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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练习钢琴只为了精通赌术:唐璜的回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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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害怕吗?”她问。那个时候我们十四岁,正准备第一次接吻。
  “我什么都不害怕。”我说。
  “傻瓜才什么都不怕。”她说,随即又问:“你确定什么都不怕吗?”
  “你想要用跟我睡觉吓我吗?”最恨一个问题没完没了地问。
  “你以为我会害怕吗?”她说着嘴唇就贴了上来。那是我们第一次接吻,只限于接吻,除了接吻什么也没做,她害怕了。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一个人害怕的,不然就会一起走到死路上去,像我跟害虫一样。
  “我什么都不怕吗?”我问自己。我并非不害怕,只是不知道自己怕的是什么而已。
  考试的时间到了,考场终于开门了。人们都在朝考场里挤,只剩下我、何离、苏小陌三个人站在那里,很显眼,很好认。我们都是信守承诺的人。
  “你不敢去了吗?”苏小陌看着我的左手说,她只能看到一只红色的手套。
  “我们当初是赌什么?”我问。
  “赌谁第一。”何离说
  “第一,跟弹琴好坏有关系吗?”我小声说,他俩都不回答。那时候我们太小,所以以为有关系,所以会不惜一切代价去赢。最终发现,赢得越多,输得越惨。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在劫难逃(6)
“无论怎样,这一次我不会输给你。”苏小陌说完就径自进了考场,留下一个消瘦的背影。
  我们当年有赌什么吗?我一直在回想这个问题。我真的记得只是大家的一个小小的约定,约定在这个时候聚一下。可如果什么也没有赌,苏小陌为什么那么想赢一个连赌注也没有的赌局?
  何离也没有进考场,而是在那里陪着我。
  “你也听说了吗?”他突然说。
  “什么?”我一脸莫名其妙。
  “为了要赢你,她跟一个能决定名次的人睡觉了。”他边说边点燃一支烟,我率先抢过来抽了一大口,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知道?”我问。
  “她让我躲在床下看到的,就在她住的地方。有一天下午她约我过去,我们一起吃饭、聊天,还喝了一点酒,突然她说给我看场好戏,然后就给那个男人打了一个电话,并在那个男人敲门的同时把我塞到了床下。”
  “她早就来了,你一直瞒着我。”我责怪他。
  他不理我,继续往下说:“那个男人进屋就迫不及待地把苏小陌压在了床上,心急火燎地褪下自己的裤子,鞋都顾不上脱,裤子就都堆在鞋上,零钱、火机掉得满地都是。”
  “你就那么看着?”
  “苏小陌不让我告诉你她来了,也不让我管她的事。我在床底下感到无聊,就在玩那个男人掉下来的火机,结果一不小心把那男人的裤子点着了。”
  “你喜欢苏小陌吗?”他话锋一转然后很郑重地问我。
  “你喜欢吗?”我反问。
  他不语,而他一直是一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
  “然后呢?”我的注意力还在他没讲完的事上呢。
  “然后?你就直说你想知道什么吧。”
  “他最后有射在里边吗?”
  “你怎么关心这个?你把自己的裤子点着,看看自己能不能把事情做完!”何离没好气地说。
  那个男人什么也没有做,准确地说是什么也没有做成。但他还是答应了苏小陌的条件,附带答应何离帮我办一张准考证。
  正数第十四个,苏小陌弹奏的曲子响起了。每个人说话写字都有自己独特的语调,弹钢琴也是如此。所以,虽然过去了很多年,我还是一下就能听出那曲子出自苏小陌之手,就是那首简单的《爱的罗曼史》。在我们十四岁的时候,我手把手教给她的。显然,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弹奏这种难度的曲子,有些不合时宜,这只能说明她的目的也不在考试上,这让我感到好受许多。
  “我不喜欢钢琴,我喜欢拉手风琴。”那年,她在她家临街的门口对我说。
  “为什么?”我问。
  “一大群人穿成仿佛第二天就要上天堂似的,却只是在听音乐,这太好笑了。而且钢琴也太沉重了,无法出现在海边、山顶,或者奔赴死亡的刑场上。边弹奏着手风琴,边跳舞,那样气氛才不会太沉重,而钢琴几乎什么都办不了。”她说。
  “你有手风琴吗?”我问。
  “等我。”小陌边说边转身回了屋子,很久之后拿出了一把很老式的满是尘土的手风琴。
  “爷爷的,他去世之后就再也没人弹了。”
  “你怎么不弹?害怕想起爷爷?”
  “怎么会!想起他的时候我都很快乐,我只是不会。”
  “我教你。”我说。
  就是那首《爱的罗曼史》,如此简单的爱恋,她怎么可能学不会呢?
  我们只是想,我把她放在我和手风琴之间,她后背紧贴着我的胸,我的头就放在她的头发上,低声细语,手也放在她的手上,指指相扣,一切都显得很完美。 。。

在劫难逃(7)
完美而遥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教室里的曲子结束了,很甜蜜的曲子,听完之后却感到很心疼。
  我原以为她会弹奏《唐璜的回忆》,因为在我心里,她只有完美地弹奏出《唐璜的回忆》才算赢了我。后来知道,当有一个裁判和标准来判断输赢时,个人内心的衡量标准会变得一文不值。
  苏小陌很快就出了考场,我们三个一直不断变换着姿势,在那里坐到黄昏。看着跟我们差不多大的人群进进出出,伴随着从考场里传出嘈杂的琴声,而他们两个根本不在意里边考试的情况,而是约好了似的,不停地问我一个问题:“手怎么了?”
  “断了一根手指。”我说。
  “怎么断的?”何离问,之前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他从来都没有问过。
  “能不能让我看看?”苏小陌紧跟着说。
  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但我依旧什么也没有说,并不是不堪回忆,我只是不能完全地相信他们。
  最终不欢而散。
  离开校园时,在一条很窄的小路上,我不可避免地遇到了那只熟悉的袖子。我深信“姐姐”的话,在我身上没有巧合和意料之外,所有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命中注定。
  他右边的袖子很长,一直盖到手上;我左手戴了一只红色的手套。袖子和手套,盖着两只见不得光的手。
  魔鬼也见不得光。
  “三三!”他叫住了我,而且是这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名字。
  我不回头,也不放慢脚步,而是径自向前走。他没有再叫,也没有追过来。我很想快速跑开,但脚步却逐渐地放缓,渐渐停了下来。
  “我以为你会跑开呢。”他往回走了几步,离我只有三四步远。
  “如果能彻底逃掉,我会的。”我说。
  “事情一天不解决,你一天都不得安生。”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关怀,只是那种关怀让我不寒而栗。
  “如果被解决掉的是我呢?那我就连偷生的机会都没有了。”跟他们讲话我从来不绕弯子。因为绕不过,他们太清楚你在想什么了。我一直背对着他没有转身,他们都太会说谎,尤其是说谎时的那副表情,让你没法拒绝。
  “你是谁?你是我爸爸吗?”我也很吃惊,怎么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这里不是说这个的地方。”他显然也没有想到我会问得这么直接,脸上充满了惊诧。
  “那带我去能说的地方。”“姐姐”从小就教会了我,想要什么就要全力以赴,想知道什么就要不依不饶,尤其是在对方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虽然这一套在她身上完全不好用,但对别人却很有效。
  他带我上了他的车,我坐在后座,他的斜后方,他示意我坐到前边去,但我没有。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在后座我觉得安全一些,至少当我想要跳车的时候他无法拉住我。
  “你刚问我什么?”他一脸懵懂的样子。
  “你听到了。”我不能让他混过去。
  “我是想说,你要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你问我,表示你怀疑,那么你就不该问。”
  我不再说话。我不能告诉他我正处于完全缺乏判断能力的状态中。
  路一如既往地塞,而且我们又要到城市的最中心去。大概他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就放了一点音乐。
  “好听吗?”他问。
  “还不错,就是有些老。”是一个声音很好听的女人唱的歌,其实我听过那歌,“姐姐”常哼哼:“有所房子,临海孤独,只见落日,不见日出。不是天堂,亦非地狱,只识来路,不见归途……”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在劫难逃(8)
“二十年前的歌了,当时一个很有名的乐队唱的。”
  “叫什么?”我很喜欢这种毫无心机的对话。
  “兵马俑。”他三个字分开来读的,读得很慢,生怕我听不清楚。
  “哦。”我听过这个乐队,在唱片公司里有人提过。
  说话间,汽车舍弃了宽阔的马路,一头扎进七扭八拐的小胡同里,那些胡同让我有一种亲切感,我四处游荡的时候多半就在这里。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大院子前边,有大大的铁门,大大的锁。他下车利落地开门,然后很吃力地推开铁门,看得出铁门很重。
  我总是被人带到一些奇怪的地方,看似很正常却神秘地隐藏在某个角落,比如那个小镇、那座城堡。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我知道他会主动说出来。
  “我们当时是一个乐队的,这里是当时我们乐队演出的地方,排练也在这里。”
  “这里是快被拆掉了吧?”
  “不会,整条街都被一个人买了下来,却没有人清楚那个人是谁。”
  “一定是乐队里的人。对了,你刚刚说你们当时是一个乐队的,指的是你和谁?”
  “你知道。”
  “我希望那个人是我爸爸。”
  “我倒是希望会是其他人,否则就太没有悬念了。”他说,我却疯了一样,向里面跑去。
  “小心碰头!”数百个啤酒罐结成的风铃被悬挂在进门处。
  “你们真够能喝的。”我边看着墙上的海报,边和他聊天。我就知道这里会有他们的海报和相片,泛旧、发黄,却亲切无比。
  “嗯!喝酒、排练,喝酒、演出,喝酒……”
  “真逍遥。”
  “太逍遥了,所以只持续了不久。”
  “你们的乐队叫什么名字?”
  “兵马俑。”三个字,他还是分开来读的,和在车上读的一样。看来,虽然我是毫无心机地听到一些东西,说的人却不是无心之谈。
  “兵马俑?那岂不是只可以唱秦颂?”我也开了一句玩笑。“那歌很好听。”我又补充了一句。
  “唱歌的是你妈妈。”他说。
  “你在乐队里做什么?”我短路了一刹那,问道。
  “打鼓。”
  “我以为你会是键盘。”
  “我也想,但那是你爸爸的位置。”
  “哦。”我在墙上的海报上看到了他们,虽然是很多人的合影,我还是一眼认出了我爸爸。不用怀疑,一看到就能确认是他。我很久不照镜子了,但仍然知道相片里的人跟我很像,只不过比我苍老一点,结实一些。
  在海报的最前边,有一个和“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按照他所说的,那是我妈妈。但跟“姐姐”真是没什么两样。
  “我们在火车上是偶遇吗?”
  “你是偶然遇到我,我却不是偶然遇到你。”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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