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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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子郁便去驿馆拜会慕容殇,临行前我说道:“慕容殇此来齐国是为了与齐帝联盟的事,子郁要从中作梗,难免会与慕容殇起冲突。子郁要小心些哦。”
子郁淡笑不语,只带了李鹤一人,前往驿馆拜会。
晚上子郁回来后,我方松下心,问道:“见到慕容殇了么?”
子郁道:“见到了。慕容殇一直睡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我蹙眉。
子郁继续说道:“他脸色蜡黄,面如死灰。不时咳嗽,说话也喘不过气来,隔个片刻,就要宫人给他顺气。久卧病床,身子单薄,也难得他长途跋涉不远千里来到齐国。”
呵,慕容殇……我上个月才在大周的国土上见过他,他那高大魁梧的身姿,刚毅粗旷达 面容,这样的人……像是久卧病床的人么?!
子郁见我犯疑,笑着解释道:“慕容殇自小就体弱多病,身子单薄。二十年的打扮时光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他因此不能理朝政,燕国的政权,于是便落到了慕容殇的表哥,拓跋皇后的侄子拓跋狐的手里。拓跋狐手揽皇权,在燕国的权势翻云覆雨,自封‘燕王’,俨然与慕容月同拥燕国江山。起先有臣子上书慕容殇,驳斥拓跋狐的专权,痛斥燕国政权落入外戚的手里。岂料慕容殇不但不驳斥拓跋狐,还将不服于拓跋狐的 一帮臣子无门问斩。自那以后,再无人敢违抗拓跋狐。因拓跋狐本人英明有远见,虽然心狠手辣,却处事雷厉风行,果敢而善于谋略。久而久之,对慕容殇失望透顶的燕国臣子已忘却燕帝慕容殇这号人,唯燕王拓跋狐的命令是从。”
见我消化了这么一大段话后,子郁继续说道:“此次与齐帝结盟,便是燕王拓跋狐的意思。然而燕帝慕容殇这就代表整个燕国,是而,从不出燕国的王宫半步的慕容殇远道而来。”
我沉吟,“拓跋狐……他也来燕国了么?”
子郁笑道:“对。今日我去拜会慕容殇是形式,去见拓跋狐才是真。”
记住,我叫慕容殇。一个月前,那个笑傲天下的男子如是说。
子郁形容慕容殇身子单薄,体弱无骨。直接可以判断,子郁见到的那个燕帝慕容殇是假的。世间什么易容术能把一个高大健康的男子易容城体弱无骨,身子单薄?
即使子郁看到的那个慕容殇是慕容殇易容乔装的 。可是,依子郁的 眼力,天下什么易容术能瞒过他的眼?
毫无疑问,今日子郁见到的慕容殇,甚至是二十年世人看到的慕容殇,不过是真正的燕帝慕容殇的替代品。
那个慕容殇绝非是真正的燕国帝王,而是真正的慕容殇用以隐藏自己的身份,用以转掉世人的眼线,用以蛊惑人心的替身!
或者,是子郁刚讲述的那个燕王拓跋狐用以专权,用以控制燕国的傀儡。挟假天子以令诸侯,如此而已!
可是,有上月我见到的那个真正的笑傲天下的慕容殇的存在,拓跋狐再是英明,还能与真正的慕容殇、真正的燕国帝王平分天下,还能找个慕容殇的假替身,来操控燕国的皇权么?
我心中陡然一沉,真正的燕帝慕容殇,那位燕王拓跋狐好深沉的心计呀。
他简直瞒过了天下所有的人,若不是上月与他邂逅,他百密一疏自作风流地对我说‘记住,我叫慕容殇’,那么,他这瞒天过海巧夺天工的挪移身份之事,天下再无人知晓。
世人眼中的那位燕帝慕容殇果然是假替身,真正的燕帝,真正的慕容殇竟是燕王拓跋狐啊!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大可直接做帝王执掌皇权啊,为何要多此一举,找个自己的替身,然后以外戚的身份将燕国的皇权揽在手中呢?
我睡在床上辗转反侧,我该怎么去告诉子郁,告诉子郁拓跋狐很可能才是真正的燕国帝王呢?
拓跋狐的心计那么深,我的子郁那么单纯清澈,子郁在与他的交集里,会不会遭他的算计?
想到此,我竟是手脚冰冷,一刻也耽搁不了,唯恐夜长梦多,鞋子都顾不得穿,抱着抱枕,就去子郁的门外拍门。
子郁听到我的声音,仓促地拉开门,我已是身子微颤地扑进他的怀中。
子郁慌乱地问我怎么了,我只是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明明心里有话和他说,这一刻却觉得那话堵在胸口里怎么也说不出……
人家是燕国帝王,凭什么无缘无故地告诉我他自己真实的身份呢。而且那身份是他想要对所有人隐藏的,凭什么告诉我呢。子郁会不会误会我与慕容殇之间有什么呢?我到底该不该说呢。
心思摇摆不定,听了子郁的关切询问,我也只是摇头。子郁大抵是以为我做什么噩梦了,大半夜地无名地恐惧害怕。于是开始笑着安抚我,温柔地搂住我。我也贴身依偎在他的怀里,抱着真实的子郁,先前莫名的恐惧一点点消逝了。
子郁的面容贴着我的脸时,才感觉到我的肌肤很冷。看了看我身上薄薄的寝衣,已是脸色阴沉,再看到我连鞋子都没穿时,目光更是阴暗。
我知道他因为我不爱护自己而生气,于是低了头。
才感觉到身下一轻,他已将我腾空抱起,大步走往他卧室的内室。才一进内室,我已觉里面温暖如春,也不顾子郁平生第一次对我的动怒,只是很幸福地抱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心窝处。
似听到子郁低回的一声轻叹,我已知他的怒气消了,心下更是得意,我的子郁怎舍得与我置气呢?
将我放在他的床榻上后,子郁用丝被裹住我,面色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温暖,“以后再敢在冬夜里连鞋子都不穿,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于是学着他每每与我道歉的语气,“子郁不要生气。”
子郁微微一愕,亦是抿唇笑道:“妻不教,夫之过。”
此话一出,两人俱是觉得窘迫,孤男寡女的卧室中,暧昧的情愫早已盈满。我便抬眼看子郁,“我今晚就睡这里,行么?”
“……好。”子郁迟疑了半天,才艰涩地应允了。
子郁才一应允,没等他离开,我已拉着他上床了。“好冷哦,子郁快到床上来啊。”他让给了我他的卧室,他会去别的房间睡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么?子郁是君子呢。因而先下手为强,不给他离开的机会。
子郁无奈,只得在我身侧坐下。
我早高兴的从床上爬起,伸臂勾住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无衣你……”子郁的唇已顺利被我堵住,被我撬开唇齿,与我纠缠厮磨。
子郁及时想要不越雷池一步,又怎经得起我的挑逗呢?早已张臂将我抱住,清芬而炙热的气息扑与我鼻间,令我心神俱荡。
是的,我引诱他。我的子郁啊,我真想早些把他吃干抹净,与他合二为一。天为证、地为媒,我与子郁相爱、生死不渝。从此结发同枕席,两情相依,永远不分离。
被动早已转为主动,不知何时子郁已将我压在身下。他的呼吸早已粗重,我自然也好不了多少,全身都似被棉花包裹着的那样的如置身云端般的快乐。
当子郁从我的脖颈吻到颈以下白皙的肌肤时,他突然一阵清醒,翻身从我身上离开,“我刚刚失态了。”向来风流轻佻的声音已然颤抖,“无衣不要生气。”
我的子郁真是傻的可爱啊。见他颇为自责,我故意不说什么,他果然越发歉疚,吻我的眼,“无衣别生气了……”
我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趴在他的身上吻住他,他显然是知道我的心意的,一抿笑,温柔回应我,却始终不再意乱情迷。
我于是分外挫败,魅力被人无视,自信心饱受打击。子郁唇边的笑意始终隐忍,温柔将我揽在怀里入睡,不再允我胡闹。
便也乖乖地小猫一样地偎依在子郁的怀里,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身,脸儿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睡梦里,也是笑魇美好。
如此幸福。
……
次日醒来,怕已是日上三竿。伸个懒腰,环视四周,见是子郁的卧室,才想起昨晚半夜过来子郁这里的事,子郁的生活作息极是规律,从不赖床,自是起床多时。
听到外室友子郁的声音,我便下了床,迷迷糊糊地也没去穿子郁早让侍女送过来的我的鞋子,甚至没有换下薄薄的寝衣,没有穿上正常的衣服,没有梳妆打扮,就蓬头散发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内室。
“子郁……”
外室里明明有人的气息,却久无回应。
等等,气氛好诡异!我还有点迷糊,待看清子郁卧室外室的人后,立刻懵住。
我的这副样子会在外人面前出丑我也不在乎了,李鹤和另外几个子郁的客人诧异地看着我,我丢了脸也豁出去了。可是,为什么这些人中,偏偏,偏偏有那个一个月前我在大周的国土上邂逅的那位笑傲天下的慕容殇?
或者,现下该称他为燕王拓跋狐?
为什么会有他?
慕容殇乍见一个只着了寝衣浑浑噩噩地从内室走出来的女人也是大诧,在定神看清是我后,眼中已只有我才看的懂的戏虐和玩味,明显的饶有兴趣。
外室的人也陆陆续续地发现了从内室走出来的我,一个两个的静了下来。
俱都两两呆望,一片静寂。
子郁拿着本文书从屏风后出来,看到懵在当场的我,只是一怔,已抿唇笑着走近来我,“醒了么?”也不理会众位客人,径自扶了我回里屋去,示意早候在室外的侍女尽无伺侯我更衣洗漱。
完全顾不得疑问怎么一大早慕容殇等人过来子郁的卧房谈公事,自己蓬头散发衣衫不整出现在外人的面前有多么丢脸,在见到慕容殇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经完全地僵化了。
子郁只以为我是不好意思,笑了笑,“换好衣服出来,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然后懵懵的我听到子郁在外室的声音,“不好意思了。”
众人一阵暧昧的干笑。
“早闻齐国的魏国公俊美年轻,风流倜傥,身边的红颜知己从来就没有断过,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呀。”是慕容殇的声音,“今日这位是?”
子郁笑应,“不巧,正是内人。”
然后慕容殇唏嘘,众人也是一阵的恭维。
稍时梳洗停当出去时,子郁一一将众人为我引见,轮到慕容殇时,子郁果然道:“这位是燕国的燕王拓跋狐。”
慕容殇自适才见到我时,那抹玩味的笑里本就隐藏了一抹警告,怕是他自己没夜没料到月前他自以为风流而落下的口实吧。
此时见我听子郁说他是拓跋狐而不是慕容殇,我并没因此而有丝毫的诧异,他不由地扬起唇,飞泻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像是在堵,这一刻,我会不会在子郁的面前泄漏他的身份。
只是与他微微点头算是颔首,之后借口有事先行离开了。女子本就不适宜见外客,我离去没什么怠慢的。
子郁和众人留了句话,便随我离开了。
“我也不晓得他们今早会过来。燕国鲜卑族风俗,客人到主人的主帐中求见是对主人的尊敬。魏国公府没有营帐,他们便直奔我房中来了。”子郁苦笑。
子郁以为我因衣衫不整被外人撞见而生气,因而道歉。其实我没有生气,只是懵了。心中又梗着事情,不知怎么将拓跋狐就是慕容殇这个惊天秘密告诉子郁。所以心事沉重罢了。
“屋里除了江北的几个齐国官员外,都是燕国人。燕国人不讲究那么多男女避讳的习俗,无衣别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不想子郁多为我担心,我点了点头。子郁又亲了亲我的额,这才回去议事。
刚一回我屋里关上门,已是一把匕首直抵在我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