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K小三后妈:少女血-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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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问:“我有你们家和于秀莲的全部资料,也知道于秀莲在某种程度上导致了你母亲的逝世,对此我很遗憾。我也知道润石是替你顶罪的,我也知道你的病根本没痊愈,你父亲开的那些证明都是假的。” 我沉默不语,不知他想说什么。 他轻声问:“你是自愿来请求我的吗?” 我点点头。 “我可以听听你的想法吗?” 我小声说:“其实……张爱玲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他又问:“懂得甚麽?为谁慈悲。”我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来,不知怎么说,想了一会才说:“懂得牺牲。润石为了我牺牲,我妈妈以前说,人活着不要亏欠别人。润石能牺牲,我也能。” “慈悲呢?” “养育之恩。我爸爸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这次就当还他了,从此两不相欠。我爸爸想要一个大胖儿……我已经是废人了……也为了擎诺……呃,他对我很好。” “你不相信我能靠我的力量救出润石吗?”他的目光透出一种千帆过尽的苍凉。 “……” “哎,我老了……我真的很难,如果那个孩的父母不松口的话……”老人终于真正地叹了一口气,“谢谢你,孩!” 我摇摇头。 “你的牺牲和慈悲,我会记得的。”他说。 我仍然摇摇头。 我们来时,他在写的字是——不争,元气不伤;不畏,慧灼闪光;不怒,百神和畅;不忧,心地清凉;不求,不卑不亢;不执,可园可方;不贪,便是富贵;不苟,何惧君王! 字体严谨雄浑,笔法劲健,风骨奇峭,墨色淋漓。 我苦笑了一下,这些谁能做到? 他送我出去,在院里,擎诺正斜斜依在一片蔷薇花架上,嘴里噙着一根青草,微风袭来,落花如雨,落了他满头满身,美的人淡如菊,恍然间,我看到了50年前的润石爷爷。 怪不得我总是感觉他是那样的熟悉,原来他与擎诺是那样的相像,无论样还是气度。风格。气质。 润石爷爷也感觉到了擎诺无意展现的那万种风情,微笑说:“我一生6个儿,7个孙,没一个象我的,只有擎诺,我也是这几年才发现的,擎诺继承了我的衣钵,呵呵。看到他就仿佛看到少年时候的我……时光飞逝,已经50年了……当年我和玩伴纵马夕阳下,私塾里一起读书……现在就剩下了我一个人……他们很多人都战争里离开了这个世界……”老人非常伤感。 蓦然我想起来《乱世佳人》里的郝思嘉人群里在读着战场上牺牲的那些儿时玩伴的名单的凄惨场景来,不禁心头酸涩。 在润石爷爷的干预下,在我的没受任何伤害的证明下,在我的求情下,秀莲终于出来了,只是缓刑一年。 她一出来就抱着我爸爸大哭,不停地说:“德望啊,我想死你拉~~~~~~~” 我爸爸也眼圈红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当初也是和秀莲有很深厚的感情的。 我远远地看着,心头一片冷漠。 几个月以后,在润石爷爷散尽家财以后,在他的关系用尽的时候,在秀莲姐姐姐夫拼命向法律部门求情的情况下,润石终于被放了出来。 他出来的那天,我没去接他,我很久没说话了,什么事都用笔写字。 我不想搭理任何人,包括擎诺。 我的心已死,我只不过是一个废人。 我开始雅,却是彻骨地冷漠,身体和灵魂深处的冷,再烈的阳光也无法触及。 我15岁了,开始懂事了,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大人们怜悯的目光都在告诉我,我和别人不同,我是一个废人! 我已经懂得用沉默来应对这些变相的歧视,我不说话,我不说话,我不说话……夜晚,唯有泪千行,枕尽湿。 那天晚上我爸爸他们一家人出去和润石庆祝了,我没去,我在篮球场画了一个大格,跳着小格自己和自己玩。 第二天放学的时候,我背着书包慢慢地独自一个人走着,远离人群,走着走着,感觉不对劲,因为我后面的几个女孩在叫喊,我抬头一看,杨润石懒洋洋地倚在一颗槐树上,含笑看着我,伟岸倨傲,俊朗无匹,令人炫目。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脸色瞬间惨白,心内却无限凄怆,疼的钻心入骨。 我死死地盯着他,在泪水成行之前,我转身走了。 他没喊我。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我只不过是一个废人! 我自己的苦我自己的痛我自己忍着……直到地老天荒。很多事,不说破,更美好……我一步步地走着,眼的泪水朦胧一片,泪珠,冰冷冷冰,簌簌而下,肆虐无际。 杨润石,几个月后的再次相见,你还是你,我却已不是我。 现在这个残破的小猪如何入得了你的眼? 我小时候,一直玩一个布娃娃,后来布娃娃很破了,爸爸让我扔掉,我舍不得,它是我的玩伴,我不能因为它破了就抛弃它。它是我心爱的小宝宝。 现在,我破了,爸爸就要扔掉我,重新生一个大胖儿,可是我不能扔掉我自己,我就这样躲在世界的背面,一个人安静地苟延残喘,挺好的。 我身后一群女孩疯狂地叫着“杨润石!”,我没回头。 到了拐弯了,仍然只听得那些女孩兴奋的不能自抑的声音,却没有杨润石半点声音。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回了一下头,在人群里寻找润石的身影。 他就在人群里,那样伤感温柔地望着我,一秒一秒如刀,一分一分似剑,将我的心生生绞碎,我就那样绝望地望着他,虽然缕缕丝丝,牵牵绊绊,缠缠绕绕,却好似隔着千山远万水长,润石在那遥远的彼岸,我在这岸。 没有渡河。 有什么堵在心口让我无法呼吸,我含泪,噎了一下,还是掉头走了。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夜色阑珊,我在超市买了几个包,安静地吃掉,然后默然地坐在超市的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还有那些粉粉嫩嫩的婴儿。 很久以后,一个抱着婴儿的年轻女人在我身边坐下,麻烦我帮她抱一下孩,她要看看刚才的发票对不对。 我抱过婴儿,那么小的一个香香软软的一个小宝宝啊,那么幼小,那么雪玉雕琢的,她清澈的眼睛对着我笑,透明的口水滴滴答答,她白的透明一样的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我的眼泪缓缓沾在她肩上,我15岁了,什么事都懂了,在同学们的安慰或者嘲笑里我明白了一切,可是这时的明白对我却没有任何意义,什么也不能改变我是一个废人的事实。 痛到深处是无泪的,我还有泪。 夜深了,月色凄寒,我在月光下一步步走上回家的路,因为我无处可去。 秀莲回家以后,我就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出门,晚上11点半以后才回家,秀莲因为没人伺候,又把擎诺叫了回来,他们对我都是陌生人,我看不见他们。我也不吃擎诺的饭,我和爸爸一个月要1500元,自己在外面买着吃,我吃的很省,有时候仍然捡瓶,我节省着每一分钱。 我的屋上了锁,不许任何人进去。 我的内裤和全部衣服开始自己洗,大的衣服就扔洗衣机洗,小的手洗。我自己学会了洗头,我不再留娃娃头,我把头发留长了,已经到肩膀了,蓬松闪亮地散着,上面扎一个粉色的小蝴蝶结。 我家有2个卫生间,我和爸爸单独要了一个,洗澡的时候,我就看着自己抽芽一样发育的乳白色的身体,凹凸有致,含苞欲放,已经开始成型,2个花苞一样的**也饱饱满满,象2个小馒头。 我对着镜模模糊糊地微笑着,微笑着。知有多久我都没说话了,在课堂上我会认真听讲,老师也会叫我回答问题,我一概摇摇头。何老师很犟,说我不能就这样把自己封闭起来,死活逼我讲话,我不得已写字和她交流,她不看,大声让我说话,可现在的我,又怎能发出声音呢? 我只好远离她,她却抓着我不放,逼我开口,最后摇的我泪水横流才罢休,别的老师都劝她别费劲了,孩受了那么大的心里创伤需要时间弥补,慢慢就好了。 何老师根本不听,找来我爸爸,让我爸爸给我找心理医生,我爸爸给我找了几个心理医生,都不见效,他也没办法了。 何老师打电话去责骂秀莲,反被秀莲给骂了,气的她不行,找擎诺说理。 擎诺低了头半天,就说了一句:“她不是我妈。”然后就走了。 在家里,擎诺除了干活之外和秀莲一句话不说,秀莲回来以后拼命讨好每个人,我不在家,擎诺不搭理她,她就使出全身解数讨好我爸爸,慢慢的,又把我爸爸的心捂暖了。 于是她继续在家里高声地笑,放浪地乐。 可惜我见不到了,我每天回家以后她都睡下了。 一开始擎诺天天等我回家,想给我热饭,我都当他不存在,洗澡就睡觉,逐渐他也不等我了。 今天,我看看表,10点半,还有一个小时,我来到家附近的小篮球场,安静地坐着,一会闷了,我就开始跳我以前画的格。 白月光 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 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 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 却在生长 ……月亮看起来很温暖,为什么我的心里却那么冰凉? 污秽一旦占身,就会如蛆附骨的跟随你一辈!秀莲那天对我残忍到了极致的侮辱,我至死不忘,也让我失去了重新站在阳光下的资格。 我现在在小区走路,后面的人就会指指点点,说我怎么样怎么样,一次一个老太太抱了一个小娃娃在玩,我也去逗小娃娃,旁边几个女人就在议论我,说我下贱,被后妈扒光了踢的没了生育能力了,还自甘下贱地求警察局把后妈放回来,真是没有最贱,只有更贱! 老太太也鄙夷地看看我,走了,不让我摸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我怅然若失,忍着眼泪,逼着自己挺直骄傲的脊背,在众人鄙夷的目光里离开了,拐弯以后,我再也支撑不了了,蹲在冬青后面哭的肝肠寸断…… 在学校里也是这样,几乎每个人都骂我贱,骂我被后妈糟蹋的轻了,再糟蹋糟蹋我就好了,我就配那个待遇!虽然何老师经常阻止他们骂我,可她气急了也会骂我怎么就那么下贱? 只有岳雕玉理解我,她帮我擦擦眼泪,温柔地说:“小猪不哭,我知道你有苦衷的!” 我的泪水那么干净,那么透亮……只是我的躯体已经残破不堪。慢慢地,我学会了,伤得越重,表现得越若无其事,越风轻云淡。 11点半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我把手机卖了,因为我不会说话了。我打开家门,换了鞋,习惯性地低头往卧室走,屋里的灯都熄灭了,忽然我发现客厅的沙发上有人! 我吃惊地后退了一步,紧紧靠在墙壁上,这里虽然是我的家,可是这个家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让我非常惊悸,我被秀莲打的都有了后遗症了。 “啪”!灯开了! 是润石。 他默默地看着小猪,小猪苍白的脸上虽然仍然有未消退的惊慌失措,可那张脸上,没有任何的愤怒仇恨或痛楚哀求,唯有冷漠,生死置之度外的入骨的冷漠,心如死灰,淡而不懦。 小猪平静了下来,但是,她身上让人有种空虚莫名的害怕,似乎什么东西越来越远了。 润石的脸则是憔悴的,冷然的,痛苦的,苍凉的,悲愤的,遗憾的,愧疚的,无法弥补的。 我们就那样互相看着,谁都不想说话,却谁都明白对方的心思。 很多人不需要再见,因为只是路过而已。遗忘就是我们给彼此最好的纪念无尽沧桑无尽路,磨尽血肉磨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