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十三曲-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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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嫣心头一乱,急追那内侍跑入了深宫——
这边澄儿拦住了桃夭,她身后的侍卫竟突然一剑割断了她缚手的绳索,对着桃夭道:“砍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为班主报仇!”
桃夭一愣,手中已被侍卫塞了长剑,来不及反应,不得不用手中长剑划向澄儿,“你走开!否则,我连你也杀!”
“呦!齐王殿下竟然认识这刺客!”萨萨皇后冷冷地来了一句。
司马晔脸色一沉,马上喝道:“来人,拿下刺客!”
“谢渊,我跟你拼了!”绿荷将脸上面纱一去,夺过身边侍卫的佩刀,不顾一切地朝着谢渊砍去!
“澄儿!”杨兰清焦急地一唤,担心被别人看出什么,加了一句,“当心刀剑无眼!”
澄儿知道是母妃在提醒她要速速下手,只是这两名女子分明是无辜的,她如何速速要了她们的命?
澄儿只能闪过桃夭的长剑,跳到了一边,道:“保护父皇!”
一部分侍卫听到命令,与太子司马苍狼一起将龙台上的皇帝皇后层层保护了起来,一部分将桃夭与绿荷围了起来,今日她们是跑不出这个大殿了!
“保护驸马!”司马苍心焦急地一唤。
谢渊闪身落在了杨兰清身边,急道:“要杀我,就来!”
“就要你的狗命!”绿荷与桃夭朝着谢渊狠狠砍来,谢渊巧妙地闪到了一边,眼看这一刀一剑再难止住,尽数朝着杨兰清砍了过去。
“休要伤我母妃!”澄儿大急,夺过了身侧侍卫的佩剑,一剑横出,堪堪挡住了这一刀一剑。
“你竟然……”桃夭的话刚说了一部分,忽地被绿荷扯了扯衣袖。
“桃夭姐姐,今日我们只杀谢渊,不要牵连无辜之人!”绿荷恨然转头,挥刀再次劈向谢渊。
“一丘之貉!既然是死,也要拉你一起死!”桃夭不服气地一声高喝,剑锋骤然指向了澄儿,“司马澄,绿荷不敢说的,我来说,其实你是……啊!”
冰冷的剑锋割破了桃夭的喉咙,澄儿颤然一震长剑,双目赤红,“够了!”
“桃夭姐姐!”绿荷一声凄凉的惨呼,调转头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澄儿,“你……你怎么可以……杀……杀……”声音哽咽了下去,恨意翻上心头,绿荷狠狠地回刀刺向了澄儿。
刀锋划破肋下,痛楚让澄儿的心稍微舒服了一些,沙哑地道:“够了……”
“我要报仇!”
绿荷一扬长刀,再次朝着澄儿劈来。
“澄儿!”杨兰清惊呼一声。
澄儿闭眼扬剑,挡住了绿荷的这一刀,再睁开眼来,对上的是绿荷绝望的染泪眼眸。
“我今自戕为鬼,永远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绿荷反手挥刀,在自己雪白的颈上,抹出了鲜红的一道伤口。
鲜血四溅,芳魂终逝。
“杀!”
谢渊舒了一口气,一声令下,方才一起造反的侍卫也被一刀解决了性命。
“噔!”
澄儿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杨兰清紧张地走上了前来,捂在了她的肋下伤口上,“你这孩子,不要命了吗?”
澄儿僵硬地看着杨兰清,哽咽的声音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一场惊魂过去,司马晔疑惑地看了看澄儿,不耐烦地摆手道:“将这三具尸首抬下去!”
“诺!”
侍卫们一听,当即动手将尸首抬下殿去。
“咣!”
忽地,一道腰牌从那造反的侍卫身上落了下来,一个“齐”字暴露了他的身份——乃齐王府侍卫!
齐王要杀驸马谢渊?这是为何?
司马晔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沉默地看着杨兰清母子,想要得一句解释。
杨兰清忽地冷冷地一笑,这局布置得天衣无缝,她杨兰清输得心服口服!如今司马嫣也不在身边,约定的一切,已成乱局,还能做什么?或者还能说什么?
“皇上,臣妾以为还是先将大燕公主安置妥当了,再来处理这家事好些。”萨萨皇后突然开口,分明是想让司马晔随着她的步子来。
“皇后所言极是!”司马晔铁青着脸,大手一挥,道:“将齐王母子收押天牢,等朕查明一切,再做处理!”
“诺!”
再多解释也只是空,澄儿终于明白,有时候一念之仁,终究会害人害己。
只能依着左右侍卫将自己押下,心中唯一想的是,如何一力扛起所有罪,只求保母妃,保小姑姑,保清河平安。
这边杨兰清与澄儿被押入了天牢,那边追求庆儿的司马嫣也好不到哪里去?
“娘亲!”庆儿害怕地哭喊,让司马嫣的心乱了几分。
抱住庆儿逃跑的内侍转了一个拐后,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对着司马嫣笑了笑,“公主殿下,得罪了!”
“你!”惊觉是计,司马嫣急忙后退,倏地只觉得脑后一阵巨震,顿时倒地昏迷了过去。
夜色降临,乌云密布,却不见飞雪,只是窒息般的沉闷。
司马嫣终于醒来,霍地从床榻上坐起,揉了揉酸麻无比的后颈,惊忙瞧了瞧这里究竟是何处?
“你醒了?”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容颜,却注定是陌生之人。
偌大的房间,虽然只有谢渊一个在,也足以让司马嫣觉得绝望,“你究竟想做什么?”
“想保住你。”谢渊忧心地走到了床榻边,坐在了司马嫣的身边,柔声道,“酒酒,这世上如今只有我可以护你周全了。”
“我宁可死了,也不要你保护!”司马嫣挣扎着要从床榻上下来,“你滚!”
“由不得你了。”谢渊冷声道,“庆儿认定了你是娘亲,今日之局,只不过是想赌你一次,庆儿在你心中,到底有多重?酒酒,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你竟然卑鄙到利用庆儿!”司马嫣嘲讽地一喝,“你好卑鄙!”
“我只想留住你……”谢渊扬了扬眉,哀声道,“难道你就不怀念过去的日子?”
“过去的谢三公子,不会做今日之事!”司马嫣冰冷地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口多说一言。
谢渊苦声道:“酒酒,就算我有千种不好,也只想保你平安!你可知道,萨萨皇后已知道司马澄就是澄公主,这个事实,今夜必定会让你哥哥知道,你若是再出现宫中,必定只有死路一条!”
司马嫣淡淡一笑,道:“陪澄儿一死,我这个小姑姑也算走得坦然!”无论如何得回到澄儿身边,否则真被赐了毒酒,那就真的没有救了!
谢渊摇头道:“你去了也是枉然!我一直都没有变,酒酒,你好好看着我,我还是过去的谢三公子,一点一丝也没有变。”
司马嫣冷着脸对上了他悲伤的眸子,反问道:“你拿什么证明,你没变?”
“我若可以保住司马澄的性命,你可愿意好好留在这里?”谢渊忽地一声反问。
司马嫣平静地看着他许久,终于开口道,“你的话,我究竟能信多少?”
“信与不信,你看结果如何?只是这小院,你是千万离开不得。”谢渊说完,叹了一口气道,“若是让萨萨皇后母女知道了你藏在这里,我不单保不住你,也保不住司马澄的性命。”
司马嫣再仔细看了看他的神情,如今自己也不过是阶下囚,他即便是说的假话,也奈何不得他,只是,此时此刻,能信的,也只有他。
“谢渊,你若是救不回澄儿性命,我告诉你,澄儿性命不保之时,便是我自戕之日!”
谢渊连连点头,道:“我有心救她安然,只是若是她不听我的,又当如何?”
司马嫣低头看了看自己,当即将鬓上白发扯下了数根来,交到了谢渊手心,“见到这个,她必定会听你的。”
“那好,我这就进宫救她!”谢渊点了点头,从坐榻上站了起来,不忘柔声交代了一句,“酒酒,等我带好消息回来。”
“你去吧。”司马嫣冷冷拂袖,等谢渊离开了这里,从坐榻上走了下来,走到了窗边。
微微掀开了木窗一角,只见外面满是守卫,她又如何逃得出去?
无论如何,一定要逃离这里,否则,澄儿必定无救,兰清嫂嫂也会无救,甚至清河也会牵连在内。
素素……有时候不顾一切起来,说不定会强闯深宫救她……
司马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定然有法子的,定然有法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莽撞的刺杀,造成了兰清这边棋子的被围杀,故事究竟有没有扭转?看下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困局乱
傍晚时分,齐王府。
“慕容湮;你快跟我走!”张灵素一脸着急地冲入了进来;催促慕容湮速速随她离开建康。
慕容湮一怔,“难道是澄儿她们出事了?”
“今日殿上出了刺杀,她们都已经被押下天牢!”张灵素焦急地说完;扯了扯慕容湮的衣袖;“你若是再不随我走,只怕就走不了了!”
“就算出了建康城;一人独活,又有什么滋味?”慕容湮淡淡一问,忽地抓牢了张灵素的手;“你是想先救我出去,再强闯深宫救小姑姑吧?”
“你……”张灵素的心思被一语道破,惊得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你们都走了,独留我一人活着,你们不觉得残忍?”慕容湮冷冷反问,让张灵素觉得无言以对。
“所以,我走不得,也不会走。”慕容湮坚定地说完,回头朝屋中瞧了一眼,目光落在了琵琶上。只见她走到了琵琶边,抱起了琵琶来,对着张灵素道,“走,我们入宫。”
“什么?”
“入宫,索夫。”慕容湮笃定地点头,“身为皇帝最在乎的是什么?我知道,你定然也知道,想要救出她们,可不能再莽撞了。”
张灵素愣了一下,确实皇帝最重声名,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真要追究起来,这亲手残杀骨肉之事,也没有几位帝王能做到。
“你可知道当初魏文帝为何不杀曹子建?”慕容湮走到了张灵素面前,突然一问。
“因为那首《七步诗》。”张灵素还是听过这个典故。
慕容湮幽幽一叹,走过了张灵素身侧,缓缓吟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张灵素忽地明白了慕容湮想做什么?
若是于法不容,只能动之以情,这命只要能保住,便才有他日的幸福。
张灵素看着慕容湮的背影,恍惚中似乎瞧见了当初为了弟弟始终傲立深宫的大秦贤妃,依旧是那般卓傲。
唯一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她只为澄儿,只为心头所爱,情之所钟。
生死关头,她纤纤弱质尚且不怕,更何况自己身有武艺,又怎会害怕陪她走这一遭?说不定,能在宫中与嫣儿重逢,哪怕一辈子做宫中奴婢,只要能守着她,彼此能够好好活着,也好过在外孤独一世好。
天牢,幽冷阴森得宛若幽冥地府,一股怎么也驱不散的血腥味弥散其中,不知道这里究竟冤死了几人?
澄儿咬紧牙关,忍住疼痛,让杨兰清用腰带将肋下伤口紧紧扎紧,止住流血。
“澄儿,忍住。”杨兰清心疼地唤了一声,将腰带打了一个结,直痛得澄儿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母妃,对不起……”澄儿颤声愧然说罢,伸手握紧了杨兰清满是鲜血的手,“我若是可以再狠心一些,怎会……”
“换做是娘,这一局,同样只有一个‘输’字。”杨兰清将澄儿拉入了怀中,细声安慰道,“是娘忘记了你该是什么样子,忘记了你怎么也不会那一句‘无毒不丈夫’,走到今日,娘亲也有错。”
“母妃……”澄儿哽咽地一唤,如今与母妃一起身陷绝境,清河与小姑姑又如何逃得出去?
一步错,步步死,后面该如何是好?
“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