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霸秦末的无敌猛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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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开了几具同袍遗体,锥心般的疼痛骤然袭上心头,让原本虚弱的林弈无力地跪倒在地上。曾经一起唱着《无衣歌》的同袍将士,此刻一个个冷冰冰地躺在地上。最后壮烈冲锋时怒吼的表情,凝固在一张张曾经或豪气或洒脱或稚气的脸上。虽然早已没了气息,可林弈却依稀能听到他们的震天怒吼,仿佛看到他们决死冲锋时义无反顾的凛然神情。
“岂曰无衣,与子同胞。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林弈悲痛不已地哼唱着秦军的《无衣歌》,用双手一点一点地把同袍们的遗体重新掩埋好。歌声回响在山谷里,凄楚、悲壮又蕴含着满腔愤慨,连这谷中的月色都暗淡了几分。毫无疑问,楚军将秦军全部射杀后,便就地掩埋在这片谷地之中。
慢慢掩埋好战友遗体之后,林弈费力地站起身,心情沉痛、低头默哀,兀地想起,这整整二十余万将士竟是连个墓碑都没有。正欲转身去找寻些木头之类的物事为将士们立个简易墓碑,忽然听到近旁有泥土松动的声音,循声望去,左前方大概十步远的地方竟有一些小块泥土正往上翻动。林弈心下一动,急忙跑过去,俯身扒开土层,赫然露出一张满脸是血、络腮胡子的大脸。那大脸猛地张口喷出一口泥土,溅了林弈一身,而后大口喘气道:“直贼娘的,憋死老子了。咦,俺好像听到《无衣歌》?”待眼睛恢复了视力,那被埋在土里的壮汉望见月色下林弈黑蒙蒙的身影,惊道:“你,你是人是鬼?俺这是在哪儿?到地府了吗?”
林弈帮这壮汉刨开盖在身上的松土,欣喜道:“我当然还是人了,否则怎还会有影子?你还能见到月亮?”
“不对,俺听说地府里也有太阳月亮的。”壮汉忙也挣扎地把自己从土里弄出来,一边还不信嘀咕道。
能见到幸存的袍泽弟兄,林弈心下欢喜,也不多做争辩,只是忙着把壮汉身上的土层刨开。正要拉他起身,那壮汉忽然抱着腿闷哼一声,又坐回地上。林弈低头一看,原是他左腿上还扎着一支血淋淋的弩箭。
林弈忙蹲下来检查一番大汉腿上伤口,便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把住弩箭末端,对壮汉点头道:“忍着点!”右手猛地一使劲,便把弩箭拔出了伤口。亏得秦军弩箭箭簇上,向来没有六国弓箭那般恶毒的狼牙倒刺,才没把原来伤口弄的更大。那壮汉疼得龇牙咧嘴道:“直贼娘,还知道疼,看来俺还真活着!”
林弈撕开自己军衣下摆,低头帮壮汉清理包扎伤口,问道:“兄弟你贵姓?哪个营的?”
壮汉正待要回答,借着依稀的月光瞧见林弈身上千夫长才能穿着的细致铠甲,忙挣扎着起身行个军礼肃然道:“禀报将军,俺叫胡两刀,是弓弩营什长。”(商君所定军制,千长以上称“将”)林弈摆摆手,把胡两刀重新按到地上坐好,继续包扎他腿上的伤口道:“不必如此拘束,你我都是死里逃生、从鬼门关前溜了一圈的人,可算是难兄难弟了。哦对了,我叫林弈,原重甲营的千夫长,以后我们便兄弟相称吧!”
胡两刀却依然习惯性地一拱手道:“诺,将军!”说罢一愣,歪头想想不对,憨厚地笑道:“呵呵,改不了口啦。算了还是按军职称呼比较习惯!”
秦军向来军纪严明,上下级各自职责分明,称呼也是一体明朗,从来没有山东六国军中那种兄弟相称、拉帮结派、阿谀奉承的风气。这也是为何秦军在战阵上总能勇往直前,少有临阵脱逃混乱溃兵的另一因素。
林弈笑了笑,遂也不再强求。穿越前,袁文龙在冯军中一直与下属称兄道弟,彼此也没那么多讲究,所以才会有兄弟相称的想法。记忆融合后,渐渐地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但偶尔还是会带些穿越前的思维想法。
给胡两刀包扎好腿上的伤口后,林弈瞧见他满脸是凝固的黑红血迹,额头处还有道茶盏杯口大的伤口。虽然血早已止住,但伤口处还是有些慎人。林弈待要再撕开军衣包扎伤口,胡两刀却一抹自己脸上的血迹豪气道:“不碍事!冲锋之时,被射中腿,倒下来时磕在石块上晕了过去,之后便没了知觉。”说完四下看看,疑惑道:“将军,俺们还在这该死的山谷里?”
林弈点点头道:“还在此处,楚军把我军全部射杀后,在谷地里就地掩埋!”说着指了指两人站的地上,一脸沉痛道:“这底下埋的全是我军将士的遗体!”
胡两刀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适才爬出来的坑中,横七竖八地还堆叠了密密麻麻秦军将士的遗体。因了秦军将士均是黑衣黑甲,在朦胧夜色里他起先竟是没发觉出来。待细看清楚后,胡两刀目眦尽裂地怒喝道:“楚军欺人太甚!若是对等厮杀,岂能这些黄毛猴子如此嚣张!”说罢低头四下寻找着什么。秦军将士素来将穿黄色军衣的楚人楚军戏称为黄毛猴子。
“胡兄找什么?”林弈疑惑问道。
“看看能否寻摸些刀剑,俺找黄毛猴子算账去。怎么地也要拉几个黄毛猴子给兄弟们陪葬!”胡两刀气呼呼地道。
林弈连忙拉住胡两刀道:“切莫冲动,单就你我二人,恐怕还未冲到楚军大营,便早已被他们射杀了。要报仇,也须先保住性命才可。我们都是从鬼门关回来的人,性命也是这么多弟兄用血肉之躯垫出来的,万不可如此轻生、草率行事。唯有留得住性命,方可替这二十万将士报血海深仇!”
胡两刀粗粗地喘了几口气,却无可奈何地点头道:“将军说的是!”
见其不再冲动,林弈便想试着缓缓他的心神,于是随口问道:“对了,适才你说叫胡两刀?是哪个“两刀”?”
听得林弈问及自己名字,胡两刀不禁满脸通红窘迫道:“俺爹是个杀猪的屠夫,手里经常拿着两把快刀,所以就……”说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憨厚笑道:“让将军见笑了!”
林弈淡淡一笑,正欲让胡两刀帮自己一起去寻些物事,好给将士们做墓碑,心念一闪,想起既然胡两刀能幸存下来,那说不准还有其他同袍亦能存得性命。于是赶忙正色道:“胡兄,你我各自四下搜寻一番,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兄弟活着!”
胡两刀闻言也收起笑容,拱手爽朗一声:“诺!”便转身拖着还受伤的腿,借着月光找寻幸存的袍泽。
二十余万秦军将士的遗体,在谷底层层堆积,匆忙撤退的楚军也只草草掩盖了一层薄土,有些地方甚至还有秦军的遗体外露着。林弈与胡两刀仔细地寻找着每一小块地方,偶尔翻翻土层,时而探探同袍的鼻息,如此一番,竟还真又找到了些幸存下来的将士。当林弈他们把幸存的将士从土里刨出来,几乎无一例外地猛喷了口土,大骂道:“憋死老子了!”接着林弈帮他们草草包扎了伤口,再叫他们一起寻找活着的将士。有些没有土层掩盖的地方,林弈等人更是将同袍的遗体挨个翻查一番。
一直忙活到天色开始微微发亮,林弈等人一共只救出二十七名幸存秦军将士。算上林弈自己,二十余万秦军只存活了二十八人,且是人人带着箭伤,其中十五人重伤,只能倚靠着轻伤的将士相扶持。这二十八名秦军里,林弈的军职、爵位最高,其余军官便只有,四位百夫长,三位什长和一位伍长。
望着幸存下来的将士,林弈脸色阴郁地沉痛道:“将士们,自商君创建我大秦锐士以来,我军头一次遭如此卑劣的阴谋屠杀,实乃奇耻大辱!此番我等能侥幸存活下来,亦是阵亡将士一个个用血肉身躯换来的性命。若诸位与我林弈不能报此等血海深仇,那商君在天之灵何以安息!二十万将士何以瞑目!”说着环视一圈紧紧围在身旁、人人带着愤怒神情的将士,振臂高呼道:“苍天为鉴,我林弈在此发誓,旦有一口气在,必报此血海深仇!如若不然,人神共怒!死后不得入老秦人故土!”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共赴国难!”心神激荡的将士们,互相扶持着吼出了秦军军中有名的誓言。
雄赳赳的誓言随风飘荡在这片山谷中,让闻者亦是热血沸腾!
不知何时,天空开始落下一粒粒雪花,将这二十八位将士与脚下掩埋二十万秦军遗体的谷地一并披上了白色的“披风”……
(本书在qB5200首发,请勿转载,尊重著作权,大梦依稀声明)
四 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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渑池城,函谷关往东而去的驰道上一座小城,东接洛阳新安,西连函谷崤山,隶属秦三川郡,又名黾池。
渑池城东一个叫陈村的小村庄,此刻正火光四起。妇女的尖叫声、孩童的哭喊声、老人的怒吼声,夹杂着一些人的yin笑声,充斥在整个村庄上空。到处是慌乱逃命的人、横七竖八的尸体,被点燃的干草铺就的屋顶正冒着冲天的火光吱吱燃烧着。身着黄色楚军军衣的士兵挥舞着吴钩四下穿梭着,或抢东西、或杀人、或侮辱妇女。这是楚军先锋派往函谷关的一队斥候,行至渑池时,便开始四处抢掠、屠戮百姓。
小村庄原有四十多户人家,而这小队斥候也只有十多人。然而村里的精壮早已或从军或服徭役,留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幼,手无寸铁丝毫没有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任着这十多个手握闪着慎人寒光吴钩的楚军行凶作恶、肆意妄为。
一名瑟瑟发抖的花季少女,一脸恐慌地被一个嘴角yin笑着的楚军逼到一处小巷子里。回头看清退路,少女心知难逃魔爪,为免受辱扭头便欲往墙上撞去,却被那楚军抢先一步横腰抱住。少女尖声惊叫、拼死挣扎着,奈尔体力不济、无法挣脱,心下已黯然绝望。
正在那楚军士兵欲逞兽欲之时,墙头突然翻过来一个身影,一个掌劈砍在楚军脖颈上,便听得颈骨“啪嚓”轻声折断,那楚军闷哼一声,便软到在地上。
那少女惊呼一声、捂住小嘴,这才看清面前黑影是一位七尺身高、黑衣黑甲的秦军锐士。那锐士赫然便是从新安城南万人坑中爬出来的林弈。
“姑娘没事吧!”林弈将那少女从地上扶起,轻声问道。
那少女惊魂未定,只是望着林弈茫然地点了点头。
林弈见她无甚大碍,便俯身抽出楚军身上的吴钩,转身快步出了小巷。小巷外的世界,原本混乱嘈杂的声响,不一会便安静的只剩一些妇女低低的呜咽声。
林弈手提吴钩巍然矗立在村道中央,一个个黑色衣甲的秦军或拎着吴钩或浑身鲜血地从村庄的四下奔了过来。
“启禀将军,所有楚军均已被我军斩首,共计十五名。没有战俘,楚军斥候队长被什长胡两刀失手打死!”百夫长郑浩拱手向林弈如实回报道。
“属下未能按军令行事,甘受军法处置!”郑浩身后的胡两刀,涨红着满是络腮胡须的黑脸,坦然领罪而没有找理由为自己无心之失开脱。秦军军中向来赏罚分明,上下之间亦是鲜有犯错后互相推诿之事,森严军纪由此可窥一斑。
林弈摆摆手道:“楚人脆弱不堪,失手本是无心之过,暂且记下就是,日后将功补过便可。”略一思忖继续道:“以楚军的人数与装备推断,这可能仅是一队楚军斥候而已。”战国之世,列国大军的前锋斥候向来只装备一些轻便兵器,诸如楚军斥候,一把吴钩、一身轻巧软皮甲,再加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