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美人扇-第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至于后来秀秀所骑的马为什么会受了惊吓不受控制,为什么她会被胡律的暗箭刺中,秀秀全然记不得了,她唯一记得的,是赵喻那隐没在树林中孤寂落寞又荒凉的身影,一如四年前,她在兰亭时见过的一样,她神情恍惚,之后寂然倒下没有知觉。
她好像听到胡律在叫她,她微微张了几下嘴,发不出声音,而在这一切发生时,赵喻自始至终看着她,既没有向前,亦没有后退。
眼泪如果有个发源地,一定是在心底。一颗豆大的泪珠滑落,落在雪地里寂寞无声。
、那些疼痛中的甜蜜
秀秀醒来时,眼前是明晃晃的一片,亮的她眼睛都睁不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堂?听人说,好人都是要上天堂的,像她这种脾气不好,又爱使性子,还爱占点小便宜的人,应该不算顶坏,是能上天堂的吧。
她抬起手捂在脸上,从指缝间打量这天堂的一切,这一切又好像很真实。她好像躺在一张很宽很大的绣床上,四周纱帐迷蒙,让她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身下的床单与身上的锦被,摸上去手感极好,看来这个天堂待遇不错。
其实死也不是一件坏事,死了之后无牵无挂更好。她好像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她就是还未来及问胡律一句,他是不是还恨着她,恨她当年轻薄了她,恨她又不声不响离开他,其实像胡律这么小气的人,能够恨一恨也很好,就怕他连恨一恨都懒得恨了。
秀秀很想告诉他,虽然当初轻薄了他是有点超乎她的想象了,但她确实是想咬他的,他皮肤那么好,唇上的触觉那么软,摸上去也很舒服的样子,完全是一种很奇妙的境界。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哎!想想都觉得不甘心啊!因为爱错了人,落得如此凄凉下场。真是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秀秀稍稍动了动,背部有什么东西正往外冒,好像是很黏的东西,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难道又有人杀死了一头豹子?小时候在乱民堆里,吃不饱穿不暖,的确有人杀豹子,但是她那时候还太小,也没有干过,印象里自己好像是喝豹子奶长大的,是一位好心的婆婆给她喝的,所以她力气都比别人大一些,命也贱一些。
这些其实没有什么,反正都死了也不惦记了。她恍然一回神,紧接着有什么撕裂开来,隐隐的疼痛蔓延了四肢,脑仁儿都发疼。这种疼痛感太强烈,她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有死透。不是说死了的人是没有痛觉的么?也没有感情,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这么想见到胡律?好想再让他抱一抱。
脑海里一阵翻腾,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是的,她在外面打猎呢。胡律说让她稳重些,保护好自己,可是她好像没有做到,意识有些模糊,在走上奈何桥之前,她觉得自己心里有一段强烈的挣扎。强烈的愿望。
她还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伤害过她的人都没有死去,她怎么可以死!然后脑袋又昏昏沉沉的。
她轻轻唤了一声:“胡律。”没人应她,然后她又叫了一声,叫了两声:“胡律,胡律?”这家伙死到哪儿去了?
“胡律!”她有些急了,心里一时冲动,失声叫了出来。
“秀秀,是你醒了么?”是有人在唤她。
秀秀从梦中惊醒过来,身上冷汗直冒,原来她没有死,只是疼痛感越发强烈了,她是被痛醒的,当她对上赵喻那双血红的眼睛时,她才蓦地想起,雪海中的围场,她差点丧了命。她是趴着躺在床上的。这是多少次,她在梦里也想要爬上的床,可是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个女人爬过了,秀秀心底泛起一阵恶心。不顾背部剧烈的疼痛,毅然翻身。
砰的一声,床前的楠木架子被撞翻,砸在不堪重负的背部。
“额……”秀秀闷哼一声,身体像是突然被锯开了一样,好像已经不知道怎么疼了,不是不疼,好像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有的只是浓浓的悲哀还有无奈。
屋漏偏逢连夜雨,旧伤又添新伤,这样的记忆,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忘记。可是一辈子也不想忆起。
秀秀在心底暗暗发誓:如果可以,下辈子,我们不要遇见吧。下下辈子都不要遇见!
“秀秀……”赵喻颤抖的双手似乎想扶起她,被秀秀狠狠地推开了。
她好像已经奋不顾身了,将赵喻推开的时候,自己也跌倒在地上,然后她又爬起来,磕磕绊绊走到门口,又被绊倒,再爬起来。跌跌撞撞,心都要撞碎了。
“胡律……胡律……你在哪里……”秀秀一边小跑着,一边呼唤着他的名字,此刻,她只想靠在他怀中,狠狠的哭。
她以为她会失望了,可是她没有,此刻胡律正站在宫门口,就像每晚他张开双臂静待她伺候一样,他向她敞开了怀抱。这是每一次她伤心难过,都会为她敞开的怀抱。秀秀如愿以偿扑倒在胡律怀中,昏死过去。而在她身后,一条宛然的血迹,一直从赵喻的寝宫,蔓延到宫门。她身后,血流如注。她身后的人,沉痛万分。
之后,便是漫长的昏迷。
再次醒过来,秀秀发现自己被裹得紧紧的,还是趴着的,屋子里燃着她喜欢的熏香,屋子里的一切都透着暖意,很让人舒心。有一双大手,正在她脸上流连。她知道自己没有死,她一直福大命大,怎么也死不成。而抚摸在她脸上的这只手,也一定是胡律的,只有他才会这么摸她,一寸一分,分外小心,摸到她骨子里泛着暖意。
秀秀轻轻蹭了蹭,并没有睁开眼睛。唯一能动的手,将他往身前拉了拉。靠在他的怀中,即便是痛了点,但是很安心。
又忍不住朝他怀里蹭了蹭,胡律并不说话,只是又将她紧了紧,像是怕弄痛她,动作格外轻柔。秀秀睁开眼,望着胡律愈发消瘦的脸,他一定又是在瞎担心了。
忍不住就想亲亲他,就像放榜的那一日早晨,他还在沉睡时,她偷亲他一样。此时的胡律,就像听话的孩子一般,紧紧抱着她,生怕她再离开。
这样的胡律真是可爱极了,她一定不会告诉他,她最喜欢他这个样子的。秀秀对着他的唇亲上去的时候,胡律并没有睁开眼睛。
以往她每次亲他,不是心情不好,就是心情不好,那么这次呢,是因为受了重伤,看他这么照顾她,所以给他的回报?一想到这个真相,胡律本能地将她推了推。
“别推,我还没有亲够呢。”秀秀咬了咬胡律的下唇,又在唇边舔了舔,才又吻了上去,加深这个吻。与胡律接吻的每一次,其实都是很享受的,因为每一次他都格外温柔。虽然他脾气不大好,但是不得不说,他吻她的时候,还是挺用心。他对她,一直挺有心。
许久之后,秀秀有些微喘了,才放过他的唇,对着他的鼻尖亲了亲,与他额头抵着额头,柔声地问:“你刚才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又亲你了?”
胡律直直地望着她,并不做声,好像这样,便可以将她印在深深的脑海里。见他不说话,秀秀又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因为感激你,才吻你的?”她知道胡律一定是这么想的,她了解他。
为什么呢?她只是不想让他担心。在她昏迷之前,秀秀就想着,如果真是个梦,就是在梦中,她也要再轻薄他一次。
胡律摇摇头,答非所问:“秀秀,如果我不让你离开,你是不是以后都不会离开我了?”
秀秀原本想笑着说:“是啊,只要你不让我离开,我就不走了。”可是对上胡律那双幽深的眼眸,她突然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他是在害怕吗?害怕她离开?害怕她会死么?这又是他在向自己示弱吗?这样的话,她真的会当真的。
秀秀揉了揉胡律的脸,温柔地打趣道:“胡律,你是不是很怕我死啊,放心,我……”死不了三个字还未出口,就被胡律堵在了喉中。
他这是在咬她,还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今日的胡律,有些不太温柔,即便知道她还病着,他亦不温柔。
“胡律,你这是想咬死……”秀秀被他吻的喘不过气,背部都在隐隐作痛。
“秀秀,永远不要跟我说那个字,永远不要跟我说,求你。”这已经是胡律第二次对她说这样的话。面对这样执着又炙热的胡律,秀秀心里酸酸的。这样的胡律,让她怎么办呢?能不能不要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跟她说这种话呢?她这时候的智商,一定比不过三岁的小孩子吧。万一他骗她,她怎么办呢,她都还没有准备好。
可是怎么办呢,忍不住就想答应他了,忍不住就想将自己交给他。秀秀抱着他的手臂,柔柔地问:“你刚刚对我那么粗暴,你的那些女人们知道么?他们知道你其实很粗暴么?”
胡律黑了黑脸,原本多么紧张的气氛,被她一句气话打散,未来有这样的人作陪,人生不会孤单。
“我对我的女人一向很温柔的,这个你不是早就知道么?”胡律亲了亲她的耳垂,暧昧地道。
“死样啦,等我好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秀秀窝在他怀中,甜甜地说。她有些累了,想在胡律怀中睡个好觉。
……
秀秀是趴着睡的,这样的睡姿真是难受极了,还会做噩梦。为此,胡律想了个办法,他躺下,让她靠在他身上。秀秀原本觉得这样不妥,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虽然他们的关系已经更进一层,但是这种男下女上的姿势还没有试过,也挺容易让人想歪。可以转念一想,他们已经授受不亲许多回了,再这么扭捏,倒是显得她矫情了,就安安心心枕在他胸口。
胡律从未感觉自己的心口会这么重,不是被她压的,是被她吓的,那一日,他是真的以为她要离开他,他再也不能容忍秀秀受一点伤。像她这样安安静静枕在他心口,有些生命之不能承受,亦是他一生都必须承受的幸福。不能承受她离开,不能承受没有她的日子。他不敢想象,那样的日子有多惨淡。可是他同样很幸福,因为她还在他怀中。
就让她这样安静地靠着他,让她靠一辈子,他也愿意。
秀秀正睡得迷迷糊糊,冷不防胳膊肘被人轻轻移开,贴身的绸衣被人从后颈处轻轻撩开,滑落到肩膀以下,心中微微有些凉意,一双微凉的手抚上她的肩头,激起一层小小的战栗。她以为这是在做梦,胡律总是这样,在梦里都要骚扰她,让她睡不安生。秀秀好想抬起手拍开他的手臂,示意他别闹她,可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
当那双大手快要抚摸到她背部的伤口时,秀秀打了个冷颤,一个激灵醒了,茫然地睁开眼睛,视线中透过一丝光亮,是窗外皎洁的月光照射在案头,一丝迷蒙一丝暖意,纱帐似一层朦胧的纱衣,晕在秀秀脸上掀开几许粉色,胡律正在脱她的衣服。
秀秀不安地动了动,胡律的身影一点一点清晰,此刻他就在她的身下。胡律稍稍坐起来一些,漆黑的墨发垂落秀秀的肩头,扫过削肩上痒痒的,惹的她更不好意思了。秀秀心想:他这是要和自己赤诚相待么,这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显然是秀秀又邪恶了,胡律看出她的羞赧,手中动作停顿了一下,微微俯身打量她,她眸中酝酿了满满的月光,含羞带怯,让月光也羞涩了去。
“秀秀,你这是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声音中带了笑,低哑又澄净,甚是迷人。
秀秀嘤咛一声,微微侧身不理他。他这么**裸地问她,一定又是在调戏自己了。真是想想都觉得气愤,可是她又不能跟他一般见识,谁让她此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等她好了,一定狠狠欺负回来。
真是喜欢极了她这副娇羞的小模样,胡律又故意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