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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乱世红颜十二-第11部分

小说: 乱世红颜十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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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王后笑了,笑得就像是一个狐狸精似的:“沈相倒是维护公主得紧。可是公主马上就要嫁到楚国去,这样不分场合不知轻重可不好。将来倒是让楚国人说我们卫国教导无方了。”
五雷轰顶!
老子就这样被劈得外焦里嫩!
老子要……嫁到……楚国去?
所有的事情终于明朗起来:为什么我是公主,沦落在山贼堆里,十六年从来没有人来过问,现在却突然有人来找我了?
原来,原来是因为卫国和楚国交战,打了败仗,割地求和,还要和亲!卫国没有公主,现在却忽然需要公主了,就突然想起了当年在荒郊野岭外可能丢了一个公主?!
我霍得站了起来,气得浑身发抖!
刀!我的刀呢!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这里所有的人!
我要回到我的山寨去!
王后哼了哼:“这么说,沈相是不相信本宫了?”
沈雁洲道:“微臣不敢!只是公主顽劣,不敢劳烦娘娘。”
卫国的王露出疲惫的神情,终于点了点头,对沈雁洲摆了摆手:“沈卿,孤就给你两个月,你们先退下吧。”
王后还阴险地补充了一句:“沈相,公主不仅不能给卫国丢脸,还得给我们卫国长脸哪!”
我气得浑身发抖,死活不肯起来,沈雁洲却是沉着眼眸,眼里波涛汹涌,死死地生拖硬拽地拉着我,硬生生的将我拖了出去。
我一路跌跌撞撞,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大卸八块下了油锅,生疼生疼,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已经不是我的了。
“喜儿,喜儿,你不要这样!”沈雁洲放开我,苍白着脸摇晃着我的肩膀。
我终于回过神来,看到沈雁洲满脸的狼狈,他全然没有了当初的光鲜,再也不是我当初刚遇见他时,他的模样。他变了,他如今是卫国最大的官——丞相。
而我,恰恰平生最憎恶大官。
“啪——”一巴掌甩了过去。
他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沈雁洲,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瞎了眼!”
沈雁洲真是天底下最尽忠职守的丞相。
他说要亲自教导我,还真的天天下了朝来我的住处。
我每天要跟着沈雁洲学习宫廷礼仪、读书写字、楚国方言习俗、天下大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训女戒……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成功地公主竟然要学习这么多东西!我一直以为公主,作为天下最受宠爱最尊贵的女孩儿,只要受尽荣华富贵就好了。可是,我错了。
我简直就要被逼疯了!
沈雁洲每天花一个时辰教我认字写字,然后布置课业让我自己练习。
从小我就最讨厌读书写字,就喜欢舞刀弄枪,读书写字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惩罚!可是不行,沈雁洲说,卫国的和亲公主如果大字不识一个,只会被楚国人笑话。我冷笑说:“笑话就笑话呗,难道被别人打得落花流水只能用公主和亲去求和,不是个笑话吗?”沈雁洲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我最受不了那样的眼神,只好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死记硬背,字写了二十遍还是很难看,那就写上整整一百遍。写不完,就晚上挑灯一直写一直写。
第二天大清早就把那些练习稿全烧了,只给沈雁洲看我写的最好的那一些。
我能看出沈雁洲眼里的惊艳。他看着我写一遍说:“公主很有资质。”
我手里正拿着一支毛笔,旁右边猛地一甩,墨汁一点一点全溅在了他雪白的长袍上,黑色的墨点真是醒目极了。我嘻嘻一笑:“啊呀呀,丞相不好意思啊。”
他默默地注视我,甚至还对我一笑:“公主客气了,让公主开心也是微臣的职责。”
沈雁洲教我如何大方得体地走路。
从小我在山寨里,走路说话吃饭全都和那帮爷们儿一个样,自然从来把自己也当个爷们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沈雁洲说,我太粗鲁了。公主们不那样走路,公主们走起路来都是什么婀娜……多姿,靠,那几个字还真是他妈地又难写又难念!
我鄙夷道:“什么如柳如风的,我不会,你给我做个示范。”
沈雁洲怔了怔,看着我良久没说话。
第二天却多了一个宫人专门给我做示范。我真瞧不起他。
一个步子,不能迈得太大,迈得太大就粗野,当然也不能迈得太小,迈得太小走路未免太慢。走路走直线,不能歪歪扭扭,更不能摇摇晃晃。
我恨恨地脱下绣花鞋朝沈雁洲砸过去:“你他妈穿这种鞋子走路试试!”
沈雁洲还是没有躲,脑门就这样被我砸出了一个包。
他一声不吭地弯下腰捡起绣花鞋,走过来在我面前蹲下,默默地将鞋子穿在我的脚上。他说:“公主心中有气,只管往微臣身上撒。鞋子何错之有?”
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死咬着嘴唇才没吼出来那句话:你连一只鞋子都能心疼,却为什么不能心疼心疼我?
我不能说,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
走就走吧,老子天下无敌,区区走路还学不会么!
沈雁洲教我如何优雅端庄地用餐。公主也不像我那样吃饭。
肚子再饿也不能性急,要一口一口细嚼慢咽。使用筷子要得体,用手抓点心那是万万要不得的。喝汤不能发出任何声音。最好只吃眼前的几道菜,把手长长的伸到桌子对面去不礼貌……
被他一句一句地说下来之后,我看到满桌的佳肴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我放下筷子。
他抬头看着我:“怎么了?公主不舒服?”
我站了起来:“我吃饱了。”
他也站了起来,看着我:“可是你只吃了两口。”
我抓起筷子就往他的胸口戳去:“我吃多少你他妈的都要管,你是不是……”
他还没等我骂完,就点头:“是,微臣的确要管。所以还请公主坐下,你可以不吃,但是微臣还有教导的职责。”
我一噎,刚想反击,却又听他道:“还有,请公主注意自己的言辞。您将来的每一句话,代表的都是卫国的形象。”
我想破口大骂,可是不能说。因为我的每一句话,代表的都是卫国的形象!
我颓然地再次坐下。
疯了,总有一天,我会被沈雁洲这个小人给逼疯的。
我木然地拿起筷子,开始慢慢地吃起来。一块一块机械地往嘴里送。吃的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动作对了,就好了。
最后还是沈雁洲看不下去,拉住我的手腕:“好了,公主你别吃了!”
“我还没吃完呢,你凭什么不让我吃啊!我饿,很饿,饿死了,我就是想吃东西行不行啊!”我就把那些食物当做沈雁洲那个混蛋,一口一口,咬死他!咬死他!
沈雁洲教我弹琴。
我看到他纤长的手指落在琴弦上,指尖跳动,弹出悦耳的音乐,就好像是春天黄鹂鸟的叫声。可是轮到我自己上场了,他说得什么指法乐理我全然听不懂,只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然后大脑整片整片的空白。
他只好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手把手教我。
我感觉到他从身后绕过我的肩膀,冰凉的手掌握住我的手抚在琴弦上。我闻到他的呼吸,眼睛沙哑地问:“弹琴,也是卫国的形象吗?”
沈雁洲一僵:“是。如果楚国的宫廷女眷施展才艺,如果公主不会,就是丢了卫国的脸。”
我只能拼命地记,拼命地练,拼命地学。
沈雁洲拿着地图给我分析天下大势。
如今大秦天下岌岌可危。诸侯纷争,七国争雄。七国分别是:东边的卫国和齐国、中部的楚国、东北面的燕国、西北边的晋国、南边的襄国和虞国。半年前,就是因为我们卫国的军队在孤云山一战中输给了楚国大将楚询带领的楚军,才使得我们卫国割地求荣,甚至要用和亲公主换得暂时的和平。
如今天下,东北边的燕国实力从来都不容小觑。西边的晋国这两年王权更迭,隐隐有衰落的迹象,但是大国的根基在那里。而卫国最直接的威胁,就是中部的楚国,楚卫二十几年来一直大战小战不断,因此这一次的和亲分外重要……
我知道那些话背后的意思。就是说,我这次远嫁楚国,真是任重而道远。
是了,那是《论语》里的一句话,任重而道远。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沈雁洲还教我楚国的方言。我简直就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们两个卫国人在卫国的王宫里,非要用楚地的方言说话。
沈雁洲回答我说:“这样你将来嫁过去,就不会吃亏了。”
我觉得我已经成功地被沈雁洲训练成了一个怨妇,这多么可怕啊,因为我说了这样一句酸溜溜的话:“既然注定是要吃亏的,多吃点亏和小吃点亏,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怔了怔,看了我半晌,道:“也许,这样你更容易讨得楚王的欢心。”
我死死地盯着沈雁洲,恨不得扑上去将他那假仁假义的嘴脸全都撕个粉碎!
楚国方言,我学的最是认真。
这样非人般高强度地训练两个多月后,我竟然真的慢慢地通透了。无论做什么,好像就这样上手了。
沈雁洲有时候都不用说话指导我,只是在一旁看着。他看着我写字,看着我弹琴,看着我走路,看着我用膳,看着我跳舞,看着我背《诗经》……
我每完成一项任务,就回头看着沈雁洲,微微一笑,弧度都是端庄得体的,因为我在镜子前练过无数次:“沈相,你觉得如何?”
沈雁洲出神地望着我,好像很久才缓过神来,然后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
我厌恶地转过头。其实我已经完全可以做到不喜形于色了。他应该是看不出我的心情的。
我听到他身后的沙哑的声音:“公主,这两个月,你瘦了很多。”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他微笑:“沈相也瘦了不少,不是么?”
他凝神看了我许久,似乎想要在我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只可惜,他失望了。于是,他转过身退开两步:“公主辛苦了,今天的课业就先到这里吧。”
沈雁洲的身影消失在门槛处,我才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
他这两个月岂止是瘦了不少?
当初我第一次打劫打到他的时候,他坐在马车里,脸色就苍白得很,好像是从来不接触过阳光似的。可是现在,他不但脸上毫无血色,嘴唇也没有血色。整个人瘦的想根枯树枝,宽大的袖子整日空荡荡的,好像被风一吹就被吹走。他的脸瘦下来,眼睛就格外突出,眼皮底下的黑眼圈更是一天比一天厚……
他就不能让自己精神一点么!我知道自己一无是处,可他既然教我教得那样痛苦,还干什么非要来教我呢!
我不明白,太多太多的东西,我都不明白。
我每天都学到很晚,实在撑不住了才爬到那柔软的大床上去,一闭眼就入梦。
整夜整夜地做梦。
我梦到小时候爷爷威风凛凛地耍着大刀带着手下去打劫;梦到小时候和山子一起跟着爷爷学武,摔疼了就哭,爷爷反而抡着棍子打我,说既然哭了不如就打得痛快;梦到自己摸着爷爷那白花花的胡子,爷爷抱着我对我说,做人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忽然又梦到爷爷死后,我第一次带着兄弟们去打劫,没想到那大官竟然还雇了武功高强的保镖,我打不过他,差点被那他打死,然后山子背着受了重伤的我去镇上一家一家找大夫;我还梦到,那天,我带着山子镰刀他们去打劫,原处好不容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我抄起大刀冲了过去,车厢门突然被打开,里面出现了一个小白脸的笑脸……
然后,梦里的那个女孩哭了。
我真想抡起棍棒往那个女孩打去,就像小时候爷爷对我的那样,我一定会边打边对她吼:“哭什么哭!不就是当个公主吗!不就是被一个男人伤了心吗!有什么好哭的!十八年后还不是一条好汉!”
我那样费心费力地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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