景明亲登坛喢血,奉辞奔走,卒使韩牧让印,主人得地;然后但以拜章朝主,赐爵获传之故,旋时之间,不蒙观过之贷,而受夷灭之祸;吕奉先讨卓来奔,请兵不获,告去何罪?复见斫刺,滨于死亡。刘子琪奉使逾时,辞不获命,畏威怀亲,以诈求归,可谓有志忠孝,无损霸道者也;然辄僵毙麾下,不蒙亏除。仆虽不敏,又素不能原始见终,睹微知著,窃度主人之心,岂谓三子宜死,罚当刑中哉?实且欲一统山东,增兵讨雠,惧战士狐疑,无以沮劝,故抑废王命以崇承制,慕义者蒙荣,待放者被戮,此乃主人之利,非游士之原也。故仆鉴戒前人,困穷死战。仆虽下愚,亦尝闻君子之言矣。此实非吾心也。乃主人招焉。凡吾所以背弃国民,用命此城者,正以君子之违,不适敌国故也。是以获罪主人,见攻逾时,而足下更引此义以为吾规,无乃辞同趋异,非君子所为休戚者哉!
吾闻之也,义不背亲,忠不违君,故东宗本州以为亲援,中扶郡将以安社稷,一举二得以徼忠孝,何以为非?而足下欲吾轻本破家,均君主人。主人之於我也,年为吾兄,分为笃友,道乖告去,以安君亲,可谓顺矣。若子之言,则包胥宜致命於伍员,不当号哭於秦庭矣。苟区区於攘患,不知言乖乎道理矣。足下或者见城围不解,救兵未至,感婚姻之义,惟平生之好,以屈节而苟生,胜守义而倾覆也。昔晏婴不降志於白刃,南史不曲笔以求生,故身著图象,名垂后世,况仆据金城之固,驱士民之力,散三年之畜,以为一年之资,匡困补乏,以悦天下,何图筑室反耕哉!但惧秋风扬尘,伯珪马首南向,张杨、飞燕,膂力作难,北鄙将告倒县之急,股肱奏乞归之诚耳。主人当鉴我曹辈,反旌退师,治兵邺垣,何宜久辱盛怒,暴威於吾城下哉?足下讥吾恃黑山以为救,独不念黄巾之合从邪!加飞燕之属悉以受王命矣。昔高祖取彭越于钜野,光武创基兆于绿林,卒能龙飞中兴,以成帝业,苟可辅主兴化,夫何嫌哉!况仆亲奉玺书,与之从事。
行矣孔璋!足下徼利於境外,臧洪授命於君亲;吾子讬身於盟主,臧洪策名於长安。子谓余身死而名灭,仆亦笑子生死而无闻焉,悲哉!本同而末离,努力努力,夫复何言!”
“哼,想借我袁绍扬名天下,让我袁绍也因此遗臭万年,是吗?子源,你好毒辣的计策啊!可惜,这封信不会有第三个人看到了!”袁绍阴着脸,将这封信扔进了面前的火盆里,看着它化成灰烬。



第二百五十七章天子之争(九)
第二百五十七章天子之争(九)
“臧洪大才,可惜不能为明公所用!”蓦地传来一个声音,袁绍细眼看去,不知萧武何时已经人在帐内,此刻依然是一身黑色劲装,虽然没有带任何兵器,还是可以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凛凛杀气。
袁绍不自觉地心惊了一下,如果萧武要杀自己的话,只怕自己早就人头落地了吧!
想归想,袁绍还是很快便回过神来,换了一脸正色道:“是啊,留之贻患,杀之不仁,可真是让人头疼!”
萧武负手身后恭敬道:“本来天子已在在下掌握之中,只须再假以数日,便可将天子带来明公这里,在下不明白明公为何让在下放弃天子?试想若有天子在手,正可以汉室之名诘问臧洪,如此一来既可使天子为明公所用,二来即使臧洪不为明公所用,明公亦无须杀之,何虑不仁之名?”
袁绍摇摇头道:“这话我的那些谋士也说过,但你并不知道,当初先帝驾崩,我力主辩皇子继位,从那时起这个协皇子就已经恨上了我,时至今日,我怎么可能让这么危险的一个人待在身边?”
“明公此言差矣!”萧武道,“既然要选择奉天子以令不君,流言斐语不必去理会!”
“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言了!争霸天下要的是实力,有个没用的皇帝在手干什么?我一直以为振兴汉室什么的是田丰沮授等人才会这样子说,想不到一向知我心意的萧武你也这样说!”袁绍有些不耐烦道,“这次急着召你回来,正是想借助你的身手潜入东武阳城中将这臧洪擒来见我,凭你的身手,应该没有问题,说实在的,不到万不得已,我还真不想杀掉这个家伙
!”
萧武点点头道:“好吧,明白了,今夜在下便会动手,主公只在此待好消息便可。”
看着萧武离去,袁绍叫进来帐外的侍卫道:“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诺!”
东武阳城内,一脸疲惫憔悴神色的臧洪正带兵巡视着城墙,这一次袁绍亲自带了数万人人马前来攻打东武阳,阵中更是有着精兵猛将无数,看着袁绍是铁了心要灭掉自己了:“哈哈,世间能受到袁绍如此待遇的人恐怕没有几个吧,我臧洪还真是幸运啊!”
身边的将士们一齐发笑:“以至弱之旅抵至强之师,府君无敌于天下!”
“何敢当啊!”臧洪心中凄苦,面上强颜欢笑道,“此城疲弊,城中粮草已尽,更无外援,不知还能坚持多少时日,袁本储不义,我臧洪不可不仁,各位可趁袁绍大军新到,围城不密,趁隙逃走,与家中父母妻儿团聚,总好过城破之后身死名灭,殊为不智!”
不料众人听了臧洪这话,异口同声回绝道:“逃者,懦夫之所为也,我等愿与府君同死,不贪苟且偷生!”
臧洪重重叹了一口气道:“何苦如此?空负此生也!”
这时几个士兵来报:“府君,又在城内发现了数百饿死的百姓!”
“他们都是因我而死的!”臧洪悲恸道,城中早已没有了粮草,树皮草根也被吃了个干净,虽然城中士气高昂,但只怕不消多日,百姓与士兵们就会全部饿死吧!袁绍这次大军压境却迟迟不进攻,恐怕就是想让自己投降吧!又或者这正是袁绍用心险恶之处?
“府君,袁绍派了一队人马前来叫阵!”城墙之上守兵忽然大叫。
“终于要进攻了吗?袁绍!”臧洪望向城外,却见来将身后军士持一面“张”字大旗,料得必是张颌,便道,“敌军是试探进攻,众军随我出战!”
来将果然是张颌,他带兵刚到护城河前,正要叫阵,却见城门已开,臧洪领着数千士兵步行出了城。
“将军,是臧洪本人!我们进攻吗?”士兵做好了战斗准备,问向张颌。
“不!”张颌伸手拦阻了这些士兵,“我们的目的是把臧洪诱出城,骗到田丰大人埋伏好的地方活捉臧洪,所以不要冲动,而且文丑颜良二位将军也吃了这个臧洪不少亏,我等决不可大意!”
“诺!”
“来人可是臧洪?”张颌见臧洪带兵近前,自己高声问道。
“不错,阁下应该便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张颌张隽义吧?”臧洪指挥兵士站定布好阵势道。
“好眼力,不过府君身为河北四友之首,名头可比我这根庭柱响多了!”张颌笑道。
“不然,名头响有什么用?身败名即裂,身死名亦灭,倒不如阁下这根庭柱!”臧洪悠悠道,“昔者盘古开天地,以四维撑天,后共工怒撞不周山,天柱坍塌,方有天倾西北,地陷东南之谓,以此可知庭柱之重!”
张颌也是读过书的人,知道臧洪是在称赞自己,于是拱手道:“府君谬赞,在下殊不敢当!”
臧洪继续道:“我向来不好夸人,阁下也许是我最后一个品评的人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阁下若得遇明主,必可立不世功业,决不下文丑颜良二位将军!”
张颌听了这话正色道:“这话莫非是想让我反投你吗?真是可笑!”
“哈哈哈!”臧洪仰天大笑,取长枪在手,对张颌道,“自为官以来,已是好久未曾出阵了,今日得遇河北四庭柱又一大将,臧洪此生,再无憾矣!”
真的无憾吗?臧洪在笑,眼中却在流泪,没有明天,也没有了未来,报国安民的梦想,只待来生再实现了!
张颌也取出自己的黑龙枪,大喝一声,正待出战,却见臧洪阵中兵士并无一人骑马,臧洪本人也是步行提刀出阵,不禁疑惑道:“府君何以不骑马出战?”
“马?”臧洪又是苦笑一阵,身边兵士们含泪道:“府君的战马已经被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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