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书三国-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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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逊又是一笑,说道,“不敢,语今日可是见识了。听闻刘先生善算术,语也有心请教。”
“算术?”刘巴一脸又惊又喜的表情,“这倒真要请教。不过今日已晚,不知可否约陆先生明日再聚?”
陆逊又是一礼,说,“那便明日重会于这瑞雪楼,不见不散!”
我又惊又喜地看着这一切,简直就是心花怒放。比我想象的还顺利——小陆你真是好样的!
23。 故人?!
第二天我们四人再次在瑞雪楼上会面;为求清静隐私,我们干脆去了三楼的雅间,方便聊天。刘巴看见陆逊就显得特别兴奋,拉着他说个不停;一开始陆逊只是微笑着听着,偶尔才插两句,但很快似乎谈兴也上来了,陪刘巴天南海北地狂侃。我和孙不若都沦为看客了,就听他们两人扯。他们先是说棋,然后又说到《九章算术》,先是辩了一通三元一次方程解法是否能解四元五元的方程,又说到了圆的计算。
“圆率倒也不算疑难,”陆逊微笑着说,“用割圆术以直近弧便可解。”
“割圆术?以直近弧?”刘巴顿时激动了,问道,“此为何法?”陆逊似乎想开口,但又却顿住了,微微侧过身来,不动神色地看着我。刘巴见他不说话,忙催道,“公言快快道来,莫要吊人胃口。”
我凑到陆逊耳边小声说道,“可以告诉他,不过玩点花样让他欠份人情也好。”
陆逊听了之后便笑着对刘巴说道,“子初先生可愿博一局棋?语若是输了,就给子初先生解说割圆术。”
“此议甚好,”刘巴兴致盎然,“不过若是巴落败,公言又想要个什么彩头?”
陆逊说,“若是先生落败,语也请教一个问题便是。”
“好!公言有请。”
不会吧,又要下棋?!看着他们摆棋盘准备下棋,我在心底哀叹连连。孙不若笑着看我,突然说道,“听闻今日影戏说的便是左将军三顾茅庐。小姐是荆州人,可想听听这荆州旧事?”
我正巴不得有个借口让我下楼,听他这么一说,忙望向正准备落子的陆逊,几乎是撒娇地说,“大哥——”
陆逊大概是被我叫大哥给雷到了,皱着眉头说,“妹妹去便是。”
我站起身来,兴高采烈地朝他们行礼,然后一溜烟跑了。与其坐在边上看他们下棋看到睡着,还不如去听戏呢;等他们下得差不多了再回来好了。唉,亲近人才还真不是什么轻松事;幸好有陆逊帮我,要不然就凭我自己的本事和耐心,只怕根本没法哄住刘巴。到了一楼我去柜台要了酒水食物,然后到一边坐下,吃吃喝喝,看着老伯的皮影戏。正不亦乐乎着,孙不若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孙先生?!”我吓了一大跳,忙放下手中的酒碗,“你也来看戏?”
“这戏自然是极好的,”他悠悠说道,“不过这位老人这些天突然每日一则荆州故事,倒也颇为有趣。小姐以为可是?”
嗯?我愣了愣,既没听懂他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顿了顿,见我不说话便又道,“小姐家学渊源,定是也懂得这割圆术。”
我点头,“大哥曾给我讲过。”
“可否请教?”他紧接着追问。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孙先生也喜算术?”
他抚着胡须,轻声笑道,“吾向来痴迷数学,年少时还曾遭父兄责骂不知时习正道,玩物丧志。但直至如今年逾不惑仍是心性不改。吾怕子初技不如人,索性便来向小姐请教。”
“先生倒是算计得好,”我忍不住取笑他道,“人家刘先生还要和我大哥赌盘棋,你却空手套白狼,直接问我答案就行了?”
“小姐也欲博个彩头?那倒不必;小姐若有事相求,吾定尽力相助。”说着,孙不若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我不禁几分心虚,总觉得被他那双眼睛给看穿了。但是他说的话却不禁让我几分心动。他到底是刘巴的朋友,今后要说服刘巴来帮我们干活,说不定他还能帮上什么忙?再说,这个孙不若本身也肯定是个颇有才华的人;一来刘巴那么骄傲的人应当不会交没才的朋友,二来他琴弹得那么好,还熟读《九章算术》,肯定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如果能拉拢他加入我们的阵营,那也是美事一桩啊!
想到这里我忙道,“先生许我请教一个问题,我就给先生解说这割圆术,倒也没什么。”
“小姐请讲。”
我歪着脑袋,在心底衡量现在到底能不能透露出我另有所图的意向来,但想了半天我还是觉得为时太早。于是我只是说,“一时半刻倒也想不出何事需请教先生,但不知我可不可以寄下这彩头?将来我若是有不解之事,便来问过先生。这样如何?”
孙不若径自点头,却没有说话。不知怎的我更觉心虚,忙堆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拍手说道,“那好啊!我们上二楼;我给孙先生解说割圆术。”
我问杨寡妇要了笔墨纸砚,和孙不若一起上了二楼。孙不若不愧是像他自己说的,痴迷数学之人;我这才将图画了出来,说了两三句,他就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待我终于讲完内切多边形面积周长算法后,他思索片刻,叹道,“圆率疑难扰人已久,不想此法尽解,何等巧思!”
“不过是圆率罢了,虽说也算是个疑难,但在数学中只不过沧海一粟,”我当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忽悠的机会,打蛇随棍上地跟进,“我们兄妹幼时曾随一游历中原的西域大仕学数学,倒也学了些《九章算术》中不曾见过的奇思妙想。先生若是痴迷此道,以后倒是该和我大哥多聚聚。”
孙不若微笑着看我,很久都没有说话,直看得我心里发毛。“孙先生——”我开口道。
他几乎同时开口,叹息着说道,“当年就觉小姐聪颖过人,不想聪颖如斯,如今竟长成这般博物君子。左将军幸矣!生女有慧班之才。”
说啥?!我整个跳了起来,差点掀翻了几案。“你,你,你说什…”我惊得连话都说不连贯。
就在这个时候,陆逊和刘巴从三楼下来了。刘巴正大笑着说道,“妙,这割圆术果真精妙!不想公言于数学一道竟如此精通;从今往后定要与公言多多亲近。”
孙不若看着我,朝刘巴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然后笑着微微摇头,显然叫我不要在刘巴面前多说什么。看见刘巴下楼来,我还真不好追问,只好压下满肚子的震惊和疑惑还有害怕。我的天,这孙不若究竟是什么人?
24。 人才大战中的强援
回到府中,我连吃晚饭的心思都没有了,直接打开手机读《先主传》。听这个孙不若说话,他显然认识刘备,而且不只是见过一面的认识;他应该和刘备共处过一段时间,所以见过年幼的燕子,直到今日还能认得出。还有,他貌似有才之人,应该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或许上史书上记了他一笔?我琢磨着先主传前半段,想找出有没有刘备认识的人和交州有些什么关系,亦或是下落不明,可是想了一个晚上也是无果。我跑去找陆逊,将下午和孙不若的谈话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他却也只是不解。
第二天孙不若不在,说是与士家的某人出城访友去了。我不禁奇怪为什么刘巴没和他一起去。当陆逊问起的时候,刘巴不屑道,“士家尽是些无才无德的庸人,言语无趣;巴无意与此等人为伍。”我听了这话忍不住暗暗撇嘴;这刘巴当真是傲慢自大得让人受不了,真难为了刘备一次又一次好言相请!
陆逊说,“交州确实不比荆州人才倍出。”
刘巴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说,“荆州有伏龙雏凤,也有马氏五常,徐元直,当真人才济济有众。不想他们一个个都随了那刘玄德;见面便道说辞,比士家人却更是无趣了。”
“刘使君在荆州乃民心所向,刘先生为何不愿辅佐?”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刘巴连连摇头,不屑一顾地说道,“人人只道刘使君礼贤下士,却是听其言而未能细察其行。他虽有名士相助,却不善纳谏,刚愎自用,为求虚名行宋襄之仁。君不见陈元龙,陈长文之事?刘玄德一织席贩履之徒,有何才能当一州乃至一国之事?”
我差点没气得直接跳起来反驳。呸!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个刘巴不但傲慢,而且很酸儒,真是要命!我勉强压住火气,只是盯着地板。陆逊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公言贤弟以为如何?”刘巴问。
陆逊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语也曾听闻陈长文之事;不过当年使君方逾而立,如今已及知天命之龄,怎可同日而语?再者,吾等不在刘使君左右,又如何观其行?然伏龙雏凤徐元直之辈并非庸才;能教他们尽心辅佐,不离不弃,使君自有其过人之处。至于这织席贩履之徒一事,须知使君也曾师从大仕卢子干。”
“大哥还忘了一事,”我忍不住抬头说道。
“妹妹请说。”
“当初随使君南下,若没有使君人马,我们早被困死在汉水北岸!”我转头看着刘巴,说,“织席贩履之徒又如何?若是董仲颖,曹孟德也曾为织席贩履之辈,或许便能体会寻常百姓只求太平温饱的心思,也不至于火烧洛阳,尸填泗水。”
他们两人一起看我,俱是震惊。刘巴若有所思,似乎隐约有一分不安,而陆逊则是神色肃然。静了好半天,刘巴笑道,“陆小姐果然家学渊源,能言善辩不逊乃兄。罢,莫说这些;公言贤弟,巴昨日想到一个一直未曾得解的难题,正想要向公言贤弟请教。有天,地,人三田,天田广从相等,地与人田从百尺,广同天田;三田共两千四百平方尺,问天田几何?”
陆逊笑着答道,“这不过是个两次方程。。。”
他们两个谈得欢快,我却一整天都闷闷不乐。我只是想:刘巴对刘备真得诸多成见,到底能不能说服他?我真没有把握。
后来几天,很奇怪的,一直都没有见到孙不若,我也更是忐忑不安。不想有一天早上,我正在看陆逊和刘巴下棋,就突然听见孙不若带笑的声音飘了进来,说道,“子初,公言,吾带了一人来听课,望尔等莫要责怪!”人跟着声音拐进雅间;只见孙不若他一身杏黄长衫,一方雪白的头巾拢着乌发,一如既往,潇洒过头了。他身后跟着一个少年,比我小个三四岁吧;中等个子,眉清目秀,偶尔还现出腼腆神态。“出城访友,不想遇见了来番禹游历的零陵才子,便带来给子初和公言贤弟见一见,”孙不若笑着介绍道,“这便是名闻乡里的蒋公琰!”
少年将头埋低了些,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蒋公琰?”我一愣,然后几分激动地问道,“零陵蒋琬,蒋公琰?!”不会吧,那个诸葛亮的继承人,蜀汉四英相之一的蒋琬?
孙不若朝我笑着点了点头,一旁蒋琬规规矩矩地行礼,说,“琬拜见两位先生,陆小姐。”
“公琰莫要拘礼,”孙不若笑着说道,“坐下看他们二人弈棋。”
我忙给他们让出座位。虽然仍是一言不发地看棋,但我心里却是疑惑不定。孙不若他到底什么意思?蒋琬现在的身份也有点奇怪:我记得历史中蒋琬是以什么书吏身份随刘备一起入蜀的?现在已经是建安十五年底了,入蜀也近在眼前,怎么蒋琬还没出仕?算了,不管怎么样,既然孙不若都把蒋琬都送到我面前了,我自然要说服他出仕。应该不会很难吧?
散了之后蒋琬跟着孙不若走了,当着刘巴的面我也不好说什么,干脆跑去找杨寡妇打听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