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即是妻-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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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郝家可没那么多亲戚。沾点亲带点故的，也被郝大娘给挡了回去，即便收到了很多的难听话，郝大娘也认了，她女儿过得如何尚且不知，她可不愿这些不怎么熟稔的人惹恼了叶家三少。素来听说叶家三少喜静，就这几个熟悉的人陪着便罢。
然而，叶子洛压根就没有想到，在郝家也会碰上那个人，扰得他刚见到他的那一刻头就开始隐隐作痛。
“李公子，你怎么也来了？”郝运吃惊地问道。若是她脑子没有问题的话，这是回门对吧，这他也能插一脚？
“郝运，这话说得就见外了，我是你娘家人，在这儿很正常。”说着，李嘉豪对着叶子洛笑得很是灿烂。
“……”她娘家人，而她竟然不知道？难道她家和这李家还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前代恩怨纠葛？
“郝琪是你娘家人，郝琪又叫我一声大哥，算起来，我也算是你半个娘家人不是？”
……攀亲也不带这么攀的……郝运挫败地看了看娘，这样，不好吧？
郝大娘回以无奈的眼神，这个李公子，脑子，有点那个啥……不按照正常人的思路走，她也没办法。
不知为何，叶子洛一向淡定的心突然隐隐感觉到了不安，而这颗心在他看见李嘉豪的那一眼就开始躁动，不为别的，只是为未知的命运而感慨。
……
“他待你怎么样？”
“很好。”
“当真？”
“嗯，比金子还真。”熟悉的对话，心里闪过一个人，也不知道现在他和熙瑶如何了。
“那我怎么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郝运切菜的动作顿了顿，笑道：“哪有，是娘你多心了。”
“你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在叶家，没有说话的人，好不容易回家了，对娘也说不得吗？”
……郝运放下菜刀，道：“娘，你觉得夫君他……是个怎样的人？”
“怎么突然这么问？”
“就是随口问一下……”
“我对他还不如你对他熟悉，不过我感觉他应该是个不错的人，比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好多了……”然后又加了一句，“你若不是嫁他作妾，他会是很好的女婿。”
……是啊，妾。
“怎么了？”
郝运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的菜刀继续忙活起来。
郝大娘看着自己的女儿，经历风霜的脸上浮现一丝愁容：这个女儿，怕是……
“娘，别总看我的脸，该添柴火了。”郝运侧头看着她，轻笑。
……
“子洛，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很慎人的。”李嘉豪说得夸张，脸上的笑容有些欠抽。不知为何，他现在觉得这个叶子洛就是个纸老虎，抛却那双眼睛不谈，子洛身上似乎没有什么恐怖骇人的存在。子洛一不会打人二不会骂人三不会给人穿小鞋……这样的人，搞不清楚自己以前怎么就那么惧怕他呢？
叶子洛并不答话，和这个李嘉豪说话，无异于多费口舌。
“叶大……我可以喊你姐夫吗？”
叶子洛微怔，轻轻颔首，“可以。”
郝琪闻言，脸上有些兴奋，和这个天上掉下的姐夫交流着他读书中所遇到的问题，扯着天南地北……
换言之，也就是李嘉豪，被孤立无视了。
……
“果然还是家里的饭好吃。”郝运边感慨着边下了筷子，却不料她这无心的一句，却引来了众人的各自联想。
这叶家究竟是怎样苛刻她女儿的，吃的饭菜竟然还不如家里的？郝大娘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那个……子洛，你家的饭很难吃吗？”李嘉豪再次发挥了不懂就问的好习惯。
叶子洛抬眼，扫了他一眼，不作声。
郝运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话很容易产生歧义，看着除了李公子一脸好奇外其余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她决定还是解释清楚。“你们误会了，我没有说叶家的饭难吃……是没有和你们一起吃饭舒心……”再过美味的饭菜，若是食不知味的话，也无非是暴殄天物。
“哦——”李嘉豪拖着长音，然后面露调侃之色，“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所听到的可都是，和子洛在一起，哪怕不是在一个桌，只要看着他吃饭，再难吃的都会变成美味佳肴……有个词怎么说的，嗯，对了，秀色可……餐……”
李嘉豪看着饭碗白花花的大米上的一棱皮蛋，颇为受宠若惊地看着子洛。子洛竟然给他夹菜耶，这是怎样的殊荣啊……
“你话太多了。”堵住他的嘴，若是能噎上他一会儿就更好了。叶子洛难得这般狠心地咒他。
郝运不禁莞尔出声，她发现，这个李公子总能挑起叶子洛的情绪，让她不得不佩服。
郝大娘看着缓和下来的气氛，心里也松了口气。上次在无奇酒楼，不得不说是她情绪激动有些无礼了，现在这层关系，就更令她感到了尴尬……这也是她允许这个李公子留下的原因之一。
时间真是一种很主观的存在，在叶家，郝运总觉得时间不知如何打发，那么多事情发生却只过去了一天；然而，在郝家，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只是吃了顿饭聊了聊天，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郝运回握住郝大娘的手，“娘，天冷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她松开那双有些粗糙的手，走到一旁的郝琪身边，摸了摸他的脑瓜子，“多吃点，长高点。”
“嗯。”
“要孝顺，有什么重活，要抢着做。”
“知道。”
“一定要考上书院。”
“不用你说。”
……郝运伸手捏了捏那张没有那么黑的脸，只是笑着。
郝琪难得任由她捏着没有反抗，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姐夫在那边等着呢。”
郝运点了点头，“嗯，那姐走了。娘，甭送了。以后有空，我会来看你们的。”虽然她深知这不过就是个安慰话罢了……哪有嫁出去的女儿经常往娘家跑的，何况，她一个作妾的，叶家人能如此待她，已经很好了。之前，在鹿家……人应该见好就收，不能蹬鼻子上脸自找难堪，她懂的。
李嘉豪本来抱着欣喜的心来凑个热闹，却不知怎地竟也被勾起了一丝伤感。他的那个爹，真的很令他费神，不喜他的为人，却斩不断那层血缘的牵扯……好端端地，怎么觉得眼睛有些酸？都怪这幅依依惜别的画面太过煽情，
“夫君，走吧。”
叶子洛点了点头，向郝家的人告了别，上了马车。
马车阻隔了视线，郝运没有掀帘，但她知道，娘和郝琪一定站在门口看着她所坐的马车一点点从视线里淡去……
“想家的时候，我陪你回来看看便是。”他该怎么形容呢？她在他面前吝啬她的笑容，却总是慷慨地给他看她的泪水？
“当真？”
“我说的话，一向算数。”
看着她闪着泪花的眼睛溢满了感恩的笑意……罢了，最起码，这个笑容是真的。
郝运透过泪水看着这个男人，心里不禁起了一丝涟漪：若是这个男人，可以这样待她一辈子，就好了……
叶子洛看着对面突然甩着头的女人，再次感到了不解。
******
回到叶府后，郝运屁股还没暖热，就不得不打起精神去应付一个人——大少奶奶。
“昨天你带澈儿出门，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进门后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郝运心一沉，反问道：“澈儿怎么了？”
“澈儿昨晚哭闹不休，整整闹腾了一夜，看样子像是被吓着了，我便来问问。”
郝运沉思着，吓着了？难道是昨天那两个纵马的疯子吓着了？可是，当时她护着澈儿，澈儿也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情绪……该不会，呃，她觉得这个猜想很站不住脚。叶子洛昨天是有些吓人，可是也不至于把澈儿给吓的哭了一整夜吧……
“看你的样子，的确是发生了些什么。”
“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情……”郝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闹市纵马的事件给简单提了几句……
听到那匹疯马奔来而她的儿子还在路中央站着的时候，朝雪猛地站起身，指着郝运的鼻子，冷道：“姨娘，我把澈儿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带孩子的？”
“我……我也没想到会有人疯到在闹市纵马——”
“没想到？一句没想到就完了？那是澈儿命大，若是澈儿有个三长两短，你拿什么还！”
同样的事件，她接到了第二次的训斥。然而，这次她已经不像上次那般气恼，静下心来想想，这件事本来她就有责任。三个人出门，澈儿是小孩子，叶子洛又是没有带过孩子和孩子也不亲近的人，澈儿的安全她本就应该考虑周全的。若是，若是澈儿真的有个好歹……她会一辈子良心难安。
“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我当时应该好好看着澈儿的……”
“噗——”
郝运看着突然笑出声的大少奶奶，她该不会是因为过分担心澈儿受刺激了吧？
60、撩拨
60、撩拨 。。。
“……不行不行，我装不下去了……”
郝运不解地看着捂着肚子好像笑得要憋出内伤的大少奶奶：她果然是受刺激了。“……大少奶奶，你冷静一下，不要激动，这件事的确是我想的不够周全，好在澈儿现在也无大碍，你也——”
朝雪不断摆着手，脸上的热度伴随着笑容上升，看着满脸自责与怜悯交加的女人，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笑意，“抱歉，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
郝运看着大少奶奶，哪里还看得见方才的恼怒？虽然不太清楚，但是她好像懂了，她被耍了……“大少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
朝雪伸手捉住她的手，安抚着有些不悦的她，“好妹妹，甭生气，我真的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恕我愚笨，不懂。”
朝雪一脸正色道：“昨天的事，我都听说了。闹市纵马，我听说了。有个女子不顾自己冲到马前救下澈儿……我也听说了。我不是是非不分之人，若不是那个女子，澈儿……”后面的话，朝雪说不出口，声音也带了一丝的哽咽，只是攥着郝运的手更紧了。
“澈儿命大，躲过此劫，必有后福。说不定，我也是沾了澈儿的光才能完好站在这儿。”郝运回握着攥着自己的那双手，安慰道。天下的子女或者各不相同，天下的父母却如出一辙。
朝雪点了点头，“妹妹的恩，我会记住的。”
“大少奶奶言重了，大少奶奶不恨我不怪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朝雪打量着这个进门不过两天的女人，脸上浮现出几分温婉的笑意，柔声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说过，你能进叶家门，我很高兴。”
……她要老实回答，没有吗？
“呵……自然是没有的。那我现在说也不晚吧？和你成为一家人，我很庆幸。”朝雪顿了顿，又加了一句，“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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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就这么被收买了？”
朝雪圆润的手指拈起石桌上的一片白梅，不答反问，“要不然呢？”
“大嫂，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是故意这么做让你放下心防收拢人心的？”
“我试探过她。”若是郝姨娘真的想要让她承这份情，在自己佯怒找茬的时候，她就应该说了……
淑君看着这个泰然的大嫂，面露嘲讽，“你当初不是也说她攻于心计？现在看来，倒是事实。连你都被她蒙骗过去了。”
“无论她是心机还是真善，我都不想与她斗了。”朝雪轻啜了一口梅花茶，淡淡的梅香在嘴里化开，“若是真善，我自是不想做那恶人。若是心机，此人心机至深，我恐是也斗不过。反正她的存在，于我而言，并无任何坏处。故，我没必要针对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