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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莽山月-第13部分

小说: 莽山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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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慢慢地流逝,脚有些酸了。
余光处,她看到了好多,穆虎的面无表情,穆老夫人似是有意的试探,穆扬和裴叶极尽夸张地逗乐,这一家子,好像,并不那么好相处的。头一遭,她才记起婆娘们唠嗑时的一句话,当媳妇,当媳妇,当的不是人家的妻子,而是婆家的媳妇!
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了,也许,嫁进穆家,并不是呆在莽山最好的办法。
正待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发现,穆虎就在她闪神的时候,站在了她的眼前,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望进了那双会惹她发慌的瞳孔里。
“娘,你们聊吧,我带她出去走一走。”很简洁的话,却同时惊住了那边厢正笑得有些发苦的三个人,是了,穆虎,第一次,不再看着他们的笑闹。他本是很享受一家人这样的时光,可今天,为了纳兰吗?三人的心里不禁都有这样的疑问。
“那好吧,顺便也寻一下成亲的地儿。时间很赶的,你们去找莫婶商量一下,要办一起办了也好。”穆老夫人拉下穆扬环住自己的手臂,神情是愉悦的,话里却有一些发酸,终究,她也是带大穆虎的娘亲,第一次,儿子无视她的感受,为了一个姑娘,一个她并不待见的有危险的姑娘。

第 35 章

这一场有头无尾的问话,终究就这样话上了句点。
十天后,他们终于还是成亲了。
纳兰的脸是见不着的,全笼在那块红绸之下,自从那天起,他们俩个就没有再见面。不知是她在躲,还是真的,莽山太大了的缘故,他曾好几次想找机会和她谈一谈,却终究拖到了今天。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穆虎的脸始终平静,与穆扬咧到耳根的笑同样映在了众人的眼里。爷想必也像二少爷一样的高兴,只是,没有放在面上吧,莫婶总是这样以为的。那天下午,爷带着纳兰去的地方是已故当家的小屋,那个小屋并不在穆府,而在莽山温泉边上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是爷经常去的地儿,除了自已为了必须的打扫外,不曾有其他人踏足过这里。
那天,忙里偷闲的她去了那间小屋,正在打扫之际就这么避之不及之下就这么看着这两个人手牵着手地进了屋子。如果,不是纳兰看到了她,也许,爷就这么牵着纳兰姑娘的手不会放的。
虽然后来,爷还是一言不发地让她带着纳兰姑娘出来了,但是,纳兰姑娘背过身子走向她的那一瞬,总是有些什么东西在爷的眼里!莫婶相信,那样的神情即使是叶子姑娘也不曾拥有过的。毕竟那间屋子,只有他认定的女人才有资格去的,这句话,除了偶然间听到爷喃喃自语的她。莽山,再没有一个知道。
在莽山的过去,莽山的吊桥也曾为一个外来的女人放下过,她也像纳兰一样好奇地走入这里,之后便无端的消失只留下了刚满月的穆虎。
那间不能为外人道的小屋里,有那个昙花一现的女人的画像,那是故去的老爷费尽了余生才留住的念想。而这些,除了穆家的人,只有老莫和自己知道。
莫婶的闪念并没有持续很久,毕竟,随着老莫抑扬顿挫的声音,接着闹哄哄的便是“送入洞房”。总算,两对新人在一齐拜过高堂后送入了各自的新房。
东厢房的二楼主屋,她和穆虎的婚房。
这个地方是穆虎做主定的,毕竟,除了那天莫名其妙地带她去了一个小屋子后,她就没有给过机会让两人可以好好地搭上话,包括挑一挑新房。
其实,住惯了南厢房的她,倒再不觉得这朝向有多重要了,尤其是现下在老莫叔那一声稍显破嗓的送入洞房之后,终究还是有些怕了。
由于穆虎是长,莫婶受了穆老夫人的吩咐亲自过来看着一些细节。于此,在莫婶头头是道的吩咐下,穆虎拿着一杆秤,挑开新娘的面纱。
并非所有的新嫁娘都是娇羞的,并非所有的眉目总是如画。但是,那张略显着慌张交集着倔强的小脸却不知为何让一袭红裳的自己的心突地乱了一下。穆虎这才明白,那些诗文里标榜的人生四大喜却原来是有可能真的,并不总是文人的无端杜撰。
莫婶没有忽略掉爷的那一怔神,抿着嘴从另一个婆娘的手里端过早就备下的酒杯。
纳兰很是听话地接过来,张口便将酒喝了个精光,却忘了本该要碰杯的。有些无措地抬头看向莫婶,却发现莫婶的嘴巴咧得很欢,余光里,那个没有表情的脸上似乎也多了一抹的笑意。
穆虎迅速地喝干了酒,便见着莫婶领着众人出了门去。
“咯吱”门终于合拢上,室内,除了摇曳的红烛,四下里静得有些发慌。
半晌,她是不动的,这一天,她除了抗拒那一层一层往脸上抹的东西,几乎,就没有多余的气力去动弹一下的。累,是假不了旁人的眼,何况,穆虎还是一个练家子,眼睛自然要比旁人厉害上许多的。
“我出去陪陪大伙,你累了的话自己将就着进些吃食,休息吧。”放低的声量里有一抹子的不自在,同样,感染了呆坐的纳兰,几乎是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便见着那人身形移动,直至脚步声渐行渐远。
“噗”烛花一爆,室里,只余下纳兰一人。舒了口气,这才动手卸下行头。

第 36 章

耳边,依稀能听到前厅的嘈杂,可是,这间屋子,却是真的清净的。
清静,一如窗前的上弦月,心,也静了。
身边,是一袭的红衣,她,在这遥远的千里之外,很简单地嫁了。
没有十里红绸,没有八抬大轿,在这莽山,一个有月无风的夜晚,她,一个大脚的格格顶着丫头的身份硬是挤到了穆家主妇的位上,过程,有些长,却不艰难。
那个棱角分明却言词木讷的男人,于今夜始,再不是一个路人。可是,除却这一项认知外,她不知道,该怎样去看待今天的结缘。她有心,她懂,他未必懂。可是,他是无意的,她懂。
莽山的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她总是明白的。
那日在堂上,她余光到处,除了穆虎,其余三人的或喜或怒她多少是看出了端倪的,她,就像是适时出现的一根浮木,不用背负穆虎的黯然神伤可以让她们安心地朝着圆满而去,排斥如穆老夫人,临了的那一抹隐在慈祥里的不甘她是听得真切可又如何,终究,还是看着她随着穆虎出了那道门不是?
处处明白,落到自个儿的身上时却总是纠结的,她原可以安安稳稳地跟在老莫的身边当个不咸不淡的帐房伙计,可是,她却应了这一桩看不到来路看不到出处的姻缘。
抬头,清冷的夜色里升腾着雾气,一切,原本能觉得攥在手里的东西被飞了出去般地无法收回,心里,总是有一些担忧,在此刻,悄悄地浮上了台面。
对面,是另一处的新房,此时必是你侬我侬,难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真的成亲,应该是像那样的吧。
料想今夜独眠是逃不脱的,她不会忽略适才穆虎的不自在,正好,穆家双喜临门总要有一个要去撑撑场面的,这么好的借口,那一杯又一杯的米酒,漫漫长夜,就是七尺汉子,恐也是招架不住的罢。
胡思乱想的,倒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纳兰便起身草草地收拾了床铺,便着着中衣,在满室的红烛中迷迷瞪瞪地在榻上眯着了。
隐隐约约地,总觉得眼前有一个红影晃动,纳兰起初还只是翻了一个身复又睡起,可是,当那一抹灵光闪过,她愣是像被天雷击中般地从半梦半醒中彻底醒过神来,是了,她醒了,睁着双眼,看着红烛映照下,那个满脸红晕的男人,此刻正坐在离床不远的桌前。
彼时穆虎是清醒的,只是酒气味重了些而已,莫非和靳岩把他架回来的时候,他试图寻个借口宿在外头的,但终归他还是回了新房,当那两人合上门的时候,床上的新娘还在睡梦中……他在床边踌躇了好一会儿又捏紧拳头折回了桌前,也许,一坐一卧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只是,她翻了一个身,然后,便看着她坐起了身像是见鬼了似地瞪着他,穆虎被她一瞪,脸上热气更盛,正寻思着说些什么,便见着新娘子的表情慢慢地放缓了下来,静默,充斥着整个房间。
其实,在来的路上,他们处过了半个多月,是接下来的一百多个日子里彼此的刻意疏离把曾经并不那么陌生的两人变得像如今的泾渭分明。纳兰在慢慢地静下心来的时候,垂下了眼帘,是的,她与他,应该比莽山的任何一个人都来得熟稔才对,他们有清河巷口的际遇,有风雪兼程的月盈月缺。
当这个男人坐在面前的时候,她发现原本悬着的心的某一处是安定的,就像老梅下的那一晃眼。她十五年的人生,只出过两次错,两次,都是因为他,若说无缘,是怎生也说不过去的。也许,这个男人就是姨娘说的,是她命定的坎。
及笄之前,她以为,她可以当一个大清朝的大商家呼风唤雨,把天下的男子都踩在脚下,及笄之后,姨娘告诉她,女人这一辈子,总是要寻一个好男人嫁了才是正经。她本不在意的,可是在林远修身上丢失的尊严,把这一切又再一次摆到了自己的面前,心底,终是认同姨娘的。是阴差阳错也好,是鬼使神差也罢,总归是自己,生生把自己推到了这一刻。
她不该怨的,怨,只能说自己错了,还没开始,怎么能服软呢?是自己应下的,就应该让一切照着最圆满的方向去走,只有这样,才不枉自己让自己赌的这一场。

第 37 章

一身地行头,纳兰端坐在床沿许久,看着蜡炬寸寸成灰。直到,那人入得房来。
不是没有新嫁娘的娇羞,但无端的,充盈于胸的只有说不出的气恼。
怔愣了那么一会,她便有些负气地径直上了床,很小心地挪到床的内侧,便闭上眼睛装睡着。
稍顷,便听得声响,接着,身侧便一沉,穆虎也上得床来。
一整夜,纳兰就在迷迷瞪瞪中过完了她的洞房花烛夜。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真睡着了,再睁起眼的时候,便发现身侧是空的,那人,不知何时起身的了。身子硬梆梆的,纳兰不得不在被窝里抻了抻腿脚,这才慢腾腾地坐起身来。几缕早阳从门窗外溜了进来,无端得便觉得心喜,是了,今天应该是一个好天气的,也许,这今后的日子也会是这样晴好说不准。
本就是个容易放怀的心性,她也不愿意学那些京城里的女人们一样,好端端地非要认个死理再把自己整得以泪洗面,她想好好过,顺着自己走的方向,在这个莽山,跟那个男人好好地过。
脑子里闪着和窗外一样的温暖,似乎还有昨晚不小心瞅到的男人的睡颜,心里,竟是甜的。半晌后,一声吱呀的声响,她才醒过神来,自己,竟愣了那么久,脸不由地一烫,因着刚才一闪而过的那张脸,只是心下的某处还是软软的。
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张刚闪过的脸竟就在几尺之外。心头似被榔头砸中般的轰然巨响,纳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埋到被窝里头。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穆虎手里端着还冒着热气的洗脸水,眼见着新婚的妻子竟一股脑儿钻到被窝里头,心里也不由得一荡。他起身的时候她还睡得正沉着,长长的睫毛,尖尖的下巴,他的妻子其实长得不比莽山的女人差的,只是不知她竟是这般怕羞的,当下又愣在原处。
远远近近的鸟啼声传来,纳兰偷偷地从被窝一角探出头来,却见得自个儿的夫婿像被罚站似的还愣在原地里,脸上也不知是喜是怒地莫可名状的神色。
咬咬牙,她知道这男人被穆扬唤做木头的,她可不能再这么跟一根木头较劲下去的,这么一想,心里再别扭也只得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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