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与我共战袍-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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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谢臻宁一壁说一壁凝视商霖,片刻后掩唇笑道,“臣妾从前看书上说燕国女子肤若凝脂、莹白胜雪,还当是夸张,今日见了娘娘方知,北地女子风情果然与我江南不同,端的是明净照人。难怪陛下会对娘娘眼前一亮。”
今日商霖着了身绛红齐胸襦裙,臂挽紫纱披帛。发髻梳成了流云髻,斜簪三枚赤金嵌红宝发簪。唇色嫣然,眉间点了时下流行的梅花钿。如此亮丽的妆容配上她牛乳一般白皙的肌肤,简直是让人看得移不开眼。加之贺兰皙这具身体如今不过十七岁,是以她的气质中还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比起成熟妖艳的霍子娆更显纯净。
商霖等的就是这句话。嘴角微微上扬,她露出一个有些羞涩又有些得意的笑容,“昭仪谬赞了。”顿了顿,几分讨好地对谢臻宁道,“不过陛下昨天也说过类似的话,看来谢昭仪倒和陛下心有灵犀了。”
有依附于谢臻宁的宫嫔附和道:“可不是!陛下素来喜欢昭仪娘娘才思敏捷,说他想什么娘娘都能猜到!”
“光能猜到陛下的心思有什么用?不能侍奉君王身侧,又如何尽到妾妃之德?”一身着鹅黄襦裙的宫嫔凉凉道,“要臣妾说,这宫里最辛苦的还是贵妃娘娘。日日陪在陛下身边,倒让咱们都享了清闲。”
霍子娆之前一直沉默地听着商霖和谢臻宁套近乎,此刻才懒懒一笑,“玉嫣你胡说些什么。伺候陛下乃本宫的福分,哪里敢说委屈?”
婕妤薛玉嫣闻言连忙告罪,唇边却是笑意吟吟的,“娘娘说的是,臣妾糊涂了。”悠悠道,“能服侍陛下自然是福气。然而这福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这明明白白的讥讽一出,殿内一片寂静。唯有被讽刺了的谢昭仪娘娘神情依旧平静,“薛婕妤说的是,臣妾等不如贵妃娘娘有福气。”看向商霖,露出一点笑容,“不过好在,皇后娘娘是有福气的。臣妾听闻陛下对娘娘好生喜欢,没准儿将来,您的福气能把这宫里的人都给盖下去也说不定。”
霍子娆闻言面色一变。
商霖见谢臻宁果然用她去堵霍子娆的枪眼,在心里惋惜了一声:还以为你是良民,结果良心也是大大的坏啊!
深吸一口气,她假笑道:“昭仪说笑了,本宫……哪里比得上霍贵妃。”最后三个字上隐隐的憎恨,大家都听得真切。
她要拉拢谢臻宁,自然得表现出对霍子娆的敌意,唯有如此才能让谢臻宁放心和她结交。
霍子娆冷笑一声,“本宫乏了,先回了。”说着便要起身离去。
“贵妃娘娘说来便来、说走便走,倒是把这椒房殿当成自己家了啊。”谢臻宁扬眉,“臣妾记得,您今日进门时也不曾对皇后娘娘行礼问安吧?礼数这般不周全,落到皇后娘娘眼中,还当我大魏后宫没有规矩了呢!”
霍子娆转身,轻蔑地看着谢臻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本宫规矩了,昭仪?”
谢臻宁微微一笑,“娘娘无需提醒,臣妾知道自己位分比不上您。但礼数乃圣人所定,臣妾幼承庭训,见不得有人拿圣人之言不当回事儿,少不了进点逆耳忠言……”
霍子娆冷冷地看着谢臻宁,谢臻宁浅笑盈盈地回视,丝毫不相让。
身为话题中心的皇后娘娘看着这两名宫妃针锋相对,只觉心头的热血都燃烧起来了。现场版金枝欲孽啊,美人们笑里藏刀、相爱相杀,不能更带感!
霍子娆忽然嗤笑一声,神情是说不出的傲慢,“待哪日皇后金印送到这椒房殿中,本宫自会按规矩给皇后娘娘行礼。”言下之意便是如今执掌宫务的还是她这个贵妃,皇后不皇后的,不过是个摆设。
恁的嚣张!
“陛下……”薛玉嫣惊呼一声,呆呆地看着某个方向。其余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陛下身着天青色深衣,淡然地立在殿门处。
商霖最先起身,几步行至他面前,跪地行礼,“臣妾参见陛下,陛下大安。”大事为重,保命要紧,尊严神马的先丢一边吧!
其余人随在商霖身侧,跟着行礼,“臣妾参见陛下,陛下大安。”
商霖低着头,看不到易扬的神情,但她确信自己听到了一声微不可察的轻笑。
这个人渣!
他一定是在嘲笑自己挣扎半天,最后还是给他下跪了!
“可。”
众人起身,却无人说话。谁也没料到陛下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适才贵妃和昭仪的争锋相对也不知他听去了多少……
“朕听说谢丞相家风严谨,教导出来的女儿果然端肃识礼。”易扬看着谢臻宁温和道,“改日有空,朕再去漪兰殿听你给朕读诗。”
谢臻宁闻言一喜,含笑道:“陛下谬赞。那臣妾便恭候陛下大驾了!”
皇帝笑笑,看向了霍子娆。在他带着几分冷意的眼神下,霍子娆一开始还保持着倔强的神情,片刻后却忽然眼眶一红,几滴泪毫无征兆地涌出来。她似乎怔了一下,懊恼地捂住眼睛,“臣妾不打扰陛下和诸位妹妹了,这便告退。”
她要走,易扬却抓住了她,“朕什么都没说,你倒先哭上了。”语气里有着无奈。
“陛下还需要说什么吗?”霍子娆负气道,“您那样看着臣妾,臣妾就已经……”
易扬沉默片刻,妥协地轻叹口气,“好了好了,不要难过了。朕又没有怪你。”苦笑一声,“朕记得你性子以前可没这么倔。”
“臣妾性子一贯如此,是陛下不记得臣妾过去是什么样儿了。”
“行,全是朕的不是。”易扬笑道,“这样行了吧。别生气了。”
他说着这么些讨巧话,霍子娆终于笑颜微展,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
商霖看着易扬从进门开始就大露演技,一种名曰“崇拜”的情绪汹涌澎湃,几乎就要遏制不住。
看看人家这台词功底!看看人家这情绪转换!何其自然,都不给导演一个喊“NG”的机会!
正自愧不如,就看到新科影帝易扬陛下朝自己伸出了手,笑得缱绻温柔,“昨夜睡得怎么样?朕听你老是翻身,可是不习惯椒房殿的床?”
众目睽睽之下,他先是和谢臻宁、霍子娆态度暧昧,接着再对自己说了这样的话,真不愧是调情高手。商霖佩服他。
“怎会?”商霖微笑,“许是病刚还未好全,有些不适吧。”
易扬一脸关怀,“既然如此,晚点再让御医来给你看看。”
“谢陛下。”
殿内众人看着这架势,也慢慢明白过来。陛下如今对霍贵妃还是极喜欢的,但这位远道而来的皇后娘娘也确实讨得了他的欢心,虽然暂且比不上贵妃,却也不容许他人肆意轻贱。所以谢昭仪适才指责霍贵妃对皇后无礼,陛下不仅没有怪罪她,甚至还表示“有空会去听她读诗”。
这后宫的格局看来要变啊!
“皇后刚来魏国,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易扬握着商霖的手,看向霍子娆,“这宫里的事情你做惯了,以后还是由你管着,多费点心。”
霍子娆提着的心终于落下。皇帝这是在跟她表明态度了,就算他如今宠着皇后,治宫的大权还是在她手上。
所以,他确实只是心血来潮看上了个美人,而不是父亲担忧的的那样,他察觉了什么,在暗中筹谋。
“诺。”她道,“臣妾自当尽心尽力,为陛下和……皇后娘娘分忧。”
皇帝微微一笑,“朕就知道你不会让朕失望。”看向众人,“行了,你们若没什么事就先退下吧。”
众人见皇帝牢牢抓着皇后的手,眼中含笑,知道他正处于得了新欢、爱不释手的阶段,遂识趣地告退。霍子娆心中郁结,却也没说什么。皇帝从前偶尔也会被别的女人勾住,只要过了头几天的热劲儿,还是会回到她身边。
正打算告退,却听到皇帝不紧不慢地说了句,“对了,你的猫那事儿,朕已着人去查了,过几天应该能给你个交代。”
霍子娆沉默一瞬,扬唇一笑,“如此甚好。”
。
眼看大家都走了,商霖终于卸下面上的假笑,转头直勾勾地看着易扬,用雪姨的口气邪魅狷狂道:“真是一场好戏啊!”
易扬瞥她一眼,“好好说话,别吓人。”
商霖“啧啧啧”地感叹个不停,“陛下啊陛下,您的后宫真是燕瘦环肥、品种俱全啊!你现在有没有一种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的感觉,到处都是神仙姐姐!”
易扬嗤笑一声,“你管这些女人叫神仙姐姐?看来你的眼光比我想象的还要低。”
面对这样的奚落,商霖不以为忤,想了想居然认同道:“也是。长成你这样的,从小对着镜子里自己这张脸,估计也很难看上什么女人了。人生除了搅基没别的出路。”悚然一惊,“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周俊才和小诗分手?原来你才是第三者!”
易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却见商霖捂住胸口,作出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模样有些好笑。
可明明今日的她,十分好看。
他回忆起自己适才在殿门处一眼看到她的场景。她一身红衣,肤白胜雪,纯净而热烈,仿佛开在雪地上的红梅,额间的花钿更是平添几分妖娆。那双眸子又黑又亮,感兴趣地看着面前的女人,里面有一股天真劲儿。
他知道她为什么会打扮成这样,只因他想出了“惑于美色”这个借口,她就配合地把自己打扮成了个大美人。不需要他提醒,她便自然而然地做了,仿佛是两人约好的一般。
这样的默契,倒真有点像他从前和战友一起出任务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察觉到他的异样,商霖有些不自在地摸摸脸颊,“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妆很奇怪?我也觉得!嘴唇涂得太红了。可入画说现在靳阳就流行这个调调,我只好由着她弄了。”
易扬移开目光,平静道:“还好。比你在阿俊家对我下毒手那天好多了。”
他又提起这事儿,商霖愧疚之心再起,连忙正色道:“咱们还是来谈谈正事儿吧。我今天试探了一下,觉得那个谢昭仪很有被拉入我方阵营的潜质,不能放过。”
易扬点头,“她爹是丞相谢遇,和霍弘原是死对头。不过霍弘如今军权在握,谢遇被压制,连带着谢家的女儿在后宫也不得宠。如果我们要选个人来对抗霍弘,谢遇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也是这么觉得。”商霖道,“所以我今天当着你小老婆们的面故意和谢昭仪套近乎。还故意装出一副特没心机、被皇帝看上了就志得意满,又对霍子娆怀恨在心的样子,好让她放松警惕。”以手托腮,“看得出来,她也想借我的手去打压霍子娆,正好我们可以互相利用。不过她比起霍子娆还是太弱啦,你要想办法抬举抬举她。”
“我不是已经在抬举了么?”易扬道。他不可能突然转变对霍子娆和谢臻宁的态度,那样太突兀,只能一点一点从小处做起。后宫已经一团乱了,朝堂上还有那么多东西需要他去熟悉,还好徐彻是个不理朝政的,不然回头他一问三不知,不露馅儿才怪。
想到这些他就有些头痛,转头看商霖似乎也陷入了低迷之中,神情几分落寞。半晌,她幽幽道:“你说,我们怎么就会到了这里来呢?如果没发生这些事,我这会儿一定在家开开心心地看书上网,才不需要去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把脸埋进胳膊,“还有我妈妈,她要是知道我出事了,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她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积极乐观地面对未来,可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亲人,怎么能不想?
易扬沉默片刻,伸手拍拍她肩膀,“所以我们要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许久,才听到一个闷闷的声音传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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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两人又是各拥一床被子,并排躺在那张大床上。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