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妖族-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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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站立了起来，猛地嘶吼了一声。大阵开始崩解，天山之外的漂浮的玉石纷纷碎裂，山体之上隆隆地滚下巨大的石块，地动山摇。连密室之中，也落石纷纷。
“大人，这山就要塌啦！”张刻在旁边语气十分低下的提醒道。
白虎停住吼声，巨大的头颅看向密室之内唯一的一个人。灯笼大的眼睛瞪着张刻，然后白虎出声道：“是你唤醒了我？”
张刻被白虎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是的，是的大人。”
“哼，渺小的人类，你想要做什么？”白虎忽然幻化成人形，身上裹着一套斑白的战甲，胸甲上面，铸着一个张牙嘶吼的虎头。身后的尾巴被密密的尖锐的甲片覆盖，延伸出来，就像是战甲的尾巴一般。一头白发的白虎脸上也有两条斑纹，看上去十分彪悍。
变回人形的白虎一步步走向张刻，庞大的气息压向张刻，张刻运功苦苦支撑，开口道：“大人，我唤醒您，是因为世间的平衡已经失去，有人已经连结了妖族魔族，准备对付您啊！”
“是谁？”
“剑阁！”
“哼！”白虎哼了一声，巨大的力量击在张刻的胸口上，张刻若失去力量一般撞在墙上，口吐鲜血。
“卑微的人类，居然敢骗我！你现在说的，是你那可耻的私心吧？”
“大人饶命啊！但是天下却是翻天覆地了大人！”张刻跪下来，连忙道。
“哼，看在你唤醒我的面子上，我便饶了你。带我查清楚再说！你若撒谎，先死的，便是你！”白虎说完，双腿一跃，在天上中撞开个洞，射了出去。
“是是，绝不敢骗大人！”张刻还在说话。等了良久，白虎走远了，张刻终于站了起来，嘴角带着微笑。他看着四周潺潺满地的鲜血画成的召唤阵，哈哈大笑起来。但是那个阵的鲜血，来自一百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她们的冤魂，正在地狱之内游荡，哀嚎。
白虎却没有去找剑阁，也没有去找死神，更加没有去唤醒其他圣兽，而是隐起了战甲，变成一个普通公子模样，进入了一座城市之中，三转两转，居然进入了一家楼之中。若是张刻见到这座楼的名字，估计会吐血而死，白虎进入的热闹非凡的男女皆有的楼叫——万花楼！
“师父，圣德仙子等人，已经押回到剑阁了！”又是剑无极与剑重，还有的就是圆空。
“这回多亏了大师主持，方能凑此功效！”剑无极对着圆空一举手，施礼道。
圆空放下手中的茶杯双手合十道：“无极先生说错了！圆空并未尽到力气，这一切，都是阙月谋划的！”
圆空将阙月在圣德坊一战的作为都一一道来，连最后面阙月说的那句话也完完本本的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剑无极笑着道，如是如此，那阙月这次是功不可没了！
“阿弥陀佛佛，但是老衲却不忍伤害那几百残余的圣德坊弟子的性命，所以都带了回来！望无极先生见谅。”圆空道。
“大师啊，你做得对！阙月说要杀掉那些人，只是为了斩草除根，虽然也有理。但他还太年轻，做事不懂留条后路！以杀止杀，又如何能得天下太平呢！”剑无极道。
圆空有宣了声佛号道：“我观阙月，杀气日重，戾气缭绕，杀心已成，恐其踏上不复之地啊！”
“唉！”剑无极叹了一声，“那也是无奈之举啊！只能望他不被杀意侵蚀，维持本心，能解脱出来放好！若是不能，那便只有由命了！”
见两人说着说着，便沉默不语，剑重在一旁道：“师父，圣德坊该如何处理？”
剑无极骤然回过神来，沉吟了一下道：“大师，我们去一趟看看吧！”
圆空点点头，应承了。三人起步，到了看管圣德仙子之地。圣德仙子全身被制，被安排在一个偏远的阁房之中，三人从院子的圆门进入，走入院子之中。圣德仙子正坐在院中的石椅之上，沉默不语。听到有脚步声，她抬头见是圆空等，便将头转过一边。
剑无极一挥手，圣德仙子身上的禁制就全部解除了。圣德仙子骤然回头，看着剑无极，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呵呵，剑阁招待不周仙子见谅！”剑无极抚着下巴的胡子道。圣德仙子哼了一声。
“重儿，圣德坊来的人，你皆还给武器，并药品食粮。做好之后，让他们与仙子一同下山吧！”
“师父···！”剑重有些迟疑。
圣德仙子站了起来，似乎不相信剑无极所说的：“你真的要放我们走？”
“是！”剑无极微笑道。
“为什么？”
“剑阁不喜强人所难！”剑无极道。
“哼，那司马家的事你怎么解释？”
“哦哈哈，好厉害的一张嘴！司马家乃是天下至富，对剑阁至关重要，所以在下必取之！”剑无极道。圣德仙子十分机敏却是要探清楚剑无极忽然说要放她走是假是真！
“那我圣德坊呢？又没妨碍你剑阁什么！”
“剑阁需要天下修者统一听从号召。圣德坊与剑阁为敌，在下只好如此为之！”
“好！既然是敌人，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们，以绝后患？”
“不杀你们，实在是昆仑禅宗的圆空大师慈悲，不愿多开杀戒！”剑无极伸手指着圆空道。
“哼，假慈悲！”圣德仙子道。圆空与剑无极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那仙子收拾一下，这便下山吧！”剑无极道。
“你真的要放我们走？”圣德仙子惊讶地道。
剑无极点点头。
“你不怕我回来报复？”
“呵呵，圣德坊要恢复实力，起码也要十年光景。十年之后，若是剑无极和剑阁尚存世间，那在下甘愿领死！”剑无极脸色微微凝重，双眼眯着看着圣德仙子道。
圣德仙子撇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圣德坊如今只剩几百人，对剑阁已造不成威胁。而且，现在天山也对几大门派虎视耽耽，张刻已经对一些小门小派动手了。若是在下估计不错，想来圣德坊出去之后，便是要投靠天山的！”剑无极微笑道。
“哼，圣德坊才不投靠任何人！”圣德仙子怒道。
“大师，你觉得呢？”剑无极看向圆空，要他配合一下。圆空微微一笑道：“唯今，却只有天山与剑阁并立了，圣德坊想是中立，贫僧觉得不大可能！”
圣德仙子沉默不语了。
“在下倒有个提议，还请仙子考虑！剑阁为圣德坊在后山之中开辟一个休息之所，仍保持圣德坊的独立，而且圣德坊可以招收弟子，可参阅我剑阁古籍，议事之时，也有圣德坊一份权利，但我剑阁只有一个要求，出战之时，圣德坊也必须出力！而五年之后，圣德坊是走是留，悉听尊便。”剑无极将条件要求一一摆出，虽然实质上与圣德坊结盟并无二致，但是此当下圣德坊式微，力量弱小，能得剑阁庇护，而且能招手弟子，更加能参阅剑阁古籍，这不可以不说十分大的诱惑，招收弟子自不必说，但是可参阅剑阁古籍，便是剑无极一大让步了。剑阁的古籍，从剑阵到剑法，真元法门，五行法门，天下杂学无所不包，能有此等机遇，何愁圣德坊不兴呢！而且只要五年时间听从剑阁。圣德仙子十分动心。
“那请仙子思考一番！我等就先告退了。圣德坊门下的一应需用，仙子不必挂心。”剑无极说完，与剑重等离开了。
“阿弥陀佛！无极先生胸襟果然宽大！”一出门，圆空便赞道。
剑无极笑了一笑。
剑重却问道：“师父，徒儿却是不明白，师父此举有何用意？”
“重儿啊，阙月说得对，圣德坊这几百人，能在大战中留存再来，的确是圣德坊的基石所在！我呀要用他们，自然得让他们心服口服。”
听闻剑无极如此说，剑重点点头又问道：“这些弟子都明白，但是师父为何还允许他们查看古籍呢？”显然剑重也知道这些古籍对剑阁的重要性。
这样一问，剑无极笑意更浓了。
圆空却道：“无极先生真正的用意却正是在此处啊！圣德坊学了剑阁的东西，自然会逐渐认同剑阁，而且，经过五年时间，朝夕与剑阁弟子相处，还有什么仇恨化解不了呢！或许不用五年，圣德坊便是第二个剑阁了！”
“哈哈，知我者，大师也！”剑无极与圆空相视而笑，走了出去。剑重如梦方觉，也带着笑意走了。
“神啊，我该怎么办？”小院之中的圣德仙子脸上十分为难，若是现在就离开剑阁，剑无极说过不会阻拦，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但是在出去了之后呢？圣德坊的根基已经毁了，再建起来，需要的人力物力岂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而且失去了根本的圣德坊，就像一条小鱼一般，只能任由天山鱼肉。如今剑阁开出的条件，不仅优厚而且能让圣德坊保持独立，几年之后，大约就可恢复大半之前圣德坊的实力了，到那时候再离开，那就谁也不敢对圣德坊怎么样！
圣德仙子打定主意，但是心里面要她一代掌教屈尊于别人之下，还是心有不甘！
“哼，剑阁，你们等着，待恢复了实力，首先灭的就是你们！”圣德仙子甩了一下手，走向房间。
“死神，听说你悟出了轮回之力？”阙月问道。
“这大化无穷，阴阳变动，轮回死生，又岂能说悟出。我只不过窥视到一点边缘罢了！”休息之时，阙月问向死神，死神叹了一口气，回答道。
“我一直有些问题想不明白。你是神，应该会懂。生是什么？死有是什么？”
“哈哈哈！”死神笑了起来，“你们人类不是说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想这些问题的吗？”
“那是因为这种问题他们没有答案！”阙月道。
“但是，神也没有答案！”死神道。
“你不是悟出了轮回之道吗？”
“我所知道的那种力量，只是可以打破神的永恒存在这个谎言而已！其实无论是神还是其他，都会有死的一天。
有时候，死，是另外一种存在罢了。也许死，可以让人珍惜生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有死的存在，是为了更好的珍惜生命？”
“难道不是吗？只是很多人没想过而已，只有那些真正面临了死的人，才会又那么一点觉悟！”
“那么神呢？神是不死的，相对于人来说！”
“神的生命，漫长得让所有人，包括神，都产生一种错觉，神不会死！加上神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更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的存在，所以才会有这么多荒诞的理由，权威和迷信！”
“这一切虚妄，不都是由神造出来的吗？你们神不是还有神谕，神迹展现么？”
“嘿嘿，有一句话，叫做万事由心！”
“万事由心，那么生死为什么不由心？”
“生死这样的，对于人类来说不归你自己管了！等你了解了什么是天道再说吧，你现在问的问题，太肤浅！”
“我这么肤浅的问你你都回答不了而且还说不明白我，证明你也高不到哪里去！”
“你们人类，想着赚钱想着美人想着怎么样过得逍遥就行了，世界既然规定了你们的身份，又何必追究这么多呢？”
“人只有一次一辈子，各有各地追求！还有，我不是人！”
“哦，对对，严格意义上你不算人，但是在我看来，什么妖啊，魔啊，人啊，都一样！只有一样东西不一样！”
“什么？”阙月对死神说妖魔鬼人对他都一样其实他也理解，但是对他说后面的那不一样的东西很感兴趣。
“我说过了，阴阳自生乃是天道。就连神，也有对立面！”
“对立？神不是站在最高的巅峰吗？还有对立？”
“那当然，神也是天道中的一环，自然有对立面！”
“那神的对立面是什么？”
“魔。真正的魔。”
“魔？”阙月想起了当初在取‘夜之獠牙’之时，罕霏对他说的那番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