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媚-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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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媚落入他悬空的怀抱不由有些晕眩,心顿因他的话和动作感到动荡不安,却无法在黑暗中捕捉他的表情,只好顺水推舟地靠在他怀中。
她很快便被他放置在了舒适的床上,被褥迅速崩塌下去的虚软感顿令她更加不安,只是那不安来不及扩散他的身体便凑了过来,一边不发一言地吻她,一边伸手褪她身上繁琐的衣物,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阿媚被他扑面而来的炽热气息包裹着,忽然便觉呼吸有些困难,在就快窒息时他却忽然松了她,冲她笑了起来,低低的笑音掩不住愉悦,眼睛在暗夜里若繁星般晃得她有些眼花,而略一失神,他的唇又围堵了上来……
过了会儿他又松开她,轻咬着她耳朵低笑道:“阿媚,此刻我等了六年……”
阿媚被他撩拨得身子几乎软成了泥,只觉他浓郁的男人气息喷到耳边极尽压迫力,禁不住捂着耳嘤咛了声偏开头去。
秦霩不以为意地继续褪她未尽的衣衫,唇沿着她的耳根往下撩拨,勾得她体内已蛰伏的媚药忽又蠢蠢欲动,手情不自禁地攀住了他的脖子,身子还有意无意蹭着他。秦霩顿时如受鼓舞地将头埋在她胸前逗弄,手在黑暗里摸索着她的其他敏感带,并不急着进入主题似有心要她讨饶,主动邀欢……
阿媚挣扎了会儿,一直被媚药和他的动作撩拨的身体便控制不住做出了自然反应双足环上了他的腰,于是只来得及分心叹一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便被他攻陷了城池。
忽然的盈实感顿令她流下泪来,空空落落的心开始贪婪地想要更多温暖填补,于是禁不住贴紧了他扭腰回应……
缠绵尽时,阿媚疲倦地睡去,却突然梦见了轻拂。
轻拂依旧是容易令人忽视的浅淡五官,冷笑着诅咒般道:“阿媚,你的心在瓦解……”
梦中的她当即便如被人扣紧了喉咙,呼吸变得异常困难,脚步禁不住向后退,对轻拂有股莫名的恐惧。
轻拂却似洞穿了她的恐惧,忽然朝她粲然一笑招呼道:“呵呵呵……阿媚,我等你。”说罢便奔跑了起来,身影迅速在忽然涌起的白雾里消失,只余兴奋期待的笑声一直在她的梦里回荡。
“轻拂!”
阿媚从梦中猝醒浑身已被汗湿透,惶恐感还在她空荡荡的胸腔里乱窜,她神色紧张地环顾了下四周才缓缓清醒过来,将脸埋进双掌间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心念,轻拂,你在看着我吗?你一定在期待我走上与你相同的道路吧?
她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凉薄的笑声从指间逸出有些叫人毛骨悚然,随即目光慢慢转到旁边暖意已经冷却的一处微塌,脸上露出了复杂情绪。
秦霩,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
阿媚起床梳洗时,进来伺候的小小瞥见地上的血迹自少不了疑虑,她倒没费尽心机去想理由解释,直接承认是自己扎伤手流的,以用媚药不妥为由消了她的疑虑。
秦霩对她本就有心哪需药物推波助澜,而她明知如此还用药岂不是居心不良?
这番解释合情合理,小小也没什么好说马上向她赔罪,承诺下次不会擅做主张,在帮她收拾床铺时却下意识检查了下,似乎在确定有无欢爱痕迹。
阿媚将一切看在眼底,只是不发作,心想反正日子还长着,再敢算计她必让她没好果子吃。
吃罢饭阿媚带了铃儿出门,命秦府的车夫把马车驶到东街市集便打发他回去,然后穿过摩肩擦踵的闹市拐入九曲十八弯的小巷里,行了约莫半刻钟,才在一间普通宅院前停住。
铃儿上前去叩门,没一会儿便有青衣小婢出来相迎。
两人一步入主人家的后院,便见院中有位中年妇人正在淋花,身着绫罗锦缎,头戴珠玉翡翠,一看便知是殷实之家。
妇人听到步伐声转头看见她们,当即便放下水瓢迎上前,拉住阿媚的手欣喜道:“可见着你了,听说你出了香楚阁我真担心……”边说边上下打量她,同时以眼神示意小婢奉茶。
阿媚见了妇人脸上也有了几分喜色,笑吟吟道:“就是知道您会担心所以今日特来向您报平安……”她一面示意铃儿将适才在市集上采买的礼物递上前,一面接着问道:“近来可好?”
“也就是那样。”妇人笑了笑,唤在一旁剪花枝的小厮把礼物拿下去,随即拉着她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适才继续道:“前天赶巧去见你便听说你被骠骑大将军秦霩接走了,这是怎么回事?秦家不是已经倒了吗?”
“是倒了。”阿媚应了声,解释道:“秦霩是秦家未绝的血脉,本是将他发配战场赴死的,不料他刀口舔血踏着满地尸骸爬了上来……”
“秦霩不是还很年轻吗?怎会看上了你?”妇人不由惊讶地打断她,掩不住担忧神色。
“不过是孽缘一桩。他既出得重金香楚阁又哪能留我,便把我打发了。”阿媚苦笑,对妇人的反应感到无奈,却也见怪不怪。一个功成名就的大将军居然会看上一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青楼老鸨,任谁都会作这般反应。
“阿媚……”妇人不胜唏嘘,握着她的手怜惜道:“可难为你了,摊上这冤家。他如今年轻有为身在花丛怕会喜新厌旧,你可要好好打算,若能产下一儿半女留个仰仗最好……”
“我图的又不是他的宠爱,我这身份这年纪能有个地方安生便知足了。”阿媚佯装不以为然地安慰,心中却揶揄自己太会自欺欺人,现今的秦霩怎么可能让她安生?
妇人却依旧喋喋不休,“话虽如此,你就算不求宠爱也莫让他妻妾欺负,好好保重自己……”
“这是自然。”阿媚点头称是,面上一直挂着微笑。
阿媚告辞时,妇人一直送她到门口,还暗地里塞了一袋沉甸甸的东西进她袖中。
阿媚打开袋口一看,里头金光灿灿的,竟是一些金饰,当下便把袋口绑好紧张地问:“您这是做什么?”
妇人忧心忡忡地望着她,“阿媚,你若是在秦府过得不好……”
“您不必担心,阿媚会为自己打算。您看这些年我不也过得挺好,没受什么委屈么?”
阿媚欲将金饰塞回她手里,她却死捏着手不让,泪眼婆婆道:“这些年一直拿不出那么多钱替你赎身,你若连这点东西都不肯受叫姐姐情何以堪……”
阿媚连忙将金饰收了,掩住她的唇安慰道:“阿媚不曾怪过您。您有家有口哪能为了我倾家荡产?”
妇人听了适才无可奈何地收了泪,叹息道:“但望你往后的日子会好过,秦霩若是厌烦了你,你便求他放你出来,姐姐这里一直欢迎你来……”
“好。”阿媚强装欢颜地应下,心中却明白这是何其艰难的事。
回程时,阿媚一直难掩凄然神色,于是便将铃儿赶到了车外与车夫同坐,自己在里边调节情绪。
适才那位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的姐姐,也是她唯一的软肋。未沦落风尘前她与姐姐一同在秦府长大,姐妹感情一向笃深。
初时她还纳闷刘驹怎会那么轻易便把阁主之位给了她,后来姐姐突然找上门她才明白他是捏住了她的七寸才如此有恃无恐,只要她一日不抛开亲情,一日便都掌控在他手中,连死都由不得自己。
想到秦霩昨夜的态度,她的心便又乱如麻。其实刘驹的目的她很清楚,秦霩若是加入他阵营便皆大欢喜,若是归顺太子成了他的绊脚石他便会命她出手解决他,或派人出手解决她和他……
阿媚回到秦府天已将黑,一进院子门便见小小急急忙忙迎上来,看样子似乎等了很久。
阿媚不由轻皱着眉头问:“什么事这么慌张?火烧眉毛了么?”
小小却将她拉进屋掩上了门才肯说,神色紧张地回禀道:“圣上有意将太子的胞妹下嫁给秦将军……”
阿媚顿时心一惊,未及反应便听外头丫头传报将军大人来了,连忙敛住神色示意小小去开门。
小小刚把门打开,秦霩便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穿了一身居家暗紫宽袍,一半发用乌玉簪盘着一半闲散披在胸前,衬上乌黑双眸和俊鼻薄唇,人显得雍容清贵。
他一进门便旁若无人地将上前迎接的她揽住,埋怨道:“我一回来便听说你出去串门子了,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阿媚一面推开他转到一边去,一面笑着反驳道:“你何尝不是一声知会都没有一大早就走了。”
秦霩又缠过来搂住她不放,笑吟吟问:“生气了?若不等下我替你捏捏筋骨当作赔罪?”
阿媚嗔了句:“谁气你?”便又扭身推开他,好整以暇走到门前,吩咐立在门边的小小,“在外边转了那么久也饿了,快传饭吧。”
小小听罢,掉头就去。随秦霩而来的两名小厮也在秦霩的示意下把门关上跟了去。
门一关,阿媚的心思还不来及转动,秦霩便肆无忌惮地上前搂住了她,用下巴微露的胡渣刮她的额,叹道,“真像在做梦,居然可以与你这么亲近……那时于我而言这般亲近你只能在梦里……”
“秦霩……”
阿媚情不自禁地唤了他一声,却又下意识地将脸避开,不敢沉浸在如履薄冰的温存里。
秦霩对她的抵抗浑不在意,继续温存地贴住她的脸有意无意问:“今日去了哪?”
阿媚感觉他话中有话顿生不安,底气有些不足地反问他:“我的婢女不是已经告诉了你吗?”
秦霩颔了下首,目光带些玩味与探究地瞥着她笑问:“嗯,去见了姐姐?”
阿媚顿时惊诧地问道:“你怎会……?”
“你说这世上除了顺安王还有谁清楚你的底细?”秦霩微笑着解释,一副对她了如指掌的模样。
阿媚听罢低下眼帘,噙起嘲讽笑意叹息道:“我差点便忘了你已经什么都知道……”
“你当真以为是因为你吗?”秦霩一面用微凉的手指拂弄她的脸颊,一面神色复杂地问,眼神略带讶异与困惑。
阿媚瞥见他神态,不由生出疑虑,脱口而出问道:“难道与我无关?”
这时,敲门声却突兀响起,“咚咚咚——”
作者有话要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