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欢-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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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若在心里狠狠吐口气,早这么说不就得了。一肚子心思都摆在脸上,嘴巴却还矜持着不愿开口,任谁都看得出她想回来,可她不提,难道还等清若主动邀请?
夏末一听,心里大惊,虽早有预料,可柳烟这么当面提出来,她心惊清若回翻脸。
谁料,清若爽快地答应下来:“这倒是好主意,横竖夏末许了黑龙,做事总有些心不在焉。红蕾年纪又还小,许多事情顾虑不到,我正愁着没有合适人选呢。”
“少奶奶,这……”夏末一下子懵了。
还是柳烟反应快,立刻跪在地上磕头谢恩,清若忙喊停,“不过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到底你已经许过人了,要重新进府来,合不合规矩,得怎么处理,我得跟夫君商量一下先。你先回去吧,待我问过后再与你说。”
柳烟蹙眉,蠕蠕道:“我、我无处可去,先前赁的屋子到期了,没钱交租。”
清若了然点头,吩咐夏末:“你把你以前的屋子收拾出来给何志勇家住着先,待我晚间问了二少爷,再做决定。”
夏末还没开口,柳烟已经满口感谢。
第三百零三章 水来土掩
殷时从黑龙的屋子出来,正打算顺道去看看商碧,可黑虎跑来截住他的路,说是柳烟先一步被人送进殷家了。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进去的?”殷时咆哮,想也没想转身就往家中赶。
若被他知道是谁这么自作主张把柳烟接进府,他绝对不会跟他客气,一想到清若跟柳烟面对面的场面,殷时恨不得立马飞回去。
刚踏进殷家大门,正好找撞见从家里出来的殷琛。
看着殷时十万火急的样子,殷琛笑着挡住了殷时的去路,“二哥,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在外玩上瘾不打算回来了。”时没好气地嗯了一声,绕过殷琛,却听到殷琛在背后轻笑。“二哥这么急着回来,莫不是怕二嫂把那小美人给吃了?”
殷时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一双凌厉的鹰眸打量着殷琛。“你什么意思?”
殷琛眨了眨眼睛,故作无辜,“没什么啊,刚刚有个女子说是二哥以前屋里伺候的,我听说她曾是二哥的心头好呢。”新欢对旧爱的场面,处理得好便是坐享齐人之福,处理得不好恐是鱼死网破,两头空。
“柳烟是你找来的?”殷时肯定地说。
细想了一下,他跟殷琛并无过节,非但如此,在殷琛刚进府的时候,还是他帮着。直到后来,殷琛开始跟着去商行,他对殷琛也有过不少提点,若没有秦氏隔在中间,他们应该是手足情深的好兄弟才是。
可是一个远嫁的妇人,如果没有人帮忙,就算是被婆家刁难赶出来,她也没那么容易就到莲城来,而且还被接进殷家。
殷琛耸了耸肩,摊手表示清白,“我要是早知道二哥有这么一段故事,早在二嫂给我提亲的时候就把她找来了,怎么会等到现在。”跟殷奇比起来,殷琛和殷时更像亲兄弟,两人都遗传了殷稷山的眼神,沉下眼眸,都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可到底殷琛还是稚嫩了些,他凉凉道:“有个王妃的干女儿做嫂子,我可真是幸运呢。”
“阿琛,我劝你心别太大,你吞不了那么多的。属于是你的东西,我一分不会夺你,但不是你的,你也别想霸着,这个家不只你一个姓殷。”殷时郑重其事地看着殷琛,“我不希望你落到你哥那个地步。”
“这样的话,我还得感谢二哥手下留情了?”殷琛讽刺地笑道。
殷时直视殷琛的双眼,他也不服输地迎上瞳眸,一时间,一场无声的战争悄然拉开,四周充满浓烈的火药味。
“我不想跟你反目成仇。”殷时一字一顿地说。
“二哥真是宅心仁厚。”殷琛同样不退步。
黑虎上来跟殷时耳语了几句,殷时不再理会殷琛,甩袖而去。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福叔才上前,低声对殷琛道:“三少爷,你何必跟二少爷斗呢。老爷对大少爷已经死心了,这个家就剩你跟二少爷,如今二少奶奶攀上王妃,可到底也给您寻了个好亲事。太太……已经当不了家的。”听说自家二少奶奶跟未来的三少奶奶一见如故,现在还拐了个弯的亲戚,妯娌联手,秦氏在殷家掌事的日子就算到头了。
以后不管是二少奶奶当家也好,三少奶奶当家也好,秦氏也是折腾不起浪花的,更何况殷家老爷被姨娘完全霸占着。殷乐乐出嫁后,自不会再跟兄嫂闹事,怎么说娘家强大,她在婆家才有面子,何况这事还有赖清若插手帮忙。
殷家的局面可以说一目了然,只是殷琛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心里有疙瘩的不只殷琛一个人,红蕾心里也犯嘀咕。
清若斜倚着美人榻,阳光正好落到桌子上,虽罩了轻纱,可微风拂动,偶尔可见窗外的金光灿烂。红蕾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慢慢给清若揉捏手掌,明明身子已经胖了一圈,那小手依旧纤细消瘦,弱若无骨。
“有事情就说出来,不想让我听到,就别再耳边嘀咕。”清若闭着眼睛,慵懒出声。
红蕾扁了扁嘴,不满地说:“若姑姑,你明知道那个柳烟不怀好意,你怎么能让她留下来,还给她住夏、黑龙家以前的屋子。”听着粗扫婆子的八卦,红蕾对柳烟的来历也有了不少的了解,再次看到她时,眼光已不是初见的诧异,多少带了些戒备和轻视。
“你都打听了些什么?”清若睁开一只眼,睨了红蕾一下。
“她们说、那个柳烟,原本是姨太太留给少爷的通房丫头。”红蕾打量着清若紧闭双眼,平静如水的神色,斟酌道:“还说、少爷以前对她可好了,做什么都让她待在身边。”
“还有吗?”清若见她沉默许久,忍不住睁开眼。
虽然知道这些话可能会引起清若不满,可红蕾还壮了胆子说完:“若姑姑,既然如此,您怎么还能留她在身边呢。要知道,她跟少爷有过那段啥,您这么把她放身边,不是存心找事嘛。”
清若听到红蕾紧张兮兮地话,噗呲一笑,把红蕾笑得一头雾水。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她刚一回来,还没好好休整一番,这人就寻上门来。而且还是个破釜沉舟的,断了自己的后路,难道她应该让柳烟在殷家门口露宿几天,等殷时心疼了再把她接进来。
从殷时在海亭接到消息并准备归家开始,直到一回家衣裳都没换就出门,清若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个同床共枕的男人还不算了解。最多也就是知道他的性子,知道他的为人,知道他的好,可至于更详细的过去,她甚至没机会听谁跟她提起。
在所有人的话题中,柳烟像是个从未出现过的人物,若不是她忽然冒出来,恐怕殷时自己都记不起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她曾调侃过黑虎,想从他嘴巴里挖出一点殷时的秘密来。她从不会天真地认为像殷时这般富家子弟,又是个风流才子,活了二十多年还能是个守身如玉不经人事的小少年,从每次求欢的情况来看,就算不是情场老手,也绝不是初尝禁果。说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确实如黑虎所言,自他们互定终身后,殷时对她的付出几乎可以标榜为楷模。
每个男人都会有个女神般的初恋,不管这个初恋情人到底是不是女神,可在他们心里绝对是不能随意诋毁的形象。
殷时能为柳烟的出现而这么着急,也就可以说明,就算柳烟不是女神,至少是个初恋。看到柳烟那含情脉脉,我见犹怜的模样,清若脑海中瞬间出现不下十种让她消失的办法。可她还是按耐住想法,为了托别人下水,而降低自己身份的做法,是最不可取且得不偿失的。
既然是她自己选择撞上来的,那就不要后悔。从身份来说,清若是完胜的,可是她不想在感情上战败。
“这还不容易,给她点钱,打发她走就得了。”红蕾慷慨激昂地说。
“她说她不要钱啊。”清若故意道。
“不、不要钱?那……让人把她塞到随便哪个庄子上看起来。”
“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要回头少爷问起来怎么办?”
“啊?”
红蕾张着嘴,表情愣住了,显然她没有想到这一点。
清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坐起身来,望着窗外渐渐软下去的阳光,意味深长道:“既然她都能进到夏园来,耳目这么多,你觉得少爷能不知道她出现吗?”顿了一下,“以他们之间的交情,要是他完全不闻不问,我反倒担心起来。”
红蕾有些似懂非懂,思量一番,道:“可是也不该让她住这么近啊。”
清若无奈地点了点红蕾的额头,“在我眼皮底下要是能搞鬼的话,那背着我岂不得翻天了?”
“好吧。”红蕾还是心事重重,“我会替您看住她,决不让她跟少爷独处一室。”
清若被红蕾的执着既好笑又好气,还有许多的感动,想着殷时曾以身赴险跑去木云救她,又那么郑重其事地在阿嬷丧礼上给她做面子,以及海亭的事。闭上眼,感觉内心深处了温暖还有感动,她与他之间除了感情,应该还有信任。
“红蕾,去看看炉上的胡桃粥熬得如何,还有,银耳雪梨水装一盅上来温着,别煮太久,发酸了。吩咐厨房,留一份鸡汤用来煨海亭送来的竹荪。”清若吩咐,“另外,给柳烟准备身新衣裳。”
前面的话红蕾还用心记着,可听到柳烟,红蕾立刻变了脸,抱怨了一声,“若姑姑!”
清若没搭理她,“下去吧。”
红蕾拗不过,只好气鼓鼓地福身离开。
第三百零四章 昔日交情
“少爷对你挺好的嘛,瞧这屋子整得跟外头的大家小姐似的。”柳烟走进屋子,打量着屋内摆设,摸着刚刚打磨过的酸枝红木镂空喜鹊报春菱花梳妆台,连镜面都磨得光彩照人,清楚映出柳烟不甘的眼神。
夏末顿了一下,沉声道:“这是少奶奶给我和夏初做的,少爷从不理会这些。”殷时只负责她们不会受欺负就算了,那会注意这么多细节。
柳烟眉头一挑,嘴角扬起一丝不屑,“她可真会做人。”
手指恋恋不舍地离开台面,拉开抽屉,一些夏初夏末用剩不要的细碎珠花发饰。虽说是细碎的珠石,可随便拿出去卖给过往的水粉摊也得好几十钱,看她们这么随意丢着,柳烟心里更气了。
夏末并不知道柳烟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她今日的前来十分突兀。
早说好等她安排,这一大早清若他们才回家,还没来得及换洗清爽拜见家中长辈,柳烟却似乎得了信似的跑来。而且这话里好像是她独自来到莲城,无亲无故,没人愿意搭理她,不得已才回来求旧主。要知道夏末可是从自己的衣箱底拿出了近一半的积蓄,就是看她潦倒可怜,可柳烟居然一句都不提夏末的援手,一味地说自己多可怜。
为了柳烟,她还偷偷瞒着清若,想给她安顿个好去处,柳烟倒好,什么情面都不顾,冲进府里就说要回来伺候。
谁都知道柳烟以前在夏园里的身份,现在她不但嫁人,还死了丈夫,跑回来让老东家收留,这让人怎么安置才好。
“柳烟姐姐,你为什么要回来?”夏末客气地问道。
柳烟回头,嫣然一笑,“为什么我不能回来。难道只许你们享福,让我一个人贫困潦倒?我说妹妹,你什么时候这么自私了。”
夏末敛了眉头,看着柳烟脸上没有一丝方才的楚楚可怜,心里不禁冷笑:“姐姐说这话可真伤人,好似我们亏欠你似的。”
“亏欠?呵呵”好似听到什么愉快的事情,柳烟掩嘴轻笑,“住在这里的本该是我,你不但住得舒坦,还嫁得风风光光。妹妹在享福时可想到我正受人欺负,每日破衣烂裙野菜稀粥地过日子?”
夏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