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欢-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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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立刻苏醒,并启动一系列应对措施。
而清若说的这个可能只不过是她曾经历过的事情,原来的母亲就是个对父亲唯命是从的温柔女子,父亲爱面子揽下责任她只能默默跟着承受一切。她不是圣母,是义务就义不容辞,但也不是谁都义务都帮忙承担,她曾不下十次跟母亲提起要懂得反抗,奈何母亲当她孩子气不理会。所幸的是杨妈妈是个有眼色不吃亏的人,该是我的,我认了,不该是我的,别想事事都丢过来。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都不是圣母类型,所以遇到自己要吃亏的事,心里各有一盘算盘。
“阿姆,刚刚外头是不是有人?”见杨妈妈眉头渐渐舒展,料想她必然已有计划。
“康六媳妇自咱们回来,没少在附近兜转,虽说康六在老二那里吃了不少亏,但他到底还是跟着老二在干活。”杨妈妈深叹一口气,只觉得心口舒畅无比,看见女儿都觉得天真可爱。“你老嬷说得没错,你真是天降的福星。”
清若装出一副天真模样,眨着眼睛。古人迷信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托世的除了祸星,还有福星,看来有空得去庙里谢谢菩萨帮她圆了这么一个谎。
菩萨不但慈悲善良,还真是灵通广大,吃了两碗所谓的符水以后,第二天清若真的就能下床了。康六媳妇看见她走出房门时,赶过来抱住她把天上所有能念出名的神仙都感谢了一遍,再三表示她生病那一天晚上把所有人都给吓坏了,直喊着要回家,要离开这里。清若总算明白为什么杨妈妈不让清如把话说完了,如果她当时真的“离开”,估计真的就见不到了。可她当时只是睡得迷糊,什么都记不得。
这一场病让好不容易在孔家养胖几斤立刻又瘦了回去,每个看到她的人都不觉带着一种惋惜又同情的眼神,背地里却喊她病秧子。清如却吃好睡好,整个人看着比她圆润许多,颇有像王柔方向发展的趋势。清如听了这话,立刻把丢到嘴里的水晶蜜枣给吐出来,指天发誓再也不吃甜食了。
也算是因祸得福,原本杨老爷子听了方氏的小报告后准备让清若去做思想汇总的,被她这么一病直接放她一马,让她自爱家好好休息,不用每天都跑过去请安学规矩。
杨妈妈则因为想通了心结,同时知海堂的账也算是理清了,如今看见谁都笑得亲切,原本来借着看望清若想酸她几句的方氏都被她笑得有些心里发毛,坐不到半柱香就寻了个由头离开了。
清若近日才被恶补了知识,原来秋闱的第二年春天就是春闱,相当于高考,头甲三名便是状元榜眼探花。忽然意识到自己离皇帝这么近,心里不觉也有些兴奋,遂想到自己曾劝杨茂礼不要再科考有些过分,临门一脚就让人放弃,任谁都不乐意。
恍然想起杨茂礼大半夜都挑灯看书,清早却气得比谁都早,两场考试时间离得这么近,家里又出了那么多事,杨茂礼还有心情备考吗?
其实早在清若病愈的第二天,孔家和杨竹眉同时捎了书信。孔家不外乎就是说些阖家欢喜的话,没提起孔安宁半个字,也不提清若在孔家发生的事。倒是杨竹眉话很多,足足有六页纸,清若忍不住感慨这姑嫂感情真好,这点距离都要常常通信。杨竹眉的信息很全面,包括她跟卫娘子打过招呼,等杨妈妈什么时候有空去县城就帮她看病,也就顺便说道卫墨的婚事,迎娶那天刚好是冬至,时日都是顶顶的好,略过了发策不说,所有人都为卫墨感到高兴。
而提到卫墨就不得不说卫家另一个适婚人士,卫濛。
据说是县令夫人知道卫濛不愿娶自己的女儿,气得闹上卫家去,本来对卫濛的选择不太满意的卫老爷被县令夫人这么一闹,失了面子,也就果断解除了约定,而令人上门向孔家提亲。结果孔家只一句,卫公子科考要紧,不应不否地送走了媒人。卫老爷回头一想也觉得有道理,更是嘱咐卫濛认真备考。
杨妈妈正纳闷为什么这么大的事,孔家不提,只有清若知道其中猫腻,却也不好明说。
谁都不曾提起殷时半个字,想着卫濛殷时和杨茂礼算是同科的生员,连他们都在紧急备考了,殷时那吊儿郎当只会到处找美食的吃货样,清若有些感慨这人实在不像是读书的料。虽说没有富家公子的骄傲跋扈,可娇气贵气和阔气却无一落下,随手就能扔个五两十两差人给他买一份只有几十个钱的零嘴。
清若对这种出手阔绰的公子哥虽没好感也不反感,只因着方氏已经说漏了她和殷时的事,所以她视那玉佩犹如烫手山芋。这玉佩是万不能拿出去,被人发现了,问起来必定要牵出是非,孔老太太说的没错,不管是为了她以后找婆家还是为了父亲的仕途,她都要恪守闺礼不能让人乱嚼是非。
第四十八章 各怀心思
杨妈妈正在院子里晒被子,难得太阳正大,搬了几张凳子,晒了三张大红碎花棉被,料子只有六成新,但摸着却是个极好的布料。除了被子,杨妈妈还把一些不常穿的厚棉袄都给拿出来晒太阳,院子不大都被各种椅子凳子占满了地。她回头看见清若拿着刚绣完的桌布,走过去打量了一下,对女儿快速恢复并略有增长的刺绣技能感到满意。
“这是你小姨的绣法,你偷师来的吧?”杨妈妈笑道。
“阿姆你怎么知道?”清若大感惊奇,病了一场后,更大的收获时原本属于这个身体的基础技能基本都恢复了,连带学习能力也,满点白金状态。
“你小姨最喜欢在这里勾多两针。”杨妈妈指着刺绣的收尾说道。
清若点点头,她当初只是觉得好玩才学的,没想到居然还是孔安宁的个人特色。
一提到孔安宁就想到卫濛,孔家没再来信,她也不知道孔安宁如今过得怎么样。如果杨茂礼明年春闱,那么卫濛明年也必然是要上京考试的,万一考上了,卫家还能容许他娶孔安宁这市井小民为妻吗?就算卫家肯,祖老太太也不一定同意吧。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媳,但这太高了摔下来就遍体鳞伤,孔安宁到底是家中幼女,被孔老太太和祖老太太以及兄姐照顾大的,若她会受委屈,全家人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嫁过去的。
“阿姆,阿爹是不是要参加春闱?”清若又问。
杨妈妈掸着被子,点了点头,“你阿公是不乐意的,但你阿爹说只考一次,不中就回来,这才同意他去。”
“为什么不同意?”清若吃了一惊,古人不都是惟有读书高的吗。
杨妈妈停住手,回头叹道:“早就有人算过了,杨家要等到第十九代才有文曲星托世,要不这么那么多年都没个进士,中了举就算了光耀门楣的事了。”
居然还有这么回事?
“怎么可能?那阿爹甘心吗?”那杨茂礼这种明知道不会中还不停地考下去的精神不就跟飞蛾扑火一样?不过,清若不太信邪,哪有人能料到十九代人以后的事,说不定运气好一下子就中了。
“你阿爹就是不甘心才一直考,族谱上都有记着,你高祖叔公就是不信邪一直考,结果考到六十多岁还是个秀才。”杨妈妈似乎也看开了不少,“我早劝过你阿爹,本本分分托个人情,指不定有一官半职可以做,他倒是硬骨气,说什么仕途要靠自己拼搏哪有捷径可走。”
清若听了默默无语,杨茂礼如果做官绝对会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但也是极有可能被奸吝小人秒杀的角色,太过耿直不适合在官场混,真心不如在家从商,还能得一个儒商的美名。
“我本来不乐意他去碰灰的,不过后来想想又觉得让你阿爹去京里走走也好,见见世面省得有人总说他们省城里有关系。”看见杨妈妈忽然笑得眉飞色舞,清若觉得她的意图绝不是这么简单,“你阿爹考不考得中都有人睡不着了,万一真的中了,可就得烧香念佛了。算起来,你阿公松口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清若丢了一个“我就知道”的眼色,看杨妈妈笑得贼开心,她也没好意思打扰。虽然得了老爷子的特许不用每天过去请安学规矩,可清如却几乎每天都往大院跑,说是喜欢陪着杨老爷子。一句话把杨老爷子哄得笑眯了眼,杨妈妈也点头夸她懂事,只有清若在看到柏青每天都抱着账本进出大院才知道清如跑大院的目的。但除了清如,杨茂昌那边也自荐了个要跟着杨老爷子学规矩的人,所以每天就可以看见杨老爷子身后跟着左右两大护法,还有一个坐在屋檐下认真埋头算账的少年。
……
“阿姆,你上哪去,我也要去。”发贵拉扯着方氏的衣角,不满地嚷着。
“你哪都不能去,乖乖给我待在家,我要去你表舅家一趟。”方氏好声哄着,“等阿姆回来给你带水晶甜肘。”
“我不要!我就要出去!”发贵随手抄起桌上的杯子,发狠摔在地上,愤怒地大喊,“我在家里都快闷死了,凭什么那丫头生病阿公又是打我,又是不让我出门,她算哪根葱,我才是长孙,阿公凭什么因为她打我!”
方氏紧紧地捂住儿子的嘴,恨铁不成钢地责斥:“你这话不许乱说,让你阿公听到,你就惨了。”
清曼闻声而来,看着地上的碎瓷,又看见母亲和弟弟脸色各异,皱了皱眉,依旧轻飘飘地说道:“阿姆,阿贵说的也没错,那丫头要是男的也就算了,凭什么一个女娃子都站到阿贵头上来,阿公不是向来都不喜欢女娃的吗?”
“阿贵不懂事就算了,你也来搅这浑水,把地上收拾一下。”方氏不悦。
“阿嘉呢,这事不都她做的吗,死哪去了。”清曼不悦地撇了撇嘴。
方氏小心翼翼将儿子带出危险区域,生怕他不小心踩到,“她去阿公那,她好歹是你妹妹,别整天指使她跟指使佣人似的,你阿公最近对她另眼相看,指不定以后要靠她呢。”
“靠她做什么。”清曼只好乖乖打扫地上的碎瓷片,“阿姆,你这次也太弱了,大伯不就是中了个举人,又不是立马当官老爷了,至于让他们得意成这样吗,连那个女人都敢来骂你。”
“你懂个屁,你没见那鼻孔朝天的吴员外都赶着来巴结他,本想着他这辈子也就当个教书先生料,谁料让他走了运,秀才跟举人可不同,那是随时就能当老爷的。以后你们说话仔细点,这朝春闱都不知他会不会继续走运。”方氏不悦。
“那阿爹还去替大伯求情,反正阿公不想让他去。”清曼收拾完地上的碎片,发贵不知被方氏哄说了什么乖乖回房了。“阿姆,你不是说过老舅算命最灵的吗,老舅都说了大伯不会有儿子也不会当官,那你还怕他做什么。”
“你这丫头越活越回去了,这种话你能大声嚷嚷的吗?”被方氏一凶,清曼知错地抿了抿唇,“你老舅算命是远近有名,是特定拜了京城师傅回来的,一般人都是不给随便算的,这不是看在自家人面子上才帮的。你要让别人知道你老舅给你大伯算过,你阿公第一个不放过你,不过说到底,这命也是天定的,若有这福气始终也是他的,如果没有,算不算都一个样。”
方氏语重心长地拉着清曼的手,细声嘱咐,“你自幼就懂事得早,许多事你都知道,我也就不瞒你。在这家里你阿嬷自来都偏袒你三叔,你阿公也整天把你大伯挂在嘴边,就你阿爹辛辛苦苦打拼撑着这么一间铺子还要养活这么一大家子,要不是你大伯没儿子,这知海堂哪还有咱们的份。但好在上天还是保佑咱们,谁都不知道以后这家要怎么分,但只要阿贵是长孙,咱们就还不至于什么都没有。家里有底气了,以后你嫁了人才不会被人看不起。”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