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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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有深明大义,亦有几许的谴责吧。以五十步笑一百步?
其实李鹤说的对,两军交战,自古就生命如草芥,沙场上的一次败仗,死亡的又岂是区区几万人?
只是……从来不知战争离的自己这样的近;一听到燕军几万人全军覆没后;心潮难以平静罢了。
况且……我一时之间,怎将我的子郁,蔼然如云、风流自若的子郁与双手沾满了杀戮,一声令下,一夜之间让整个燕国军营全军覆没的子郁联系在一起呢?
子郁怎么会听不懂我话里的弦外之音呢,拥紧我,“从此以后,我再不理朝堂之事。”
“好。”我亦是紧紧回抱住子郁。
第一卷 相思青萝 050 到来
并没因子郁让燕国军队全军覆没的这段小插曲而与子都之间有什么隔阂。
一开始就知道他做的原本没错,人在朝堂,身不由己。换做我,做事比他更雷厉风行,下手比他更果断干脆也说不定。
我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铁石心肠,或许从我一出生,骨子里流淌着帝王之家冷酷的骨血。
养我育我的龙景帝,生我赐我生命的高粲。一个是大周的帝王,一个是齐国的宗师,皆出生于喋血皇=皇室。
所以依旧每日与子郁卿卿我我,贪念着他清芬而炙热的怀抱。依旧在每晚入睡前去他卧房里磨蹭,在他还没赶走我之前,就窝进了他的被窝里。
然后在无奈的揉额时,趴到他身上去吻他。堵住他的唇,撬开他的唇齿,与他纠缠厮磨。
他到底经不起我的挑逗,被动转成主动,霸道地缠住我的舌,吸允,索取。
每一次,意乱情迷不知不觉将我压倒了身下,往下吻到了我胸前的锁骨时,他又很快地理智战胜了情感。
他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却只是抱着。
没次我虽然茫然所失,却禁不止暗笑。身居药花世界的齐国魏国公呀,面对美色却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得此夫婿,夫复何求?
如此每夜相拥而眠,子郁始终恪守君子之道,从不曾有丝毫的越距。我倒也不急,子郁已辞官承诺远离朝堂,我和子郁的时间多的是。
这日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早上起来看着满天的雪花搓着冰冷的手,子郁让侍女将手炉拿来给我,我却说:“子郁,我们去江面剿冰捕鱼吧。这样的寒冬,煮一锅热腾腾的鲜鱼汤一定好喝。”
这样严寒的冬季,因为湖面大都结了冰,渔民也因怕冻懒于务正业,因而集市上鲜鱼的供给早已中断多时。
子郁不见得喜欢吃鱼,然而听我想要喝鱼汤,已是笑着开口道:“外面冷,特别是江面上,无衣还是回屋去围着炭火烤酒喝吧。无衣想喝鱼汤么,我亲自去捉了鱼来。”
我只是一笑,也不说话,命连翘取了大氅给我。然后披上,又换了双耐寒的靴子,便又命人牵了马来。
子郁莞尔,我扬鞭驾马的同时,他也上马做到了我的身后。他自己的那匹神武的黑驹,却让李鹤牵引着。
“嗳嗳,等等我啊……”见我和子郁以及李鹤都出发了,连翘方反映过来,连忙策马奔来。
子郁坐在我身后,本是唯恐我马术不精坠下马来,我有意在他面前炫耀马术,一路风驰电掣地纵马狂奔。
子郁纵容的笑着,从我背后搂着我的腰身,将我环在怀里,俯身低笑道:“无衣还会骑马?”
我应道:“男人会的,我不一定不会。”
子郁不说话,环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然后扯过他的大氅包裹着我,看我良久,终是轻咬着我的耳根,声音沙哑的道:“无衣看似较弱,却是生性不羁。向往自由,不甘做笼中鸟。以后的几十年,每日看着我的面容,会不会厌烦?”
耳下湿热,脖颈间更清晰的感触着他喷出的湿热气息。竹叶清新的气息沁人心脾。隐隐又有些起伏不定的东西氤氲蔓延,直抵人心。
我的声音不自觉的柔了下来,“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子郁复而抿笑,“无衣就像是被关在华丽鸟笼里多年的鸟,太想要飞得高一点,太想去接触外面的世界。我便带无衣走遍天下,看尽名川。”
不就是为了远离龙御夜而离开的么,不就是太贪恋外面世界的自由和精彩么?子郁终究是那个最懂我的人。
于是释怀笑道:“和子郁在一起,去哪里都甘愿。即使一辈子粗茶淡饭,布衣乡野,我也喜欢。”
子郁动容,拥紧我,下颚抵在我额上,“无衣去过大漠么?那里的沙土是金子般灿烂的金黄色;天空中飞翔的是苍穹的王者鹰;绿洲环绕着月牙湖,静谧的像是沉睡了千年的牧拉;代步的是沙漠之舟骆驼。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只是上唯一令我敬畏的,便是天地之力。”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那该是怎样大气磅礴的一幅画卷?遥想朔漠狂沙,我不禁心驰神往。
见我痴迷,子郁笑道:“天地之大,山河之美,超过你所能想象的极致。找到了你父亲的下落之后,我带你遨游四方,去看东海浩瀚,西蜀陷峻,滇南旖旎,杏花烟雨……”
我心中喜悦,一夹马腹,迎风驰骋。子郁亦是遥望着极天冰雪,目光悠远。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四处银装素裹,分外妖娆。马鞍上相偎相依的一对壁人,怕是早已只羡鸳鸯不羡仙。
“子郁,快看!”
行到江岸时,之间冬日寒雾笼罩了整个江面,三尺寒冰上,烟雾缭绕,雪花点点依旧不断地飘着,竟觉得眼前此情此景,蓬莱仙岛也不过如此。
子郁抿唇一笑,已抱下了我,“策马奔了那么久,你现在倒是暖和了,一会儿就该冷了。你就在这里别动,我去剿冰捕鱼。”
话毕,子郁已移眼冰冻三尺的江面。
审视了那后的令人咋舌的寒冰,我唏嘘道:“容易剿么,这冰硬的跟铁一样。”
“拿剑来。”
子郁接过李鹤递过来的剑,径自划向结了厚冰的江面,只见剑身没入冰中,优美的一道弧线划过,冰层立刻起了一个窟窿。接着惊奇地看到冰层下的江水汩汩地由那窟窿往上涌,说不出来名字的各类鱼争先恐后的跃上了冰层。
这一大奇观真是让我一饱眼福。
自然是满载而归。
只是来的时候匆忙,李鹤忘了取装鱼的竹筐来,连翘二话不说,上前扯下李鹤的披风做成的包袱里。
正要打道回府时,遇上了带着渔具过来这里的渔夫。
他们并不认识子郁这魏国公,一到江面后,纷纷取了工具剿冰。如此大规模剿冰,自然不是如我们一样是来捕鱼的。
连翘却傻乎乎地感叹,“这样剿冰,该捕多少鱼啊!”
此话引得渔夫们哈哈大笑,一人解释道:“哪里是为了捕鱼呢?这大江是大周与齐国两岸百姓的交通。大周江南那边有人一掷千金急着渡河来江北,所以我们才要剿冰呐!”
急于渡河,因而剿冰。
这大江绵延几百里,要剿穿一条水运通道该是多么花费时间花费精力的工程?这般耗费人力、物力和财力的工程,又该需要多少金钱才能驱使船夫在这寒冬冒寒施工呢?
而急于渡河的那人,只因为等不及这大江要到明年春天寒冰才会融化的时日,竟不惜千金也要早日来此。
谁这么财大气粗,做事不顾过程,只求结果;不计成本,只要效率呢?
我蹙眉冥思,百思不得其解。而我身边的子都,他隔着漫天冰雾,遥看大江尽头的大周国的目光却深邃幽怨,微微地眯起了眼。
遥隔着数百里的大江的另一端的岸上,大周国衔接齐国隔着这大奖的码头上,同样站着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他负手遥望着大江对面的齐国的方向,问,“江南王,她真的在齐国?”
他身后的那个俊美的男子噙一抹笑,颔首,“茼茼的嫁妆全是皇上亲自批得,皇上比臣更认得。”
他的心竟然一颤。
这里是大周的江南,与齐国的江北之隔一条大江了。一渡过了此江,或许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
这两三月,他已经尝过了心痛的感觉。岳心茼,心茼,心痛……
她的名字的寓意竟然是这样的。
她也知道什么叫心痛么?心痛的午夜梦回抓不住她轻颦浅笑的巨大空洞,是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莫名其妙的失神,是灾情缓解的喜悦后随之而来的更多的寂寥,是苦寻了她两三月却杳无音讯,明知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却看不见摸不着的咫尺天涯,甚至寻不到她的一点踪迹的隐隐的惶恐……
她怎么会懂!
几乎是她私离大周的半个月后,他随后就微服离京了。
抛开了初登基时那繁杂日理万机似永远也处不完的国事,不顾政局初定另几位藩王对皇位虎视眈眈。
他微服直入齐国,齐国京城,沿途的各大城市,他都有找过,都有找过一直在找,一个城镇一个城镇的找。
她好像真的凭空消失了一般。
人海茫茫人头攒动的街市上,他多少次捏紧了拳。指甲扎进肉里血痕道道也不自知。那么多人的面孔,无一个是她。伊人何在?
找到了她,他定要将她囚禁在身边,哪怕折了她的翼,陨了她的梦想与快乐他也不管。不想去管……
可是,可是他还是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一遍遍的说服自己慰住自己的火气。再见到了她,他一定笑着走近她,不再让她害怕。不求其他的,只求留下她,留在他的身边。
留在他知道的地方,想要看她时,就能看得见的地方。
其他的,他不强求,他不强求了。
只要留下她,不再像这次一样不声不响就消弭无踪了。
他突然间才惊觉,看似强健的他自己的体魄,竟然如此脆弱的不堪一击。原来那笑里藏刀的铁石心肠,只消他的一次不告而别,就可以疼痛上好几个月。
骨血里的生生相连。
那样的窒息,他几乎要绝望地以为他今生再也见不到她了。
两个多月过去,他从齐国离去。便欲由江南绕去燕国,或许能找到呢,顺便沿途体察民情,亲眼看看灾情恢复后的江南。
他还是皇帝不是么,坐在那个位置上,就该心忧天下一天不是么?
那一刻,他已然觉得他得来不易的皇位,索然无味了。
他去了江南王龙天羽的王府。当他踏进江南王的王府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来对了。
江南王将江南治理的民不聊生,他召江南王入京时,何止是龙颜大怒?
可是,当他冷冷的坐在江南王王府的主位上,当江南王将她捐献与此次赈灾的两包袱嫁妆呈给他是。他对江南王这几个月来的怒气,突然就消失了。
她的嫁妆,那一样一样的珠宝首饰当日全是过了他的目,由他一件一件的挑的,他怎么会不认得?
他死寂了几个月的心,突然在那一刻就复活了。
江南再往前行,就是齐国的江北。一路派人寻访,她果然是渡江去了齐国的江北。她的目的地,竟然是齐国。
两三个月,他就已经到了齐国江北。虽然不能肯定她这一刻还在江北,能肯定的是,她定然是在齐国的。
这一刻,他一袭便服负手站在江南的码头上,收回了遥望江北的目光,低眼看着正剿冰的船夫,他突然就笑了。
两三月来,他的第一个笑容。
依旧是倾城倾国,颠倒众生。
那些凡夫俗子见到突然来到码头的这一拨贵人,无论是他,还是江南王龙天羽,或者是一直面无表情的李展翼,甚至是虽未太监确保养得极好的万忠、朴年、朴圆……他们都觉得惊为天人。在看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