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即是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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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郝运也是要跟着去了，一天一夜没见郝琪，也不知道在牢里受苦了没，虽然听说鹿家那边已经打点过，可还是亲眼看些更放心。可齐修不让她去，理由是：不要引起麻烦。
至于这个麻烦二字，就很有深意了，最起码，郝运绝对听出了绯闻的麻烦。于是，她留下，齐修也乐得留下陪她。
“齐修，你不是说你是你家少爷的贴身小厮吗？为何你不跟他一起去？”
齐修眼睛突然就变得悠远起来，似乎在回想往事，“以前，少爷年轻时，那时——”
“你家少爷现在老了？”
“咳咳……少爷加冠之前，那时，少爷就连上个茅厕，我也是要跟着的……”
郝运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地道：“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来你竟然有这种特别嗜好。”
齐修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少爷声名在外，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一堆女人围着，就连在茅厕也曾遭遇过。所以，那时候，少爷只要出门，身边总要跟着一帮人，任务就是不让那些女人靠近少爷。就因为那些女人，少爷连书院也不能去，只能请先生来府里教。少爷很少出门，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府里，可就算在府里也不得安宁。以前少爷还是有丫环伺候的，后来……府里就有了不成文的规定，不准丫环靠近少爷院子十丈之内。这是府里的，还有府外的，少爷不出门，那些女人就找上门，各种理由借口都有，硬闯的，自杀的，像你一样晕倒——”
“我是真的晕了！”这点有必要解释清楚，虽然初衷不是这个样子的……
“叶府的门卫最大的职责就是不准女人骚扰少爷，可是这也就能妨些明面上的，还有爬墙的，往墙里扔‘定情信物’的……所以，叶府的墙是不断地加高，加高，再加高……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说完，齐修看着郝运，郝运看着需要把头仰到最大幅度才看得见尽头的围墙，内心很是澎湃。很好，很强大，从外面连府里的屋顶尖尖都看不到，想必防贼也是一把好手，安全措施果然十分到位。就是不知道万一地震或者什么的，墙塌了，后果会怎样？
她收回自己不怀好意觊觎人家围墙的视线，感觉到有一股灼灼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忙侧过头，就看到齐修的双眼冒着火花，思忖：难道他方才又讲了些什么，而她太过关注墙了，没听见，所以他才这么生气？嗯，有可能。“齐修，你讲的很精彩，”鼓掌……“再讲点呗！”
“精彩？你说我讲的精彩？”
“呃……是啊……我从没听过这么精彩的故事……”她的确是在夸他捧他，这么买他的场，他为何一副想把她咬死的表情？
“你听我讲的，就没一点什么感觉？”齐修不死心地问。
“有感觉啊！”
“什么感觉？”
“就是你讲得很精——彩，”看着那副想把自己先咬死再撕碎的表情，郝运识时务地加了句，“还有你家少爷的魅力真大！”
“哼！肤浅！你与那些女人也没什么差别，我讨厌你。”他家少爷的过去那么悲惨，没有自由，没有朋友，全都是这些肤浅的女人害的！
有那么一会儿的沉默，让齐修以为她被说中不再开口的时候，低低的声音却响起。
“那你想从我口中听到什么不一样的话？”郝运语气有些无奈，脸上的笑容也敛了去，“要我和你一样鄙视那些肤浅的女人？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块无暇的美玉，自是人人想要。难道你敢说，有个像你家少爷一样优秀的女子站在你面前，你不会动心，不会想要和她共结连理？”
“我当然不——”
“违心的话就不必说了。那些女人倾心你家少爷是无可厚非，优秀的人本就这样，只是，用的方式有些过激，影响了别人的正常生活。可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家少爷也有责任。”
齐修不依了，“少爷明明是受害者，有什么责任！”
“你家少爷把礼义看得太重，明明心里很厌烦那些女子的做法，却硬生生要逼自己表现得谦逊有礼，把自己搞得累身又累心。”
“……夫人也这么说过少爷。”
“所以喽，世间哪得双全法，又要这样又不要那样。何况，依你家少爷的性子，也不屑别人同情他。要怪，就怪他优秀过头了，一般般优秀就好了，干嘛要过，还过那么多……”
“既然他这么优秀，你为何要拒婚？”
“开玩笑，他是要纳妾，纳妾，我怎么可能——”这怎么是个女声，郝运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人，雍容华贵，虽然容颜秀丽如二八年华的姑娘，却有着年轻女子无法媲美的，历经年华方有的独有韵味……只一下子，郝运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叶夫人，也就是“叶子落”的老娘。毕竟，鹿夫人的原型在那摆着，都差不多，不过叶夫人更显年轻些罢了，当下讪讪地一笑，接着把话说完，“配得上叶公子嘛……”
“夫人。”齐修也没料到叶夫人会来这儿，忙站起身行礼，顺便踹了踹郝运，郝运也忙不迭地起身，行了一个不太规范的礼。
“都坐吧。我听说子洛院里多了个女人，过来看看。”
只是有些失望呢。她还以为是个多么国色天香的女子，弄得她的外甥女如临大敌，她的儿子另眼相待，却原来，不过如此。圆圆的鹅蛋脸，修长的眉毛下，目如点漆，原本肤色或许是不错的，可惜这张脸现在……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打量了片刻，直到看见这女子的两颊绯红，她方轻笑，侧过脸喊了声：“都进来吧。”
然后郝运看到了很壮丽的景象，叶夫人身后，陆陆续续进来好多人，阵容之大，之靓，乃她不能想象，光那些绚丽的衣裳，都把她的眼直炫得头晕目眩。
叶夫人解释道：“她们，也是好奇，一起来的。”
这华丽丽的娘子军，她可不可以真的晕过去？可以吧？反正她本来就是病人，可她还没来及付诸行动，就被齐修那狠心的小子给狠狠拧了一把，直把她拧得疼得想晕都晕不过去。
“大少奶奶，二少奶奶，表小姐，表夫人，表大少奶奶，表二少奶奶……”齐修一一行礼，到后来，他也想晕过去算了，谁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八成都来齐了，所以把他知道的全喊出来算了，兴许还有些沾亲带故或者靠裙带关系什么的。
“得得得，等你喊完了，三弟都回来了，去去，给我们搬几张凳子过来，我们又不是来看你的。”子洛的二嫂咯咯地笑着，那双眼更是笑得郝运浑身起鸡皮疙瘩。
齐修不断摇头，这得搬多少凳子啊……
郝运看着都笑着看她的诸位女人，明白自己已经沦为稀奇动物的境地，“呵呵……各位美女好……”
“瞧，这小嘴多甜，难怪会让子洛另眼相待……”
“这话可不对，小嘴甜的多得是，也没见表哥什么时候另眼相待过。倒是这脸……咯咯，你这妆画得可真够特别的……”
这口气……郝运听出来了，不善啊不善，看来这“叶子落”这叶子不光落在家外，在家里也落了几片。
“不止呢，看看这一身，穿得跟个丫环似的……”
……郝运猜想，莫不是这位美女想要表达的是人靠衣装的意思？她冷不丁出现在叶府，能有个丫环的衣裳穿就不错了。
“你们都先闭嘴，看热闹在一旁静静看着就好，我还有话要与郝姑娘说。”
众人倒是都闭了嘴，若能把那些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就更好了。
叶夫人坐下，身边的人因为没位置倒是都站着，郝运也不好坐着，所以也站着，身边围绕着一群花蝴蝶。
“其实，我想各位大概是误会了，我和叶公子不是各位想的那种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
“啊？”
叶夫人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我倒是很想知道，郝姑娘和子洛是哪种关系，请郝姑娘解惑。”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由于进展问题，所以环境和人物描写几乎空白……
17、馅饼
17、馅饼 。。。
郝运发现她今天真的很聪明，她听出来了，这叶夫人绝对是因为她拒婚扫了她儿子的面子进而扫了她的面子，所以心情不爽。
她能理解，像这种大户人家，面子总是比里子更重要。何况，人家还是她弟弟救命恩人的老娘，这面子，总还是要给的。
不过，这时候说啥都不好使，说没关系吧，她都成这院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稀有动物了，谁信她？说有关系吧，可她还真想不出她和“叶子落”的关系，曾经相过一次亲的对象？这样说，叶夫人会找人把她丢出去吧……交易的关系？可她好像还没跟他商量作为相帮的回报……
于是乎，这种情况下，郝运腼腆地笑了笑，“老夫人，我和令郎什么关系，您还不清楚吗？”
齐修担负起搬凳子的使命，因为人太多，他都快累死了，恨不得卷几个席子，大家席地而坐算了……
当他再一次“路过”，听到这听似很暧昧的话，不禁想笑，这郝姑娘倒好，把球又踢给了老夫人。
郝运发誓，她绝对没有要逞强，更没有要卖弄暧昧的意思，毕竟女人心海底针，再加上姜还是老的辣，总结起来就是说，老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别猜，说不定猜错了哪一句就得罪了她，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尤其是有城府有年龄的女人。她把主动权给了老夫人，老夫人说什么她就顺着说，这不是双赢的局面吗？
可她的一番好意，听在旁人耳里，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有人暧昧地笑，有人不屑地嘲笑，有人嫉妒有人喜……
她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竟引起这么多种反应，可她在乎的仅仅是老夫人的反应。
老夫人自然知道众人都在等她开口，这丫头，倒有些意思。她心中如是想，却面现薄怒，“在今天之前，我自是知道的，但是今天，郝姑娘的做法，我这老人家竟有些看不懂了。当初，是郝姑娘自己放弃入我叶家门的机会，现在——”叶夫人不咸不淡地扫了她一眼，“郝姑娘，莫不是想要反悔不成？”以为她的儿子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真是笑话！虽然她倒挺想看看自己儿子能被捏成什么样……
“婶婶，您这话什么意思？”
“郝姑娘，我这位侄女不明白，你给解释解释？”
……郝运不确定地问，“夫人可真让我说？”她给叶家留面子，可人家似乎根本就不领情。
如果忽略叶夫人眼角的鱼尾纹，她还是挺美的，虽然没有叶子洛那样长得人神共愤，但是眼睛却比叶子洛的顺眼多了。可是这双眼此刻在传达着一个信息：说。
郝运深吸一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后面的话用不明的语言而述说。
“她说的，是什么？”
“没听明白。”
……
众人面面相觑，倒是那个什么表小姐耐不住性子，“你倒是说些大家能听懂的话呀！”
“我看郝姑娘大概不好意思说，还是我来说吧。”叶夫人一脸平静，道：“之前子洛想要纳这位郝姑娘为妾，不过当时郝姑娘很坚决地拒绝了。郝姑娘，我可有说错？”
郝运怔了怔，这个“坚决”，“大概，是吧。”
“原来那个笨女人，就是你。”
喂喂，她哪里笨了？
“幸好你没答应，否则，哼哼……”
你会死得很难看！郝运好像听到了这没有说出的后半句。
“我还思忖拒绝了我侄儿的是怎样的女人，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