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美人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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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揉着眼睛边去开门,一个没看清,头磕在门闩上,脑中又是一阵轰鸣。“该死的,你今天不说是什么好事,你就死定了!”离朱朝门外吼道。
小厮身形一颤,打了个哆嗦,支支吾吾道:“王,王爷,院子里不知怎么的,怎么的,就来了一位姑娘。”
这位爷脾气太大,实在不大好伺候,还经常动不动就向外扔东西,上次他奉命守在窗外,就被扔到一直破鞋。
“一位姑娘?什么样的姑娘?”脑中一阵揪疼,离朱眯了眯眼,披了衣衫走出房门。
“很漂亮的一位姑娘。”小厮红了红脸,院子里很少有别的姑娘,除了胡府的那位。
既然是位漂亮姑娘,磕痛的头好像没那么难受了。离朱一边接受侍人服侍一边想:既然是位漂亮姑娘,又一大早的来了他府上,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出去见她呢?
今日阳光正好,待他匆匆洗漱一番,迈着轻快的步伐,踩着日光的几缕碎影来到院子,悄悄挑开翠绿的漫帘,正看到层层叠叠的花海中,一抹娇小清秀的身影。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这一系列故意放慢的连贯动作,看起来活像偷窥邻家小姐的登徒子。
应是下了雨的缘故,院子里弥漫着淡淡水雾,隔着段距离,邻家小姐的脸看不清。风一阵漫过一阵,撩起她的额发,紫色蔷薇花风中摇曳,她半阖着迷蒙的眼,粉嫩的小嘴微微张开,对他轻轻一笑。
无论是微微一笑很倾城,还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在此刻的离朱眼中都无比贴切。男人总是对美好的事物充满好奇。
女人亦如是。秀秀斜眼打量对面的人,除了略显猥琐的轻佻动作有些不伦不类,其实与赵喻长得七八分像。印象中的赵喻,差不多和他一样的身形,连步伐走姿都是相差不离,看来他们真是亲兄弟。
撇开其他不谈,他们不一样的,是他的眼睛。赵喻的眼中清澈纯净,而离朱的眼波桃花泛滥,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再撇开这些不看,若是让她整日对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万一一个把持不住怎么办?这个想法刚冒过指尖,就被掐死在脑海。这女人是用手指思考的。
光用手指头想想也知道,这男人品味不大一般。赵喻一向喜欢穿白衫,而眼前的人,却一身紫衣。男人很少有人穿这么风。骚的颜色,简直有损赵喻在她心中的形象!
印象中的赵喻一席白衫,飘然出尘;承风哥哥一身白衣,清闲自在;至于胡律,他不一样,他穿什么都妖孽,没法跟他们相提并论。如果非要归类的话,可以和眼前这个离朱王爷凑一堆。
又一阵风拂过,离朱走上前来,细细打量眼前的女人,她脸上无意中透出和那人一样的情绪。就好比现在,她对一件事情入迷时,会闭上眼睛,微微皱眉。
她是谁?
“姑娘有些眼熟,可是在下曾见过的。”他对她微微以礼。
秀秀抬起头,嫣然一笑,不答。
还挺淡定,看来是她小瞧了他。本以为他会走上前来挑起她的下巴,然后很不正经的挑逗她:“妞,给爷笑一个。”,不曾想是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
胡律说:“离朱也很花。”
而眼前的人,并没有多少轻佻的动作,甚至微微行了礼,向她表示友好。秀秀想,可能男人天生就是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像他们这种高官子弟,一向懂得伪装情绪。
秀秀咬了咬牙,其实心里早就想告诉她:“我就是你喜欢的女人的妹妹啊。”
“姑娘可是迷了路,迷到我院子里来了?”离朱被她的笑灼得晕了晕,揉了揉额角,定了定神,看来果真没睡好。
秀秀弯下腰,露出弧线美好的娇躯。虽然胡律一向夸她圆润可爱,但她也没少控制自己的食欲。虽然长了一张圆圆的包子脸确实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但这有什么办法?皮相是爹娘给的,命是自己的,包子脸也是自己的。
秀秀一手执起一片凤仙花花瓣,在鼻尖嗅了嗅,轻轻一吹,花瓣儿打着转儿飘散她指尖。随风消散的,还有她粉腻的呼吸。
女人做这样的动作最是撩人,是个男人一定经不住诱惑。为了更好的诱惑,今早她故意描了很浓的妆,避开胡律悄悄出门。胡律说离朱王爷是个花花公子,她倒要看看他是怎么花的。
“你这一院子的花开得不错,我闻着花香,就进来看看了。”许久之后,秀秀轻飘飘娇媚一声,挑着媚眼含情凝睇望着她。
“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得知姑娘芳名?”离朱拱手微微以礼。
装,再装!秀秀一对滴溜溜的眼珠飞快转了转,纤长的眼睫沾了露水,微微一眨,莹莹泛滥。她酝了酝情绪,含蓄道:“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就叫我采花爱去。”
“‘此花草不生虫,蜂蝶亦不多近,恐不能无毒。’,姑娘还是不要靠得太近,恐遭群芳妒。”离朱引经据典,好心提醒她。
“是么?”秀秀扫眉,回眸问道。还拿这么文绉绉的话来压她,欺负她没读过书么?这么些浓词艳赋的,她一向不忍淬读,简直败坏社会风俗!
“好花自然是给姑娘戴的,只是这采花的贼,就让在下来做吧。”他俯首,正要折断一枝花。
秀秀见他一派动作如此自然,不禁有些感慨:男人都这么油嘴滑舌,油腔滑调,喜欢逗女人开心么!秀秀想,如果他再这么骚人地挑战她的耐性,她就折断他的手,打断他的腿!
不合时宜的话语在这时响起。
“王爷,陛下来了。”小厮在他耳边轻声道。
、第十九章:案件
木头君今日这么早来,准没好事!
离朱微微点了点头,一挥衣袖,“无妨,叫他先等着。”说完示意小厮先离开。若不是有美人在场,他就恨不得说一句:“管他呢!”
“怎么,你有客人?”秀秀直起身,日光漫过头顶,拉开一道纤长的身影。她并未听清他们说什么,别人的私事,她也无心打听。
“不是,是自己人。”离朱不甚在意对她笑笑。
“嗷,那我先走了。”一阵凉风刮过,秀秀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心底嗷呜一声,怎么直觉他说的那个自己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赵喻呢?
活了这么多年,也就这敏锐的直觉能给自己充脸面了。偏偏这种直觉,还只对不好的事情灵验,就像她每次做了坏事都被胡律发觉。
她心心念念的人,她对他朝思暮想,为他寝食难安,自然只能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现在的她一定不够美吧。
此刻她心中只想着一个字:逃!
秀秀慌慌张张提了裙摆,正要迈步,想想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乱了仪容,又故作镇定摘了一片花叶握在手中,想起什么又抬头对离朱微微一笑:“哦,多谢公子的花。”说罢迈开轻盈的脚步。巨大的花盏漫过围墙,与她一身红衣相得益彰。
“姑娘好像走错了方向,门在那边。”离朱指了指被翠帘遮住的院门,一道颀长的身影影影绰绰。“还是在下送姑娘吧。”
秀秀微微抽动了嘴角:“不用,我习惯了爬墙的。”说完轻轻一纵身,跃出了墙外,飘飘兮若流风回雪。
“……”身后是离朱满满的惊讶。
……
“今儿个落下清闲,哥哥不在芙蓉帐中度**,一大早跑过来看你弟弟我?果真是应了那句话:‘衣服不如手足?’”离朱揶揄地打趣道。嘴角一动,脑中一阵抽疼,就知道他来了准没好事儿,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好歹是一国之君,你这个做臣子的,何时说话能有个正经?”说话之人面目从容,眸色深邃,饶是悠闲随意的姿态,也尽显君王高贵的气度,正是秀秀口中的赵喻,却也不是那个会随便皱眉的赵喻了。
赵喻摇了摇头,也只有这个弟弟能直呼他一声哥哥了。
离朱冷嗤一声,这么看着,他这个皇兄还有几分‘人模狗样’,心不在焉地出口一句:“那好吧,陛下一大早来找微臣,臣不甚惶恐,不知陛下所为何事?”他恭敬一礼,正要撩了衣摆下跪,被赵喻一把拉起。
“……”不思进取,不知悔改,不学无术,不知死活,凡事不知天高地厚的词都能在他身上一用!赵喻甚是无语地望着这个弟弟,觉得太后她老人家当初生他的时候,一定是吃了一种能让人人格分裂的东西!
院子里传来一阵啾啾鸟鸣声,几株巨大的楝树开出嫩绿的花叶,枝叶参差,遮挡了下泻的日光,打在两人身上的光影有些淡。
离朱也没想真跪,腿还疼着呢,也闲闲的立在一边。
今日的赵喻褪去一身明黄衣袍,只着简单的月色锦袍,看上去多了几分沉稳的忧郁。他始终侧着脸,兴许早已被世俗磨去了本有的情绪,下颚被拢上一层淡淡的光圈,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惫的模糊。
“你院子里,刚刚好像有客人?”赵喻揉了揉额头,他才一踏进院门,就瞧见一片红色衣角飘出了墙外,那是漫天花海中最耀眼的颜色。印象中,这种颜色是秀秀的最爱。
秀秀……许久不曾想起这个名字。只要轻轻一触上,心上的空洞就被无限放大,朝政上一些繁文琐事,压得他喘不过气。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一个尽头呢?
他想起当年在兰亭,每当他累了,秀秀就会钻出一颗小脑袋,泡一杯清茶给他,或是轻轻靠着他,给他捶背捏肩,亦或是什么也不做,只在旁边呆呆望着他,望着秀秀无忧无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安心。
再想想如今,每每对上的,是宫婢面无表情的脸,或几个争风吃醋的女人虚伪的笑,还有一大摞永远也看不完的奏折。原来没有她的日子,自己是这样力不从心。
“哪里有什么人,不过是只小妖精,陛下这也关心?”离朱拂了拂衣袖,在一旁的玄青石凳上坐下,石桌上光影跳动,循着花痕树影,思绪已然飘远。
是个勾魂的‘小妖精’呢,不过他不敢靠得太近。这个女人,明着看没什么情绪,但仔细一瞧,也能读出些许怨恨。她恨他?还是那人恨他?她是她什么人?既然她今日出现,日后一定还会现身。
赵喻也有些不在状态,轻叹一声:“我可没时间关心你,倒是你这个做弟弟的,何时能替为兄分忧?”其实也不指望他替他分忧,只要他不得罪那一帮老顽固,他都要烧香拜佛谢祖先了。
撇开收到的秘密奏折,兰台备案在册的,就有一大摞数落他的罪状,说他年纪轻轻,不务正业,应该发配边疆做个小官,本是同根生,叫他相煎何太急?
“如何分忧?多分担几个女人?臣弟可是力不从心啊。”离朱苦笑着挖苦他。
赵喻噎了噎,似乎真的有些精力不济。
“昨夜南衡院走水了,你知道些吧?”贵为一国之君,有处理不完的朝政大事,还要管着民间的风流韵事,他这个国君,当得实在太累。
“不知道,”离朱翻了翻眼皮,摇头:“昨日多喝了几口,睡得人事不知。”
“你的好兄弟温柔香失踪了,你也不知?”疑惑不是没有,毕竟他们成天一起厮混。又是一位不务正业的高官子弟啊,当他大肆的日子当真如此好过么!
离朱戏谑一笑:“那厮成天勾引不三不四的女人,想来是女人太多,被人记恨报复了。也是个稍有姿色的男人呢,搞不好被人捉去当压寨相公了。”
“你倒好,他交了你这个朋友,一定倍感不幸吧。”赵喻嘴角微微动了动,虽是戏谑之言,却难免为离朱担忧,今日劫走的是温柔香,明日指不定就是他了。
“他若回来,我们自然还是朋友;他若不会来,那我们只能缘尽于此了。你叫我有什么办法。”离朱耸了耸肩,表示他无可奈何。
说来有些气人,前几日有位自称是黄大仙的糟老头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