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色江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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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样一副坏情绪走回家,他也没有心思再去米艳那里说话,他现在也恨米艳把他们夫妻的感情破坏殆尽。
正文 第二十六章
26。
元辰想苏玲玲说的“米艳害怕你对她的爱情转移,所以,越让你喜欢的女人她越恨。”这句话有点道理。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阴寒的天气格外侵人,他睡不着只能打开灯发愣。
空荡荡的房间里萧瑟、苍白,苏玲玲那台电脑被阴影笼罩,阴影中还有墙上一系列幸福的结婚照。照片上的苏玲玲,略施脂粉,腮凝红霞,长长的眼睫毛,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脸上荡出迷人的笑靥,似美丽的白雪公主深情地依偎在仪表堂堂、西装革履的自己怀里,陶醉在无边的幸福中。
厨房里传来了油炸什么的香味,这一阵子,一直躺着的米艳总是毫不含糊地照料他的伙食。米艳对他几十年的爱让他永远无法还清。他欠着玲玲的情,又欠着米艳的爱,可这两人却是水火不相容。
米艳端着饭菜进来时,他正湿润着眼睛在困境中挣扎。
米艳站在阴影里和墙上他俩幸福的结婚照一上一下地俯视着他。他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生了。”米艳轻描淡写地问着。
元辰在枕头上点点头。
“真是女的。”
元辰又点点头。
米艳突然不满:“这个*!当时她根本就没吃我的秘方。”
元辰“呼”地坐了起来瞪大眼睛叫着:“米艳,你不能这样骂她!”
米艳咬牙切齿:“这个女人心很歹毒!她害死元芳,又给你生了个女孩。她想让你家断子绝孙!”
元辰张口结舌,他想不到米艳对苏玲玲已经恨之入骨,把一些不相干的责任都强加在她头上。
“元芳的死是自己自杀,她没有事前把问题说出来。也是出于保护元芳的好意。你的秘方要是灵,你当初怎么生不出个儿子来?”
米艳忽然转了情绪说:“吃饭吧,我做了一种你需要吃的菜。”
元辰一点胃口都没有,说:“我什么也不要吃。”
米艳端上一盘蝎子,一只只被油炸的金黄的蝎子,高翘着尾巴,挥舞着钳子,完整地立于盘中。蝎子有祛风、止痛、通络、解毒等作用,元辰当年瘫痪时,米艳曾在荒郊野地里,到处给他抓蝎子回来吃。
米艳坚持说:“这是我在市场上看到买回来给你预防老病复发的,吃不下也要吃点,不要白费我的一片苦心。”
他害怕听到这话,长期以来,他一听到这话就想起米艳对他的付出。也正因为此,长期以来,他把自己的许多想法都吞咽了下去,除了找苏玲玲外,几乎一切都按米艳的想法去干。
米艳在*上是不需要他了,但心理上却不能没有他。而且由于*需要的失落,她在心理上把他拽得更紧。在这样的时刻,她端了蝎子出来,是想让他怀念,让他感激。
在他的婚姻中,米艳固然不断兴风作浪,但他和苏玲玲也存有问题。苏玲玲遇事就抱怨,他则躲避,从没有真正合力去解决疑难。现在则连正常的沟通都没有。恋爱时,曾认为自己终于摆脱痛苦、郁闷的阴影,走进一片有阳光的生活,却不料仅仅相隔一年多,自己又步入了原来的泥沼。
“怎么还不吃?”米艳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硬着头皮捡了一只蝎子放进嘴,连忙往外吐。
“咸死了。”
“你看你,被那女人把胃口都搞坏了。”
元辰实在哭笑不得,说:“米艳,你不要联想那么多,这是一件很单纯的事。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我们一家三口多好!”米艳重重地放下碗筷,进了卧室。
“你既然心里不想离婚干吗要离呢?”
米艳什么也不说地呜呜哭。
不顺心的事一桩接一桩。他在家跟米艳拌嘴后就来医院看孩子。哪知四处找不到苏玲玲母子,走进产科值班室,医生说苏玲玲她们母子结账走了。他这个孩子的父亲在几个女医生同情兮兮的目光中灰溜溜地出了医院门。
元辰茫然地走在大街上,看匆匆从眼前流过的车辆人流,却感到自己是前不巴村后不靠店的孤立无助。
玲玲,你即使恨我,也不至于到了要整我的地步。你昨天只要动一下嘴巴,告诉我今天出院。我又何须满怀希望而来,满怀失望而去。
站在茫茫然的天地之间,他除了想一头栽下去外,还产生了一腔的愤怒。
女儿难道是你苏玲玲一个人的吗?我连看看、抱抱的权利都不能行使,你竟然不跟我说一声带了就走。
想到权利,他更悲愤。他现在连正常的、不设防的谈话权利都没有。玲玲向他抱怨,米艳向他挑衅,两个女人搞得爱心全失、风度全无,生生弄出一副恶婆娘模样,把一张黑脸、一腔脾气都耍在他身上。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正文 第二十七章
27。
花澜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流掉了自己的孩子是痛苦的,但高宇生了孩子的信息对她打击更大。
她休了一个星期假。白天睡觉,傍晚慢慢地沿着湖边散步。
她穿着黑裙,头发披散着,一副惨淡样。走累了,她就倚在一棵香樟树上怔怔地看着来往行人,这世界谁能消除她的痛苦啊!
她看到一家茶馆,翠绿色的招牌上立体地展现着各种名茶:绿黄色扁形的西湖龙井,青绿色卷曲的碧螺春,青黑色条索状的信阳毛尖,砂绿色螺旋形的铁观音……茶馆的方格小窗斜斜地支着,窗里的情侣无声地张合着*。
她不自觉地就走了进去,挑了另一面方格小窗的地方坐下。
茶水的价格很便宜,20元能让她喝24小时。茶的种类有上千种。她要了龙井,用舌触着龙井茶,清香温暖慢慢地驱散着她心中的凉意。
也不知恍然了多长时间,直到一阵带着微微的烟草和印度神水气息的古隆香水飘来,她才回过神来,那个人已经在对面坐下来了。她在清茶叹息一样的雾气里看到一张黑白分明的脸,那张脸就像一张素描,眼睛很暗,两汪深深的潭水般。皮肤很白,白得不沾一点人世灰尘。*厚而阴润。她觉得这个人的气质和她此刻一样如废墟般荒凉、残破,还有淡淡的凄美。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便都去看窗外。他们从各自的废墟气质中领悟到了人生的悲凉和空虚。
隔座的人在打牌,欢笑声不断地冲击过来。
而后她出茶馆,慢慢地吸着香樟树的苦香往前走,她走得比香樟树的香味还慢。城市的小雨像丝绸般柔软,她觉得自己是那样需要呵护,她已脆弱到了极点。
第二天晚上,花澜又沿湖边散步,又去了那家茶馆。还是那扇窗子旁,她又看见了那个人。
依然是两人对视一眼后都望着窗外。花澜想:他也有一份心绪解不开啊!
稍顷,那男人终于主动开始跟她说话了。
花澜仔细看他,她从他用手端茶杯的动作看出他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他手指白晰,牙齿雪白洁齐如编贝,剪一头稍长的碎发。
他的眼睛一直含着点遥远的东西,无论他看着哪儿,都有点心不在焉的落寞。他也不隐藏他的故事,只是他在讲给花澜听的时候,眼神遥远而痴愣,他分明是在讲给他自己听,他在他的讲述中走火入魔。
花澜零零碎碎地知道了,他得了次几乎送了性命的大病,正在恢复。他的病因是被爱情所伤。
她也讲了,但她没有讲自己,讲她看的一本韩国小说,讲小说中美丽的海边、布满星空的天空,和爱情一样默默生长的大树、踩得沙沙作响的银杏叶,还有那记录着爱情的名信片……
他们两个都被爱情所伤,两个人的痛都很深很深。
后来,他们又出门一起沿着湖边慢慢走。
都市的灯火无忧无虑地亮起来了,夜晚变成了一个盛大的花篮。天越晚,花澜变得越凄惶。她已经开始怜惜这个苍白憔悴的男子,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离开这个男人,因为此时她太需要被一份像他那样的痴情拥着了,她害怕自己会饮鸠止渴。
花澜想回宿舍,他转身看着她轻轻地恳求说:“我们继续散步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花澜一声不吭地继续跟他走。她感到自己已虚化成一片棉花飘在后面。
在一棵大树下,那男人突然伸出手拥抱她,她刚贴到他的胸口,眼泪就一串串地掉了下来,这段时间来憋着的心酸,就在这个时候全部汹涌而出了。
他们就在那儿站着,他无声地轻抚着她的头发。整个晚上他就这样抱着她,让她依在他怀中流泪,一直到天明。
最后他目送着她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伤心女人从他忧郁的眼中消失。
从医院扑空后,元辰赌了口气不去岳父母家去看苏玲玲母女。等这股气过后,时间已过了半个月。他在社会上混得不好,也没有处理好家庭矛盾让苏玲玲过上幸福生活。他也很自卑。本身就害怕见苏玲玲的父母,再加上与苏玲玲母女分别这么多天,元辰心中又产生了情怯。
这样,他就在一种细细的思念和忧惧下,一天捱着一天过。反正好了米艳,恶了玲玲。好了玲玲,就恶了米艳。现在索性不行动,就这样过吧,过吧。
街上到处是过年的迹象,商家不断打削价战,自贡灯展。江南民俗节红红绿绿的广告到处贴,大红的中国结、灯笼无处不挂,电视里也是谈春节联欢。一副红红火火过大年的样子。
元辰正逢寒假,睡醒了就玩电脑游戏,玩腻了就看电视,看电视累了就睡觉。那桌酒算是白办了,那个要狗皮膏药货的人吃完了饭就不知去向,打手机总是关着。问那些陪吃的朋友,他们便你问我、我问你,最后都朝他翻着白痴一样的眼睛。
职称的事寒假前开始搞了,但调查到他不务正业做生意,又黄了。现在的元辰百无聊赖,既不看书写稿,也不天天出门搓麻将交朋友做生意或者想当官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28。
那天,元辰坐在电脑前选中了网上流行的《石器时代》玩。这个游戏实际上是让玩家扮演一个石器时代的冒险者,穿着皮毛制作的衣物,和自己的宠物一起在远古的石器时代一起冒险。
来到石器的网站,发现有许多的服务器,他想了想,选择了上海2的水瓶星座。继续前进,寻找了一个一头白发的前卫民士。看着那可爱干净的画面,耳边淡淡地回响着“啊呀、啊呀、啊呀呀啊呀”的背景音乐,他仿佛看见了原始时期那种全无心机的可爱年代……
进村了,五颜六色的人从他身边大模大样地走过去,他以为这些人是去看演唱会呢,再看屏幕左下的文字飞快地转换:
“我们去唱歌吧!”
“你不嫁我会后悔的。”
“请我吃一顿吧!”
“我们去游泳吧!”
……原来大家没事磨嘴巴聊天呢!姿态也各异:有点头哈腰,有发呆发痴,有互相挑衅;他迅速地冲了进去。
“大家好!我是新丁,请多关照!”他的声音刚出现在左下角,就被别人的声音所淹没。就在他沮丧的时候,一支几人小分队从他的眼前路过,其中的一个人让他加入,他高兴地立即点了“拉手”图案。好了,现在可以与别人一同去冒险了。这个小分队有点可笑,全都是幼儿园小朋友。可就是他们还看不起他呢?
还没出村的时候,他就被人发现了才刚刚1级,小孩子们立刻爆笑起来……
“大哥怎么这么惨啊?才1级啊!”
他很惊讶地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他们笑得更响了。
“你把鼠标点到我们的身上就知道了”他不放不要紧,一放差点从高高的椅子上滑下来……天啊!他们都是80级的教授了。他很不好意思地请求道:“你们带着点我好吗?”
那帮人立刻回绝了他,异口同声地骂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