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龙-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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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中急行军,却又找不到对手,国家派我到这里来到底是干什么?
而一旦这种想法在整个军队中蔓延开来,就会形成厌战情绪,导致了整个军队士气的低落。
自从昨天晚上下雪以来,戈麦斯不止一次听到普通士兵的抱怨声,对此,他也无能为力,只有听之任之。一方面是因为如果对有抱怨的士兵进行惩罚,不仅不可能振奋低落的士气,还可能进一步激化士兵和将领之间的矛盾,引起士兵们的逆反心理,甚至有可能引起哗变。另一方面,在他们面前已经没有力量可以与这支部队相抗衡,也没有如同布林关般的铜墙铁壁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综合以上两方面的考虑,戈麦斯也就没有将部队目前士气低落的问题太放在心上。
士气低落的部队不论其表现的如何强大,一旦遇到敌方顽强而坚决的抵抗或攻击,都将面临崩溃的命运!这是每一位指挥官都应该牢记的,可戈麦斯忘记了。
在经过一天的行军后,傍晚时分,阿特伯里的两万骑兵“准时”出现在了戈瑞尔平原边上,在他们对面的则是等候多时的三千名苏格尔守军。
两军相距仅四百步,由于天气的恶劣与光线的阴暗,彼此间仅能看到对方浑浑糊糊的影子,整个场面出奇的安静。
策马来到阵前的戈麦斯在观察了对方的阵列后,抬头看了看从虚空中飘落下来的雪花,心莫名的被一股不详所充塞。
这样的天气,在这样一个窄小狭长的地带,遇见了一支不明身份的队伍,这的确不能称之为好事情。
戈麦斯甩了甩脑袋,想将那种不详的感觉抛诸脑后。
离此行的目的地苏格尔还有短短半个多时辰的路程,自己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虽然由于天气的原因影响了视线,但戈麦斯可以确定对面的这支军队绝对不会超过五千人。而且双方此刻身处平地列阵,骑兵擅长的突击绝对可以令敌人在顷刻间崩溃。
在安慰自己的同时,戈麦斯似乎也存有一丝忧虑,一切真的会如外表这样平静吗?
最后,自己掌握的强大兵力促使戈麦斯下达了进攻命令,位于前列的近万名铁骑在整个平原上展开队列,如同潮水般涌向对方。
为了确保兵力上的优势,戈麦斯又亲自率领剩余的一万骑兵加入到进攻的序列中。
顿时,黄昏后的大地在马蹄声中微微震颤,马蹄踏碎的积雪飞扬,整个骑兵阵列如同一道翻飞的雪墙,倒向了远处孤零零的三千苏格尔士兵。
双方之间的距离在轰鸣的马蹄声中迅速缩短,当距离缩短到两百步时,位于前列的骑兵已经能够看到敌方阵前宽度达到三米的拒马。但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面对如此占绝对优势的骑兵的突击,敌军的每一位士兵脸上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和不安,反而一个个涨红了脸,闪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他们的双眼中更是仿佛要喷出火焰般,死死地盯住狂奔的阿特伯里骑兵。
此刻位于第二梯次攻击部队的戈麦斯还没有感到什么,但冲在最前列的骑兵们似乎已经隐隐觉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具体想不起问题出在哪里。也就在临近拒马还有六,七米时,阿特伯里的战骑准备做最后的冲刺,以便越过拒马,可战场的情况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由于地面上到处积雪以及苏格尔军队事先的掩护措施,阿特伯里骑兵根本没有发现有一条宽达五米,深达三米的沟渠横在自己面前。
等他们发现时,为时以晚,最前面的一队骑兵仿佛一下子从地面上消失般,都掉进了渠沟中,而后面的骑兵虽然已经发现情况不对,但由于其身后奔驰而来的骑兵的冲撞也纷纷掉进了陷阱。
一时间,阿特伯里整个骑兵的队列被打乱,摔进陷阱的战马和骑士还没有站起来,就被后面掉进来的骑兵压住,根本没法动弹,许多人当场死于马蹄之下,场面混乱异常。
就在此刻,一直列队于拒马后面的两支弓箭手大队终于开始发威。
仅仅十余米的距离,一千枚箭矢离弦而出。许多阿特伯里士兵甚至能听到对方弓弦拉动带起的声响。成片的阿特伯里骑兵倒下,不论是战马还是士兵,无一不是被射成蜂窝一般。
如此近距离的箭雨,即使是身着盔甲,也无法抵挡住弓箭巨大的穿透力。
在拒马的后面,一千名弓箭手排成了齐整的三列,按照取箭,拉弓,射箭的顺序不停地向阿特伯里军进行攻击,而每一名弓箭手的面前,都在地上插着十多枚箭矢。
仅仅一刻钟左右,已有两千名阿特伯里骑兵倒在战场上,这已经不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方对另一方展开的屠杀。
正文 第四十章
在苏格尔军队如此攻击下,阿特伯里的骑兵开始散往两翼,希望躲避开正面的箭雨,从两边对敌人进行包抄。 但由于后面的骑兵不断加入,整个场面显得拥挤不堪,许多人刚调转马头,准备延沟渠向东西两边散开,结果却被其后赶来的自己人撞进了渠沟。
到了此刻,阿特伯里负责第一次攻击的一万骑兵彻底陷入了混乱,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攻势,也恢复不了原先齐整的队列。
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战场上,许多人死在了苏格尔的箭矢下,但却有更多的人是死在了自己人的马蹄下。
由于马匹的目标比坐在马上的士兵大,因此马匹中箭的概率远远高与骑兵本身。而马匹一旦中箭,立刻发了疯般到处乱撞,许多人被撞倒在的,而那些发了疯的马匹可不管这些,依旧四处狂奔,许多倒地的阿特伯里士兵根本来不及站起来,就被马蹄踏成了肉泥。
在看到这一情况后,苏格尔的弓箭手干脆将目标放在敌人的战马上。一下子,这种残酷的局面就在骑兵队伍里蔓延开来,就象多米诺骨牌一样,成片成片的阿特伯里骑兵倒撞下马,死在了自己的坐骑脚下。
直到此刻,做为阿特伯里军指挥官的戈麦斯才发现情况不对,止住了后续的一万名骑兵的进攻步伐。
其实,战斗持续到现在,就算戈麦斯不下令,那一万骑兵自己也会停下来。因为前面的骑兵已经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挤在一起,阻挡了后续部队跟进的路线。
等到戈麦斯听完前方“挤”回的斥候的报告,搞清楚发生什么情况时,战斗已经持续了约半个时辰左右。五千名阿特伯里骑兵血洒疆场,苏格尔方面却没有一点伤亡。对于苏格尔的守军而言,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而对于现在的戈麦斯和他手下的这支骑兵而言,这就是一场噩梦。
戈麦斯开始感到洛水平原冬天的唐旭冷和无情。前方的战局已经完全不是人力所能控制,戈麦斯命令后续部队一分为二,绕过前方阻住去路的骑兵队伍,从东西两侧绕往苏格尔军队的后方,以期对其形成包围之势,扭转现在对自己不利的战场局面。
正面的屠杀仍在继续,但阿特伯里东西两支骑兵队已经绕过了那道渠沟,继续向苏格尔军队的斜后方插进。只要两支骑兵队能在其后方会合,就将完成对苏格尔三千多名将士的合围。到那时,整个战场局势必然会倒向阿特伯里一方。
也就在阿特伯里军完成东西两面的包围,准备调转队列堵住苏格尔军的退路时,一道同样的渠沟又无情地横在面前,与第一道渠沟形成了一对平行线,两者相距仅为百步左右。
刚才战场上的闹剧又一次上演,无数高速奔驰的骑兵连人带马跃入其间,但奇怪的是,沟渠中竟然铺了一层干草和树枝,落在其间的士兵并没有受到多大损伤。而且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加上这条渠沟的对面没有可恶的拒马和令人感到恐怖的弓箭手,许多骑兵在沟渠边都及时拉住了自己的战马,没有再上演一次刚才的惨剧。许多掉落其中的兵士也尝试着爬上来。
也就在众人暗自庆幸的时候,远处的苏格尔军开始往其身后的沟渠中丢火把。
片刻时间,一道宽达四米,长约四百步的火墙挡住了阿特伯里骑兵的前进路线,也粉碎了戈麦斯试图从后面包围苏格尔军的企图。
但战场情况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因为火墙在挡住阿特伯里骑兵的同时,也切断了苏格尔军的退路。从另一个层面讲,苏格尔军还是被阿特伯里的骑兵包围了,只是由原来的三面受敌变成两面受敌,戈麦斯基本上完成了他的战术部署。
原先位于苏格尔军正面的骑兵也开始得到疏散,自动分成了两支,紧随突击队伍之后,也绕过了第一道渠沟。
苏米见整个战场形势开始发生变化,也及时调动部队改变原来的阵形。将重装步兵团分成两部分,分别挡住东西两面敌人骑兵的冲击。而弓箭手大队则位于中间,同时撤换调刚才用于近战的短弓,而改用远距离攻击的长弓,而箭矢也换成了一种箭头较重,箭身较长的式样。
长弓的攻击方式和短弓不同,它是首先将箭矢射往高空,由于箭头较重,使得其会在空中划出一道很好看的弧线,自上而下攻击敌军,虽然劲力相对于短弓而言有所不足,但其攻击的距离是短弓的两倍,能够达到两百步左右。
在冲过一阵箭雨之后,东西两面的阿特伯里骑兵终于冲入了苏格尔军的步兵阵列。
但出乎所有意料的是,阿特伯里骑兵强劲的冲击力不仅没有冲散敌军的阵列,反而在交战没多久之后,已方阵列倒显出一丝混乱的迹象。
原来由于两道相距仅百余步的平行渠沟的限制,阿特伯里的一万骑兵被迫在挤在这块宽仅百余步的狭长地带与敌交战,骑兵机动性强的特点根本无从发挥,原先齐整的队列也不可能在这种地势中保持稳定。加上人数众多,骑兵与骑兵之间挤成一团,不少骑兵甚至被挤下了渠沟。
而真正能够与敌人交锋的仅百多骑,所以苏格尔军面对一万骑兵的冲击并没有觉得压力特别大。相反的,倒下的战马与双方士兵的尸首更是阻碍了阿特伯里骑兵的行动,使得苏格尔军在面对优势兵力时不仅没有溃乱的迹象,反而愈战愈勇。而那些挤在后面无法动弹的阿特伯里骑兵则成了苏格尔军长弓下的牺牲品。还没见到敌人的影子,就被从天而降的弓箭射中。
战斗由黄昏开始一直持续到深夜,近两个时辰的战斗令整个战场尸横遍野。
在付出惨痛的代价后,阿特伯里军依旧没有攻破苏格尔军的两翼防线。死亡的恐惧加上连日来行军的疲惫,整个阿特伯里军到处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苏格尔军战斗到此刻,也有上千名将士长眠于这片冰天雪地中。原本看上去相当厚实的阵列也变得相当脆弱,有好几次被阿特伯里军冲破,在杀死一些弓箭手后,又被回身支援的重装步兵围歼。甚至出现了外面阿特伯里军对苏格尔军的包围。而在苏格尔军的中心地带,几百名苏格尔军对突入其中的阿特伯里骑兵进行围歼的怪异现象。
战斗进行到现在,双方已不仅仅是在比拼实力和战斗力,而是敌我双方意志力的较量。
身为统帅的戈麦斯将军,此刻已不管自己的骑兵有多少伤亡,现在的他已经杀红了眼,只是将兵力不断的投入到消耗战中。
他的心中已不是震惊两个字所能形容的了。
以如此的优势兵力,花了将近两个半时辰,仍不能消灭处于包围中的三千敌军步兵。他甚至怀疑自己面对的不是一支由人组成的部队,那简直是一群野兽,一群嘶咬着阿特伯里士兵,并将其拖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