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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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掖了掖被子,裹住了整个的我,将我拥进他的怀里,自己也钻进温暖的被窝里。我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听的到他的心跳的很快,也很有力,不规则地冲击着我的耳膜。
他温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扑在我的额上,呢喃着问我:“茼茼,你喜欢着我么?”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发问,竟连问喜欢二字,都有些不确定地小心翼翼。纵然我不爱他,也是喜欢他的呀。他到底因为什么,竟连我会不喜欢他也怕着?
他是帝王,纵然他从没有说过,我也知道,他和龙煌灼一样的骄傲和自负。惟独因为我,他之于龙煌灼,如此地没有自信。
龙御夜,这世上唯一对我全心全意的男子,我不喜欢他,喜欢谁呢?他如此优秀,待我如此之好,我怎么可以辜负他这一份深情?我叹息着回答:“喜欢,我喜欢夜,很喜欢。”
第一次如此称呼他,我温心地笑了笑,他却一阵心悸,情难自控地紧紧拥住我。
耳边是他释然地轻笑声,“我一出生就是太子,没有人敢直呼我的名字。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父皇叫我皇儿,煌灼叫我夜。去了别国后,除了晴空叫我夜,大家都叫我公子。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直呼我名字的人是你。龙御夜这三个字,被你直呼出来都有一种自然的亲昵。所以这三个月我们虽在一起,也随便你这么叫着。又因为知足和满足,不再额外地要求你什么。现在你肯这么亲昵地叫我了。”
炙热的亲吻,雨点一样倾下,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茼茼的夜,这一生一世,来生来世,我都是茼茼的夜。”
最意醉情迷时,龙御夜眸光晶亮,如此说。
心里忽然狠狠地揪痛了一下。
在江北盗了谁的夜明珠,谁问我卿本佳人,奈何作贼?答了谁的小姐贵姓后,又是谁眯眼问,无衣到底有几个父亲,大周国的龙煌灼龙将军又是无衣的谁呢?
谁又轻佻风流,笑意点点地说:“我姓魏,字子郁,无衣的子郁”?
刹时间已是泪如雨下,我呼吸困难,张了张嘴。怔怔地看着眼前男子俊美无铸的脸,眼前浮来浮去,全是另一张轻佻风流的清雅面容。
龙御夜看着我哭,初时慌乱,慢慢地宁静沉默了。聪明如他,必然已看出我想起了别的什么,只怕已猜出我想到了什么了。
我被龙御夜扣进了他怀里,除了他激烈有力的心跳,再听不到别的。
从亲密程度上说,自从龙御夜在龙煌灼醉酒占有我的那张床上强要了我去后,他便是我的夫婿了。他几乎每日每夜守在我身畔…………。
可我却在每每与他最亲昵的时刻,想到了那外负心之人。
我胡乱用袖子擦干了泪水,抱住了他的身体,“茼茼的夜,我的夜,我的夜,夜…………”
茼茼的夜,无衣的子郁。
子郁在我的心里死了的那一刻起,无衣也就死了。我从昙花一现,梦一般美丽的爱情里坠下来了。那个虚幻美丽的泡沫禁不起一丁点的风吹雨打,它破灭了。
那一段情哝伊哝的爱情,被我们彼此善意的欺瞒一点点腐蚀,被阴差阳错的事实确凿折腾的变质,最后被那个人的负心虚伪架空。
龙煌灼在我的心中早不是那个蔼然如云的子郁,只怕我在他的心中,也不是他理想中的无衣了。
我用最热烈的姿势,环抱住龙御夜的腰,抚摩他结实的肌肉。
帘外雨潺潺,风雨阑珊。
透过窗纸,已见天微微地亮了,我和龙御夜相依在一起,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不管我和龙御夜是不是两情相悦,至少这一刻,我们相依在一起。而以后的人生,从今天起,不管是面对龙煌灼还是面对别的什么风雨,我都会和龙御夜站在同一战线上。
……………。
来人有两个,一个任何时候都气宇轩昂,一个明显地只起陪衬作用,却绝对医术高明的男人。
“师父,公子。”小联上前,来的那两个男人均都摘了斗笠,解了蓑衣。
一个男人露出了灰色长袍,虽然穿了蓑衣戴了斗笠,长袍还是湿了大半,微恼地看了看衣服,径直入了竹楼他的卧室,去更换衣服。
另一个男子摘了斗笠,一缕黑发忽到额前,束着的长发垂下,竟是锦缎一般顺滑。解了蓑衣,一袭白袍洁净的如天上白云,丝毫不见湿渍。
男子将蓑衣交给小联的那一瞬间,微微地眯起了眼。
掸了掸长途跋涉却不沾染灰尘的白袍,淡定从容地走往内厅,撩了竹帘,抬眸,看着内厅里坐着的,拾了盏烟雾袅绕的热茶的龙御夜,和坐在龙御夜身边的我。
武中高人凭借内息,便能断定这栋竹楼里有高人,男子在将蓑衣交给小联的那一刻就感应到了。龙御夜熟悉的内息,男子自然辨得。饶是如此,气度如定地撩帘见到龙御夜和我时,他的瞳孔还是微一收缩。
龙煌灼看着我和龙御夜,而我和龙御夜却是早等在此,在他甫一进竹楼时,便看着他了。
三个人的目光都很平静,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龙煌灼的目光只是一掠龙御夜,便一直看着我。目光沉郁幽深。
心中虽坦然,还是承受不住龙煌灼的目光,随着从龙御夜的手中接茶的功夫,垂了眼。
爱恨谁又说的清。那种恨,何尝不是因为爱?曾经,他是我眼里心里的子郁。那个蔼然如云的男子,几乎占据了我少女时期所有的梦想和冀望。我想我应该还在爱着他,爱着子郁。
却不是龙煌灼。
那个龙煌灼,醉酒占有了我,杀我父,另娶慕容晴的龙煌灼,和我所爱的子郁,应该是两个人。
第二卷 帝心悠悠 087 与君绝
“公子!”有两个人,在室中三人对峙的时候,出现在了龙煌灼的身后,侧跪在地。似乎,只要龙煌灼一声令下,就会立即取我和龙御夜的性命一样。
李制和李鹤。
他们没有叫将军,称呼的是公子。显然的,在龙煌灼的意识里,在他离开大周去往燕国的那一刻,他便已抛弃了大周国护国将军的身份。
龙御夜闻此,沉默着,没有说什么。显然的,龙御夜从内心里也默认了龙煌灼不再是大周臣子这个事实。
往日龙煌灼多番对他提到归隐,每一次,龙御夜不是敷衍就是拖延,或者玩着心机将龙煌灼留在身边。留的是对他对大周忠心耿耿的臣子,留的是他的手足兄弟。而此番,不消龙煌灼提到归隐,龙御夜已经默许,或者该说默认了龙煌灼的离开。
“退下。”龙煌灼看着我,回应身后侧跪的两个心腹。
李制李鹤迟疑了一下,终不敢再坚持,却也没有离开,只到竹楼外守护,时观这里的动静,蓄势待发。
龙煌灼手下的人之所以忠君,只因为龙煌灼忠君。一旦龙煌灼无须忠君,或者君碍于龙煌灼,他们也会立刻从忠君变为叛君。或者说,他们真正忠的,只是龙煌灼,而不是君。
见到了李制李鹤眼中毫不掩饰的对龙御夜的杀气,想着他们往日对龙御夜的尊崇维诺,我心中也不由地一凛。
情势变化地如此之快,我也更加不得不相信,在龙御夜强占了我,龙煌灼来落霞殿看我的那日,大周王宫确实刀剑相向,只差流血牺牲。
想起龙天羽说的这附近有龙煌灼的两千铁卫,而龙煌灼无论去哪里,更有众心腹在暗中护卫。此番龙煌灼的到来,不知此地又增加了龙煌灼的多少人马。
越是如此,龙御夜越显得孤人身陷囹圄。这个时候,我越是应该和龙御夜站在一起,不与他分开。
我握紧了龙御夜的手。给不了他力量,至少给的了他温暖。
龙御夜侧首看我,缓缓地绽开了笑容。
“很好。”龙煌灼微青的面容上竟也浮了笑,目光从我和龙御夜交握住的手,一寸寸地移到了我的脸上:“取酒来!”
李鹤闻声而来,手里端了一壶酒,四个酒樽。
龙煌灼看着我,一步步地走了过来。那样蔼然如云的男子哦,离我越来越近,那离我越来越远的,到底是什么?
龙煌灼近了前来,立身竹桌旁,翻了三个酒樽,一樽一樽一地斟了三樽酒。酒香四溢,酒水从高处倾注矮矮的竹桌放着的酒樽里时,竟一滴也不曾外溅。
龙煌灼径自拾了一樽酒,我和龙御夜坐着,他却一直不曾落座。他走到了龙御夜的身前,眉目不动,安然而笑:“夜,恭喜你,你好像……已经收服了她的心。”
收服与征服,一字之差,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那个子郁,征服了我的心;此刻的龙煌灼说,龙御夜收服了我的心。
收服人的心,是要用手段的。
我的指甲陷进手心里,不愿去感受龙御夜的方向渐渐散出的些微慌乱,只嘲讽地看着龙煌灼:“驸马与慕容公主新婚燕尔,不在燕国王宫陪娇妻,倒不辞千里冒雨来这荒乡僻野,未免太不解风情。”
龙煌灼目光温润地看着我,吐字风流:“我解不解风情,无衣比谁都清楚。”
龙煌灼在笑,如果说见我和龙御夜双手交握的笑容寒冷如冰,这一刻,龙煌灼是真的在笑。我便知我的话说错了,这样的话,任谁听着,都觉得有醋意。
“也恭喜你,新婚美满。”龙御夜终于说话,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却拿了酒樽在手。
“新婚?”龙煌灼一吁,笑:“确实美满。”以手示意,与龙御夜各自喝下了樽中淡酒。
气氛重又在那一樽酒喝下后凝固,若动起手来,龙煌灼甚至不需自己出手,他手下的若干高手就能将龙御夜制服。是而龙煌灼始终神态自若,而龙御夜竟也不显得慌乱不安。
龙煌灼笑了笑:“夜果然最了解我,都这个时候了,也不为自己的处境忧虑万分。”
龙御夜看着他:“你的无衣在这里,当了她的面,你必须维持你的君子之风。就算煌灼再怎么冷酷无情,在无衣的面前,都只是那个子郁,是温润君子。”
龙御夜的话显然说对了,因为龙煌灼的眸光沉郁如海底,龙煌灼沉沉望向他,宛如此刻竹帘外阴霾的天空:“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对你君子吗?”
龙御夜沉默不语。
这番气势上,明明是龙御夜输了一层,但令人惊异的是,龙煌灼随之的神色黯然颓败比龙御夜有过之而无不及。
雨停了,天色开始转晴,龙煌灼的面色却愈加深暗。清淡的日光透过云层投下,漂浮在他面庞,肌肤苍白的近乎透明。一种从骨子里折射出的落寞和忧郁,浮沉如深秋的雾气,看不清晰,只有阵阵的隐痛,如从心尖处锥过缓缓透出来。
那隐痛,几要压迫的我透不过气来。
龙御夜看了龙煌灼久久,终于他的神色也如龙煌灼一样,泛着一种深沉的伤痛,还有内疚。
见此,龙煌灼的眸光苦涩而又凛冽,他垂了眼,兀自捏着手中的一个什么物什,他的手背遮住了,我看不见。我只感觉的出龙御夜在看到了他手里的东西后,脸色一变。
再抬眼时,龙煌灼的黑眸深沉,森若幽潭,寂然无波,丝毫不见当日的温润出尘:“你先出去,我和无衣单独说会话。”
“好。”龙御夜竟然没有一丝的犹豫,立即应允了。我屈辱不解地看着龙御夜,龙御夜没解释什么,只是声音温软地安慰:“我出去走走,喂喂马,一会儿我们就离开。”
他是帝王,用的着他亲自喂马么。带出来的仆人虽不多,到底还有万忠和连翘啊;他之前分明紧张地不想见龙煌灼,却因为想要为我求医,在这里待了三日。现在神医回来了,他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