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欢-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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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时这种上进聪明的朋友感到高兴骄傲,还免费帮他宣传。
殷时夹了一块黄金酥,香脆的口感要开来里面浓浓的芝麻流沙化开,满口香甜。他又夹多了一个放在跟前的碟子上,然后把整盘黄金酥挪到清若跟前,再帮她把跟前的茶水满上。
“对了,我确实有件事需要麻烦到你。”殷时忽然开口,卫濛立刻表示洗耳恭听,“如今在兹琉那边收了一些香料缎子,全走陆路的话太远,而且我怕那边山多匪多,走得回来不知还剩多少。打算折到去曲水那边走水路,可曲水我不熟,水路顺不顺畅我也不清楚,我想让你帮我寻艘船直下绵县,回头我再让人来你这里取。”
卫濛想了想,点头道:“这倒不是问题,这边没江南管得严,沿路多打点便是。不过曲水那边水路狭窄大船过不去,小船又怕承不了多少。”
殷时摆手道:“这个不碍事,反正我不急,十天内能到便可。等会我让黑龙跟你回去,让他一同去。”
“你怎么会想要去兹琉收货,那边通西域较多,但是路途闭塞。比起来,胥州不是更好,反正一条道上的,兹琉有的东西胥州也一概不少。”卫濛想了想。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有人也知道。他摆了阵,不就是想等着我跳进去,我又怎么好意思让他失望。这场他砸了一千两下去,赌得就是我主动求饶。”殷时对这场博弈表现很感兴趣。“我问过了,胥州那边的货商多被他用钱塞住了,断然是不会供货于我,就是有一些肯的,那也是少数,凑不出他要的数量。毕竟得罪谁都不会得罪钱,更何况我这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
因三王妃祖上是莲城,后来举家迁到京里,为照顾故里一些族亲,不免三王府许多采购都是莲城各商户提供的。这次瑛琦郡主及笄,自然又得出门购置一些东西,不知为何香料缎子这一份单子原本应该属于殷家商行。可就在殷老爷与众同行举杯欢庆之时被告知,这单生意落到名不经传的后起之秀安海阁手里。
在莲城早就是举足轻重的殷稷山早就习惯三王府把一些高利润的东西拨到他手里,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去年刚冒出来的。他去王府询问才知道,有人冒了他管家之名,说殷家自愿退出这次采购供货,并推荐安海阁。因这次前来采购的是新手,他不知其中深浅,只知能办妥即刻,遂把清单给了安海阁。
殷稷山得知以后,一怒之下甩了狠本:若安海阁能在十日之内凑齐王府要的东西他愿以一千两白赠,若凑不齐便要这幕后之人出来给他磕头,并永远滚出莲城。
当殷时知道自己的父亲居然做出这种决定时,笑得可开心了。他绝不会想到他恨之入骨的人其实一直安坐在他身边,所以托了商碧去了兹琉收货。如今货是收到了,可是怎么运回来,半路不会被殷稷山截了又是一回事。
“你适可而止吧,到底是你父亲。”卫濛不是很清楚殷家家事,不好评价。
“放心吧,我就是玩玩,我要是没点本钱,怎么回来娶你家清若。”清若正埋头吃着点心,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殷时笑着伸手把她嘴角的残屑弄掉。“我也是在赚钱养家啊。”
“没你这么赚钱的。”卫濛白了他一眼,居然偷偷开了个商行跟自己的父亲作对。“你爹要知道了,非气死不可。”
“放心,他命硬得很,我死他都不会死。”殷时笑得没心没肺的,看着清若正打量着他们,忽然问道:“小若,要你以后跟我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你肯吗?”
孔安宁听了,吓了一跳,不知殷时为何这么问,紧张地看着清若。不料清若拿起绢子擦了擦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那得看你值不值得我去做了。”
“那怎么才算值得?”殷时来了兴趣。
“你要能娶到我,我还能说不吗?”清若回他一个微笑。
她确实喜欢他,也愿意嫁给他,问题是她家两位似乎不大同意。如果殷时能有本事说服了杨茂礼夫妇,她就是陪他上刀山下火海又如何,一生难得能遇到她喜欢并且喜欢她的人。
殷时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笑得极开心,“这不成问题。”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万家庶女
唠嗑了一阵子,姨甥俩把桌子上所有的点心都扫干净以后,孔安宁便挺着吃没吃都一样圆滚滚的肚子离去。清若本来也不是贪嘴的人,因着跟孔安宁一边聊天一边吃,不知不觉也把肚皮给撑圆。摸着鼓胀的肚子,在屋子里一圈一圈地绕,哭丧着脸暗自决定,从今天起至少三个月不能再吃零食,每天得多做一套健美操才能消弭罪恶感。
直到走了二十圈,殷时终于有些受不了,将她拉住,“你至于吗,不就吃多几盘点心而已。”
“什么叫做几盘点心,你要知道非正餐时间吃的都是多余的卡路里,会转化为脂肪的,我辛辛苦苦保持了那么多年的身材,可不能就这么毁于一旦。”如果说有些人重生了能通过自身不懈努力而做到扬长避短、趋吉避凶、改头换面,那她重生唯一做得到的就是努力保持不发胖、不近视、没有黑眼圈。
想着上辈子只能咬牙放弃那些喜欢但穿不上的衣服,所以就算这辈子每天都穿着宽大的衣裙,她也不允许自己再次发胖。
殷时被她一脸嫌弃地说得莫名其妙,“什么什么卡,什么织房?这和你吃的有什么关系?”
清若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没什么。其实就是吃多了,容易发胖,人一胖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容易造成气血不通,长期如此会使内脏受损、百病缠身。所以为了我的健康着想,我不能吃多。”
被清若一连串的因为所以给绕得有些乱,顿时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忙严肃道:“那你走多几圈吧。”
一阵插诨打科后,清若总算觉得胃没那么胀,见殷时如此郑重其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纯粹是瞎编,殷时却把她的话当真,一直叮嘱她走多几圈。
“不行,我走不动了,累死了。”绕了第三十圈,清若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揉着酸胀的小腿,瞥了他偷笑的表情,顿时怒道:“你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是在瞎编对不对?!”
“没有啊,是你自己说走路对身体好,我关心你才让你多走几圈。”殷时举手喊冤。
清若凝眉细想,好像确实是她自己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可一看殷时那看戏的模样,心里有些恼羞成怒,侧坐着身子不去搭理他。
殷时也不恼,让人换了一壶透天香,热腾腾的水汽袅袅升起,几只嫩芽在琥珀色的茶水婀娜转身,轻柔缓慢地舒张开来。他吹了吹热气,推到她跟前,清若不肯理他。
“你不想听我家的事吗?”殷时的话果然引起了清若的注意,他看着她粉嘟嘟的脸蛋,笑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和我爹作对,甚至还另立门户与他为敌吗?”
清若抿了唇,伸手接过茶盏,缓声道:“你若不愿说,我也不会勉强。”
殷时摇头道:“果然是个傻丫头,你连我的家世你都不清楚,你怎么就敢把自己托付给我,你不怕我把你拐了去卖掉。”殷时对清若毫无疑问的信任感到无奈,却很感动。
清若低头不语,她确实没想那么多。知他富贵,知他聪明,知他庶出,知他丧母,知他空有才学却科考无望,知他一身胆量敢远走他乡,也知他对她确实是用了心。仅仅如此,也因如此,她想若可以,她愿意与他一起面对她所没有经历过的艰难和复杂。
若他是嫡出,若他是长子,或许清若根本就不敢妄想攀上这种豪门大户。可确确实实动心了,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认命放弃,没有争取过,又怎么知道不可以。
殷时见她迟疑,也没再追问,兀自地说起故事来:“如你所知,我娘是妾,却不是一般的妾。我爹年轻时曾与万家嫡女订过亲,可是在成亲前发现那嫡女竟与别人有私情,还企图私奔。这件事曾闹得整个莲城都轰动起来,只是当时刚好我祖母过身,我祖父便借口说怕我爹守孝会耽误万家嫡女芳华,便做主退了亲事,让她归家自行婚配。可许多人都在背后取笑他。”
清若皱了皱鼻子,不管有没有娶过门,到底对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极没面子的事。
“待我爹出了孝期,我祖父很快就给他许了另一户人家的姑娘,眼看就要过门了,我爹心中不满,跑去万家要求娶个庶女回家当妾。”殷时没管清若的表情继续说,“按理来说,原本当正房的嫡女跑了,纳个庶女回去当妾对方确实也不能说不,毕竟是万家欠殷家的。可是我爹看上的这个庶女,却是万家老太太侄女所出,很受万家老爷疼爱。”
“这个庶女是你娘?”清若打断了他的话。
殷时点点头,“但是外曾祖父是不肯的,因为我娘长得像极我外曾祖母,所以即便是庶女,外曾祖父依旧很疼她。不得不说,我娘年轻时温柔乖巧漂亮,就连她的嫡姐也不及她十分之一,向她提亲的人多了去,从未有人敢像我爹这样像纳她为妾。”不管怎么说平通商行在莲城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户,就算娶个庶女回家供着,也能保管这辈子生意不会差到哪里去。
想着过世母亲的温柔和慈祥,殷时神色黯了黯。
“最后是你娘自己同意嫁给你爹的?”清若怕他深陷忧伤,重新挑起话题。
殷时有些吃惊,看着她道:“你如何知道?”
“猜的。”清若笑着说,“如果我猜的没错,是她嫡母求她的,因为当时万家确实对不起殷家,而殷家又是万家的生意伙伴。所以你娘为了顾着万家的脸面,自愿下嫁为妾。”从殷时对他母亲的性格描述来说,这万家庶女十之八九是被万家老爷子捧出来的光洁圣母。从殷时的模样来看,不排除当时也是喜欢曾经的嫡姐夫的。
殷时很是不可思议地点头道,“当时我外祖父也吃惊,可我娘难得一次态度坚决,外祖父只好同意,并贴了她许多嫁妆,当然表面上是比她嫡姐差,但私底下又给了多少谁也不知道。”
看得出万家老爷子确实对这个庶出的孙女很是疼爱,所以连殷时这个外孙也一视同仁。
“那后来呢?”清若觉得自己一定是个非常称职的听众,适当的互动会让说话的人更有欲望把故事讲下去。
“听说过门以后,确实对我娘不错。只是我祖母过身后,祖父身体不轻健,我爹是独子,所以家中重担都压在他身上,便无暇顾及家中事务。再后来有了我,我爹更是极少归家,我小时候几乎很少看见我爹到我娘院子。我娘总说我爹忙,可我明明看见他每次都有空去看殷泽殷乐殷苒苒。”殷时说话的时候,神色如常,好似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后来我发现,若我爹或者我祖父对我们好一些,我娘就会被寻刺,要不然就是殷泽殷乐寻我的错处让我爹打我。就连平时我们吃的东西也常被动了手脚,有一次我吃坏肚子,在床上病了几天,要不是左管家发现,恐怕就病死了。”
清若听他说自己险些丧命的事说得一派自然,紧张地捏紧了裙子,难怪他对外面的食物有那么大的期许,因为至少他可以放心地吃。
“你别紧张,我八字大,没那么容易死的。”殷时开玩笑地安慰她,“我小时候不懂事,争不过就和他们打,但最后受惩罚的都是我。后来我发现他们只要读书不好,我爹就会打他们,所以我便努力读书,谁知道一路竟然读得那么顺呢。只不过我到底不是读书的料,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不知为何听了殷时讲起他小时候的事,她心里略微有些难过,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