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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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眨巴着眼睛看着我,“皇上也是对公主痴情才出来找公主的啊,怎么是游手好闲?”
“什么痴情,我看他是痴心妄想神经错位,他根本就不可理喻!”回头无可救药地看了连翘一眼,“偏偏你们一个个地还走火入魔跟着参合。你别跟着我了,你这家伙向来就立场不坚定,迟早会倒戈相向!”
扔了连翘独自前行。
连翘慢半拍地愣了一愣,遂才紧走几步跟上我。
见我依是对她不理不睬,她很有心得地在我面前大加对子郁赞不绝口,听的我心花怒放,等我摈弃了前嫌才只了嘴。
停歇了半刻,连翘嗫嚅了一阵,才又说道:
“子郁公子好是好,不过啊……”连翘观摩了一下我的脸色,才道:“要论起追女人的套数来,子郁公子到底及不上皇上。你看皇上对公主,现在是百折不饶,坚忍不拔。从不因公主对他的情意不理不睬而就此一蹶不振,忍耐力和毅力都是惊人的。整个一打不死的……蟑螂!”
“哈哈,他就是一打不死的蟑螂!”
本来听连翘这段话的开始听的我直蹙眉头,不过连翘最后一句话,约莫是看我脸色不大对,因而适可而止地褒扬龙御夜,适时地贬低一下他吧。
听的我真是心情大好啊。
……
……
见得万忠遮遮掩掩地上前探听我和连翘说话归来,龙御夜赶紧问道:“她们再说什么,她在笑什么?”
想起听到的前面两人的交谈,万忠犹豫着该不该据实禀报,想了想,还是胡诌吧。不然龙御夜一躁动起来,被折腾的最惨的人终究是自己。
当下,万忠清了清嗓子,“连翘姑娘在大赞皇上英明无双,神威盖世。公主附和,称皇上形貌佚丽,俊美风流,魅力无穷。公主非常之陶醉,深深地沉醉其中,是而笑逐颜开。”
“那是。”龙御夜也不害臊地正了正衣冠。
李展翼始终面无表情。
万忠见龙御夜自得其乐,一脸的孤芳自赏与神往无比,不禁以衣袖拭了拭额上的汗珠,汗颜非常。大叹伴君如伴虎,自古以来的佞臣果然比忠臣吃的开。帝王到底是喜欢闻马屁和听甜言蜜语的。
……
……
藏身布架后,我和连翘痛苦外加隐忍地捂嘴偷笑,原还以为连翘那段话的最好之所以贬低龙御夜,是因为看我脸色不对。谁知竟是察觉到万忠应了龙御夜的命令偷偷跟近了我们身后呢。
连翘到底是不怕我的。
不过却没有谴责她,龙御夜一听万忠的谗言,就飘飘然的蠢笨模样,还真不容易见呢。看着真是大快人心。
随即闻得龙御夜脸色大变的声音,“让你盯着,人呢,哪去了?”
万忠两眼昏花,“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龙御夜的暴怒持续中。
到底是甩掉他了,我拍了拍手,与连翘反其道而行之,逛去了别的街市。
……
中午时在外面用了饭才回行馆的,一回行馆,见宫人们俱都垂头哀悼,心里已明白定是龙御夜又窝火了。
这么多宫人受罚,我终究不能见死不救,与连翘一道,寻去了饭厅。
饭桌上是比早上更精致更丰富的膳食,龙御夜独子坐在那里,饭菜早已凉了,却未动一口。
见我归来,他本是阴沉的脸色更加布满阴霾,却只是一刻。他的表情,我清晰地能见到他的克制与隐忍,他极力地压抑着似要喷薄的怒火。
“逛饿了没有。”他抬目看着我,目光非常的温润,“朕一直在等你用午膳。”
他的声音柔情的不可思议,近乎虚弱的柔情。
我微微一懵,这才想起早膳时他一直看着我吃,他自己反倒忘了用早膳。后见我离开,亦是急着赶上,竟是没来得及吃。而后跟丢了我,约是回了行馆等我。
我过了午膳时间依然久久未归,他竟也没独自先用,一直蠢笨地等在那里。
“我吃过了。”漠然地丢下话,切齿郁闷,越想越心情烦躁,竟是冲他训斥道:“你饿了不知道自己先吃么,我一直不回来,你也要这样一直等下去么?”
“你不是回来了吗?”他反问,竟是分外有理。没等试食内监尝过食物,已执筷郁郁地夹菜裹腹。
我别转头去,懒得去看。终是心有不忍,吩咐宫人道:“饭菜凉了,都撤下去。拣皇上喜食的去热了再呈上来。”
“是。”宫人们齐齐应声,早被罚站在一旁的宫人如获大赦。
龙御夜放下了手中的银筷,抬目看我,先前还阴晴不定的面色,刹时如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唇边挂着笑,灿若骄阳。
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终是郁结满腹,离了去。
……
从饭厅去往我卧室的途中,整个行馆均是张灯结彩,不晓得龙御夜又在捣鼓什么,不过没再像昨晚和今儿上午一样的隐晦了。
焕然一新的行馆里,歌舞升平,毡作地毯绸作花外。声乐阵阵里,隐约夹几声唢呐和鼓铜声,我淡淡一哂,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有什么红的喜事白的丧事呢。
一下午窝在贵妃塌上也懒得哪去,期间龙御夜过来了三五次,每一次俱都天花乱坠的一番话,将行馆各处的景色描绘的有声有色。
却任他怎么说,我依是提不起一丝兴趣。
他每一次离开时,又都沉淀着心情,压抑着阴鸷的怒火。
在他又一次离开后,我终是微微起疑,今儿是怎么了,他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阴晴不定,几句话不对就龙颜大怒。
今天这日子不同寻常呵!
晚膳前有宫人送来衣服,却是绒白的一袭及曳长裙。衣服自然是最好的,只不明白这是何意。那宫人便传话,“请公主更衣往后亭用膳。”
上几顿不是都在饭厅用膳么?
因为疑惑,便也不想去,推说没胃口。宫人迟疑着再次传话,见推托不过去,只得往后亭而去。却终究将送来的衣服放卧房里,并未替换。
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见到红灯映照下,有亭子的影子倒映在湖水里,方才知道到了那后亭。
此时因为是月初,月亮出来的早,才一落暮,已可见银白色的月光。一路红色的灯笼高照,漆黑的夜,也恍如白日里的通透。
宫人们将我送到那湖边,竟驻了步。
我眯眼看着那亭子,隐约可见那里设有一桌宴席,龙御夜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手撑着亭子的栏杆,正静静地看着湖水。
很静。方圆千米内,不说万忠和李展翼候在身边,就是寻常的一个宫人,也见不到。
这么诡异的气氛,我正考虑要不要趁他还不知道我来过就先行溜走,他已经转过了头,看到了我。
无奈,我深呼吸了一下,硬着头皮往湖边那亭子走去。
一桌令人喷血,足够寻常人家生活一辈子的晚膳映入眼帘,才恍惚地看了一眼,心有郁结时,已是‘砰’地一声炸响震荡着我的耳膜,各色光亮划破了长空。我惊讶地抬起头,只见一丛明媚的焰火在空中宛如金菊一般绽放,又好似流星一般缓缓坠落。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焰火此起彼伏地被点燃,一支接一支地飞上了天空,整个天空瞬间充满了神奇的、绮丽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亮丽彩色。
飞跃与夜空中的烟花砰砰地爆闪着,从一个图案幻化出另外新的图案。而本来还沉浸在月色下的银湖,顷刻之间更是亮如白昼。
不明心情地转而看龙御夜,他笑着的面容,在焰火的渲染下几多邪魅,幽深的眸子竟也亮若星辰。
看着他那笑容就全身不爽,自然没心情继续逗留下去。
转身就走,走了一步又停下,环视了一眼又将动也不会动的一桌珍奇鸟兽,以及夜空中绽放的焰火,斥责道:“你想玩什么一个人玩就够了,没必要折腾的整个地方都鸡犬不宁。一人伸手,万人折腰,每天不务正业,还劳民伤财!告诉你,对你,我已经忍够了!”
“今天是你生日。”背后,传来他的声音。
我微微一愣,身子僵住。
“今天是你生日。”他重复着,我思虑着,好像是的。
原来这次的折腾,今日他多次被我激怒,却依然那么好脾气,作为游行在外的今日三次精美绝伦的膳食,焰火和他特意营造的生辰氛围。
再不复连日来对他的刻意避讳,定定地看着他。再分辨不出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他走到宴桌旁,我这才注意到宴桌中心赫然摆放着寿桃。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寿桃,见过这一段时间的折腾,再是英挺颀长的身影也被我弄的微微疲累了。心下泛起不忍,走到宴桌旁,拿过一个寿桃,抬眼看着他,很真诚地笑道:“龙御夜,谢谢你。”
他转而看我,亦是真诚地道:“我,喜欢你。”
“我知道。”
“可是我没对你说过啊。”他冲口而出,见我没反应,他也微有些窘然,一哂,失笑,又有些期许地问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朕?”
低了头没说什么。
见他执意等我亲口说答案,想了想默然终是对不起他的真心,见过了这些日子,我若还看不出他是真心的,我也算是真的不解风情了。他对我如此真诚,我又怎好瞒他?诚恳地对上他的眼,回答道:“对不起。”
“为什么?”
“我喜欢上别人了。”看着他,我平静地道:“在遇上你之前,四年前,就喜欢上别人了。本来以为再见不着他,可是在齐国,我又遇到了他。”
我心中有别人,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吧。饶是如此,亲口听了我的正面回答,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哑涩地问道:“那你怎不留在齐国,还随我回来做什么?”
我苦笑,“由得了我么?我不随你回来,你会允许么?”
“原来竟是我阻扰了你的好姻缘了!”几分自嘲的话音,龙御夜的眸光瞬间收缩,月色湖光,凝成晦暗不明的一点,顿于我的眼中,一字一顿地问,“那个人,是谁?”
仰望着龙御夜,心中微微有些紧张。明知道告诉他答案,对于子郁而言,终究是祸害。可是还是不忍有什么瞒着他。我竭力平稳着呼吸,亦是口齿清晰地回应:“齐国的魏国公。”
……
第二卷 帝心悠悠 058 回京
此时,万丈晚霞,正是夕阳西下。龙御夜将头从臂弯里抬起,睁眼问道:“还有多久到京城?”声音带着久未启齿的沙哑。
本是打着瞌睡的万公公一听龙御夜问话,立即精神抖擞地回应,“再行一晚上,明天上午,定能赶早回京。”
“嗯。”略略皱眉,薄唇抿一丝倨傲的弧线,“路上别停。”
定定地看着他,三日来,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这三日,自从龙岩离开的这三日,虽然他心情极度阴霾,终究没再如以往拿宫人出气,行车的路上一个人安静地坐着。
马车里,我、连翘与他,各据一方,他不越雷池一步,甚至三人同坐的马车里,连翘偶尔与他说话,他也似若未闻。
歉疚一遍遍地在心里涌起,连连翘,他都不想理会。我去与他说话,他怕是更不愿置之吧。便也只好作罢。
马车里的气氛实在太压抑时,他便离了马车,驾马驰骋。于是,不到疲惫的不行的时候,他从不入马车歇闲。
………。。
本打算在龙岩待上三天的,终究在那夜的第二日晨,一行人便起程了。那夜,在我开口说出‘齐国的魏国公’时,他前一刻在焰火下还亮若星辰的眸子,一点点黯淡。
湖中依然烟花乍响,惊破夜色,崩射出的绚丽火花冉冉升空,幻化作各种完美夺目的图案,烟花散尽时,银点如乍破的岩浆,再一点一滴的消散在月柔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